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了,行云预祝各位好朋友国庆节愉快!
金秋十月,大家同行好远鸿运,抱拳啦!
说起谷少的爹谷国梁,那更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早年凭借着数去激昂澎湃的红歌火遍大江南北,后来专攻仕途成为国家要员、中央高官,从军界向政界跨越的那一年,迎娶了年纪小自己整整二十二岁、相当于女儿的清纯校花学生。
清纯校花自从攀附上了谷国梁,仿佛一下子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清纯不再、市侩有加,在事业上成功地实现了“火箭式蹿升”,从最初籍籍无名的文工团歌手,摇身一变成了台柱子,每逢大型文艺晚会甚至是春晚,都必须由她盛装压轴出演。
歌唱得究竟好不好,已经是次要的了。年纪轻轻就混上了将军衔,这倒是货真价实的。
要说女将军的肚皮也真是争气,荣升将军那年为老谷传宗接代,生下了谷令政。谷国梁自从老来得子,对谷令政视若掌上明珠,家里大事小情都由女将军“一言堂”,由此种下了谷少飞扬跋扈、我行我素的公害祸根。
谷少的将军妈原本是要陪在宝贝儿子身边的,临时被单位文工团给叫回去了。没办法,最近的这台庆祝建国六十七周年的文艺晚会,只能且必须由她这位台柱子压轴献艺。
将军妈赶回单位没多久,谷令政就接了个电话,一听老爸谷国梁正往医院赶来,便有些坐立不安。也难怪,他与谷国梁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差出整整将近一个天命,所以每次听年近七旬的老头子在耳边说教,都感到絮絮叨叨的,烦到不行。
“阿豹,一会儿老头子过来,你就待这病房里别动地方,代我迎一下他!”谷令政从病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冲着小平头交待了两句,便起身走出病房,朝走廊走去。
小平头陈文豹今年二十有四,生的一表人才,乃是公家为谷家配的公务员,实实在在的现役军官。见谷令政忽然起身要走,他不由得跟在后边毕恭毕敬地问了句:“谷少,您这是?”
“噢,我就自己到走廊里走走,这房间里太闷,我透口气……老头子来了你叫我好了。”谷令政一边敷衍着,一边走出病房。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儿子根本就是想躲着老子。
刚一到走廊,谷令政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背影和自己在永宁街头碰见的那个会飞的主儿可实在是太像啦!
他顿时浑身不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事实上,自从数日前在永宁路上遇到了金钟护体、直升飞天的异人,谷令政便忽然觉得生命有了新的意义。
其实潘天印也没想到,自己没再坐电梯,顺着楼梯刚回到十八楼走到走廊,便冤家路窄,碰到了那晚当街行凶的“莫西干头”,也就是入住1818特护病房的谷少。
潘天印不想让这家伙知道自己的老爸就住在隔壁的1817,返身回到了走廊,根本未做任何停留,便顺着楼梯继续往下快步走。
谷令政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愈发觉得那身影好生眼熟,就是永宁路上遇到的飞天异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直下到了一楼大厅,穿过长长的走廊与拥挤的人群,来到了江华医院的外面。
医院外晴空丽日、清风和煦,不远处有个名为“紫鉴”的街心公园。潘天印径直朝公园里走去,在横穿马路时,终于被谷令政瞅清了面庞,确信无疑正是在永宁路口遇到的异人。
异人怎么会出现在了江华医院呢?谷令政的脑子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对了,这一定是特意来特护病房要点化自己啊!想到这里,谷家大少顿时打起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穷追不舍跟了上去。潘天印的步速较快,加之对“紫鉴”公园的地形不熟,误打误撞地直接走进了一座假山,转来转去竟没了路,遭遇了死角。
身后传来那位跟踪者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你……是不是我在永宁路街口遇到的那位?”
潘天印心中暗叫不好,连头都没回,站在原地正不知所措,却听得身后忽然“噗通”一声。
谷令政双膝跪地,态度极为诚恳:“大师,大师……很对不起,那天冒犯了您!”
“你可……知错?”潘天印依旧未转身,故意拉长了声音。
谷令政磕头如捣蒜:“我知错,我知错……恳请大师收我为徒,教我金钟护体和直升飞天的法门!”
“金钟护体?”
“对啊对啊,就是那天你展示的金刚不坏之身!”
“直升飞天?”
“没错没错,就是你后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飞到空中……那动作实在是太帅啦,弟子想学、夜不能寐啊!”谷令政从裤兜里掏出苹果手机、钱包、车钥匙,统统放到了地上,态度极为诚恳:“弟子愿意把所有的财物全都奉献给师父,只求师父能传授我法门!”
面对这个一厢情愿苦求拜师的家伙,潘天印实在无语。挨了自己一砖头,谷令政的“莫西干头”发型倒是变了,但公子哥刁蛮的脾气秉性,着实令人作呕、避之不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时没有皓玄的护佑,他又哪能敌过这个飞扬跋扈、当街行凶的家伙呢。
背后的谷令政依旧在跪地苦苦哀求,翻来覆去的就是要当潘天印的徒弟,要学“金钟罩”和“飞天术”。
潘天印心生一计,决定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他,故意文驺驺地幽幽说道:“好吧,你能否成为我的徒弟,需要先看看你的胆量再说。”
“我胆子最大啦……请大师明示,弟子该如何展示呢?”谷令政也学着潘天印的口吻和语气,文驺驺地反问道。
“你先爬上这座假山吧!”潘天印用手一指面前怪石嶙峋、足有三四层楼高的人工假山。
谷令政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兴奋地朝假山攀去,手脚并用很快便爬到了最高处,兴奋地大声喊道:“大师,然后呢?”
潘天印指了指地面,一本正经地朗声道:“你若敢从上面跳下来,就证明胆量足够;反之若是不敢跳,那就休要再提做我徒弟学法术……”
谷令政听了,不禁皱眉迟疑片刻。说他不害怕,那纯粹是瞎扯淡,这座假山足足有二三十米高呢,站在至高点朝下瞅都有些眼晕,更别提直接从上面往下跳了。
可异人既然说是要考验自己的胆量,想必人家一定也会使用法术接着自己的,在这关键时刻,可万万不能被瞧扁喽。
拜师心切的谷家大少顾不得许多了,把眼一闭,大喊一声:“师父,您瞧好喽,徒弟我这可就跳了哈!”
假山旁刚巧有位遛弯的大妈路过,她眼见一个发型怪异、衣着夸张的男青年从二十米高的假山上蹦了下来,然后两条腿当即就瘫软如泥,发出着杀猪般的哀嚎。
而原本站在假山下目睹整个过程的另一位男青年,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开了。
大妈以手拭口,惊叹不已,心说这年头实在太乱了,俩男同性恋闹别扭,也动不动就学人家张国荣哥哥啊!
眼见那个留着马鬃一样头发的男青年捂着双腿痛苦难当,良心未泯的大妈没做袖手旁观的看客,赶紧抄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潘天印径直出得“紫鉴”公园,一想到刚刚自己略施小计便惩戒了凶顽,心情实在大好。
他正犹豫着是否直接回医院,忽然发现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轿车里,有个年轻的女孩正与一个男人在亲昵。
如果换做平时,就是倒找给潘天印钱,他也懒得看这种满大街到处都是的西洋景呢。但此时此刻,他刚刚惩戒谷少后的好心情刹那之间荡然无存。
那是辆价值至少两百万元人民币的“捷豹”牌黑色豪华轿车,透过车窗上贴着的自然可变色膜,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副驾驶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朋友、未婚妻——钱朵朵。
她的妆容好浓好艳好夸张,一张花容月貌的俏脸,正被一位看上去足足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抱着亲,与其说是亲,不如形容为“粗鲁地啃”更为贴切。
潘天印的喉结耸动,猛地咽了下唾液。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自己苦追多年、已经谈婚论嫁的心上人,怎么竟然和一个开着豪车的老头子当街抱到一起啦?
“朵儿,朵儿……”他茫然地走到了捷豹跟前,伸出手,颤巍巍地轻轻敲了敲车窗。然而,车里的那对年龄极其悬殊的男女正沉浸在抱头熊吻的欢娱中,根本没听到有人在敲窗。
“朵儿,朵儿……”潘天印又加大了力度,使劲地拍了拍,直拍得窗玻璃啪啪作响、虎口火辣生疼。
老头子终于闻声发现了潘天印,两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终于撒开了钱朵朵的脑袋,气急败坏地摇下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一边摇一边愤恨骂道:“喂,你谁啊?”
“我是她的……男朋友。”潘天印还是选择了比较客观的字眼。尽管他与钱朵朵已经谈婚论嫁,但在正式迈入婚姻殿堂前,还不能算是法律意义上的老公。
“男朋友?呵呵……”老头子鄙夷不屑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问钱朵朵:“美妞儿,你认识这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