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虽然也穿着村子里的传统衣服,但是感觉和这个村子的气息不太搭配,脸上始终冷冰冰的,嘴角抿着,不苟言笑的样子,皮肤黝/黑,就显得眼睛很亮。
中年人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众人/大包小包的,行李比普通旅游的人肯定多,这或许让中年人有点起疑,不过他很快看到了小烛龙,这些人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中年人就打消了顾虑,虽然脸上还是很冷漠,却说:“进来吧。”
他说话很标准,没有任何口音,这让温白羽吓一跳,没想到这个人普通话这么流利,还以为一直要听天/书呢。
骆祁锋把车子停好,靠了靠边,他们的车子有点大,不靠边的话,把村子的一条小路就堵死了。
中年人把他们带进门,很快就听到了狗叫/声,还是大狗的声音,叫的很凶,七笃倒是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温白羽真怕七笃冲上去认亲,心里还捏了一把汗。
小姑娘朝着屋子里说了几句,狗叫/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小楼一共两层,中年人应该是小姑娘的父亲,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空房不少,不过多少有些落土,二层的房间估计是堆放杂物用的,推开门一股熏肉的味道。
中年人一推开门,温白羽吓得后背一凉,只见黑/洞/洞的房间,好多/肉干拴在屋顶上,在凉台上迎风而动,那颜色看起来就跟干尸似的,温白羽感觉自己下斗已经出现心理阴影了,以后还怎么面对熏肉……
中年人给他们了几间房间,他们住简直绰绰有余,但是唯一的问题在于七笃,七笃也有单独的房间可以睡,但是七笃偏偏要于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挤。
大家坐了一整天的车,万俟景侯怕温白羽身/体受不了,确实不打算做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还凭空变出一个人来当电灯泡,然而七笃根本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仰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
床有两张,正好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挤一张,让七笃睡一张,小家伙们个头不大,土炕又很宽,全都睡在七笃头顶上还绰绰有余。
他们到的时候刚黄昏,安置完了行李,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小姑娘,手上托着一个大筐子,里面放了好多饼,笑着递给温白羽,然后很快又端过来好多大海碗,里面是面条,原来是让他们吃饭。
小姑娘笑嘻嘻的进来,给他们送了饭,欣赏了一番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然后抬眼看到了坐在桌边的七笃。
七笃也正看着小姑娘的辫子,温白羽眼皮腾腾一跳,伸手按了按,生怕七笃又撩/起人家头发嗅一嗅,不过幸好七笃只是好奇的看了看。
小姑娘估计第一次看到蓝眼睛的人,有点好奇,多打量了几眼,也就走了。
面条很普通,但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野菜,汤底很鲜美,温白羽吃了一大碗面,已经撑着了,万俟景侯比他饭量大,不过那些饼太多了,温白羽想去问问骆祁锋他们够不够吃,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小姑娘还挺热情,弄了好多吃的,其他屋子也有好多饼。
就在温白羽回来的事情,惊讶的发现大筐里的所有饼都吃光了,七笃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似乎意犹未尽,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万俟景侯看着七笃抱起海碗,把汤喝的精光,禁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七笃的饭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吃了饭,就把碗筷都收拾起来,七笃抢着要端出去,温白羽心想着,反正语言不通,七笃只是端个碗,也没什么事的,结果他想错了,七笃出去就遇到了小姑娘,把碗筷给她,温白羽很快听到了小姑娘的笑声。
温白羽探头一看,果然七笃揪着人家小姑娘的头发,因为七笃长得高大帅气,总是喜欢笑,看起来特别阳光,虽然语言不通,不过不妨碍七笃对着小姑娘笑,小姑娘似乎被他逗笑了。
温白羽赶紧让七笃放了手,小姑娘也不介意,笑嘻嘻的抱着碗筷走了。
温白羽思考了很半天,怎么才能不让七笃一脸暖男的模样去调/戏长发美/女呢……
吃过了饭,很快天黑了,众人都没有出去的意思,聚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明鬼描下来的地图。
明鬼描出来的地图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看起来也不远了,温白羽指着上面的路,说:“看这个方向,是这座山里?”
明鬼向外看了看地势,天色已近暗了,小村落并不是太落后,通了电,有的人家开了灯,夜色照亮了不少,能看见远处隐藏在云雾中的一片山。
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尤其是湘西,总被人描绘的充满了各种神秘感。
明鬼正在朝外看,突然指了指远处的方向,说:“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着,众人也都聚拢在窗边,这座小楼的窗户对着河水,临水建的,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流水,还有遥远的群山,虽然是冬天,但是气温并不太低,眼前还是一片苍茫的绿色,空气都非常清新,当然还有一股熏肉的味道……
不过就在这种古色古香,充满了浓郁传统味道的地方,竟然立着一个很奇怪的建筑,那建筑离这片村子并不远,不过显然孤立起来,村子是包围在一起建的,也有临水的原因,那座奇怪的建筑就显得很突兀。
而且天黑下来,那奇怪的建筑显得黑/洞/洞的,像是一个鬼屋一样,和其他古色古香的小楼一点儿也不一样。
如果非要说,温白羽觉得应该是那种施工到一半,但是没钱周转的废弃楼。
因为离得有点远,温白羽看的不是很清楚,就从背包里把望远镜拿出来,反正他们带的设备很齐全,对着远处照了照。
这一照让温白羽有点吃惊,竟然是一栋别墅。
别墅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在这里见到一个别墅,还真是有点稀奇,而且这个别墅建到一半,虽然有窗户,但是窗户破破烂烂的,里面漆黑一片。
他们的望远镜是万俟景侯置办的,看起来贵的要死,放大倍数也很大,这样一照,别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又添加了一层诡异的感觉。
叶流响见温白羽拿着望远镜看,脸上还露/出惊讶的表情,说:“看到什么了?给我也看看。”
温白羽把望远镜交给叶流响,说:“看看那边是不是个别墅。”
叶流响听到“别墅”,好像也有点吃惊,说:“谁这么有钱,在这种地方修别墅度假?”
他说着,透过望远镜看过去,啧啧两声,说:“这怎么是别墅,更像是鬼楼啊,已经停工了吗?看起来停工很久的样子……”
叶流响点评着远处的别墅,其他人眼力虽然好,但是没有望远镜也只能看个大概。
就在这个时候,叶流响突然“啊”了一声,骆祁锋立刻紧张起来,最近该到叶流响蝉蜕的时候了,也就这两天,但是因为骆祁锋用自己的血喂叶流响的缘故,叶流响的蝉蜕时间总是退后。
叶流响蝉蜕的时候很痛苦,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而且以前受了那么多罪,骆祁锋自然心疼他,叶流响一喊,骆祁锋就吓了一跳,立刻过去,紧张的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叶流响的眼睛看着望远镜,他耳朵又听不见,感觉骆祁锋晃他,狐疑的转过头来盯着骆祁锋的嘴唇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原来大叔是怕他蝉蜕了不舒服。
叶流响“嘻嘻”笑了一声,大叔这么关心他,叶流响自然高兴,却又“啊”立刻一声,说:“不见了!”
众人都有些奇怪,温白羽说:“你看见了什么?什么不见了?”
叶流响指着对面的别墅,说:“那里面有人,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在二楼走动,不过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黑色的人影。”
众人听了后背都是一凉,叶流响说:“被大叔一打岔就不见了。”
万俟景侯拿过望远镜,往他们指的别墅看过去,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影,看了大约两分钟,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但是他的眉心却越皱越紧。
所有人都看向万俟景侯,知道他这个表情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有七笃抱着蛋宝宝,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估计是嫌弃他们开着窗户,夜风都吹进来了,捡了一张毯子,然后像模像样的把蛋宝宝给裹了起来……
万俟景侯这个是偶放下望远镜,说:“我没看到楼里有人,但是楼的二层临窗的位置,有一口棺/材。”
“棺/材?!”
鬼楼黑漆漆的已经很吓人了,里面竟然放着一口棺/材,这岂不是更吓人了,传统村落里有停工的别墅,别墅里还放了一口棺/材,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温白羽又看了看,果然是一口棺/材,黑漆漆的一个长方形棺/材,不过谁也没想到那是棺/材,温白羽根本没注意那个,还以为是柜子一类的东西。
叶流响说:“我刚才看到的黑影,不会是棺/材里的粽子吧?”
温白羽说:“我在想,这个别墅会不会是掩护倒斗用的?”
万俟景侯说:“如果和咱们要去的地方一样,那应该是建在山里头才对。”
众人研究了一下地图,虽然对前面那个诡异的别墅很好奇,但是因为那不是他们的目的地,而且天色太黑了,出去不方便,所以就暂且放弃了,温白羽打算明天早上找村子里的人打听打听。
众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七笃这个时候才抱着用毯子裹/着的蛋宝宝,去关窗户了。
温白羽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到七笃抱着蛋宝宝准备趴在地上睡,温白羽吓了一跳,说:“七笃,你怎么不上/床去?”
七笃抬头看了看温白羽,然后还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和胳膊,俨然一个大型犬的样子,温白羽顿时太阳穴直跳,翻身起来,把七笃拎上/床去,说:“七笃,你是人知道吗,虽然或许你以前发生过很多事情,但是现在都过去了。”
七笃听得不太明白,用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温白羽,侧了侧头,不过又有点听明白了,伸着脑袋蹭温白羽的脖子。
七笃的头发太硬了,扎的温白羽脖子痒,温白羽最怕别人动他脖子,顿时笑得都岔气了,万俟景侯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双手一抄,将温白羽抱起来放在对面床/上,然后对七笃说:“关灯,睡觉。”
七笃立刻颠颠的跑起来,去把灯光了,然后不再趴在地上,上了床,盖好被子,蜷缩在一起,就像一头狼一样。
灯一关,七笃睡得比谁都快。万俟景侯伸手搂着温白羽,给两个人盖好被子,轻轻捏着温白羽的耳/垂,说:“我吃醋了。”
温白羽“噗”的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万俟景侯吃醋都这么直接。
万俟景侯见他笑,抿着一双薄唇,又重复了一遍,说:“我吃醋了。”
温白羽说:“那你要怎么办?”
万俟景侯立刻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嘴唇,万俟景侯的唇线很清晰,嘴唇的形状非常好看,略微有点薄,显得有点冷漠,食指敲了敲自己嘴唇,那动作苏的不能忍。
温白羽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聚/集在万俟景侯的嘴唇上,竟然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伸手搂住万俟景侯的后背,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虽然有点薄,但是意外的很柔/软。
温白羽突然笑了一声,万俟景侯说:“笑什么?”
温白羽怕吵到七笃和小家伙们睡觉,压低了声音,笑着说:“我刚才亲你的时候,突然觉得你的嘴唇还挺弹牙的,口感凑合。”
万俟景侯一阵无语,温白羽把自己嘴唇当成零食了吗,还弹牙?奶茶里的珍珠团子吗?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只是凑合?”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差强人意。”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逼近了温白羽,声音沙哑的说:“那我试试你的,看看口感怎么样?”
万俟景侯并没有咬他的嘴唇,反而伸手按住温白羽的后颈,然后低头在含/住他的喉结上,用两瓣嘴唇慢慢的摩擦着,一边亲/吻,一边伸出舌/头来拨动着温白羽的喉结,还偶尔用牙齿轻轻地咬。
温白羽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不知道万俟景侯又搞什么花样,但是真的很舒服,简直是温白羽的软肋,抱着万俟景侯的头,仰着脖子,几乎主动把自己送到万俟景侯的嘴边。
万俟景侯一直逗着温白羽的喉结,温白羽愣是出了一身的热汗,气喘吁吁的,万俟景侯一边帮他擦着汗,一边把被子拉好,免得他感冒,眯着眼睛,嘴角轻轻挑着,意犹未尽的样子,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声音低沉的说:“白羽倒是很美味。”
温白羽脸上一红,当即把被子一拉,盖到头顶,感觉自己脑袋要冒烟了,万俟景侯轻轻/舔嘴唇的动作就跟放电影一样,一直回荡在温白羽的脑子里,而且还是回拨模式。
万俟景侯叫了他两声,温白羽就是不放手,用被子蒙着头,过了一会儿之后,温白羽就睡着了,万俟景侯这才把被子拉下来,轻笑了一声,把温白羽搂在怀里,也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双蓝色的狼眼,稍微狭长,带着一股天然的野性,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喊出来,一抬头就发现七笃已经醒了,竟然抱着蛋宝宝趴在床边上,正看着自己。
温白羽拍了拍自己胸口,小家伙们正坐在桌边吃饭,早饭已经端进来了,小血髓花殷勤的给小羽毛喂着早饭,而蛋/蛋则是刚起床,好像还没醒过来,有点迷迷糊糊的,举着手等着小烛龙给他穿衣服,头还一点一点的。
万俟景侯不在房里,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温白羽把外衣套/上,直接翻身下床,正在穿鞋,就看到万俟景侯推门进来了,端了一盆热水,还冒着热气,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见温白羽醒了,万俟景侯说:“过来洗脸。”
温白羽立刻从床/上起来,跑过去用热水洗脸,大早上有点凉,这地方早晚温差有点大,不知道是不是临水的缘故,热水撩在脸上很舒服,温白羽叹息了一声,就在他洗脸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怎么像召唤兽一样,万俟景侯一扬手,自己就跑过去了。
那感觉好像七笃见了火腿肠一样……
众人吃了饭,就打算启程进山里看看,全都背着行李出来,小姑娘见他们要走,还挺伤心的,估计这地方很长时间见不到一个外人,小姑娘很热情,给他们带了好多饼。
温白羽本身不想要,毕竟村子这么小,这都是人家的粮食,不过七笃好像发现了除了火腿肠之外,第二个好吃的东西,特别真诚的把一筐饼接下来了。
他们住宿了一晚上,又吃了这么多东西,温白羽让万俟景侯留些钱。
温白羽听不懂,也不会说当地的话,骆祁锋就问了问小姑娘怎么上山,走哪边容易。
温白羽虽然听不懂,但是小姑娘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然后转头进屋去了,不一会儿中年人也出来了。
中年人说:“你们要进山里?”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我们想随便走走,前面那座山看起来挺好看的,想进去看看。”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人说着,就让小姑娘先回房间去了,小姑娘有些舍不得,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房间。
温白羽有些吃惊,没想到中年人会这么问他们,温白羽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挺正常的,不过抬头一看,好像除了自己,没有一个正常的。
比如万俟景侯,这点不容说了,总是顶着一张高冷的脸,说话做事很有范儿,连小烛龙都跟他一个模子。
还有明鬼,也是一张扑克牌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掌门时间太长了,反正有一股气势。
穷奇就不用说了,虽然把耳朵和尾巴变回去了,但是从上到下透露着一种大型犬的感觉,跟七笃有点相见恨晚。
最后是骆祁锋和叶流响,骆祁锋在道上很长时间了,又因为身材高大,本身颜值也很高,但是总喜欢留着胡茬子,一看就不像善茬,显得很凶,叶流响虽然笑眯眯的,但是眼珠子一直转,虽然灵动可爱,但是看起来满肚子坏水儿……
温白羽有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们这群人里面,有道上出名的景爷,还有老手骆大叔,还有一派掌门,而且带着这么多装备,不是被发现了吧?
万俟景侯倒不着急,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人,说:“我们只是想上山看看。”
中年人说:“上山?你们是土夫子吧?”
万俟景侯看了中年人一眼,说:“我们跟你一样。”
他这话一说出来,温白羽吓了一跳,不由的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健壮,温白羽还以为村子里的人都这样,因为要上山砍柴,没想到是因为土夫子的缘故吗?
中年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万俟景侯会猜到自己。
中年人说:“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二十几年/前就洗手不干了,我劝你们也不要上山,贪图那点钱,就是有去无回。”
温白羽越听越纳闷,说:“山上有什么东西?”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说:“既然来了,还装什么傻?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恐怕你们也是听‘他’说的。”
温白羽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就见中年人突然撩/开自己的袖子,他的胳膊上有一块巨大的伤疤,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竟然还这么狰狞,温白羽看着那伤疤眯了眯眼睛,感觉如果伤疤再深一点儿,就能把他的胳膊切下来了。
中年人说:“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们。”
中年人似乎对温白羽他们已经放弃了,说:“还有,你们别再回来了。”
温白羽感觉他们是被赶出来的……
众人出了门,上了车,坐在车上的时候,温白羽还没有反应过来,说:“那个大叔是怎么回事?”
叶流响摸/着下巴说:“显然山上有什么宝藏,那个人当年也挖过,不过肯定没找到什么东西,反而落了一身的伤。”
温白羽说:“我比较在意,‘他’是谁,‘他说的’到底是谁说的。”
温白羽完全搞不懂,心里百爪挠心的,万俟景侯说:“不管‘他’是谁,都证明了一点,这山里确实有东西,而且有人比咱们更早发现了,但是看样子还没有找出来。”
温白羽指了指远方的别墅,说:“还有停工的别墅,会不会是那个‘他’建的。”
叶流响笑着说:“这个容易啊,咱们进别墅看看就知道了。”
骆祁锋启动了车子,往前开了一会儿,村子的路非常不好走,有的地方车子根本钻不进去,他们路上碰到了不少村/民,不过没有几个会说汉话的。
骆祁锋虽然听得懂一些这里的当地话,但是让他说他实在说不说来,沟通上很有困难,万俟景侯同样是这样。
他们费了不少时间,才在村口找到一个老大/爷,老大/爷会说汉话,但是讲的很慢,需要想很久。
骆祁锋问了问上山的路,老大/爷指着山路,说:“上山走这条路,但是千万别走的太深,我们这村子的人,就在山周围砍一看柴,山里去不得。”
温白羽好奇的问了问为什么去不得。
老大/爷说:“山里有神仙……不喜欢外人去打扰。”
温白羽没想到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这样的。
老大/爷继续说:“如果有人进山,打扰了神仙,神仙会让这个人去陪他的!你们是外来的,所以不知道,我们这边山上都封了,当时好多人一起上山拉的线。以前我们也不知道山里有神仙,后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这座山有一个很高的山峰,只要有人到了那里,都会看到神仙,神仙就会让这个人去陪他,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些人就会义无反顾的从山顶上跳下来!摔得是稀巴烂,身/体泡在水里,从上游冲下来,你们看,正好就流/到这片小河里,那些日子啊,隔三差五的,我们就能看到一个泡烂的人被冲下来,全是跳山死的,村子就这么大,大伙儿都互相认识,还有刚成亲不久的,你们说,不是神仙找他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跳山呢?”
温白羽听得有些奇怪,感觉倒不是神仙,反而像是中了邪,不知道山顶上有什么,他们看到之后就中了邪,或许是自己跳下来的,也或许是失足掉下来的。
温白羽又问:“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老大/爷回忆了一下,砸了砸嘴,过了好久,说:“二十多年/前吧。”
众人似乎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同样是二十多年/前,这个村子实在太小了,所以不可能有两个撞在一起的巧合。
温白羽想了想,指着远处的那座别墅,说:“我看你们这里竟然还建别墅,怎么建了一半不建了?”
老大/爷提起这件事情,脸色很不好看,显得特别晦气而恐惧,说:“别提那别墅了,那是一座鬼楼。”
温白羽有些惊讶,还真是一座鬼楼?
老大/爷说:“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当时有一个人,到了我们村子来,当年还没什么旅游,他来了之后在周围看看,说要在我们这里建房子,那人很有钱,雇了好多人去建房子,就是这个房子。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停工了,再后来,给他建房子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跳山了,就是离奇的死在了那座房子里面,太可怕了。那座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工了,人都跑没了,再没见过。好多娃子胆儿大,喜欢跑进去玩,结果全都给吓出来了,据说里面闹鬼,半夜能看见鬼火在亮,实在太可怕了。”
温白羽说:“那怎么不把这座楼拆了?”
老大/爷说:“我们也想拆,但是不能拆啊,天一黑之后,据说有人从旁边过,能听见楼里传来脚步声,有黑影在走来走去,据说是那些死掉的鬼魂啊,他们没有地方去,只能在这里逗留,拆掉了就要去祸/害别人。”
温白羽想起叶流响说的,他看见楼里面有人影,万俟景侯还说楼里有棺/材,而且这座楼也是二/十/年/前建造的。
二/十/年/前,停工的别墅,无故跳山,“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撞在一起,让温白羽不得不介意。
温白羽又打听了一下建别墅的是什么人,老大/爷实在不记得了,说:“时间太久了,我实在不记得了,那个姓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谢。”
温白羽惊了一跳,说:“姓谢?”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谢麟阆和谢衍。
老大/爷说:“应该是这个姓,我和那个人不熟悉,不过当年那个人就住在村口那家,他们应该熟悉。二/十/年/前啊,是个三四十岁的人,样子很邋遢,有点胖,说话的时候,神神叨叨的。”
温白羽回头一看,老大/爷指的那家,不就是中年人带着一个小姑娘那家,他们昨天晚上还住宿了一夜。
听着老大/爷这么描述,好像并不是谢麟阆和谢衍,这倒是有点像两个叔叔说的谢疯/子。
谢疯/子对西王母国的事情情有独钟,研究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如果真的是谢疯/子建了这个楼,说明这里真的和西王母国有关联。
众人谢过了老大/爷,就往进山的路开过去了。
温白羽说:“其实我觉得咱们在上山之前,有必要去一趟那座别墅。”
叶流响对别墅也很感兴趣,说:“不过我觉得咱们应该晚上去,这样不会让人注意,而且……”
温白羽说:“而且什么?”
叶流响笑着说:“而且感觉更好玩了。”
温白羽:“……”
温白羽有点无奈,不过他的确赞同晚上再去,毕竟老大/爷说了,晚上才有人影,如果真是棺/材里的粽子起尸了,他们也好帮个忙,别让粽子老是晚上出来溜达。
众人也都同意晚上去看看那座鬼楼,现在就由骆祁锋开着车,往山上走,刚开始还是有路的,但是后来路就很难走了,他们只好把车子停下来。
众人背着行李往山上走,一路上能看到靠下的地方,树木已经被砍的差不多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树枝,肯定是砍了又砍的关系,显得有些乱,但是再往上走,树木又开始茂/密起来,这里开始没有足迹了。
温白羽他们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了老大/爷说所“拉的线”,一条巨大的红绳,实在非常醒目,估计因为红色可以避凶,所以才用这么醒目的红绳子。
红绳子非常长,拉的很远,绕着一颗一颗的树,围城一个巨大的圆形,把路拦住了,肯定是不想让淘气的小孩子往上跑,这样子很壮观,莫名的有点震慑力。
众人矮身钻过绳子,继续往里走,再走了一会儿,树木不是那么密集了,终于不用踮着脚走了,大家找了个地方,就停下来了,毕竟这里除了树没别的东西,怕一下迷路了,找不到下山的路。
大家把行李放下来,开始扎帐篷,还有一会儿才到中午,他们要等到晚上下山去看看别墅,还有一下午的时间,趁着下午也可以躲在帐篷里睡会儿觉,晚上才有精神。
万俟景侯扎了火堆,其他人开始扎帐篷,众人带了一个大帐篷,怎么起来足够大家一起住的了,其实在野外,用小帐篷反而不□□全,毕竟分开住没有住在一起安全,不过大帐篷的话,也有大帐篷的不好,就是怕万俟景侯动手动脚,让别人看见了。
温白羽一边扎帐篷,一边偷偷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正好抬眼,就对温白羽笑了笑,温白羽忽然说:“你是腊月生的吗,喜欢冻手冻脚。”
万俟景侯对于温白羽的冷笑话,笑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的了,不过就算不是腊月生的,烛龙生在北面阴寒的山底,估计也冻手冻脚吧。”
温白羽:“……”
温白羽彻底服了,原来是这个样子!
众人扎好了帐篷,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大家围坐在一起,七笃抱着蛋宝宝,大白天的也是眼睛发亮,盯着火堆上架着的锅子,馋的几乎要流口水了。
他们带来的饼已经凉了,温白羽把饼放在锅子里热了热,看见七笃对着白饼馋的这个样子,不由得有点头疼,就先给了他一张白饼。
七笃高兴的不行,抱着白饼去吃了。
温白羽又把火腿肠剥/开,放在锅子里煎了煎,很普通的火腿肠被温白羽一捣腾,香味顿时飘了起来,馋的七笃刚吃了饼,又跑过来盯着锅子。
温白羽无奈的笑了笑,七笃伸头过来,蹭温白羽的手心,万俟景侯走过来,一下坐在温白羽和七笃中间,七笃就从善如流的开始蹭万俟景侯,蹭的万俟景侯脸色都黑了。
小姑娘给带来的饼,一顿饭全都让七笃吃了,叶流响笑眯眯的说:“我怎么觉得咱们带的干粮有点不够多啊,你养的这是什么品种,这么能吃?”
大家吃了饭,收拾了锅子,吃饱了之后都有些犯困,树林里阳光不是太好,全都给遮住了,好像阴天一样,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看了看时间,离天黑还能睡上一个好觉。
众人就全都钻进帐篷里,温白羽躺下来,万俟景侯伸手抱着他,七笃本来想挨着温白羽,结果被万俟景侯一拦,只能躺在万俟景侯后面,然后抱着蛋宝宝开始打呼噜。
万俟景侯食指和中指夹/着温白羽的一缕头发,因为躺下来,温白羽已经把绳子接下来了,头发披散着,万俟景侯说:“你还是把头发剪短吧。”
温白羽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说:“这样七笃就不会老缠着你了。”
温白羽没忍住笑了出来,万俟景侯则是一脸坦荡荡,上面写着,没错,我就是吃醋了。
温白羽主动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煎火腿肠味道的,还有点醋味。”
万俟景侯立刻翻身,把温白羽压在身下,说:“时间还早,咱们做点别的事情。”
温白羽抗/议说:“不要,我要睡觉,晚上还要忙呢。”
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说:“好,那你睡觉,我睡你。”
温白羽:“……”
温白羽眼皮一跳,因为是大帐篷,果然就听到不远处的叶流响“哈哈”一声笑了出来,温白羽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叶流响肯定是“听见”万俟景侯耍流氓的话了。
果然就听叶流响笑着对骆祁锋说:“大叔大叔,你学学人家啊,快睡我,快睡我!”
骆祁锋顿时有些流汗,叶流响把被子都踢了,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骆祁锋只好把自己的被子给两个人盖上,说:“快睡吧,一会儿晚上还要起来,你最近身/体不好,别没精神。”
叶流响抱着骆祁锋扭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撒娇,因为叶流响身材很娇/小,长相也非常可爱,这样撒娇倒是让骆祁锋心口发/颤,但是又心疼叶流响马上要蝉蜕了,非常消耗体力,不敢对叶流响毛手毛脚的。
叶流响说:“大叔大叔,我饿了。”
骆祁锋说:“不是刚吃了午饭?”
叶流响摇头,然后仰起脸来,眯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骆祁锋的喉结。
骆祁锋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原来叶流响是想喝血了。
骆祁锋想到晚上叶流响还要跟着,而且最近要蝉蜕,体力肯定跟不上,就伸手搂住叶流响,把脖子扬起来,说:“行,你喝吧。”
叶流响笑眯眯的,嘴唇贴上去,先是摩擦了好几下,然后又伸舌/头舔舔,好像在寻找最好下嘴的位置。
骆祁锋被他火/热的舌/头一舔,呼吸一下就粗重了,叶流响感觉骆祁锋的喉结在滚动,而且越来越快,笑着说:“大叔,很快就好了。”
叶流响说着,猛的露/出尖牙,在骆祁锋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骆祁锋发出“呼——”的一声粗喘,呼吸一下就热了。
温白羽耳朵里一下都是骆祁锋的粗喘声,那声音真不知道是疼啊,还是兴/奋的,总感觉每次叶流响喝血,都让人很不能直视,然而并不是血/腥的……
很快的那边声音就变了,叶流响的声音跟小猫在叫一样,小声的说:“大叔,好疼,轻点轻点……”
温白羽感觉大帐篷还是个错误的选择,万俟景侯发现怀里的人脸越来越烫,笑着说:“让你睡了,你又睡不着了?”
温白羽心想,这能怪我吗,都是那边不好好睡觉,没一会儿,穷奇和明鬼小声说话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穷奇大嗓门喊了一声:“死人脸,你怎么又用针扎我,不行太粗……”
了……
话还没说完,明鬼脸色一黑,抬手一个金针,立刻扎在穷奇脖子上,穷奇嘴巴一木,根本说不出话来了,瞪着眼睛盯着明鬼。
温白羽浑浑噩噩就睡着了,感觉自己快把那些声音当成后背音了。
温白羽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俟景侯抱的太紧的缘故,其他人还在睡觉,估计是闹够了,这会儿全都熟睡了,小家伙们睡得特别香,小孩子就是吃得香,随时能睡。
温白羽觉得热,想要坐起来,不过一侧头,发现万俟景侯竟然还在熟睡,就没有动。
温白羽侧着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万俟景侯的睡颜,蛋/蛋长得和万俟景侯如出一辙,就是可爱很多,仔细一看万俟景侯,眼睫也非常长,因为在睡梦中,眼睫一动不动的,竟然还投射下来一小片阴影,眼睫根刷子一样浓/密,看的温白羽心里猛跳,这要是放个电,估计也跟蛋/蛋一样,能用眼睫把人给扇飞了……
再往下看,即使闭着眼睛,眼睛的形状也非常完美,卧蚕因为闭眼的状态,有点淡淡的感觉,这双眼睛本身就非常的对立矛盾,凌厉的形状有点冷酷,但眼下的卧蚕有显得温柔迷人,都说卧蚕好看的人天生给人一种关切感,温白羽想起万俟景侯眯眼的动作,卧蚕也随着眯眼变深,确实有一种温柔的关切感,但是这个举动不是谁都见过的。
鼻子非常挺,挺得有些冷酷,但是不觉得鹰勾,鼻尖弧度让温白羽想探头咬一口。
温白羽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探头过去,然后对准万俟景侯的鼻尖,咬了一口……
温白羽觉得当时绝对是大脑短路,不然怎么会想到去咬万俟景侯这么一个机警的人,果然,万俟景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而且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像温白羽脑补的一样,眼下的卧蚕立刻明显了,带着一股温柔。
万俟景侯捏住温白羽的下巴,因为午睡,嗓音有些沙哑,说:“又偷袭我?”
温白羽脸上一阵烧红,说:“什么叫‘又’?”
万俟景侯笑着说:“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温白羽:“……”
温白羽说:“我就是看你睡得香,想打扰你一样。”
万俟景侯立刻闭上了眼睛,说:“行了,我睡了,你可以继续偷袭我了。”
温白羽气的七窍生烟,万俟景侯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让自己偷袭。
温白羽看着他闭着眼睛,嘴角挑/起来,不由得色向胆边生,立刻探头过去,伸手搂住万俟景侯的后脑,嘴唇一下压下去,结果立刻“嗬——”了一声,万俟景侯倏然睁开眼睛,呼吸立刻粗重起来,伸手钻进温白羽的衣服里,掐着他的腰,啜了啜温白羽的舌/头,笑着说:“白羽今天真/主动。”
万俟景侯的动作立刻激烈起来,将温白羽压在身下,温白羽不知道自己按了他的开关,万俟景侯刚才还一脸温柔,现在就一脸吃/人的表情,疯狂的亲/吻着温白羽的嘴唇,额头,然后去咬他的脖子。
温白羽尽量不发出声音,却死死抱住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边亲/吻他的脖子,一边说:“白羽,舒服吗?”
温白羽脑子里一团浆糊,心里只想着,其他人千万别醒,千万别醒,可是按照万俟景侯这个效率来说,估计明天早上见了,其他人不醒就邪了。
就在温白羽被万俟景侯吻得已经箭在弦上的时候,躺在他们旁边的七笃突然一个翻身,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天色暗下来,帐篷里更加黑/暗,七笃的眼睛一下张/开,散发出冰凉的蓝光,吓得温白羽猛地抱紧万俟景侯,全身一激灵,一下就发/泄/了出来。
七笃翻身起来,把蛋宝宝放在地上,然后快速的冲出帐篷,一下就消失了。
温白羽本身就被万俟景侯弄得要死,被七笃一吓,脑子里“嗡嗡——”直响,都要出心理阴影了。
七笃的动作非常大,冲出帐篷,还发出“呋——呋——”的声音,其他人立刻就醒了,而且都不是刚醒,一脸听了现场版的样子。
明鬼立刻撩/开帐篷也冲了出去。
众人紧跟着从帐篷冲出去,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树林里光线更暗,但是还能看清楚路,随着脚步声往前跑。
往前跑几步竟然有条河流,流水从山上冲下来,并不太急,但是也不缓,明鬼就站在河边上,他的脚边附身躺着一个人,大家走过去一看,都不需要仔细看,就知道是个死人,而且身/体肿/胀起来,看来泡了不少时间的水,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看尸体的衣服,应该是村子里的人,身上全是摔伤,摔得有些可怕,脑袋都破了一个大洞。
温白羽突然就想到了老大/爷说的话,山顶上有神仙,上了山的人都会从上面跳下来,看起来这个尸体是顺着河流往山下冲的,如果他们没有发现,可能之后也会冲到村子里去。
这边只有明鬼站着,并不见七笃。
温白羽刚想问七笃呢,就听到有低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然后是“呋——呋——”的声音。
万俟景侯招手说:“这边走。”
众人很快顺着树林钻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七笃,七笃脸上有一道血痕,眼睛在昏暗的树林里散发着深蓝色的寒光,冲着下山的方向一直在看。
众人问七笃看到了什么,但是七笃也表达不出来,明鬼什么都没看见,他当时冲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七笃追着一个黑影跑向远处,河边倒着那具尸体。
这具尸体显然是从山上跳下来的,应该是村子里的人,众人总不能让他烂在这个地方,现在计划有变,就把帐篷拆了,用布把尸体包裹上,然后抬着下山去了。
他们下了山,进了村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那个长相高大又黝/黑的中年人正好碰见了他们,看见他们一愣,显然不欢迎他们的意思。
不过很快的,村子里就沸腾了,因为温白羽他们抬回来一具尸体,而且又是一具跳山的尸体。
尸体很快就被人认领走了,确实是当地的村/民,进山砍柴之后,两天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在附近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人,没想到竟然去了山顶,摔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温白羽他们把尸体抬回来,这么晚了,小姑娘就挽留他们住下来,中年人虽然不愿意,但是并不好跟自己女儿说其中的缘由,就让他们又住了下来。
温白羽想趁机打听一下,因为二十几年/前,那个姓谢的人就住在中年人的家里,那时候还没有小姑娘呢。
中年人却像是知道他要开口问问题,立刻说:“你们什么也别问,我什么也不会说,二十几年都过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没人想再听,也没人想再提。”
中年人越这么说,温白羽就越是好奇,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又上了楼,熟门熟路的,还是昨天晚上那间。
虽然其中计划变了一下,不过他们的目标并没有变,还是打算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再去探一探那座停工的别墅。
因为他们人太多,全都去有点引人耳目,所以就打算留下骆祁锋和叶流响看着,当然还有七笃和小家伙们,其他四个人去。
叶流响相当不愿意,他早就想去鬼屋玩了,结果真到去的时候,反而把他留下来了。可是叶流响最近要蝉蜕,而且他听不到声音,外面又黑,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叶流响噘/着嘴撒娇,但是他这套只有骆祁锋吃得下去,骆祁锋也是要留下来的人,所以根本没用。
大家晚上吃过饭,温白羽推开窗户一看,外面明明灭灭的火光,不是灯光,是有人在河边上烧纸钱。
肯定是因为刚刚死过人的缘故,村/民又觉得是神仙,所以烧一些纸钱,求神仙别带走自己家人。
今天的月光特别亮,村/民在河边烧纸钱,火星顺着风乱飞,还把纸灯放在河水上,不一会儿就漂走了,外面星星点点的,看起来有点渗人。
因为今天死了人,所以村/民们休息也晚,平时天一黑,挨家挨户都不出门了,全都在房子里活动,现在外面还有很多人,看起来他们要溜出门,还需要很长时间。
温白羽拿着望远镜看前面那座停工的别墅,像黑色箱子的棺/材还停在那里,温白羽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人影。
小家伙们吃了饭就有点困了,温白羽让小家伙们全都上/床去休息,七笃也想跟着他们去,温白羽让七笃看着小家伙们,再加上旁边的骆祁锋和叶流响,应该没有问题。
七笃很听话的抱着蛋宝宝就上/床睡觉去了。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抹了药,因为伤口并不是很深,就没有包扎,这会儿估计是在愈合,可能有点痒,七笃就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去/舔,但是根本舔不到自己脸颊,那个样子有点好笑。
夜深人静之后,好不容易大家全都去休息了,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他们出去肯定是不能走正门的,那个中年人以前也是土夫子,不知道听力怎么样,万俟景侯打算爬窗户直接下去。
温白羽推开窗户,小楼临水建着,看起来挺美观的,但是窗户下面直接就是水,没有走路的地方,只有一条大约三指宽的边沿。
万俟景侯往下看了看,招手示意温白羽过来,温白羽走到窗边,如果想下去,肯定要踩着一层的窗户,他们楼下好像是中年人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弄出声响。
万俟景侯见他愁眉苦脸的,轻声说:“我背着你,你抱好了我的脖子就行。”
温白羽依言趴在万俟景侯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万俟景侯立刻跳上窗户,动作非常迅速,就好像根本没负重一样。
万俟景侯跳上窗户之后,笑着说:“抓好。”
温白羽还没来得及点头,万俟景侯立刻双手一松,温白羽差点喊出来,他们的动作简直就是跳窗,虽然只有二层,但是万俟景侯的双/腿弹跳力非常,猛地就落在一层的窗户边,然后双手一抓,紧跟着继续往下跳,落在三指宽的边沿,快速的顺着边沿绕过了小楼。
万俟景侯跳下来之后,并不把温白羽放下来,继续往前走,温白羽说:“咱们一楼的地方,是那个人的房间吗?我刚才怎么看里面黑着灯,好像没有人?”
万俟景侯没注意看,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忍住。
他们下来的时候,明鬼和穷奇已经在了,穷奇很鄙视的看着温白羽,笑着说:“你竟然还让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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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老脸一红,随即说:“背着显得亲/昵。”
说着还揪了揪万俟景侯的耳朵,说:“对不对?”
万俟景侯笑了笑,很配合的点头,穷奇一听,睁大了眼睛,显然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说法,结果合身一扑,猛地一下纵起来,“嘭!”的一声挂在了明鬼背上。
要知道穷奇的体型可比温白羽要高壮多了,几乎都要比上骆祁锋了,他猛地一扑,一头牛都能给撞飞了,明鬼没想到他突然发疯,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反手接住跳上来的穷奇,穷奇还用双/腿夹/着明鬼的腰。
明鬼脸色很黑,说:“你是不是浑身痒,想让我用针给你扎一扎?”
穷奇立刻害怕了,露/出惊恐的表情,然后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自己屁/股。
明鬼:“……”
明鬼顿时头疼起来,咬牙切齿的,一张面瘫脸终于有了点表情,说:“跟你说了多少次,我那不是用针扎你。”
穷奇皱着眉,说:“可是……可是你都扎进我身/体里了,还不是扎?”
明鬼:“……”
明鬼很无语,不打算搭理穷奇,但是穷奇一直挂在他身上,温白羽都从万俟景侯身上下来了,穷奇还抱着他不撒手,明鬼没有办法,只好背着穷奇往前走。
四个人很快往前走,四周非常安静,根本没有一点儿声音,偶尔能听见虫叫。
穷奇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说:“不是用针扎,到底是什么?”
明鬼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有点无奈,说:“闭嘴,你再问我真的用针扎你。”
穷奇相当委屈,翻了个白眼,说:“死人脸。”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嘘——”了一声,温白羽吓了一跳,说:“什么声音?”
万俟景侯说:“有人。”
村子里除了他们,竟然还有人在走动,谁三更半夜的在村子里逛?
众人稍微停留了一会儿,但是那声音一下就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万俟景侯打了一个手势,众人就继续往前走。
别墅很快就到了,一共二层,外部框架已经完整了,而且也安装了窗户,但是因为年代太久,窗户都碎裂了,离近了看比远处看更加阴森森的。
别墅外面也拉了线,不过不是红色的,众人钻过线去,别墅的大门很破败,没有上锁,温白羽轻轻推开门,立刻发出“吱呀——”一声,就算不想出声,这破门也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门一打开,温白羽“嗬——”了一声,就见一层的天花板上,倒悬着三四个东西,都用黑布抱着,像是一具一具的尸体,因为今天月光比较亮,他们没有打/手电都看的清楚,风顺着破败的窗户吹进来,那些倒悬的,用黑布裹/住的东西,就一晃一晃的。
温白羽心跳都加速了,压低声音说:“尸体?”
但是他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是尸体,如果是尸体,也太小了,难道是婴儿的尸体?或者是碎尸?
温白羽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万俟景侯伸手拦住大家,眼睛快速的在屋子里一扫,因为屋子里很空旷,一层基本就是一个大厅,一切都尽收眼底。
除了倒悬的这些“尸体”,其他还算正常。
万俟景侯拍了拍温白羽手背,似乎是在安慰,然后就慢慢朝那些“尸体”走过去,一手握着龙鳞匕/首,另外一手伸过去,快速的抓/住黑布,一抖!
明鬼右手按住左手手背,就等着如果粽子起尸,立刻从手背里按出几根金针。
随着万俟景侯手一抖,黑布一下就扯了下来。
温白羽心里卧/槽一声,差点把粗话真的脱口喊出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而是挂在天花板上的熏肉!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伸手把其他几块黑布也全都扯下来,发现其他的也都是熏肉,什么死童,什么碎尸,全都是脑补的太多了……
众人都是一愣,这个玩笑开大了,温白羽走过去,仔细看了几眼,确实是熏肉,因为用黑布裹/着,所以没什么味道,一扯开之后,熏肉的味道就散发出来了,那些肉的颜色也比较正常,绝对不会是熏粽子肉。
温白羽眼皮直跳,说:“这是谁放这里的熏肉?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个地方是个鬼楼,外面拉着线,肯定是不允许小孩子来玩的,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到这里来玩,更别说在鬼屋里晾肉了,除非脑子有病。
穷奇对着那些熏肉倒是挺有好感的,嗅了嗅鼻子,说:“好香,跟晚上吃的面里面的熏肉一样香。”
他说着看向明鬼,说:“咱们能把这些熏肉带走吗?”
明鬼太阳穴直跳,手背青筋一蹦,金针就突了出来,吓得穷奇直哆嗦。
温白羽说:“这倒是什么人做的?”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着走看看。”
众人在一楼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没有任何家具。
众人顺着楼梯,往二楼走。二楼有很多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是关着门的,不过没有上锁,他们很轻易就进去了,相比一楼来说,二楼显得非常正规,而且显然使用过,并非是一直废弃的。
二楼的房间虽然空旷,但是摆放着桌子和柜子。
他们进入了第一个房间,放眼望去一张桌子,上面落满了土,桌子边好几把椅子,而且椅子数量不少。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说:“看起来二/十/年/前的知情人数量还不少。”
温白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椅子很多,相对于桌子来说,这些椅子都要摆不下了,看起来是一伙人。
剩下就是一个柜子,很古老的铁皮柜子,像是放档/案的,但是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看,就像是太平间的冷冻柜一样。
万俟景侯走过去,柜子上落了很多土,看起来也没有人翻看过。
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合着刀鞘一勾,柜子“吱呀——”一声就打开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从里面跑出来。
众人立刻捂住口鼻,往后站了几步,结果就看到柜子里有好多东西,一些铁锹铁锄,看起来很老重,应该是当地种田用的,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搜罗来的。
因为这地方有河水,天气本身就潮/湿,这些东西已经生了锈,透露/出一股湿霉味,木头柄上几乎要长蘑菇了。
柜子下面还有一个小抽屉,万俟景侯继续抽开,就看到里面有两个玻璃罐子,音乐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种声音太熟悉了,他们听到过不少,是蝉叫,虽然隔着玻璃,显得非常微弱。
温白羽立刻低下头去看,果然就看到两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的全是蝉,第一个罐子里面放了一截树枝,叶子已经枯萎了,蝉掉了满罐子,全都死/光了。
而另外一只罐子里面,放的是一些肉,具体是什么肉,温白羽已经看不出来了,因为那些肉已经从肉变成了肉干,而里面的蝉,竟然还在震颤着翅膀,有几只死了,但是大多数都活着,瓶子里许多蝉蜕。
温白羽看着这么多蝉,下意识的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越来越觉得这个别墅奇怪了。
众人退出这个房间,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同样有柜子,打开来一看,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好多纸张,落了不是一星半点的土。
众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的把这些纸全都搬出来,放在桌上。
上面的尘土飞扬,穷奇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把土全都吹起来了,温白羽捂着鼻子,还是被呛得打喷嚏。
万俟景侯给他拍着背,穷奇抗/议的看着明鬼,一边不停的打喷嚏,一边说:“你看我打喷嚏打的这么厉害……”
他的话还没说完,明鬼手起针落,直接扎在穷奇身上,有点疼,但是真的立刻就不打喷嚏了……
众人翻着那些文件,里面好多看不懂的东西,温白羽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就是他们在沙漠古井里看到的周期演算图,这是上面写的是西王母国女王的蜕变周期。
温白羽虽然不记得笔迹,但是看到这种东西,能想到的就是谢疯/子一个人了,说:“这个别墅真的是谢疯/子建的?看来附近真的有西王母的梼杌棺/材。”
他说着,万俟景侯拨了拨纸,又从纸堆里捏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字迹凌/乱,写的全是“那个地方”。
一张纸写了上千个“那个地方”,字迹重叠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疯狂。
那个地方,应该指的是西王母的宝藏,代/表着财富和永生,而记录那个地方的地图,就是七块梼杌木牌。
温白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说:“其实我一直闹不懂一个问题,谢疯/子根本没有得到七块梼杌木牌,他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的?为什么信誓旦旦的说如果要去那个地方,必须从沙漠古井穿过去?”
万俟景侯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七块梼杌木牌,他们已经拥有了大半,如果不是七块完整的,根本不可能拼合出一张地图,谢疯/子给人的感觉信誓旦旦的,二十几年/前突然从古井跳下去,他们在古井里也看到了谢疯/子的尸体。
明鬼突然说:“我想问题在这里。”
他说着,把一个本子放在桌上,是刚才他们翻出来的。
本子上记录了很多,中间折了角,所以明鬼一翻就翻到了,上面写着“我得到了神明的启示,那个地方,在录像带里”。
温白羽看着这句话都有点蒙了,说:“这是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说:“第一句显然是他很兴/奋,暂且忽略不计,第二句话的‘那个地方’显然指的是西王母国的宝藏,关键就在最后一句。”
温白羽说:“在录像带里?”
温白羽心脏一跳,启示在录像带里。
谢疯/子竟然还录了像?
众人都像被电了一样,立刻从桌子边散开,然后翻箱倒柜的去找录像带。
屋子里非常空旷,除了那个柜子,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柜子里全是纸,万俟景侯把柜子搬开看了,也没有录像带,二/十/年/前的录像带,那么老旧的东西,也不可能是迷你的,绝对藏不住。
众人在这个房间没有找到,立刻转向了之前第一个房间,推开门之后继续找,万俟景侯照样把柜子搬开,但是仍然没有录像带这种东西。
就在众人愁眉苦脸,准备再找接下来几个房间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停住了脚步,皱起眉来。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指着其中一个椅子,说:“挪动过了。”
椅子上因为常年没人动,上面落了好多土,他们进来的时候是绕着椅子走的,并没有碰到,但是万俟景侯说椅子挪动了。
温白羽没有他那么心细,没注意椅子是不是挪动了,但是万俟景侯说的肯定是事实,因为椅子上有一个手印,把灰土给按掉了一块,这个手印看起来非常新鲜。
众人立刻都戒备起来,这个地方,竟然不止他们四个人,还有其他人也进来了,而且在他们之后/进入了这个房间。
温白羽说:“是拿录像带的吗?”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录像带那么大的东西,这个房间如果真的有,咱们肯定已经看见了,柜子没有挪动的痕迹,也不在柜子后面,很可能还在其他地方。”
有人潜伏/在这座别墅里,或许也在找东西,他们再这样盲目的找下去,显然就是在比速度。
温白羽皱着眉,表情有些纠结,猛地睁大了眼睛,穷奇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说:“我还以为只有七笃的眼睛会发光呢。”
温白羽突然说:“我想到了,棺/材!”
他说了一句棺/材,明鬼和万俟景侯立刻从窗户看出去,似乎在辨别方向,然后冲出了房间,冲着放棺/材的那个房间跑过去。
穷奇还在状况之外,奇怪的说:“棺/材怎么了?”
温白羽也冲出房间,一边跑一边说:“别墅里放了一口棺/材,如果里面没有尸体,那么很可能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打开才放在那里的。”
穷奇兴/奋的说:“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棺/材藏东西很安全,别人不会打开?我真是太聪明了。”
穷奇一边自夸,一边跟着温白羽跑,别墅并不大,他们拐了一个弯,走廊里也有窗户,正好能看到这一面正对着他们借住的小楼。
温白羽看向窗户,因为别墅的地势稍高一点,小楼尽收眼底,如果再加上一副望远镜,只要不挂窗帘,小楼里的动向简直一清二楚,温白羽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打了一个寒颤,这是绝佳的观察地点。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那里传来“哐啷”一声,温白羽不再去看窗户,跑过去,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拧着门把,说:“门上锁了。”
其他房间都没有上锁,反而是这间房间上了锁,这让众人更加确定,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哐当……”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声音,似乎有东西在里面动。
万俟景侯拧了一下门把,门把“啪!”的一声,应声被拧了下来,门上顿时豁了一个洞,比猫眼还要大。
温白羽低头一看,顺着洞看进去,就看到屋子里有人影在晃动,果然有人,刚才肯定是他在翻棺/材,才发出的声音,立刻说:“里面有人,他要跑了!”
明鬼猛地就去撞门,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将门把一扔,朝走廊的窗户看了一眼,然后猛地跳上去,一脚踹开已经破败的玻璃,发出“啪嚓”一声,随即一下从窗户钻出去,猛地一抓,双手一荡,顺着墙面往前爬,动作干脆利索,一霎那就不见了。
穷奇见明鬼撞门,立刻冲过去,“嘭!”的一声,一下把门撞豁了,木门碎成了好几瓣,穷奇蛮力太大,差点撞了明鬼一个大跟头,两个人一同栽进去,就看到棺/材盖子竟然斜着,已经打开了一个缝隙,可能盖的比较匆忙,没有盖严实,但是也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温白羽冲进屋子里,立刻冲到窗户边上,低头往下一看,就看一个黑影快速的往下爬,这个黑影的背影竟然有些眼熟,而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已经从侧面翻了过来,冲着那个黑影快速的荡过去。
黑影眼见万俟景侯就要追上来,一霎那双手一松,就要跳进别墅下面的草丛里,万俟景侯猛地一荡,直接大幅度悠过去,看的温白羽心惊肉跳的,一手抓/住别墅的管子,另一手猛地一抓,一下就把黑影的脖领子抓在手里,黑影下坠的力道很大,就听“吱呀!”一声,别墅的管子都弯了,但是那黑影竟然就被万俟景侯一把抓/住了,吊在半空中,踢了两下腿,怎么也动不了了。
底下的黑影还在挣扎,明鬼探头一看,立刻拿出两根金针,往下一甩,金针扎在黑影身上,黑影立刻不能动了。
万俟景侯一手抓着黑影,一手抓着管子,温白羽赶紧伸手去帮忙,众人将黑影拽上来,那人竟然无比的沉,而且又是瘫/软的状态,好不容易把黑影从窗户拽进来,直接扔在地上。
很快的,万俟景侯动作灵敏,像一只豹子一样,“嗖嗖”两声,从窗外单手一撑,一下跃进窗户里,双脚落地悄无声息的,还掸了掸自己蹭了土的衣服,然后双手抱臂,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黑影,那动作简直苏的不能忍。
穷奇说:“是这个人吗,刚才进房间的,肯定是偷听咱们说话,才过来找什么录像带的,说不定一楼的熏肉也是他挂的。”
穷奇说着,蹲下来翻了一把那黑影,黑影因为金针的缘故,瘫/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被穷奇一拨,老老实实就翻过来了,面朝上,看着他们。
然后穷奇就“咦?”了一声,显然非常惊讶。
温白羽也吓了一跳,说:“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