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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说:可疑的是我们的爱情。我**着身子,坐到书桌之前,翻开了电脑。莹玉从我的身后搂上来,说,黄,你就不能停写一个晚上吗?我说,今天晚上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莹玉盖上了我的电脑,又把我拉到床沿边上。北岛说:可当我祈祷/上苍,双手合十/一声惨叫/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烙印。你的意识流又泛滥了吗?你心伤如今在哪儿呢?你快说,你不爱她了,你如今只爱莹玉了,不然你的求婚只是对莹玉的一次残忍的虚伪。我双手再次抚摸着莹玉B罩杯的**,她珠红的**又硬挺起来。你亲吻她吧,你将同她步入婚姻的礼堂了。而此时她呢?你管她呢,你关于她的书已经写完了,从今往后你和她的关系彻底斩断了,你不想她了,你爱着莹玉。以后,还会有读者问起你的,他们像莹玉一样对你和她之间的故事感兴趣,你会饶有兴致地言说吗?你曾说过你不会伤害她的,但你更加不会伤害莹玉,莹玉是你的明灯和未来。我的爱欲如潮水般涌向莹玉的身体,我要爱莹玉,一次又一次地把爱的泉水输送给莹玉。莹玉说,黄,你温柔点。我放慢了节奏,从野兽的状态回归到人的状态。我说,玉,不许你不爱我,我把我交给你了。莹玉红润着脸,娇羞地看着我。
她如囚犯被锁在学校事务堆里,你的多次约请都无功而返,由是你又怀疑她的心里是否真的有你。你想,如果一个女人爱你,她会学为你放弃。但你又想,你不可多想的,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想要独立。你说不愿意再想了,你宁可善良地相信她是爱你的。你的诗歌玩得愈加得心应手,你号称后现代主义,言称在后现代主义的展览馆里,或许有你的一块骨头。你在古城网站的知音少得可怜,你报得出名字的只有网和换等了了数人。你已经离开古城网站了,你想,在这块未开化的冰川说如今又少了一株银杏了。你说,你可以忍受孤独,但你不能忍受因为无知而排斥富足脑袋的这个地方,或许你的脑袋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古今中外,不为时代所认可的天才又何其多呢?你是天才吗?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只不过多了几分忧郁,几分神秘,几分玄奥。反正你都离开了,你就不必去诋毁那些还守着稚幼梦想的人了,他们只是玩主,你不必与之较真。你的爱情的泥潭里滚打,然后睁大眼睛,你就开始感慨、恶毒和诅咒,你的文字里有太多的怨恨。
我说,玉,今年到你家过年吧。莹玉说,怎么想起这事了?我说,我们结婚,总得跟二老商量一下吧,好歹是我把二老的好女儿抢走啦。莹玉说,好啊,我也好带你看看东北的冰天雪地,你肯定没看过的。我说,要是二老不要我这个女婿怎么办?我可是穷女婿。莹玉说,嘻嘻,我都和你在一起了,总不至于学古代和你私奔一次吧。我说,我倒是想,多一次私奔的经历也不错哦,找找那感觉。莹玉说,坏人,现在哪有这种事?我说,玉,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莹玉说,因为你够傻啊。我说,你尽管损我吧,我皮质已经变厚了。
你要找寻多少的素材,你的想象力不是无穷无尽的吗?哦,你的梦想被盐碱泡着,不会腐烂,却已完全变质。你甚至想着,你对她究竟是出于懦弱而不敢表达,还是已经演变成一种变质的焦躁呢?你越来越陷入心乱如麻之中,你隔三差五地打电话给她,一听到她的声音你就狂喜得只会陪笑。她问,你有事吗?你说两句亲热的话吧,或者,你提一个强制性的要求吧,她或许正在等着你回话呢?你说,倒没什么事,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她说,呵呵,怎么会,只是现在我好郁闷的,每个月的月末才放假。你就没有开口叫她出来,尽管你想着哪怕她只出来照你一面,你都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你继续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你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十二月的一个寒冷天里,你翘班约出她在河坊街上闲逛。她说,跟你说哦,我收到一个学生的情书了,好好玩。你说,真的啊,你还真能学生混成一片。你倒不担心她会接受一个学生的爱情宣言。她说,我这些学生,大多家里都很有钱的,而且都很早熟,他们总关心,老师有没有男朋友呢?你说,你怎么说呢?她调皮地说,你想知道啊,嘿,不告诉你。你们在中山路口碰上她的几个女学生了,她们叫了声老师就远远地躲开了。她说,你看,她们在坏坏地笑了,你说该怎么办吧,晚上回去我又要传绯闻了。你心里其实很急,你想,她真的没把你当男朋友吗?你说,那就说有吧。她说,嘿嘿,哪能这么便宜你。你们又回头慢慢走到了望江门的KFC,她去点东西时又碰上了几个男学生,看到你们,就贼贼地笑。她说,晚上上课别迟到了哦。他们说,放心吧,老师。你和她坐在靠橱窗的位置上,你入神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开始玩,把自己手机上的铃铛解下来,挂在你的手机上。她问,这漂亮吗?你回答,嗯。她说,这是学生给我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了,你要带着哦。你说,好的啊。你翻来翻去的看,似若在观察着这件小小的艺术品。她说,别这么不甘心,我给你解下来就是了。说着,又把铃铛挂回到她的手机了。你很想阻止她这么做,你想留着这个铃铛,权当你思念之时的解渴之物,可是你又不好意思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