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和陆之谦是最迟返回的两个人,也是被大雨淋得最狼狈的两个。
胖子一见这阵仗,又开始拿他们两个打趣:“我说陆少,你游戏玩到一半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还和你小媳妇玩私奔,搞到下大雨还不见踪影,你精力真有这么多吗?”
说着,胖子又走到了陆之谦身旁,鼻子用力的在他身上吸了吸,高深莫测的说道:“私奔了两个小时,果然连味道都不一样了。”
“什么味道?”
陆之谦丢了一根烟给他,胖子伸手,接过他的烟,点燃,深吸一口。
胖子连吸了几口气,才压低了声音,对陆之谦轻声的道:“男人成熟了的味道。”
陆之谦觉得他无聊,将他推远了一些。
胖子怕他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说白一点吧,就是交-配的味道。”
这一回,陆之谦算是听明白胖子话里的意思。
他不客气的抬手,作势要揍胖子一顿。
胖子却像个孩子似的躲到了郝萌的身后,满地求饶:“小嫂子,你救救我呗,你男人要揍我,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你快救我。快救我,我好怕!好怕!”
郝萌感觉身子被胖子扯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她直接躲开了胖子的纠缠,将准备动手打人的陆之谦往房里拉。
郝萌一边走一边教育陆之谦。
正在气头上的陆之谦,却一直振振有词的说要去揍胖子一顿。
郝萌有些时候觉得,陆之谦真是幼稚得可以,偏偏他最好的朋友胖子也是那么幼稚的人。
幼稚遇上幼稚,是有那么点傻x。
陆之谦回到了房间,还有点余怒。
虽然他的中文造诣不深,但他下意识的觉得“交-配”不是什么褒义词。
就好像是在说,他们做的事情是猪狗不如的勾当?靠。
郝萌却说:“什么交-配不交-配的,反正说到底,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也就那样。”
陆之谦闻言,这才从刚才的气愤中回过神来。
他现在不觉得气愤了,只是感觉震惊。
一种对郝萌的震惊感,前所未有的升腾起来。
“萌萌,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还看得开了?这么开放?”
“嗯,说不定我一直就这么开放啊,你以前不是总说我随随便便吗?”郝萌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无所谓的笑笑说。
“我有这么说过?”
陆之谦想了想,他的确是有这么说过。
可那是因为被易向北逼急了,他才说郝萌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然而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陆之谦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被郝萌记恨这么久。
他有些着急的想解释什么,郝萌却不给他机会说下去——
“哦,对了,你以前还不止说我随随便便,还说我是荡妇,呵,陆之谦,我通通都记得,你给我小心点。”
郝萌声音里带着开玩笑的意味,她今晚心情似乎不错,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次。
陆之谦也察觉到了,虽然她说着埋怨的话,但她愿意与他说话,恰恰说明她对他已经慢慢放下了戒备。
不,郝萌也许从来都不曾对他有过戒备。
否则,玩游戏的时候,她不会义无反顾的朝他走来。
虽然只是一场游戏,但是人在放松的时候,更能直接击中内心。
相比于郝萌的坦荡荡,陆之谦感觉很是惭愧。
他怎么可以与她赌气?她为他付出的太多了。
除了钱,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得到爱了吗?就连陆之谦也开始魔怔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爱她。
也许是爱到成了习惯,这种习惯,已经开始让他渐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每一回他牵着她的手,他总觉得像是在牵着自己的手。
所以这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与她缠绵的时光愈来愈短?
——因为太过熟悉,而没了最初的那份感觉?
——因为胖子说的那样,太过熟悉是不行的,一点激情都没有。
——又或是因为,被她拒绝的次数太多了,他的身体有些害怕再次受到拒绝。
郝萌洗了澡之后,便打了个电话回家给刘嫂,问关于孩子的情况。
得知孩子一切安好后,她准备上床休息。
陆之谦此刻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球赛,郝萌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球赛的时候,谁也别想拦着他。
郝萌以前也劝过他,但是没有用。
发展到了后来,郝萌干脆就不理他。
他爱看就看,爱抽烟就抽烟,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变,就干脆不说好了。
陆之谦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他的眼睛却盯着上了床睡觉的郝萌,心里竟有空荡荡的滋味。
以前他是挺烦她关掉他电视机的,现在,他却忽然有些怀念被她念叨的时光。
他忽然觉得一个人看球赛无聊透了,“啪”一声关掉了电视机。
他也上了床,翻身抱住了郝萌的身子。
他们之间总有这样的默契。
不管吵了多少回,赌了多少气,总不会找不到话说,也不会觉得亲密的动作显得唐突。
郝萌把这归结为他们太多的感情沉淀。
其实感情是可以累积的,不像一个杯子,杯满则溢,只能装那么多的水,多余的水就得浪费。
真正的感情,如果一时之间太多了,就会自然的沉淀到地底之下,慢慢滋生蔓延。
郝萌和陆之谦就是如此,沉淀了太多的爱,基础太过厚实,不会那么轻易崩塌。
但这么坚固的东西,一旦剧烈崩塌,后果便是毁灭性的。
陆之谦从身后抱着郝萌,薄唇贴在她耳畔,柔声的开口,带着魅惑:“萌萌,要不……再试一下?”
“试什么啊?”郝萌皱眉,看向他。
“就试你刚才说的,交-配的味道。”陆之谦打趣的道,手不老实的在被子里揉着她的身子。
郝萌哼了几声,推开他的手,仰头,正面看向他。
“不要!”
“嗯,我刚刚说你是荡……什么,你还不信?只有荡-妇才会在床上拒绝男人,却在野外high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