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率大军赶到长沙城下之时,大战早已结束,刘泽传令在长沙城外扎营安寨,将长沙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刘泽传令诸军围而不攻,只是切断长沙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暂时没有向长沙城发起攻击。
赵云徐荣诸将皆赴王帐禀报战况,具述详情。刘泽还是最关心黄忠的下落如何,徐荣是最后一个和黄忠交手的,打败了黄忠之后,还派出了斥侯尾随侦测,掌握了黄忠的最新动向。
原来黄忠连打了几个败仗,损兵折将,损失惨重,现在残部已不满两千人,向东南逃窜到了醴陵附近,进退维谷。
诸葛亮手摇羽扇,呵呵一笑道:“今黄忠数败于我军之手,又不见于韩玄,已是进退两难之地,亮愿前往醴陵,凭三寸不烂之舌,定要为主公招得这员旷世良将。”
刘泽有些担忧的道:“黄忠初丧妻儿,又值兵败,想必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孔明此时前往,或许黄忠会迁怒于你,不问青红皂白,杀人以泄愤,此去必有性命之忧,孔明未可轻身赴险。”大凡武将,其中不乏些粗鲁暴躁之人,黄忠虽然比起张飞来算是好脾气了,但丧妻失子之痛必定让他会丧失理智,做出些过激的举动一点也不令人感到意外,诸葛亮提出去劝降黄忠,刘泽很是担忧诸葛亮的安危,故而没有同意其前往。
Wшw¤ttκΛ n¤¢O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黄忠妻儿,乃是被韩玄黄龄所害,黄忠此是对此二人定是恨之入骨,此时前往,正是招降黄忠的大好机会,黄忠此时兵驻醴陵。就是有不甘之心,思欲为妻儿报仇,否则的话早南下投桂阳东去投孙权了。不过韩玄兵马众多。黄忠想凭借残兵败将打回长沙的可能性为零,更何况醴陵地薄民稀。黄忠残部两三千人恐怕仅凭醴陵一地也无法供养,亮此番前去,陈说厉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怕黄忠他不肯归降?”
刘泽仍然有些不放心,道:“话虽如此,但黄忠痛失妻儿。心境大乱,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去冒这险。”
诸葛亮轻笑道:“主公难道忘了他姓什么了吧?”
刘泽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就明白了过来,诸葛亮的夫人是黄月英,丈人是黄承彦,黄家在荆州可是望族,黄承彦与黄忠同为黄门中人,虽然是远支庶脉,但论枝排辈。黄承彦和黄忠乃是族兄族弟,诸葛亮也算得上是黄忠的侄女婿,黄忠就算是再愤怒。也不可能为难一个后生晚辈。诸葛亮也正是想凭借着这一层的关系,前去劝说黄忠来降。于是刘泽也就同意诸葛亮的提议,诸葛亮立即动身前往醴陵。
醴陵在湘东山区,此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黄忠选择在这里立营安寨,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但由于跟韩玄交恶,黄忠军队的粮草辎重后勤给养也完全被切断了,军中无粮军心必乱。但象醴陵这样的贫苦地区,黄忠想要募集到足够的粮草也是极为困难的事。但要他离开长沙地界,放下血海深仇。黄忠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当黄忠一闭上眼,爱子黄叙惨死的情形就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孩子临死之前绝望的啼哭声,刺激着黄忠的每一根神经,如果不能手刃仇人,黄忠恐怕是死亦难瞑目。
可黄忠心里更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对付韩玄黄龄等人,在醴陵他是进退维欲左右为难。
就在黄忠一愁莫展之际,守门小校前来禀报:“启禀都尉,营外一人请见!”
“是何人求见?”黄忠大奇,自己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有人肯登门拜访,委实好生奇怪。
“来人自称是诸葛亮。”
“诸葛亮?”黄忠喃喃自语,黄忠清楚诸葛亮现在是在刘泽的手下做谋士,此时诸葛亮前来,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黄忠脸色陡然一变,调了二十名刀斧手入帐,两边各立十人,将钢刀明晃晃地亮了出来,厉声喝道:“带诸葛亮!”
诸葛亮很快在小校的引领之下来到黄忠的帐中,诸葛亮冷眼打瞧,黄忠一脸的冷若冰霜,两边的刀斧手更是一付杀气腾腾的样子。诸葛亮不为所惧,似闲庭信步的步伐从容上前,一脸的淡定飘逸。
“晚辈诸葛亮见过黄都尉。”
黄忠冷泠地瞥了一眼诸葛亮,道:“令岳父承彦兄与某有兄弟之谊,你今日来若论亲戚,黄某必以礼相待,倘若你是来为刘泽做说客的,哼哼……”
诸葛亮淡然一笑道:“那又当如何?”
黄忠一指帐下那二十名刀斧手,冷冷地道:“你若敢说一句劝降的话,必定就会成为一堆肉泥!”
诸葛亮摇着羽扇大笑道:“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黄都尉在帐中首先就摆下了刀斧,岂是待客之道?”
黄忠寒着脸道:“黄某正是拜你主刘泽所赐,妻儿尽命丧长沙城头,数千追随黄某的儿郎也折损过半,,两国交兵固然不斩来使,但黄某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算得哪门子两国交兵?今日你若想劝我归降刘泽,便可先试我这把宝剑锋利否?”
诸葛亮淡然一笑道:“在下既然敢来,岂不知黄都尉剑之利?只可惜这把宝剑虽好,却极象项羽昔日在乌江之剑。”
项羽当年在乌江自刎,诸葛亮提及此事,分明有暗指黄忠有同项羽一般的下场。黄忠闻言,脸色陡然大变,怒道:“诸葛孔明,黄口小儿,我若不是看在令岳父承彦兄的面子上,未及进帐就已经让你人头落地了!巧舌如簧,可是想学那苏秦张仪,不过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想在老夫面前搬弄口舌,只怕你是会错了心思!”
说着,黄忠拨剑出鞘,寒光陡然暴涨数尺,锋利的剑刃直接就搁在了诸葛亮的脖子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