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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浠的目光顿时集中于那天上来的一人一鸟,却不料巨大的危险已悄然而至。
“咝——”
一条体态臃肿、头部尖小、眼珠凸鼓、吐着红芯子的大蛇不知何时从草丛中爬了过来,爬到了距离恩浠仅有二十步远的位置,张开了腥红的血盆大口,把她当成了鲜活的美餐。
就在巨蛇弓起身子,朝着恩浠猛扑过来时,白衣人执箫近口,吹奏了一声悠扬绵长的旋律。
“哒滴㗳,哒滴㗳……哒滴㗳……”
没等小喇叭开始广播,大黑鸟便伴随着箫声,扑扇着巨大的翼翅凌空驾临,利爪尖喙并用,衔起巨蛇飞向半空、又摔落在地,再叼起、再猛摔,如此一番力量颇为悬殊的厮斗,便将那巨蛇硬生生地豁成了数截,周围的草死相极难入目。
蛇腹中,整整两头被刚刚吞噬不久的羔羊尸体触目惊心!
恩浠吓得惊魂未定,抱着肩膀在原地瑟瑟发抖。这草原秀色看似美丽奇绝,实则凶险丛生,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虞。
这时,白衣人手执玉箫,面带微笑地缓步走来。
他姿态优美、白衣胜雪,身高足足一米八五,瀑布般流畅细滑的黑发下是精致的五官,身着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白色长袍,腰间很随意地扎了一根淡紫色的绸带,体态匀称,属于典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类型,也是令恩浠第一印象极深极好的类型。
若论年纪,他大约二十五岁上下,面庞白晳微胖,五官端正而精致,眼睛不算太大却极有神,整个人能骑禽吹箫天降,显然中气十足、极具本领。
“怎么样,没事吧?”这是他与她见面后讲的第一句话。
“还好。”这是她答他的第一句话。
白衣男子转头看了一眼巨蛇血肉模糊的尸体,冲着大黑鸟不无婉惜地叹道:“啸天啊,你说你怎么总不按我的箫声行事呢?干嘛总急着咬死对方呢?”
“你自己瞅瞅,这货都被你咬得稀烂稀烂的了!”
他用长箫指着巨蛇被啄咬撕扯成七截八段的尸体,像训斥学生般地对大黑鸟进行现场教学:“啸天你记好了,这种蛇呢,又名鼓腹巨蝰,在整个昆都哈依大草原上都为数不多的!”
“我早就想捉一只剥皮制成'乾坤蝰心袋'孝敬娘亲的,结果被你一顿胡咬,这蛇皮都被完全弄碎了,多可惜!”
大黑鸟象个做错事情的稚童般,不住地点头,显然是在向主人虚心认错哩。
“喂,人家大黑鸟刚刚可是救了我的性命耶,不许再训它啦!”恩浠知恩图报,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救你的人,明明是我好吗?”白衣男子转头,扁嘴蹙眉道:“另外,这啸天明明是白雕,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不入流的大黑鸟了?”
“白雕?!”
恩浠一咕噜从草地上站起身,指着那扁毛畜牲满身黝黑的羽毛质疑道:“你说它是雕,或许是我不识品种;可你非要把黑的说成是白的,究竟是咱们俩谁的眼睛有问题?”
“那还用问,当然是你的审美有问题!”白衣男子冲着大黑鸟轻轻地拍了拍手:“啸天,把外套脱了,给她好好瞧瞧!”
大黑鸟得令立即执行,站在原地不停快速地抖动着浑身上下,动作就像是小猫小狗刚刚洗完澡抖身上的水一样。
恩浠的眼珠子都快要惊得掉出来了。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一只原本相貌粗鄙不堪的大黑鸟,便变身成为英姿勃发的大白雕!
“它......它......它怎么回事啊?”恩浠求解,不明觉厉。
白衣男子倒是相当淡定:“没什么,刚刚啸天洗了个澡,所以你没看出来。”
“究竟是什么澡啊,能把一只大白雕洗成了大黑鸟?”恩浠不禁甜甜地笑着反问道。
“当然是泥浆浴啊!”
白衣男子指着远处的一片池子说道:“那里有片沼泽,在里面滚过一回,神清气爽、力量充沛,是啸天最喜欢的纯天然的泥澡堂子!”
说着,他朝恩浠挤眼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也去感受一下泥浆浴?”
“哦,我就算了吧。”恩浠浅笑着摇头婉拒。
不过说到沼泽,她忽然记起了在“云梦泽”和“匿金洞”的一幕,自己不是被一只手拉进圆圈里然后瞬移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吗,那其他人呢?他们都去哪儿了呢?
恩浠有所不知,那个看似普通的、可以瞬移的圆圈,其实是个“三通装置”,啸雪、南音独去一处,潘天印、崔明迪、寇漆聚在另一处,而她自己则落了单。
“这究竟是哪儿啊?”她一边尝试着伸手去抚摸那只大白雕,一边好奇地问白衣男子。
对方歪着头笑道:“你都不知道这是哪儿,那你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恩浠想了想,吱唔道:“我......我迷路了。”
“那你家又是哪儿的呢?”没等套出答案呢,分分钟便轮到白衣男子反问恩浠了。
“我的家应该很远,在恩浠郡。”
“恩浠郡?!”
“对啊,你知道?”
“哦,略知一二。”
“我倒很想听听,你都知道哪些一和二。”
白衣男子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相关记忆后,开始娓娓道来:“恩浠郡,乃是斡难国的一处附属地。如果没记错的话,斡难国已逝先王煜辉有一个名叫恩浠的女儿,此郡名号即由此而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就是恩浠了!”白衣男子精准地做出判断。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谁?”恩浠好奇问道。
“我是谁,很重要吗?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白衣男竖起一根食指,低调而谦虚地轻轻摇了摇。
自己都被对方知道了,可对方是谁自己却全然不知,恩浠岂肯甘心:“不行,你必须告诉我!而且是必须、立刻、马上!”
白衣男不由得呵呵笑了。
“好,非要知道我是谁是吧,好,你骑上啸天来,我就告诉你!”说着,他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大白雕亦乖乖地展开翼翅,做好了被骑乘的准备。
恩浠把心一横,跳了上去。
“好吧,现在说吧!”恩浠一抱肩膀,扭头看着站在白雕旁边的大帅哥。
谁知白衣男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用玉萧冲着天空做了个手势,那大雕便顷刻间会意,昂首嘶鸣了一声,振翅直冲云霄!
恩浠不由得“嗷”地叫出声来,她完全没料到这只大白雕的起势根本不带任何助跑,完全是类似神州火箭飞船的一飞冲天。
她吓得紧闭双眼,同时慌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大白雕的脖子。
而白衣男则拽着大白雕的尾巴被拖飞起来,飞起数十丈后,不慌不忙地一个翻身,便也骑在了大白雕的脊背上,骑在了恩浠的身后。
仅仅一瞬间,大白雕便载着两人蹿离地面足足百米,随即变成了平飞状态。草原上的一切都变得极为渺小,周围耳啸清风、手摘白云。
“喂,你这家伙好坏!”恩浠愤恨地回头,伸出粉拳猛地朝白衣男当胸一锤,却被他一把捉在了手里。
他的手大而绵软,却又很有力气,牢牢地抓着恩浠的粉拳,令她挣脱不得。
“我怎么坏了?”他在风中微微地笑道,声音中满是磁性。
“哼,你不告诉我身份,却还骗我骑你的大鸟!”恩浠使劲将手抽回,扁着嘴表达着不满,故意目视着前方,不再理会身后的白衣男。
“呵呵,不是大鸟,是大雕!”身后的白衣男再次纠正,随即吹了一声玉萧,大白雕顿时快速扇动着翅膀,冲着远方疾速飞去。
仰视天空,空旷的天际宛如一块丝手帕,十分透明,蓝天上停留着细碎的云块,像是绣有纱巾上的白玉兰花。
太阳高挂空中,耀眼的光芒刺得恩浠眯着眼睛。湛蓝湛蓝的天空像广阔安静的大海,极明、极静、极宽广,顿时觉得视野开阔,心旷神怡。
这是一段极为难得的、很过瘾的空中遨游。
大白雕载着二人在空中飞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这才在白衣男的操控下,慢慢准备降落。
恩浠注意到,地面上出现了一片偌大的毡房群落,一座小型城堡被围在毡房的中央,城堡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劳作,堡前有个红点甚是扎眼。
待飞得近了,恩浠瞧的真切,那红点原来是一袭红裙,一位中年美妇正亲手喂养着牛羊。
美妇抬头见大白雕回来了,会心地一笑。然而见白衣男又载着个女孩,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
待大白雕停稳了,白衣男先行纵身跃下,冲着美妇道:“我来介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