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兰一听到炎亲王爷的夸赞,不禁唇角含笑,心里甜蜜蜜的,福了一下身子,盈盈走下高台,她的侍女小昭立刻把五香琴捧下去,文武百官不禁唏嘘不已,纷纷称赞起来,月华国的使臣本就有些骄傲,此时听了众人的吹捧,越发的红光满面起来,端起手里的酒盗站了起来,向高座上的凤邪敬酒。
“上国的皇帝,我们公主的琴音可是一绝,就是你们上国怕也找不出一个来,所以希望不要委屈了我们公主。”
使臣的话一落,凤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子凌寒浮起,大手一握青筋突起,扫了承明殿上众人一眼,可惜那些女眷纷纷把头低下来,虽然在座的女眷都会弹丝小曲儿,可那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怎么能和人家公主比呢,不是丢人现眼吗?
凤邪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坐在他身侧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隐隐的怒气,承明殿之上只有那几个使臣面露得意之色,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公主解兰有些恼怒这些臣子的多事,忙沉声命令那臣子坐下来,并站起来向凤邪致谦,凤邪压去怒气,面带微笑的示意公主坐下来,表示互相切磋琴技,没什么过错,公主不要挂在心上,凤邪此话一完,掉头扫视了一眼下首的德妃娘娘,楼思静可是京城一才女,那琴艺自然也是高超的,上次只见了她的画技,还不知道她的琴音呢?
楼思静见皇上望着自个儿,不由得心往下一沉,说实在的,她既然偷为京城一才女,琴艺自然高超,但是听了解兰公主琴,便知道自已不是人家的对手。
有一种人是有天赋的,有一种是靠后天的努力,解兰是那种既有天赋又努力的人,所以她的琴是很难有人能突破的,但是楼思静是靠自已苦苦努力得来的,如果没有解兰,她的琴也是美妙的,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已的琴声有多苍白,可是皇上正望着自个儿呢,而且那幽寒的瞳孔里闪过深深的质疑,楼思静只得缓缓站起身。
“皇上,既然解兰公主为我们天凤献了一曲,那我们天凤也该献上一曲,就由妾身代劳了。”
文武百官一听到德妃娘娘弹曲,立刻用力的鼓起掌来,楼家在朝廷之上是有一定实力的,德妃娘娘又是京城一才女,琴声绝不会比解兰公主差的,解兰盈盈秋水般的瞳孔只盯着对面的凤冽,对于身边的事根本不在意。
凤冽迎上解兰的视线,发现她的眼眸里闪着很深的柔情,不由得皱眉,暗付这解兰公主不会因为自个救了她,便对自已芳心暗许吧,自已可不打算娶她,虽然她的琴技天下少见,可他不是那种光听琴便会娶她的女子,如果真是这样,他应该娶的是黛眉,黛眉的琴和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思静在众人的期盼中登上了高台,早有贴身小太监把古琴设好,立于一侧,楼思静只得凝起纷乱的心神,认真的弹琴,叮咚的琴声如流泉般清脆悦耳,又似玉珠落盘,清润有声,却远远不及解兰的琴,楼思静的琴声虽然好听,却让人完融不进琴里,只是单钝的听一首曲子罢了。
凤邪的脸色有些阴暗,唇角微撇了一下,抿出一个阴冷的笑,看来这京城的一才女也是浪得虚名,看那些使者得意的笑脸,凤邪只觉得碍眼,纤细白晰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面前的案几,低沉有力道,坐在他身边的柳柳蒙着薄纱的脸根本不看他,虽然周遭的妃嫔都寒蝉若惊,动也不敢动一下,可关她什么事啊。
可是坐在她身后的凤舞阳有些愤愤然,看到月华国的使者如此托大,一个小国到我们大国来还如此目中无人,实在可恶,抬头望着前面的二表姐,正淡漠的听着台上楼思静弹曲儿,没注意到她,凤舞阳小手儿轻轻的扯了一下皇兄的龙袍,凤邪本来正在生气,一脸冰霜的掉转头冷瞪了皇妹一眼,见她小声的开口:“皇兄,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打败解兰公主?”
凤邪一听凤舞阳的话,有些狐疑,因为这个皇妹一向顽劣,很少有认真的时候,不过此时她的小脸蛋例是布着认真,凤邪略一思虑,妹妹再不好,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口气缓和一些,冷哼:“谁?”
“二表姐,二表姐的琴如果说二,天下没人敢称一,只有我知道,你们都没听过,她的琴能让人哭,让人笑。”
“什么?”凤邪森寒的抬头,一张俊美的五官上,幽瞳阴暗,如果说柳柳真的琴技高超的话,为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过呢?而且她自已也称什么都不会,难道她是?一双凤眸危险的扫过身侧的女子。
柳柳本来听得入神,被凤邪的话吓了一跳,回头见皇帝两兄妹正在说话,凤邪一双星目好似上好的宝石,晶亮耀眼的盯着自个儿,柳柳心下一沉,不会是凤舞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果然,凤邪的身子已经趋到她的身边,靠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吹到她的脸上了,撩动了她的薄纱,露出她粉红色的菱形唇瓣,还有她晶莹漂亮的眼睛,他甚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已的影子,眸子里闪发出炽热,只单单盯着她,好似心里便有一丝冲动,柳柳冷淡的望着皇上,不知他又想说什么,不愠不怒的抢先开口。
“皇上又怎么了?”
凤邪唇角勾出一抹笑,那笑邪魅玩味,她可以清晰的望见他光滑细腻如上等绸缎的肌肤,他的眉弯弯细细的好似剪刀裁剪出来的,眼睛是细长略圆的丹凤眼,长长浓密的睫毛投射下暗影,使得黑色的瞳孔越发的妖娆,鼻子挺翘着,唇是那种薄且直的,听说有这种凉薄之唇的男子寡情,柳柳不知为啥,看着看着,心里好似有些慌,赶紧低下头,这男人太危险了,自已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凤邪的手臂一伸撑到柳柳的凤椅柄上,正好因住了她的身子,嗓音暗哑有些低迷,好似刚睡醒似的,慢慢的,轻声的开口:“皇后可愿意弹一首曲子?”
柳柳一惊,回头瞪了凤舞阳一眼,原来她还是说出去了,难怪凤邪一脸古怪的样子,不过就算小公主告诉他又怎么样,只要她不承认,相信谁也耐何不了她,逐很认真的摇头。
“皇上,你确定小公主说的是真的吗?小公主可有说过多少真话?如果柳儿真的会弹琴的话,上次何苦出丑?”
柳柳状似无辜的话使得凤邪有三分相信,一双冷目掉向自个的皇妹,谁让她的品行太差呢,凤舞阳一看皇兄恼怒的望向自个儿,赶紧摇头:“我没有”,她就知道二表姐要生气,皇兄竟然还不相信自已,真是可恶。
帝皇帝后正在说话,楼思静的一曲已经弹完了,下面掌声响成一片,月华国的使臣不屑的撇嘴,就这样的还鼓掌,跟他们公主肯本没办法相提并论,皇帝的妃子还如此,看来这诺大的天凤朝也不过如此,徒有匹夫之勇罢了,这些使臣不禁担忧起他们的公主,公主国色天香又聪慧的人怎么能嫁给寻常的男子呢,可他们实在看不出这天凤朝有什么好的地方,其中有一个高大的使臣站了起来,手捂胸口施了一礼,很认真的对凤邪说。
“希望上国的皇帝能帮我们公主找一位匹配的男子,我们对此有着深深的忧虑,公主可是个才貌双全的人,更是我皇的宝贝,希望上国的皇帝能尊重的选择一番。”
凤邪白晰的脸色顿时闪过雷霆之怒,黑色的瞳孔闪烁着两簇小火把,呼吸粗重起来,周身罩上寒意,好像地狱的修罗一般张狂,头上的乌丝都快竖了起来,下坐的文武百官怎么会不知道皇上气什么,就是他们也很生气啊,堂堂天凤朝,多少王公大臣,这几个使臣竞然还担心公主找不到匹配的男人,分明是瞧不起天凤朝,如果此番回去,只怕到处宣扬,天凤的脸面可就丢大了,凤邪越想越怒,真想把这几个使臣抓起来。
坐在百官之前的正是当朝的丞相,皇上的舅舅,眼看着皇上要发怒,如果皇上一怒做出什么不好的决定,两国联姻便宣告破裂,那么天凤周遭的小国便有可能和天凤朝为敌,虽然他们天凤不怕那些小国,可是建国二十年,内部还很混乱,如果不稳住外部,好好整治内部,天下必乱啊,所以柳丞相扫了高座上的女儿一眼,女儿身为天凤的皇后,自然该为天凤尽一份力,而柳柳看到自已的爹爹望过来,便知道爹爹必然让她出面,唇角淡笑点了一下头。
柳丞相便缓缓站了起来,对着上首的皇帝施了一礼:“皇上,臣知道这位使臣总认为我们天凤没有人才,其实我们大国只是不想为难小国,两国本是联姻,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有损天凤的形像,没想到这位使臣会错了我朝皇帝的意思,既然如此,臣举荐一人,必使这些使臣心悦臣服。”
凤邪一听柳丞相的话,紧握着的手一松,他自然不希望两国交恶,只是太愤怒了,如果能用文明的方法击败这些可恶的使臣更好,一张脸虽然仍有狂暴,却和缓得多了。
“柳丞相讲”,大手一挥,气势如虹,霸气演染。
“此人仍当朝皇后娘娘,皇后的独门琴技本是天下一绝,只因平素不喜张扬,所以不与外人所道”,柳丞相话音一落,凤邪的凤眉挑高,眸子里闪过的是汹涌的波涛,这女人刚才还说她什么都不会呢,这下她没话说了吧,一双星目冷锑着柳柳,柳柳未言语,请冷的声音淡淡的开口,带着很深的威严。
“既然月华国的解兰公主为我朝献上一曲,那么就由本宫为解兰公主解惑,天下琴技溶于五湖四海,是取之不尽的,并非溶于一家”,柳柳缓缓起身,她清灵的话在承明殿上响起,众人顿时气息一窒,只因娘娘的话太深奥了,这诺大的殿堂之上能懂她话里意味的只有那么渺渺几人,但这几人中有皇帝凤邪,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有高超的琴技,他很好奇柳丞相嘴里的独门一绝是什么意思?小公主凤舞阳飞快的扯了扯看着二表姐入神的皇兄:“皇兄,我没骗你吧,呆会你听过就知道了,二表姐的琴能让你忘记烦恼。”
凤邪眉尖罩霜,一言不发,对于凤舞阳的话,他可以不信,但柳丞相的话他可不能不信,不过他很好奇这一绝能绝到什么地方去?因此一双美眸定定的落到柳柳的身上。
而坐在左侧最前面的炎亲王凤冽,不由得皱起眉,他看到自个的皇兄眸子里闪过一些兴味,那种狩猎者才会有的光芒,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吗?不过柳丞相的话是什么意思,柳儿的琴技可成天下一绝,这事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好歹也和她交了三四年的朋友,竟然连她琴技高超的事都不知道,不过她的琴技会高过解兰,高过黛眉吗?
坐在最远处的南宫月侧是没多大的惊讶,一双碧水清潭的眸子闪过浅柔的暖意,皇后娘娘身上的优点可多呢,只是随着她身上的光点越来越大,只怕皇上便会注意到她,要是注意了,只怕以后就不会放开手了,他的心不禁浮起郁闷,低点喝起酒来。
文武大官早已掌声如雷,虽然平时不喜欢皇后,可此刻却觉得她圣洁高雅,在大家的掌声中,丞相府的侍从奉上柳柳的心爱的白玉狼牙琴,这琴本是柳霆带来给妹妹解闷的,没想到此时却派上用场了,柳柳盈盈走下凤座,移步往场中的高台走去。
身姿傲立,莲步如花,仿似天外仙妹,自带一份淡漠,不远不近,却又溶于天地间,清灵出尘。
白玉狼牙琴已摆设好,柳柳凝神思绪了一下,跪坐到琴台前,此时诺大的承明殿,静谧得连一根针都听不到,众人都翘首期盼,大部分人都希望皇后娘娘琴艺高超,能一举打败解兰公主,为天凤朝争光,只有那少数的几个人唇角冷笑,希望她也弹得一手技不如人的俗琴,那么皇上便会更讨厌她了,那几个趾高气扬的使者,虽然心里仍有不屑,可看众人都脸色认真,便不好过份得意,也认真的端坐着。
她细眉凝成秋色,肤如薄冰,清绝淡漠的态度,遥遥盈立月色下,轻风撩动她面上的薄纱,好似冷冷盛放的一枝素菊,散发着独有的清香,不骄不燥却吸可了所有人的视线,高座上的凤邪虽然眼神锐利,可是却带着一股波动,唇浮起一抹晕开的光泽。
素手一拈,轻灵的音符仿若一个个忧伤的小精灵般跳动起来,落到了宴席上所有人的心里,月光萧冷,愁思满怀,众人的眼光从先前的质疑转变为深深的折服,就连解兰公主和那几个使臣都被吸引了,沉静在空灵的琴声里,她们离开了故国,被琴声指引着不由浮起淡淡的浅愁。
这琴声完全把人领进了月夜的愁思里,不能自拨,琴好似魔咒一般,定住了众人的心神,微睑上双目,亨受着感官的愉悦,轻风拂面,水波荡涟漪,风吹落花满径,忽然轻灵的歌声唱了起来,仿佛山恋间的荡音,又似莺鸟的歌啼,动人心魄。
明月几时有,把酒同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闾,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欢,月有阴靖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柳柳在自已清灵的歌声中,思绪飞到从前,这首歌是她未去世时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后来她生病了,妈妈再也没有唱过歌了,整日守在她的床前,她死时十二岁,穿着公主一样的白雪裙,捧着喜欢的洋娃娃,妈妈,你还好吗?今夜我竟然想起你了,眼里有氤氲的雾气,幸好一曲终了。
诺大的承明殿,久久没有声响,直到柳柳站起来,浅笑着望向解兰公主:“公主认为我天凤的琴声还可入耳吗?”
一言落,整个承明殿像疯了似的鼓起掌来,这次是真心感动的掌声,那些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不由得赞叹。
“皇后娘娘的琴声果然堪称天下一绝啊。”
“是啊,歌也喝得好啊,到底是柳丞相教女有方啊。”
柳丞相听着众人的恭维,脸上堆着笑意,心里颇有些不屑,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天凤朝,你们这些鱼目混珠的家伙才不配听我女儿的琴。
解兰从歌声中回过神,站起身对着柳柳施了一礼:“解兰向娘娘致以最高的祟敬,果然是大国的风范,月华国没有看走眼,日后还望娘娘多多指教。
“解兰公主客气了”,柳柳点了一下头,慢慢走下高台,翠儿飞快的上去拿下白玉狼牙琴,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掌声,那些使臣羞愧的低垂着头,不敢再随便说什么?
龙椅上的凤邪冷魅俊美的脸上凌寒散去,一闪而逝的兴味,琉璃眸底星大点点,似幽深的夜空,深邃幽远,暗藏着无尽的利芒,待到柳柳走到上首,竟伸出一只白晰的手欲牵她入内,柳柳本想甩开他的手,可下面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呢,只得缓缓的把手放进凤邪的大手中,他的大手温热,明明是那么霸道戾气的人,手却带着一股温暖,让人愿意亲近的感觉,而南宫月明明是一个柔和的人,可他的手却是冰寒的,从指尖直达到内心的凉气。
紧坐在下首的凤冽和对面的金绍远相视一眼,两个人的黑瞳里除了诧异,还有惊哥,原来当日的琴竟然不是黛眉弹的,而是皇后娘娘弹的,那么皇后娘娘怎么会和黛眉那样一个风月场所中的女子牵扯到一起呢,随即想着,像娘娘这样率性而为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凤冽的心里有多深的失望,心痛,只有他自已知道,当日如果自已允了这门婚事,现在柳儿就是她的正妃,他是失去了怎样的一颗明珠呢,现在他还有机会吗?以前皇上讨厌娘娘的时候都没答应,何况是现在皇上很欣赏娘娘。
宴席上有人高兴有人愁,南宫月和凤冽两个俊美的男人,心里别提是多么痛苦了,而金佳丽和楼思静两个妃子心里气恼不已,其她妃子则是事不关已,本来以为这柳丞相夸大其词了,没想到原来娘娘竟然真的琴技高超,楼思静心里很是不平衡,看到皇帝难得的柔情竟然是为了这个丑女人,虽然他召聿了他们两个,可是都搞得她们有多脏似的,不准她们随意的碰触他的身子,更不准碰触他的唇,难道她们是死人吗?这样怎么能亨受到鱼水之欢呢,可是他是皇帝,她们可不敢有异议,但愿她们能怀上龙子,这样便保障了自已的地位。
“皇后的琴果然是一绝,想要什么赏赐呢?朕赏给你?”
凤邪的话并没有让柳柳多高兴,而是狐疑的盯着他,这男人可是诡计多端的,别人不知道她可还知道的,这天下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算计的。
“柳儿没什么想要的”,淡淡的摇了一下头,望向别处,正迎上凤冽的眼线,炽热的燃起火花,紧盯着她,柳柳不仅有些坐立不安,这凤冽又抽什么风啊,以前自已想过嫁他时,他不理,现在又想招惹她,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后娘娘。
凤邪深沉的眸底掠过一丝暗沉,笑意浮起,那笑使人觉得冷寒,不过他并没有计较柳柳的无礼,只掉头望向下首的解兰公主,为公主赐婚可是今天宴席的主要目的。
“解兰公主可有中意的对象,只要解兰公主说出来,朕立刻下旨赐婚。”
皇上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解兰公主的身上,可是解兰公主脸上罩着流苏,看不真切她的神情,只见她碧波样清明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对面没有未婚嫁的王公大臣,从前面望到后面,并没有所谓的扭捏作态,柳柳很欣赏这个解兰公主,坦荡不做作,倒是可以一交的朋友。
解兰望了一因,眸光在南宫月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眼里有很深的惊艳,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虽然那男人长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可她还是觉得炎亲王更具有男人气,他救下她的一瞬间,她的心里便多了这个男人的身影,因此解兰最后把眸光落到了凤冽的身上,月华国的使臣一看到公主的眼神,便明白公主的心意了,当下笑意盈盈的站起来。
“我们公主相中的是贵国的炎亲王爷,请皇上赐婚吧。”
使臣的话音一落,那些没被选中的王公大臣虽然失望,可心里还是很平衙的,炎亲王不但人长得俊,又是皇上的亲弟弟,无论权势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可是凤冽的脸色却难看下来,抬首迎视着解兰公主,一抹狂傲不桀盛在脸上,幽瞳冽寒,好似两把利刃射向解兰公主,如果可以,他宁愿今天早上没救这位公主,也好过现在她想嫁他,解兰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这王爷前一刻还满面笑容,后一刻却好像十分仇恨她似的,心轻轻的一颤,却很坚强的直视着凤冽。
凤邪一听使臣的话哈哈大笑,明黄的锦袍一挥,爽快的下旨。
“炎亲王接旨,既然公主有意于你,朕会让钦天监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你和解兰公主完婚”,凤邪不是没看到弟弟的脸色,可是看中他的是公主,为了两国的利益他必须娶,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一直不肯纳正妃,只好他帮他选定了,而且他看出皇弟对身侧的皇后另眼相看,这让他极不舒服,她可是皇后,他的女人。
凤冽一掀袍摆跪到中间的空地上,众人本来以为炎亲王是出来谢恩了,就连柳柳也松了口气,可谁知凤冽跪在中间端端正正的开口。
“臣请皇上收回圣命,臣无意娶别国女子为妃”,凤冽直截了当的拒绝,使得解兰公主很受打击,身形晃了一下,那些使臣一听到凤冽的话,一时间脸色都阴沉下来,就算大国的王爷金贵,可是他们公主也是皇上金贵的小公主,这男人竟然拒婚。
文武百官也傻眼了,没想到炎亲王竟会当面拒婚,这要是寻常女子早就没脸了,人家解兰公主愣是一动也不动,微垂着头,虽然有些不堪,却仍很镇定。
凤邪的俊脸陡的黑沉下去,狭长的眉挑起,眸子是一触及发的雷霆之怒,纤长秀美的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突起,众人不由替炎亲王担着心,柳柳的一颗心也提到嗓眼上了,因为自已虽然有些恼凤冽,可到底还是有些交情的,自然不愿意他触怒皇上,而使得他身陷牢狱之灾。
“大胆,公主乃千金之躯,难道配不得你吗?”凤邪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幽深凌寒的望着自个的皇弟,眼神里包含着深深的纵容,却另有含意,凤冽,这可是圣旨,你最好接下来,否则别怪朕,是解兰公主选中了你,你应该知足才是,凤冽却用眼神告诉自已的皇兄,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绝不会娶解兰的,凤邪一看皇弟如此顽固,面罩寒霜,却偏偏唇角含笑,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带着锐利之气。
“来人,炎亲王竟然敢抗旨不遵,给朕拿下”,凤邪陡的开口,声音凌寒,看来自已不拿点强硬的手段出来,皇弟是不可能遵旨了,这次他就是用绑,也要把他绑到洞房去。
凤邪的话音一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来:“皇上,不可以。”
凤邪抬头扫视了一圈,这些人中包括了,自已的皇后,皇妹,柳丞相,还有南宫月和金绍远,他们都急急的站起了身,看凤邪一脸的狂怒,忙恭敬的开口。
“炎亲王一时糊涂,皇上就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吧,解兰公主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公主正是天作之合”,柳柳说完,明显感到凤邪的怒气更大了,她不明白自已的话怎么又惹着这个男人了。
凤邪的嗜杀之眸从柳柳的身上扫到凤冽的身上,又从凤冽的身上扫到柳柳的身上,脸色越发的暗沉,这两个人竟然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使得他周身的怒火,柳柳好歹是他的皇后,皇弟怎么总想着皇嫂呢,而柳柳身为后宫之主,竟然不知道和一个亲王保持距离,单这一条就可要她的命,不过这事如果传到外人耳里,皇室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凤冽,准备大婚,否则就是抗旨不遵”,凤邪的话冷硬的掷下来,众人赶紧望向炎亲王,皇上正在愤怒之中,还不应允下来,可惜凤冽和凤邪一样狂妄霸道,哪里愿意芶此逃命,挺直了脊梁背,直直的望着高座上的皇上。
请皇上收回圣偷。”
凤邪的脸色闪了一闪,霸戾的大吼:“来人,把炎亲王关进大牢。”
举座皆惊,可是谁也不敢再开口,皇帝正在盛怒中,就是求情了也没用啊,宫灯在暗夜里摇曳,诺大的承明殿静若无人,只听到急促的喘气声,从殿门外走进来几个侍卫,伸出手准备把炎亲王带下去,就在这时,公主解兰由先前的难堪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冷静的开口。
“等一下”,
那些侍卫一听到有人开口,便停住手退到一边去,公主解兰一扬手,罩面的金线流苏应声而落,露出公主的脸来,众人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解兰公主,公主长得真是太美了,果然如传言般美貌倾城,黛眉琼鼻,樱唇粉颊,清眸含媚,转盼多情,只见她婷停立在大殿的一角,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尊敬的皇帝,请手下留情,男婚女嫁是两厢情愿的事,还请皇帝不要为难炎亲王爷,解兰只有一个请求?请让解兰住到炎亲王府去,如果三个月后,炎亲王爷仍然不愿意娶解兰,那么解兰毫无怨言,自愿解除婚约。”
解兰公主话使得一半的人为她不平,看看公主多么深明大义啊,可是那些使臣却眼含热泪,为自个的公主心疼着,凤冽此刻也感受到了自已的过份,就葺解兰住到王府里,他也能肯定自已不会爱上她的,三个月后照样就可以让她心服。服的离开王府,让皇兄给她另配一门佳婿,凤冽想通了这层,脸色和缓下来。
“皇上,臣愿意让解兰公主住到炎亲王府,如果三个月后臣还是不愿意娶她,那么就让解兰公主离开王府。”
皇帝还没说什么,解兰公主却坚定的应声:“好”,一双亮眸闪着壑智的光芒,她解兰有三个月的时间和凤冽相处,如果还不能让他爱上自已,说明自已真的无能,到时候她宁愿出家为尼,当然此时这想法为时过早,解兰还是相信自已有魅力的,唇角浮起笑意。
凤邪本来就不想处置自已的皇弟,此种结局,也算不错,最起码解兰公主住到王府去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如果她到时候还不能让皇弟改变主意,就为她另置一门佳婿吧。
“好”,皇帝的一言总算会这次的接风宴拉下了帷幕,夜已经很深了,文武百官都告辞离开了,皇帝也走了,柳柳领着翠儿和彩霞她们几个走到爹爹和哥哥身前,轻声的问了好,又问了娘亲的好,爹爹和哥哥知道柳丝没事,只是被柳儿送到桃花渡去了,心总算放了下来。
“柳儿回去休息吧”,柳丞相催促柳柳,他看到儿子望着柳儿的眼神越来越倾向于男女间的那种眸光,炽热而光芒四射,可这是不正常的,柳儿是她的妹妹,还是当朝的国母,他万不能任由着他越陷越深,看来还是把他外放到别的州县去吧,柳丞相暗自决定着。
柳柳听到爹爹的话,点了一下头,她确实是累了,抬头笑望着爹爹和哥哥。
月夜下,绿芜宫墙上绕着青苔,幽曲栏杆环绕,柳柳不急不缓领着几个小丫头往华清宫走去,想到凤邪临离去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他又想怎么样?自已隐瞒了很多事,作为一个皇帝根肯是很生气的,可她从来不喜在人前张扬,所以别人从来不知,直至后来,她干脆隐藏住所有的光芒,那样反而活得踏灾一些。
华清宫门前,长藤掩映,赫然多了几道身影,柳柳不禁奇怪的停住脚步,这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些人,彩霞奇怪的开口:“这都谁啊?守在门口看月亮啊?”
宫门前的人显然已听到她们的说话声,待到柳柳走近前,恭敬的行礼:“娘娘”,却是日影和月影两个人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守着?柳柳的心里立刻串起一抹不安,不会是?正想着便听到旁边的日影开口。
“娘娘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娘娘呢?”
柳柳本来抬脚往里面走呢,一听此话,把抬进去的脚又收回来,一脸认真的望着日影:“你们主子有事找我?”
日影一本正经的回话:“是,娘娘进去吧,莫让皇上等碍急了。”
“急就急,又不是我让他在这里等的,如果他想见我,不会明儿个让人宣我过去,非要这半夜三更的跑过来吓人”,柳柳不满的冷哼,根本不把日影的话当回事,她从来不喜欢按别人的方式过日子。
柳柳走进华清宫,几个宫女和太监都守在外面,谁也不敢进去,等着皇后娘娘的召唤,大殿上,凤邪歪斜在上首的座榻上,一双眼睛似睡未睡的半眠着,柳柳走过去冷声开口:“柳儿见过皇上。”
只见他眼眸陡的睁开,像一个墨黑色的大磁铁,好似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似的,柳柳避开他的视线,望着他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状似很无聊,却又带着丝丝隐晦的怒气,慢慢的开口。
皇后还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呢?”明是好奇,实是怀疑,这女人为什么要隐藏起自身的一切,如此高超的琴技不是应该炫耀吗?女人不是都很虚荣吗?她怎么会不一样。
柳柳避重就轻的开口,她当然不能让这个皇帝知道自已还有多少事情瞒他,尽量坦然,面不改色的望着他:“皇上不是知道了,柳柳只是会此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即便是告诉皇上,皇上也不会看上眼罢,既如此何必说呢?”
凤邪怔了一下,身形一闪,人已立在她的身边,柳柳不动声色,可心里却很惊张,这凤邪想干什么?难道,当下用龟息之气锁住自已的功力,她引闭了内力,凤邪的大手已执起她的手,指尖若有似无的触上她的经脉,只一瞬间,他周身的冷气流便降了下来,那温暖的大手改握着她,往高座上走去,柳柳冷看着他,不知这男人又想干什么,用力的抽回手追问。
“夜深了,皇上该回去了。”
“你给朕弹首曲子吧”,他说完,便卧在大殿的软榻上,斜睡在上面,也不管柳柳的意愿,柳柳气愤的冷声开口:“皇上回去吧,柳儿累了。”
凤邪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后宫里别的女人,只要他给一个笑脸便欢喜得像得到了整座天,她是倔强的,独特的,这样一个她自然可以用制得着她的招数来对待。
“一首曲子换取你对联的欺瞒,这应该很戈算”,嗓音如酒酿般醇,悦耳动听,全然没有白日的霸道暴戾,不过明儿一早他便又恢复了帝皇的霸气和凌寒,不过对于他说的事倒是值了,因为自已确实在选秀时欺瞒了皇上,如果真要降罪,肯定是有罪的,柳柳便不再言语,朝外面唤了一声:“翠儿。
“娘娘要琴吗?”翠儿把琴抱进来,她想着皇上既然知道娘娘的琴动听,一定会想听完琴再走。
“嗯”,柳柳点头,翠儿设好琴,重燃了一支薰香,大殿上,清香缭绕,琴声轻曼,是那般的温柔,就好像女人的手,柔柔的抚摸着人的头,使人忍不住想安然的入睡,皇上就在这样美妙的琴声里睡着了,柳柳一曲完了,见皇上没动静,不由得蹙眉,这怎么办啊?如果一叫皇上,皇上必然醒了,不叫吧他睡在这软榻上,明儿早上起来,会不会变脸呢?柳柳打了一个哈欠,她也累了,懒得理这个男人了,他愿意睡就让他睡吧,反正不关她的事,转身往寝宫走去,吩咐翠儿。
“去拿一件薄毯来给皇上盖上。”
“是,娘娘”,翠儿应声,抱走琴,到寝宫内拿了一件薄毯给皇上盖上,这一夜华清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谁也没敢合眼,皇上睡在大殿的软榻上,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敢睡觉,只有皇后娘娘睡得香,早忘了皇帝睡在外面大殿上了。
虽然夜深人静,可广阳宫的大殿上竟然坐满了人,一殿的妃嫔,为首的正是金佳丽和楼思静,还有张修仪,今儿个皇后娘娘的琴技震憾住了所有人,同时也在她们的心里敲起了警钟,地们可没有忽略皇上一双热切的眸子,一直落在娘娘的身上,如果那个女人受宠了,还有她们这些妃嫔的日子吗?
对于金佳丽的话,只有张修仪和楼思静赞同,其她人都不以为然,不管她们谁受宠了,都没有她们这些女人的好处,而且皇帝根本不轻易宠幸谁?这深宫里,只有张修仪深得恩宠,金佳丽和楼思静也受过宠,其她人想都没想到过,没得到过反而不去想了,只有得到过才会害怕失去。
金佳丽和楼思静还有张修仪三个人相视了一眼,想到皇上的指尖上的触感,就好似一团火似的,可以轻而易举挑起她们身上的敏感点,可是她们却不敢随意的碰触皇上,因为即便是床榻间的皇上也是那般的霸气寒光四射,却带着狂猛,那画面久久的留在她们的脑海里,却是夜夜的煎熬着。
皇上从来没有想要过什么,她们从来没在他眼里看到过自已的影子,即便是进宫两年的张修仪,心中也明白,自已只不过是皇上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皇上只是在有生理需要了才会来找她,不多说话,直接进入主题,她知道这不是一个正常男女的床弟之欢,可她没有办法,因为那是皇上,皇上想要什么她就要给什么,慢慢的她就麻木了,也不去想了,谁知道今儿个宴会上,娘娘的一曲惊天琴技,使得皇上的眸子里染起了火花,那跳动着带着生命的气息,是她们渴求的,但是她们谁也没有得到,所以她们嫉妒,愤怒,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几个女人正坐在大殿上生闷气,广阳宫的太监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娘娘,奴才去看过了,皇上果然留在华清宫里过夜了。”
“果然?”三个女人面面相觑,满是愤怒,其她女人只能羡慕的想着。
“下去吧”,金佳丽厌烦的挥手,太监小心的奔出大殿,这淑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自已可要当心点的好。
金佳丽等到宫殿上没了那些奴才,才气愤的扫向旁边的张修仪:“姐姐,你看这事?”
张修仪站起身冷笑,姒不想参与她们之间的事情,她早已看淡了,即便没有那个丑女人,还会有别的女人,皇帝永远不会属于哪一个女人,这些刚进宫的妃子不了解,等她们在宫中磨两年便会明白,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可以争,什么都可以要,就是圣宠要不得,因为皇上想给才会有,不想给什么都不是。
“你们还是别想多了,即便那个皇后受了一夜恩宠又怎么样?难道有什么改变吗?不是她还会有别人,而且是她那种人受宠反而比什么美人受宠的好,最起码皇上很快会厌倦”,张修仪说完面无表情的走出去,领着宫女回自已的殿阁,其实她也嫉妒,可嫉妒能有什么办法,那是皇帝,千万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害了家里的人。
金佳丽一看张修仪一脸冷漠的走出去,不禁生气的望向楼思静,恼怒的冷哼:“德妃娘娘,你看这女人,只不过早进宫两年,我们尊重她,叫了她一声姐姐,谁知道她竟然趾高气扬的,真拿自个当主子了,不把我们当主子了。”
楼思静适静姣好的面容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淡淡的开口:“你也别气了,好歹人家比我们早进宫两年,而且皇上很宠她,你可别惹火上身?”
“我就惹她怎么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仪,爹爹是个小小的侍郎官,连身家背景都不强还敢如此托大,我就是气不过”,金佳丽仍在嚷着,她只有和楼思静相处时才会不顾脸面,两个人再不像以前一样争斗了,反而惺惺相惜。
“好了,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皇上都留在华清宫了”,楼思静说完步伐轻盈的走出广阳宫大殿,领着一堆宫女太监回去,只留下金佳丽仍在气恨恨的生着气,无论如何她心里的这口气出不了,明明自已才是那个京城一才女,如果说输给了楼思静例也情有可原,没想到皇上感兴趣的竟然是那个京城一丑女,柳柳,你别想独占皇上,我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金佳丽银牙轻咬。
大殿外走进来两个宫女,一个宛容,一个叫锁儿,两个人一起请了娘娘休息,夜深了,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金佳丽确实也有些累了,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去寝宫休息。
二日,天气靖好,万里无云,风轻,天凉爽,令人心里舒适。
皇宫里已经传遍了,昨儿个晚上皇上夜宿华清宫,宠幸了皇后娘娘,所以一大早,太后娘娘便派了大太监清安过来请了柳柳去慈宁宫,柳柳刚睡醒,一听到太后要见她,只得动作迅速的盥洗上淡妆,换衣服,整理好了,再浩浩荡荡的领着人去慈宁宫。
初秋,慈宁宫门前,那些繁花已败落,花落风尘,茎叶枯黄,显得无比的萧条,花可以逝了再来,人却不行。
宫门前华服宫女站了一排,另有几个小太监笑意盈盈的福着身子,今日周遭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不,应该是见到她都喜气洋洋的,这是为了什么?柳柳一头雾水,当然她还不知道宫中的盛传。
“起来吧”,她淡语,领着翠儿和彩霞跟着太监清安的身后走进慈宁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太后娘娘穿着一身绛紫红的宫装,满头珠翠,整个人显得雍拥华贵,一脸笑容的望着下站着的柳柳,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柳柳缓缓走前两步,看太后笑得暖昧不明的样子,心内纳闷,究竟是怎么回事?缓缓拜了下去。
“柳儿见过母后。”
“起来吧,坐到哀家身边来,哀家有事问你”,柳柳听到太后娘娘的话,站直腰身,轻提起素裙,走到太后娘娘的身边,只见太后娘娘高兴的笑眯了眼,拉着柳柳,不停的摩娑着柳儿的她的细手,轻柔的开口。
“昨儿晚上?”太后的话还未说完,有小太监跑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她立刻脸色不悦的冷扫过去:“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过来请安来了。”
太后本来想让她们在外面等一下,可是想着那两个女人好歹也被儿子宠聿过的,说不定可能诞下龙子,因此脸色才好些,挥挥手开口:“让她们进来吧。”
“是,娘娘”,小太监奔出去,很快,两道纤长苗条的身影走进慈宁宫,前面的正是淑妃金佳丽,脸色有些憔悴,而且精神状态极不好,无精打彩的,后面跟着楼思静虽然精神不错,只是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两个妃子走进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抬头见皇后娘娘也在,那眸子里立刻闪过嫉恨的光芒,一闪而逝,脸上布着笑意。
“妾身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见这两女人一大早脸色便不太好,心里明白她们为啥精神不好了,也难为她们了,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自已的夫君宠幸别的女人心里都不可能好过的,这只说明她们对皇上例是真心的。
“起来吧,一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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