高气爽,瓦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金风拂过,带芬芳。窗外,树叶黄了,明朗的阳光,透过枝叶撒下零乱的斑斓。稀稀寥寥的秋蝉,在不知疲倦的鸣叫着,隐约间有些寂寞的滋味。蝗灾大起,官府动员了所有力量灭蝗,蝉也被殃及鱼池,被捕杀了不少。也许寂寞的不是秋蝉,而是人心……
诸葛亮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诸葛亮的身世很是坎坷,他出身于琅邪诸葛氏。
诸葛氏是琅邪的望族,先祖诸葛丰曾在西汉元帝时做过司隶校尉。细论起来,琅邪诸葛氏的门第还在县张氏之上的。诸葛亮父亲诸葛珪,早些年曾做过泰山郡丞。不过,诸葛珪早在中平六年就病死了,由于生母早年辞世,诸葛亮姐弟三人便只得依靠叔父诸葛玄生活这在当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以诸葛氏的家境,诸葛亮自不会与寻常人家一样,到学校就学。世家中人说话有时更加刻薄,若是诸葛亮入学读书,只怕会有人嘲笑诸葛氏吃不起饭了学校免费提供午饭。
初平三年,张逸到阳都立学,诸葛亮才投到他的门下。
张逸和郑玄一样,都是北海高密人,他是郑玄的弟子,学问人品都极为出色。不然的话,郑玄也不会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然而,成也人品,败也人品。张逸本为常山相,但幽州牧刘虞被逐,张逸以为,此事大谬常理,非人臣所应为。乃数次上书给张涵。张涵初时不加理会,张逸却不肯罢休,每每言辞愈发激烈。张涵有心树立士人风骨,向不愿以言辞罪人,也不免有几分着恼这人是不能用了,但是,张涵终不肯堵塞言路。加之,张逸怎么也是郑玄的妹夫,张涵就将张逸免去职位,打发到了郑玄那里,交给郑康成管教。
换句话说,张涵这是给郑玄个面子。
可是,道理说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又理,各有各的道理郑玄也说服不了张逸。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逸不愿在不其学乡待下去。恰逢管宁正建立中级学堂,郑玄就把张逸推荐了去。此时此刻,郑玄的学术地位在大汉国是首屈一指。不说崔:子都在青冀任高官,就是那些在学乡学习过的人,谁见了郑玄,也全要行弟子之礼。张逸作为郑玄的得意弟子,在学乡授课是措措有余,何况是到低一级的学堂,管宁自是无限欢迎。张逸就跑到了琅邪阳都,来担任讲师。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初级学堂的数量很多,基本是为了普及基础教育的。然而,中级学堂就要少多了,与初级学堂的比例,大体维持在十分之一左右。即十个初级学堂毕业的学生里,只有一个人能够考入中级学堂。而要进入不其学乡却不难,即便是没有上过中级学堂的人,也一样可以进入学乡学习。但是,高级学校宽进严出,难就难在毕业上。一般地说,从进入中级学堂者为十里挑一;那从学乡毕业者便是百里挑一了。
诸葛亮躺在床上,脑海里思绪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赵夏、严方和罗刚说着话,走了进来。
“我听说,张奋威把饥民安顿的差不多了,看来刘兖州的好日子要过到头了……”
“活该!刘将饥民驱赶至东平国、东郡一带,想拖延我军进攻的速度,用心也太歹毒了!他就不怕生了儿子没屁眼……”
严方很钦佩张涵,连带着藐视一切与张涵为敌者。他指名道姓的说到刘,言下之意自然很是看不起。诸葛亮没抬头,就能想象出严方撇嘴的模样。一同居住了两年多,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兖州今年遭灾,刘刺史就是将这些人都留在兖州,也无力养活他们。如今,他们至少能够活下去。而且,这么做也确实有效,至少拖延了一个多月时间,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罗刚可不同意严方的看法,刘的做法是不太好,可也不算太坏。归根到底,刘还没有把百姓当作“两脚羊”的。罗刚家中的买卖做的大,消息比严方灵通多了,见识也更为广博。
“是啊,张车骑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在趁火打劫。不过,说起来,张车骑的眼光,我是佩服死了。这一次,又让他抓着了个好机会……”
赵夏是琅邪赵氏子弟,广陵太守琊邪赵的侄子。张涵将袁绍、刘、曹操等人的家人和亲族迁移到了临集中管理,推己及人,琊邪赵氏便很是恐惧了一阵儿。后来才发现,张涵只是针对一方诸侯,外带三五位重要的将领、谋士,而且,张涵也没有太过分的举措。赵氏显然不包括在其中,这才放下心来。然而,张涵有意无意地压制豪强世家的势力,也不为这些人所喜。赵夏也受了家人的影响,对张涵以下的印象不是很好。
“这话是怎么说的?!张车骑眼光好,宅心仁厚,乃是天命所归……”
赵夏的话,令严方大为不满。
兴平元年(194)的大灾,是张涵所没有想到的。灾害过后,肯定会有饥荒发生,而饥荒则会大大减少人口。在这个时代,人口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也就是说,
预期收益大幅度下降了。
通常说来,此时的赈灾成本太高,各路诸位侯没有赈济的能力。而且,究其本心,各地征战不休,正努力抢地盘中,也顾不得安民赈灾。
在旱蝗来临的时候,袁氏兄弟征战的不亦乐乎。袁术拥有了孙坚和吕布两员大将,都是能征惯战的行家里手,在初期占了上风。不过,在春天的一次战斗中,曹操设计诱杀了孙坚,大获全胜,并趁势高歌猛进,致使袁术势力遭到重创。多亏了蝗灾到来,豫州粮食欠收,导致袁绍军中粮尽,袁术方维持了下来。
袁绍军中粮尽,显而易见,豫州的民生就更困难了。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参军室预测,上述灾区人口将会减少三分之一到一半。如果诸侯不悯民生,再纵兵掠夺的话,死者还会更多些。
于是乎,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自己的‘财产’,张涵毅然决定出兵。此时此刻,关中、州都是不错的目标,但青州军已经北上讨伐乌桓、鲜卑;在同时南下兖徐、西进关中,未免有些夸张了。纵使再强大,张涵也不愿意三面受敌。
不过,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危机,正是危险中蕴藏着机会。张涵固然困难重重,诸侯更是步履维艰。
张涵挥师向南,天下为之震撼。如若是在平日里,十有徐州、州和豫州会团结一致,以对抗张涵。现如今,袁绍能把军队喂饱了就不错了,哪里有能力兴兵救援兖州。即便三州不约而同,一起出兵,张涵只要拖下去,就能把诸侯联军拖垮了。
总而言之,张涵储存了大量的粮草,足以大军一直战斗下去秋天不胜,就打到冬天;冬天不赢,便战到春天,胜利是可以预期的,如此而已。
“噗呲”赵夏忍不住笑了起来,“天
赵夏不怀好意地笑笑,盯着严方的屁股,打量个不停。
天命所归,近来是有流言称,张涵天命所归,还有人献上了玉玺。不过,这种事情只能骗骗傻瓜。说到这个,赵夏还是很佩服张涵的,真是明智!有人趁机上书言事,建议张涵取汉室而代之。被张涵断然拒绝,上书者被杖责免官。此事轰动一时,时人都以为张涵忠贞不渝。赵夏则恶意揣测张涵时候未到!
赵夏的目光灼灼,太猥琐了,严方不由自主躲闪了下,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悲愤已极,白净的脸膛涨的通红,转身就要扑过去:
“赵夏,你这厮太过无耻!我,我……我与你拼了!”
赵夏随手比了个兰花指,朝着严方一指,掐着嗓子说道:
“来呀!”
严夏身子一颤,立刻僵在那儿,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去死!你这个死龙阳!”
严方一脚踢过去,赵夏早就闪开了,罗刚在旁边笑的直打跌,严方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
“真是服了你!害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笑闹了一会儿,还是严方先发现了问题:
“不对,小亮怎么不说话?睡着了吗?”
严方探头一张望,张对上诸葛亮的俩大眼睛,便讪讪然退了回来。
“睡啦?”赵夏问。
严方一呶嘴,“没!”
“没有怎么不说话?”
“那我怎么知道?”
……
眼看这二位说起来没完,诸葛亮长叹一声:
“步出齐东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
“停!小亮你不能换首诗吗?来来去去总是这一句……”
“……”
诸葛亮怔怔地坐在那儿,没有说话。《梁父吟》描述的是齐相晏子二桃杀三士的故事,诸葛亮自幼胸怀大志,希望能够像晏子一样安邦定国。也希望自己警惕三士的下场,不要为功名利禄所迷惑,而白白丢掉了性命。
“小亮,你说说,我们说的,谁对,谁不对?”
严方没有注意到诸葛亮的失神,契而不舍地追问不休。诸葛亮晃晃脑袋,这才清醒了几分。年轻人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过后,他又觉得自己的感伤有些莫名其妙了。
转过身来,诸葛亮朗声笑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有什么可说的?”
诸葛亮可不是说行事不择手段。老子这话的意思是说,天地无所谓仁慈,他对待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而赵夏、严访和罗刚观点不同,不过是从各自的角度出发而已。
赵夏微微摇头:
“小亮这话可不对了,凡事也还是有仁与不仁?”
诸葛亮不由笑出了声:
“是啊,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严方欢呼了一声:
“怎么样?小亮我吧?”
诸葛亮倒未必是赞同张涵的行事,以他观来,张涵的不轨之心历历在目。但张涵所作所为,的确令百姓得了好处,其行仁政是无可置疑的。当然,在诸葛亮看来,张涵若非运气极好,那便是神仙点化了。尤其是炼金术,极为关键。若没有炼金术,张涵想行仁政,也肯定不能如此削减赋税、免除徭役。换句话说,百姓们的生活也就不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这
改善。
赵夏无言以对,再不喜欢张涵的人,也不能否认,张涵是在行仁政。也许张涵在枝节上,不是很符合儒家的思想,但就整体而言,张涵行的必是仁政无疑。从某种意义上说,张涵是站在道义的至高点上。
罗刚见状,岔开了话题:
“小亮,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也没什么……”
诸葛亮嘀咕了句,他蜷起双腿,膝盖抵在胸前,双手抱膝,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什么?”诸葛亮的声音太低,罗刚没有听清楚。
事情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诸葛亮摇摇头,朗声说道:
“也没什么,我是在想毕业后的去向……”
“不会吧!”严方很夸张的比划了一下,“毕业还要好久呢?”
“也没多久了,今年都是第三年了,以小亮的水平,明年就可以申请毕业,即使想多待,最多也就待到后年……”
因为是公费的学舍,所以对学生的学习成绩和学习年限,都会有所限制。当然,也可以跟随张逸继续学习下去,那就要转入私学,缴纳学费了。
“毕业后嘛……”
听赵夏这么一说,严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业似乎还很遥远,可细细想来,却也是近在眼前,就是一二年间的事了。他的家境最不好,如若不是张涵普及教育,以严家的条件,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读书识字。也许张涵做的不算什么大仁大义,但他能读书,能吃饱饭,能在过年的时候穿身新衣服,全都是托了张车骑的福。是以,严方对张涵极为感激,进而发展成了崇拜,从来没有说过张涵一个字不好。在严方看来,张涵就不会有做错的时候。
当然,由于严方的家境不好,他要继续求学,需要考虑的问题也就很多了。摸摸鼻子,严方陷入了冥思苦想。
去不其学习,自然是极好的出路。但在不其学习的人数以万计,能否毕业姑且不说,即便毕业了,也多半只是一个小吏,前途未卜。父母亲年纪大了,他是家中的长子,总要尽量减轻家中的负担……
“小亮,你还考虑什么?难道你不去不其读书吗?”
罗刚很是诧异,在不其大学毕业是不容易,可也应该难不住诸葛亮。不其有天下最多的书籍,有许多名士大儒传道授业解惑,也有无数的志同道合的士子在此求学。可以说,不其甚至超过了太学,成为天下学术的中心所在。去不其,是诸葛亮理所应当的选择,罗刚也曾听他说过此事。
“嗯,我原来是想去不其的。可是,听说在临新成立了一处学乡,由张涵的老师岑晊担任祭酒,也拥有无数的书籍……”
诸葛亮自视极高,常以管仲、乐毅自比,这是他的理想,也是他的自我激励。如若没有张涵这个例子在前,诸葛亮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其。但张涵太耀眼了,张涵的老师又建立了一座学乡,亲自授课,诸葛亮就动心了。
新学乡与医园不远,也在临城南,名为牛山学乡。建立新学乡,张涵的考量很多。郑玄拒绝在不其增加科目,新学乡的成立便势在必行了。而且,郑玄在张涵车骑将军府以下的影响力太大,士子们十有都在不其学乡学习过。可以肯定,在不久的将来,郑氏将成为独一无二的新一代经学世家。这对统治甚为不利。从下一代起,郑成恩是不能继承郑玄,继续担任祭酒了。而新学乡的建立,也有助于平衡,避免郑玄学术上一家独大的局面。张涵也是用心良苦,煞费苦心了。
从科目上看,不其学乡侧重于文史,而牛山学乡则以理工为主。大致说来,牛山学乡便是张氏族学剔出军事科目后的一个翻版。事实上,也差不多,张涵将族学从县搬到临,就将其分布在城南。此时成立牛山学乡,张涵就是征用了其周边土地,重新合并了除军事院校以外的部分,并公开对外招生而已。为了提高牛山学乡的地位,张涵特请岑晊担任祭酒。适逢岑晊刚完成了兵棋推演第七版,静极思动,便一口应允了眼看着一个新王朝然然升起,能够成就岑氏世家,与新王朝一起步入辉煌,也是岑晊的心愿。
牛山学乡有文史院、农学院、理工学院、建工学院、经管学院、矿业学院和工学院七所分院,囊括了历史、经学、数学、物理、化学、工程、管理、经济、建筑、财会、机械、冶炼、勘探、博物、农业等数十个科目。
其中,文史院、农学院、理工学院、矿业学院和工学院,合并了原本的植物园、部分小作坊、实验室、农事组、工学组和格物组具备完整的课本,也拥有经验丰富的老师。
建工学院则是新成立的。这些年来,张涵大兴土木,修建了无数道路、桥梁、城池、水利和房舍,从而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逐步形成了一整套建筑理论。这些老师都是行家里手,编写课本也是小菜一碟,但初次担任老师,还是令他们有些忐忑。
经管学院则是最艰难的,迄今为止,还在筹备中,只有项奉一名院祭酒。管理课尚还好说,管理数目众多的流民屯,安置庞大数量的流民,张涧累积了完备的经验。只要他能挤出
这个就够难了,完全不成问题。经济课则连课本I信心。张涵随便写了五页纸,区区两千余字,定义了一些概念,还给他提出了很多课题。比如说,每年发行货币量以多少事宜,诸如此类简直是无解的问题。其余就全凭项奉自由发挥了,让项奉是哭笑不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诸葛亮希望能够从牛山学乡了解到张涵行事、性格和喜好,以及学识。除了牛山学乡能够学到什么之外,诸葛亮也注意到,新学乡在张涵心中的地位。诸葛亮缺乏自立的条件,他想成就一番事业,匡扶天下,澄清宇内,必须选择一方诸侯投效。而张涵便是最佳的选择。而想要一展长才,也必须要接近主公,得到得到主公的信赖这是人之常情。张涵麾下雄兵百万,谋臣如雨,猛将如云。诸葛亮若不能引起张涵的注意,何日才能出头。
在牛山学乡成立的时候,张涵于百忙之中,亲自出席,这的确是非常重视了。岑晊也是天下闻名的名士,能教出张涵这样的弟子,学识自也非同小可。从这一点,诸葛亮也要给牛山学乡加上一分。况且,牛山学乡新成立,竞争不那么激烈,得到岑晊的青睐会更容易些儿。
当然了,诸葛亮年纪尚轻,也就能够想到这么多。张涵建立牛山学乡的平衡意味,他隐隐约约若有所觉。其他种种,则完全被他忽略了。阅历经验的差距,不是聪慧能够弥补的。
这些想法过于功利了,诸葛亮不曾明言,在言语中多少也有一些流露。赵夏一听即明,罗刚多少能够体会些儿,而严方就只注意了“张涵的老师”。
“嗯,去向的问题嘛,我先数数……”
诸葛亮捏了会儿手指,伸手取了张纸,奋笔疾书起来:
“1)不其学乡;
2牛山学乡(农学、工学、理工、矿业、建工和经济);
3牛山医园;
4信都刑律园;
5临士官学校;
6海曲海校(船舶设计及制造、航海);
7青岛海员学校;
8各种工科学校;
……”
“‘各种工科学校’可以去掉了,要去上工科学校,不用来上中级学堂。再说。有了牛山学乡,没人会去……”
没有人有异议,诸葛亮在其上划了一道。同理,他也划去了专门培养水手的青岛海员学校。
“牛山医园至少需要学习七八年以上,应该没有人感兴趣……”
诸葛亮又划掉了医园和海曲海校。
“好了!现在,我们只剩下不其学乡、牛山学乡、信都刑律园和临士官学校……”
这四所学舍都是公立,其中农学院和士官学校待遇最佳,入学即有补贴,稍微节俭,便足够日常花销了。而其余的,就需要在入学试中表现优良,方可获得奖学金了。这个,不是很重要,四人中,只有严方家境平平,须加以考虑。
赵夏扫了一眼,他的去处家里早就定下了,肯定要去不其学乡,他就帮着严方分析:
“去信都刑律园,前途是最有把握的,毕业后,百分之百进入决辞司,晋升速度也一定快……”
眼下,决辞司最却人手。张涵要求决辞司的工作人员,必须熟悉汉律,明了律法。就青冀等地,尚有相当大的缺口。考虑到张涵将来的地盘进一步扩大,决辞司人手的缺乏在近期内,不会缓解。据此可以判定,信都刑律园的毕业生势必供不应求,且晋升极快。不过,学刑律在初期晋升快,最后的成就却要受到限制。
刑律园成天与罪犯打交道,严方不是很感兴趣,赵夏就继续分析:
“临士官学校就算了,除非学习参军课,或者运气记号,否则不会有太大前程,而且,征战天下,低级军官危险性很大……”
严方不太服气,颇有些跃跃欲试,赵夏正容瞪了他一眼:
“小方,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家中的父母……”
严方是个孝顺孩子,说到父母,不由泄气了。
“如果要从不其学乡和牛山学乡中选一个,我建议,选牛山学乡!”
“完啦?”
严方等了半尚,发现赵夏说完了。
“嗯!说多了,你也听不懂,你就老老实实在牛山学乡和信都刑律园里挑一个好了……”
“啥?”
看严方呲牙咧嘴的样子,三人哈哈大笑起来,严方不由得也笑起来。稍后,严方从而者中选择了牛山学乡。吵嘴归吵嘴,他相信,赵夏不会在此事上开玩笑的。
不约而同,罗刚也选择了牛山学乡,他选择了经管学院。诸葛亮还没有拿定主意,他准备在假期,去一躺牛山学乡,旁听一下课程,再作决定。
兴平二年(195)金秋十月,诸葛亮、罗刚和严方重新聚在牛山脚下。
突然,严方揉揉眼睛:
“你不是要去不其吗?”
“嘿嘿,想到你们仨都来了牛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