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一股沧桑的感觉,正是他们借助那户的中年人。
中年人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所以没有丝毫的表示。
温白羽赶紧蹲下来,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两下,万俟景侯脸色立刻就黑了,拨/开温白羽的手,然后去摸中年人身上,摸了两下之后,就发现了一个硬/邦/邦的长盒子,掏出来一看,果然是一个黑色的录像带,非常古老。
温白羽看见那录像带,先是惊喜,果然让他们找到了,但是随即就捂住鼻子,说:“录像带上怎么有一股尸臭味。”
万俟景侯手上拿着录像带,只是皱了皱眉,对这种尸臭味比较淡定,说:“应该是棺/材里的味道。”
温白羽愣了一下,说:“棺/材里?棺/材里竟然还有东西吗?”
穷奇说:“有没有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毫不犹豫,伸手就把棺/材盖子给掀开了,因为刚才中年人跑得匆忙,所以根本没有合好盖子,穷奇蛮力又大,一掀就开了。
这个时候地上的中年人眼珠子快速的动了两下。
棺/材盖子一打开,尸臭的味道一下就冲了出来,温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这个时候连万俟景侯都淡定不了了,不由得更是皱了皱眉,看向棺/材。
只见棺/材里竟然真的有东西,并不是空无一物,里面躺着一个人,已经腐烂到一定的境界了,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尸臭味,这间房子并不大,臭气一下就弥漫起来。
温白羽看向棺/材里的人,穿着一身冲锋衣,身上的血迹已经黑了,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因为已经腐烂到不行,温白羽真的只能看到这里了。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倒是认真的去看了看,然后走过去,抓起地上的椅子,腿一抬,劈手砸在大/腿面上,椅子顿时就碎了,万俟景侯抓着椅子腿,伸进棺/材里挑了挑。
尸体躺的姿/势非常不自然,棺/材下面的板子竟然翘/起来了一块,呈现出暗格的样子,下面有个凹槽,一看就是刚才中年人伸手进棺/材里掏东西来着。
万俟景侯掏的专注,一拨动尸体,那股味道就更大了,温白羽却忍不住探头去看,这一看突然“嗯?”了一声,说:“这尸体的脸,原来不是腐烂的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酸一类灼烧的。”
温白羽低头去看,万俟景侯又轻轻翻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的脸上,手上,其实都有灼烧的痕迹,已经烂成这样,很大程度都是因为灼烧的缘故,看起来实在惨不忍睹。
温白羽看了两眼,实在看不下去了,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穷奇说:“问问他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想的。”
明鬼点头,伸手将中年人脖子上的金针拔下来,金针拔下来的一霎那,中年人就能说话了,同时虎眼圆睁,说:“你们到底是谁!”
穷奇说:“我们才要问你是谁呢,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楼下的熏肉是不是你挂的?”
温白羽:“……”
看来穷奇对那几块熏肉窥伺已久了,棺/材里的尸体,还有录影带,不是都比熏肉的重点大吗……
中年人不说话,只是打量着他们几个人。
穷奇见他不说话,“嘿嘿”笑了一声,露/出一口尖牙,颇有些做坏人的天分,说:“不说话吗?没关系,死人脸快用针扎他,扎他后面!”
中年人自然没听懂后面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些忌惮明鬼的金针,吓的眼睛缩了一下,其他人则是眼皮一跳,生怕穷奇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明鬼果然把金针拔了下来,不过没有扎中年人,反而在穷奇脖子上一扎。
穷奇想要大喊,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蹦起来瞪着眼睛看明鬼。
明鬼手里还有一根针,大有穷奇如果反/抗就再扎一下的意思,穷奇里可就蔫了,愤愤的看着明鬼。
温白羽觉得那眼神,有一种“负心汉”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温白羽说:“我们想知道这座别墅的事情,还有录影带,和二/十/年/前的事情。”
中年人眼睛动了一下,他虽然已经能说话了,但是并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么一直僵持了好一会儿,中年人一直不说话,万俟景侯伸手拽了一把椅子过来,吹了吹土,当然是吹不干净的,但是他们带了手电,带了匕/首,带了望远镜,唯独没带纸巾一类的东西。
万俟景侯直接坐下来,然后朝温白羽拍了拍自己的腿,温白羽太阳穴一跳,他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就坐在万俟景侯腿上,这动作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实在太腻歪了。
不过万俟景侯一点儿也没觉得,见温白羽不懂,抬手冲他招了一下手,说:“白羽,过来。”
温白羽总觉得万俟景侯在召唤宠物一样,但是一想到万俟景侯的为人,如果自己不过去,估计他就要过来抱了,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万俟景侯按着温白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温白羽心想着,反正是个持久/战,坐一会儿也好。
中年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好几下,终于开口了,说:“如果你们不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也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一个消息。”
穷奇瞪着眼睛,一副很凶的样子,不过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自己拔针,明鬼之前吓唬过穷奇,如果什么都不懂就自己拔针,很可能变成哑巴。这种吓唬程度就跟大人吓唬孩子,如果不听话老狼就把你叼走了一样,但是穷奇真的很相信,深信不疑,就让金针扎在脖子上……
温白羽思考了一下,说:“我们来不是为了宝藏的,只是想找一样东西救命用。”
中年人迟疑的看着温白羽,温白羽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绿色的花纹,说:“我不知道你对这些了解了多少,我们要一种东西解这个毒。”
温白羽一露/出胳膊,中年人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变得无比震/惊,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非常奇怪,不是高兴的笑容,也不是兴/奋快乐的笑容,也不像冷笑,反而有点受了刺/激的感觉。
笑过之后,中年人脸上露/出了一种可怕的表情,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这是催命符!他!他的身上就有!”
中年人动不了,但是眼珠子紧紧盯着棺/材里的人。
温白羽有些诧异,转头去看棺/材,但是棺/材里的人腐烂的很严重,而且灼伤的很严重,他们也不好去脱尸体的衣服,自然就看不到中年人说的“催命符”了。
万俟景侯一听他的话,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揽在温白羽腰上的手都握紧了。
温白羽安抚性的拍了拍万俟景侯的手背,万俟景侯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力气,怕把温白羽弄疼了。
温白羽说:“我们要说的都说完了,轮到你说了。”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沧桑,满脸的皱纹,皮肤黝/黑显得皱纹更加深了,叹息的说:“我本身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惜总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来,你身上也有这个催命符,我不想让你们知道这些事情,看来也是不能了。”
温白羽听他这么说,语气有点感慨,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坏人的样子。
中年人说:“楼下的那些熏肉,确实是我挂的。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有些起疑,你们说的没错,我曾经也是个土夫子,所以我对土夫子都有直觉,你们看起来就像,不过头一天晚上收留你们,是因为看你们带着孩子,心想你们不可能带这么小的孩子下斗,所以就打消了戒心。”
温白羽立刻就想到了小烛龙,当时因为小烛龙身量比较高了,进不去背包,所以就领着小烛龙,其他几个小家伙全都在背包里,中年人肯定想土夫子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带着孩子下墓,但是事实证明,小烛龙更加“丧/心/病/狂”……
中年人说:“我不想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答应了人,一辈子不再提起来。”
温白羽心想,难道答应了谢疯/子?
于是说:“答应了谁?”
中年人说:“就是他。”
温白羽后脖子一凉,原来中年人说的是棺/材里的人,答应的是一个死人……
中年人说:“当时情况太惨了,他脸上身上全是烧伤,也中了那种催命符,我们那时候才知道,想要什么宝藏,根本是天方夜谭,所以我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守口如瓶的活下去。”
中年人打开了话匣,之后的事情就不难说了。
温白羽说:“这座别墅的主人是谁,姓谢?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点头说:“确实姓谢,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别人管他叫谢疯/子。”
温白羽心里“咚”的一下,只剩下果然两个字。
中年人说:“这件事还要从而是几年/前说起。我是个半路出家的土夫子,只是为了捞两票,后来赚了点钱,但是实在不光彩,也混不出名堂,就打算找个地方隐居,结果就到了这个地方。我以为没人能找上我,但是过不了多久,谢疯/子就来了,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几个人,其中有棺/材里的那个人,他和我认识,介绍谢疯/子给我,说是一票大买卖。”
众人都没有打扰中年人回忆,继续听他说:“我当时不想干,但是谢疯/子早有准备,他们拿了大量的现金过来,在这个地方盖了一个别墅,其实就是掩人耳目用的,还招了很多当地的村/民来盖别墅,我当时没禁得住他们游说,就同意了这个买卖。谢疯/子说,那是西王母国的一个宝藏,他已经受到了神仙的启迪,知道了宝藏的地点,但是还有一个条件,才能出发去开启这个宝藏,没有这个条件是绝对不能开启的,所以才会来到这里,而那个条件,就埋在这座山里。”
温白羽实在没忍住,打断他说:“谢疯/子说的启迪,是不是这个录像带?”
中年人这回却说:“这个我不知道,谢疯/子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们如果乍听什么‘神仙的启迪’,会相信他吗?再加上他神神叨叨,又胡子拉碴的,我当时以为他是神/经不正常,一点儿也没有关注这个,我们的重点都在山里,谢疯/子所说的‘条件’上。如果不是这次听到你们说,有什么录影带,我从没想过这个棺/材底下还有夹层。为了不让这件事透露/出去,我才想把录影带销毁的。”
温白羽点了点头,示意中年人可以继续说了。
中年人说:“我们当时听得半懂不懂的,但是很明确的是,谢疯/子的意思是,山里头有墓,这是我门的老本行,既然已经确定是山里头,就准备动手了。因为谢疯/子给钱很多,好多村/民来盖房子,其实他找这些村/民,不是盖房子的,一支下斗的队伍里总要有下苦,谢疯/子找这些人是来挖盗洞的。我们就跟着谢疯/子出发了,二十多年了,我们在路上用了多长时间,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至今记得山上有一条栈道,是木头的,年代太久,一踩就裂开了,栈道中间还有瀑布冲下来,当时有好多人都掉下去了……”
中年人似乎在思考,一些细节颠三倒四的,又说:“山顶的地方,有个洞窟,掩藏的很深,我们起初没有发现,村子里传说山顶有个神仙洞,我以为是雾气大的缘故,谢疯/子让我们不要朝下看,我当时没敢朝下看,但是有几个人朝下看了,其中好有多村/民,结果他们不知道怎么了,我至今记得,这个印象清清楚楚,好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就往下跳,一边跳还一边笑。”
温白羽说:“我们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山顶有神仙,到了山顶之后,神仙就会把这个人带走,好多人在那里跳山,是你说的这个吗?”
中年人点头,说:“肯定是,当时非常邪,我们本身伤亡已经很重了,在那里好多人相继跳下去,你们能想象那种感觉吗?一个人/大笑的跳下去之后,反而有其他人一探究竟,因为好奇,结果一个接一个发疯的跳下去,谁也拦不住。”
众人听中年人说着,都觉得后背发凉,温白羽起初以为雾气里有毒,但是只有向山下看的人才会中邪,显然不是雾气有毒的缘故。
有可能是山坡上长了什么东西,不过二十几年/前就这么邪乎,过了二十几年,他们又从山里背了一具尸体回来,竟然持续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中年人说:“进洞的路是谢疯/子领的,里面的路很错综复杂,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里面还有很多机/关,我们当时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墓葬,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雕刻图,然后谢疯/子就欣喜若狂,说这个就是‘条件’,我不懂这些,看不明白,当时谢疯/子就把那张巨大的图描下来。因为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所以有些人要求继续往下走,谢疯/子也说往下走肯定会有墓葬,而且里面是好东西……”
中年人说着,速度降了下来,说:“后来……洞窟里有很多粽子,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粽子,从窟窿里钻出来,疯了一样,而且这些粽子竟然还带着麻/痹/的作用。”
温白羽立刻就想到那种白皮粽子,他们在古井和云南都见过这种,好像和西王母国相关的墓葬里,都会有这种白皮粽子,其实本身是一种陪/葬的粽子。
中年人说:“我还记得我们到了一个祭祀场,我所说的催命符,就是这样,祭祀场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当时神/经都很紧张,一看到值钱的东西,就开始哄抢,我不知道是谁碰了什么,总之那时候有人尖/叫起来,身上就泼了很多绿水,他就是这样,脸迅速就被烧了,成了蜂窝煤,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非常吓人……还有这种绿色的花纹,当时那些人身上的绿色花纹非常大,而且迅速的扩张。我记得……我记得谢疯/子看见那种绿色的花纹,就大叫着让大家快跑,他说那是祭品的标志,后来我就听到了吱吱的声音,有点像知了,身后都是惨叫的声音……我不敢回头。”
祭品的标志……
原来是这样。
中年人听到的知了声音,其实就是蝉,蝉应该都接受了训练,会首先攻击带有绿色花纹的人。
中年人说:“当时太乱/了,我就拼命的逃跑……后来我遇到了他,他那时候已经要不行了,我背着他下山,到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有些害怕,因为除了我,好像并没有人从山上下来,我把他带回来,看见这里有口棺/材,就放了进去,但是我并不知道棺/材里还有夹层,没想到里面藏着东西。”
中年人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后来谢疯/子也不见了,可能也死在里面了,别墅没人再用,我怕其他人进来,就装神弄鬼了一番,果然没人敢再进来。因为当时很多人从山上跳下来,后来山也就封了,大家只在山边上砍些柴。”
温白羽说:“那时候谢疯/子没死。”
中年人眼睛动了一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感情。
温白羽说:“不过很快也死了,他应该是在这里得到了你所说的‘条件’,然后去找西王母国的宝藏了,不过谢疯/子最后还是死了,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中年人听了,又笑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可能觉得有些好笑,就没有再说话。
明鬼这个时候伸手将中年人身上的金针拔下来。
穷奇一直苦着脸,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金针,明鬼叹口气,好像很没辙,伸手把穷奇脖子上的针也拔下来,穷奇立刻“嗬——”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咳了咳嗓子,似乎在实验自己是不是变成哑巴了。
这个时候温白羽口袋震了一下,吓了他一跳,赶紧从万俟景侯腿上站起来,发现是口袋里的手/机在震,摸出来一看,竟然是骆祁锋打来的。
温白羽接起电/话,说:“喂?怎么了?”
骆祁锋说:“温白羽?我刚刚下楼看了一眼,一层好像就剩下那个小姑娘了,另外一个人不见了。”
温白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他在我们这边呢。”
骆祁锋一听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问,就说:“你们发现了什么吗?什么时候回来?”
温白羽说:“有点发现,马上就回去了。”
温白羽正在讲电/话,不过信号有点不好,说的断断续续的,讲的也就慢了点,就听穷奇说:“那个,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明鬼说:“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穷奇觉得自己很委屈,说:“花样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从来不花,我很忠实的!”
明鬼:“……”
穷奇说:“其实我想说的发现真的很重大,你们别不信啊,你看啊,棺/材里的尸体好像不见了。”
众人一听,就连打电/话的温白羽都吓了一跳,后脖子一阵冰凉,地上的中年人立刻跳起来,扒着棺/材往里看,里面真的空了!
这么大一具尸体,如果真的从房间爬出去,必然先从棺/材里爬出来,只要一出来,万俟景侯肯定发现了,绝对不可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
中年人瞪着棺/材,大喊着说:“这……这里有个洞!”
棺/材底下竟然有个洞,因为刚才中年人拿录影带的时候很急,温白羽他们抓中年人的时候也很急,并没有发现什么,录影带的暗格下面一点儿,竟然是空的,那具尸体竟然从这个洞钻进去了。
中年人说:“不……不可能,他明明死了,还死了这么多年?!”
温白羽心想,亏你还是倒斗的,粽子起尸啊!
万俟景侯一脚将棺/材踹开,发现棺/材下面竟然真有一个洞,看起来就跟盗洞一样,粽子定然是从这个洞爬下去了。
温白羽的手/机还没有挂断,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传出“啊啊啊啊”的一声尖锐叫/声。
是女孩的声音。
手/机里立刻传来骆祁锋的大喊声,说:“怎么了!?”
但是女孩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不再出现了。
中年人顿时吓了一跳,说:“是我女儿的声音!”
众人没时间停留,立刻冲出去,朝着小楼的方向跑,大家冲进屋子的时候,骆祁锋快速的从楼上下来,满头大汗的样子,说:“小姑娘不见了,小叶也不见了!”
众人立刻冲进小姑娘的房间,房间里一股尸臭的味道,那粽子绝对来过,而且床铺反的乱七八糟,就跟遭抢/劫了一样,地上还有血迹。
温白羽脑子里飞快地转,感觉大脑里乱哄哄的,这些举动太反常了,粽子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了,那个洞看起来不是一朝一夕挖成的,粽子竟然有/意识,而且会自己挖洞。
温白羽想到他站在别墅走廊里的感觉,那个地方很容易可以看到小楼的一举一动。
而粽子跑出来之后,竟然哪里也不去,来到了小楼,把小姑娘抓/走了,屋子里乱七八糟,显然粽子还在找东西。
一个粽子的智商如果搞成这种程度,温白羽觉得活人就该灭绝了。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立刻说:“你隐瞒了什么?死掉的那个人,是不是在路上带过一个面具?”
中年人被他一喝,都喊懵了,显然他非常担心小姑娘,这一点不会作假,中年人在屋子里飞快的踱步,说:“面具!?我……我想起来了!真的有面具,但是我不是故意隐瞒,我不记得了,是一个面具,蝉形的,是玉的,但是后来那个面具就不见了,我也没有拿!”
温白羽说:“不好,那个面具里面有蛊虫,可以支配尸体。”
万俟景侯脸色很冷,说:“除了面具,他还隐瞒了事情。”
中年人一愣,随即脸上有些难看,万俟景侯指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说:“有人支配了粽子,专门到这间屋子里找东西,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管,你自己去找你的女儿吧。”
中年人想起万俟景侯的身手,还有明鬼的金针,都比自己厉害一百倍,终于一咬牙,说:“我……我只是拿了两个不值钱的东西,当时那么惨,什么都没有,我就顺手抠了,因为有点香气,我觉得能驱蚊,就留下来了,一个在我这里,一个放在我女儿房间里。”
温白羽说:“是什么,快说,时间不多!”
中年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已经磨的锃亮,没有半个手心大,万俟景侯接过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摩擦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龟板。”
温白羽说:“怎么办?”
万俟景侯转头对骆祁锋说:“上楼拿行李,把人都叫起来,咱们现在追。”
众人快速的上了楼,七笃早就醒了,戒备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蛋宝宝,深蓝色的眸子狭长的眯着,露/出一种警戒,其他小家伙也醒了。
众人没时间耽误,快速的背上行李,就冲出了小楼。
众人出了门,骆祁锋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他觉得中年人有异样,就下楼去看,发现一层只有小姑娘,结果就打电/话回了二层,推门回去之后,发现短短的空当里,叶流响就不见了,然后是小姑娘的尖/叫/声,他冲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众人上了车,中年人也跟上来,骆祁锋说:“往哪里追?”
万俟景侯想了一秒,说:“上山。”
中年人显然特别紧张,看到会飞的小家伙们,竟然也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刚刚都见识了有/意识的粽子了,还有什么能更惊讶的呢。
骆祁锋把车子开的飞快,朝进山的路开过去。
温白羽说:“粽子要龟板做什么?我还以为是面具。”
万俟景侯捏着龟板,说:“这块龟板的时间非常长,龟是灵兽,龟板有滋阴潜阳的功效,这么长年头的龟板,应该已经算是灵丹妙药了。”
他说着,把龟板举起来,用手电在上面照,说:“另一方面,你们看这上面有痕迹,不是裂痕,很可能是一些文/字,但是并不完整。”
中年人说:“对!对!是文/字,这两块龟板,就是谢疯/子要找的那个图,文/字刻在这上面,不过当时我不知道是龟板,因为实在太大了,谢疯/子描下字之后,我偷偷抠了两块下来。”
万俟景侯说:“用这么长年头的龟板,上面还有独特的香气,很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一种祭器。”
温白羽说:“粽子想把祭器拿回去?”
万俟景侯点头,说:“很可能是这样。”
中年人说:“可是,为什么要抓我女儿?”
骆祁锋说:“还有小叶,小叶也被抓/走了。”
明鬼沉吟了一下,脸色不好,说:“可能是因为粽子的时间太长了,面具里的蛊虫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说白了要吸食营养。”
也就是说,小姑娘和叶流响很可能会成为蛊虫接下来的宿主,同样被蛊毒控/制……
骆祁锋一听,心里更是着急。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山脚下,接下来不能继续开了,众人下了车,拽上行李就往上跑。
所有的人都把手电打开,照着前面的路,但是因为树林里实在太暗,这么多把手电都不能照透黑/暗,四下里只有虫鸣的声音,实在听不到其他声音。
温白羽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七笃忽然发出“呋——呋——”的声音,然后飞快的往前跑去。
七笃的身材矫健,跑的非常快,众人几乎跟不上他,尤其七笃还抱着蛋宝宝,温白羽怕他把蛋宝宝给扔出去。
众人在后面拼命的追,七笃不需要手电,眼睛在黑夜中发光,辨识力非常高,一下冲出去很远。
万俟景侯快速的在后面追,骆祁锋因为担心叶流响,也飞快的往前跑,明鬼不敢再使劲追,后面还有很多人,如果后面的人再遇到什么,那就得不偿失了。
中年人虽然是土夫子,但是和万俟景侯差远了,又因为年纪大了,跑起来有些吃力,前面翻了一个土坡,差点摔下去,温白羽拽了他一把,就听见前面的草丛里有声音,七笃的粗喘声更大了,不知道是不是万俟景侯他们和粽子碰面了。
温白羽冲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万俟景侯双手抱着昏迷过去的小姑娘,见中年人来了,立刻把人扔过去,中年人/大喜过望,小姑娘身上有几处伤痕,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有瘀伤,一看就是尸毒染上去了,不过不是很严重,应该是吓昏过去了。
温白羽说:“叶流响呢?”
骆祁锋脸色很黑,额角上全是汗,粗喘着气,显然粽子又跑了。
众人不敢耽误时间,龟板已经不在小姑娘身上了,温白羽说:“你快带着她下山吧,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追。”
中年人一个劲的点头,抱着小姑娘快速的往山下跑,跑到一半,又大喊着:“千万别忘山下看!一定不要看!我说的是真的!”
中年人的声音回荡在山里,幽幽的,还有回音,显得有些诡异。
叶流响还没有踪影,大家继续往前追,七笃的嗅觉似乎比一般人灵敏,毕竟是狼的后代,但是上山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看到了水,真的不知道那个粽子是有多高智商,竟然趟着水走,气味一下就消失了。
七笃再怎么说也不是真的狼,只是比普通人嗅觉好一些而已,就连穷奇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众人一下失去了目标。
骆祁锋着急的说:“怎么办?而且小叶要蝉蜕了。”
先不说叶流响蝉蜕的时候很痛苦,就说他的蝉蜕是宝贝,如果粽子吃了蝉蜕,肯定会更难缠的。
万俟景侯看了看握在手心里的龟板,说:“粽子拿到了龟板,肯定会回到洞里,尽量去找那个山洞,大方向应该没错。而且咱们手上也有一块龟板,粽子可能会主动过来。”
毕竟少了他们手上的这块龟板,祭器就不会完整,这样就不算是一个祭器。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因为粽子淌水之后失去了踪迹,众人就顺着水流往上走,中年人之前说过,那地方有个栈道和瀑布,顺着水流走肯定是正确的。
众人飞快的往前赶路,温白羽现在比较庆幸睡过了午觉,不然这么折腾一晚上,体力肯定会跟不上的。
万俟景侯走得飞快,见温白羽额头出汗,伸手搂住他的腰,半扶半抱着,带着温白羽往前走。
温白羽累得不行,穷奇也累得吐舌/头了,跟个大狗似的,倒是七笃没有累的样子,万俟景侯也是一脸的平静。
温白羽说:“你怎么都不出汗?”
万俟景侯突然将龟板塞在温白羽手里,说:“你握着这个。”
龟板有淡淡的香气,不知道用什么加工过了,本身就是几千年的灵丹妙药,握在掌心里,有一股凉气,却不阴凉,顺着掌心往上跑,没过五分钟,真的精神了不少,也没刚才那么累了。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龟板,说:“这真的这么灵?”
众人一路追,但是人影也没看见,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七笃突然开始“呋——呋——”的低吼,朝着不远处的方向。
温白羽说:“怎么了?”
但是七笃说不出来什么,明显非常敌意。
穷奇嗅了嗅鼻子,说:“血味!”
众人立刻跑过去,果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地上的血星星点点的,还没有干,看起来很新鲜。
骆祁锋心脏腾腾一跳,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冲上去,沿血迹往前跑,前面的树木非常茂/密,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草丛有半人高,必须拨/开草丛才能看见地上的血。
众人沿着血迹走,血/腥的味道很浓重,而且越来越重,在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叶流响竟然躺在草丛之中,他脸色惨白,趴在地上,脖子上有抓伤,伤痕非常大,正在不断的冒血,指甲里有一些黑色的皮肉,应该是和粽子搏斗过。
骆祁锋立刻冲上去,一把将地上的叶流响抱起来,地上全是血,骆祁锋一摸,顿时摸了一手的血,叶流响除了脖子上,小腹上也破了,似乎被抓了一个窟窿,伤口非常狰狞。
骆祁锋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发/颤,说:“小叶?小叶?醒醒……”
叶流响似乎有/意识,看见骆祁锋,眼泪吧嗒吧嗒就流/出来,嘴唇颤/抖着,声音很微弱,说:“大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骆祁锋看着叶流响惨白的脸色,心里被拧了一样,按住叶流响的伤口,说:“不会,不会。”
众人赶紧冲上来,温白羽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小瓶子,是平时攒的蛋/蛋的眼泪,绝对是灵丹妙药。
叶流响的伤口虽然大,看起来也狰狞,但是蛋/蛋的眼泪愈合能力绝对没话说。
温白羽把眼泪滴在叶流响的腹部上,这个时候叶流响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声,温白羽吓得手一哆嗦,叶流响开始全身抽/搐,不停的打冷战,腹部还没有愈合,血又开始往外挤。
骆祁锋抓紧叶流响的手,说:“不好,小叶要蝉蜕了。”
温白羽说:“按住了,别让他动,伤口又裂开了。”
叶流响蝉蜕起来非常痛苦,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痛苦,好像这种东西也会累加一样,每一次蝉蜕,都比前一次蝉蜕要痛苦的多。
叶流响一张可爱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咬着嘴唇,嘴里发出嘶哑的吼声,身/体不停的抖,嘴里呜咽着说:“大叔……大叔……别看我,别看我……”
骆祁锋心里一阵发酸,搂住叶流响,不让他动,说:“乖,小叶,说什么傻话,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叶流响挣扎的太厉害,蛋/蛋的眼泪都要用完了,他伤口这么大,蛋/蛋就算是小哭包,现哭也不够用。
明鬼皱着眉,说:“压住他。”
说着,抽/出几根金针,几下扎在叶流响的穴位上,叶流响立刻就不动了,浑身瘫/软的躺在骆祁锋怀里,只有嘴唇还在本能的颤/抖着,眼泪哗哗的顺着眼角往下/流。
骆祁锋不停的给他擦着眼泪,怕他的眼泪流/到耳朵里,同时给他擦着头上的汗,说:“小叶,乖,没事的……”
因为明鬼的金针管用了,叶流响不再动,蛋/蛋的眼泪非常管用,伤口立刻就愈合了,脖子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一下变得连痕迹都没有了,剩下就等叶流响蝉蜕了,这个谁也帮不了他。
等叶流响的伤口好了,明鬼就把金针拔了下来,叶流响的身/体几乎是弹跳了起来,“嗬——嗬——”的喘着气。
骆祁锋把他箍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叶流响,叶流响脸色一片煞白,哆嗦了几下,嘴里发出一声低吼,一下晕倒在骆祁锋的怀里。
骆祁锋神/经一紧,稍等了几秒,叶流响果然动了一下,随即慢慢睁开了眼睛,手颤了一下,手心里握着一个透/明的蝉蜕。
骆祁锋连忙接过蝉蜕,抱着叶流响说:“小叶,感觉怎么样?好了吗?”
叶流响有气无力的,又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的,看见骆祁锋都是双影儿的,说:“怎么有……两个大叔……好累……”
叶流响说完,头一歪,靠着骆祁锋睡着了。
骆祁锋见了哭笑不得,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心脏总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既然叶流响已经找到了,他们也不用再争分夺秒的赶路了,往前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都坐下来休息。
叶流响异常虚弱,倒在骆祁锋怀里,众人也都是忙了一晚上,这个时候天色亮了起来,因为树林的树木太多了,没有看到日出。
温白羽靠在万俟景侯肩膀上,打了一个哈欠,一撇头,就看见七笃已经抱着蛋宝宝睡着了,趴在地上,团在一起,团的很紧。
万俟景侯握着温白羽的手,说:“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温白羽点了点头,确实也累了,靠着万俟景侯肩膀上就闭眼休息,没一会儿神志已经不太清晰了。
温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脑子里“嗡嗡——”直叫,然后梦到了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是蝉形的,温白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拿着这样一张白色的面具,耳朵里有很多声音,有人笑着说,“戴上吧……戴上吧……”
温白羽觉得那声音瘆人的很,却有一种蛊惑力,让人双眼发直,脑子里一片混沌,温白羽眼睛慢慢呆滞起来,心里想着,只是一个梦,戴上的话也没有什么,或许还能看看面具里面究竟有什么。
温白羽这样想着,耳朵里全都是蛊惑的声音,笑着说:“戴上它……戴上吧……”
温白羽的手慢慢抬起来,那白色的蝉形面具就跟有吸引力一样,一点一点的抬高,慢慢的附在温白羽的脸上,在面具附上的一霎那,温白羽感觉到一股窒/息和恐惧。
“啊!”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猛地从梦中醒来,万俟景侯紧张的看着他,说:“白羽,怎么了?”
温白羽满头大汗,“嗬——嗬——”的喘着气,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就跟刚跑完了一千米一样,眼神还是有些呆滞,眼里有一种恐惧感。
万俟景侯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一直靠着自己肩膀上熟睡的温白羽猛地大喊了一声,其他人全都被吓醒了,只有叶流响还在昏睡着。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给他擦了擦脸上滚袭来的汗,全是冷汗,还带着凉丝丝的感觉。
万俟景侯喊了他好几声,温白羽才慢慢的回神了,说:“我……我怎么了?”
万俟景侯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说:“你还问我,你刚才自己大喊了一声,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温白羽被他说得一愣,刚才的梦明明就在半分钟之前,但是有点记不清楚了,怎么想都觉得隔着一层雾,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大喊大叫过,就觉得心脏跳得腾腾快,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种恐/慌。
万俟景侯见他又陷入了沉思,皱眉说:“白羽,怎么了?”
温白羽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怪梦,但是到底梦到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穷奇趴在明鬼怀里,尾巴和耳朵已经变出来了,甩着自己的大尾巴,在明鬼脸上一抽一抽的,抽的明鬼脸色非常青,但是始终忍着没说话。
穷奇说:“我也经常做梦,不过梦过就忘了,没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了,而且梦都是反的,我曾经清晰的梦见我养了一堆小白,结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口粮还是只有一条小白。”
穷奇说到最后,还颇有些伤感的意思,明鬼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穷奇的尾巴,穷奇立刻“哎……”了一声,随即尾巴和耳朵全都竖/起来了,脸上一片红,果然穷奇的尾巴动不得了,一动就要发/情……
温白羽看见穷奇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感觉刚才那种恐/慌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渐渐把心放下来。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捏着温白羽的下巴,把温白羽的脸掰过来,说:“白羽,你最近总看着别的男人笑。”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万俟景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又开始了总裁苏苏模式,温白羽仔细检讨了一下自己,哪有对着别的男人笑?
可能万俟景侯指的是七笃?还有刚才耍活宝的穷奇。
温白羽拍开万俟景侯的手,万俟景侯摸/着他的手有点凉,伸手握住,解/开两个外衣扣子,把温白羽的手拉进去,顺着外衣插/进去,贴在自己胸口上。
温白羽眼皮腾腾一跳,手心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万俟景侯的胸口硬/邦/邦的,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衣服,而且还不是太厚,温白羽能感觉到万俟景侯有力的心跳声,震得手心直发/麻,脸上不由有点红。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握着温白羽的手,放在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手心暖了。”
温白羽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万俟景侯简直是总裁模式全开,苏的让人不忍直视……
温白羽看了看时间,自己其实没睡多长时间,也就半个小时,怪不得叶流响还没有醒过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骆祁锋突然动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叶流响不对劲?”
众人赶紧聚拢过去,就发现叶流响有些轻微的呻/吟,而且呼吸非常微弱,看起来是昏睡的时候转向了昏迷。
骆祁锋有些措手不及,轻轻拍打着叶流响的脸颊,说:“小叶……小叶?醒醒啊。”
叶流响意识有些微薄,睁开眼睛之后,漫无焦距的看了一眼骆祁锋,然后又昏迷了过去。
骆祁锋看着着急,说:“小叶是不是缺血太多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他身上没有外伤了,也没中毒,应该是失血赶上了蝉蜕,身/体太虚弱了。”
骆祁锋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叶流响,突然将叶流响整个人抱起来,然后让叶流响的嘴唇靠近自己的脖子,说:“小叶?醒醒,你是不是饿了?”
叶流响半天没动,但是在骆祁锋孜孜不倦的呼唤之下,叶流响又从昏迷中醒来了,仍然毫无焦距,眼皮睁开了一下,随即又要闭上,但是与此同时,叶流响突然张/开了嘴,一口咬在骆祁锋的脖子上。
“嗬……”
骆祁锋抽/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挣扎,仍然死死抱着叶流响,叶流响喝上血,几乎没有/意识,脑子里只剩下了喝血,血/腥的味道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咬的伤口非常大,因为对血的渴望,还在不断的撕咬着骆祁锋的脖子,鲜血涌/出来,叶流响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和脖子滑/下去,滑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诡异又妖冶。
骆祁锋只是第一下抽/了一口气,之后就再也没有吭声,只是抱着叶流响。
穷奇看得直发/抖,说:“好疼好疼啊。”
叶流响不知道喝了多久,骆祁锋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大家都见识过叶流响吸血,恐怕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叶流响太虚弱了,估计没一会儿骆祁锋就要被吸成干尸了。
温白羽见骆祁锋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满头冷汗,说:“快快,拦住小叶,别这个好了,那个又晕过去了。”
万俟景侯伸手在叶流响后颈上轻轻一捏,叶流响嗓子里发出“哎”的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骆祁锋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搂着叶流响,喝血这个办法真的太管用了,叶流响的脸色一下红/润起来,嘴唇上还挂着血珠,脖子上也全是血丝,但是呼吸比之前有力了,心跳也平稳起来。
骆祁锋松了口气,温白羽赶紧用蛋/蛋的眼泪给他止血,这下他们攒起来的眼泪已经全部用光了,骆祁锋的伤口立刻就好了,但是失去的血补不回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失血让骆祁锋心跳加快,有些心慌气短的感觉,但是看着叶流响红/润的脸色,骆祁锋又止不住的安心。
穷奇看着骆祁锋的脸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明鬼说:“干什么?”
穷奇摇着自己尾巴,颇为感慨的说:“我觉得骆大叔对小叶真好啊,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跟她交/配呢?”
温白羽听着,眼皮一跳。
明鬼脸色终于变了,穷奇还真是有能耐,明鬼这种万年大面瘫,都能被他说的脸色一变。
明鬼眯着眼睛,很危险的说:“你想找个姑娘?”
穷奇晃着尾巴,说:“不找姑娘也行,雌兽也行,主要是一定要对我好,我喜欢温柔的……我的妈呀!”
穷奇还没说完,明鬼已经拽住了他的尾巴,穷奇一声大吼,身/体一下就软/了,脸上通红,说:“你干什么!”
明鬼笑了一声,感觉皮笑肉不笑的,说:“就你这样,还想找个姑娘或者雌兽?”
穷奇瞪着眼睛,说:“我这个种/族,尾巴……尾巴就是敏/感,怎么了!”
明鬼又笑了一声,穷奇不自觉打着哆嗦,咽了一口唾沫,明鬼手起针落,在穷奇身上扎了几下,穷奇立刻哆嗦的更严重了,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随即脸色潮/红,身/体打抖,一下瘫/软在明鬼怀里,然后有气无力的纷纷抬头,眼睛里都湿/了。
明鬼把自己的金针收起来,说:“你这个快枪/手还想找姑娘?别祸/害姑娘了。”
穷奇立刻蹦起来,大叫大嚷的,说明鬼这是用阴的,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快泄/出来的,不过穷奇刚刚被扎了几下,那就是秒射,全身无力,跳起来之后又瘫/软/了回去。
温白羽揉了揉额角,穷奇是少根筋,明鬼是不愿意表达感情,这两个人就这么好上了,不过穷奇很没骨气的暂且屈服在明鬼的淫/威之下……
这个时候叶流响醒了过来,砸了砸嘴,嘴里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骆祁锋早就把他嘴边和脖子上的血痕都擦掉了,叶流响一睁眼就看到了大叔的脸,不过比平时有些苍白,黑眼圈都出来了。
骆祁锋见他醒了,有些惊喜,说:“小叶,醒了?”
叶流响“嗯”了一声,感觉身/体恢复的很快,直接从骆祁锋怀里坐起来,骆祁锋脖子上已经没有痕迹了,蛋/蛋的眼泪愈合很快,只是脸色比较苍白。
叶流响说:“大叔,你的脸色怎么了?”
骆祁锋食指曲起来,划了一下叶流响的鼻梁,笑着说:“还不是晚上看着你,一直没睡觉,只是有点困了。”
叶流响瘪着嘴巴说:“大叔你说/谎。”
骆祁锋怔愣了一下,随即说:“臭小子,自己知道还问我?”
叶流响抱着骆祁锋脖子,伸舌/尖在骆祁锋的颈间舔/了舔,热/乎/乎的舌/尖,凉丝丝的触觉,骆祁锋呼吸立刻粗重了,叶流响把头埋在骆祁锋的肩窝上,嘴里呵着热气,说:“大叔……我身/体好难受,摸/摸/我……”
骆祁锋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这个地方荒郊野岭的,而且这么多人,不好和叶流响有亲/密的举动。
不过每次叶流响喝了自己的血之后都比较冲动,喜欢对着自己撒娇,叶流响的身/体比较特殊,因为蝉蜕的时候被打断了,本身这辈子不可能有性功能,但是在和骆祁锋做的时候,叶流响虽然不能用前面发/泄,不过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
叶流响一直扒着骆祁锋不放,眼神迷离,嘴里的气很热乎,喷在骆祁锋的肩窝上,骆祁锋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亲了亲叶流响的耳朵,说:“乖,忍一忍。”
叶流响被他一亲耳朵,立刻呻/吟了一声,眼神迷离的说:“大叔……好舒服……”
骆祁锋神/经简直都要崩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叶流响喝了自己的血,都非常容易兴/奋,以前叶流响都是稍微喝一点点,不过因为叶流响这次没有/意识,所以喝了很多。
骆祁锋好不容易才把叶流响平息下来,感觉自己额头都出汗了,这回不是冷汗,是热汗。
温白羽问叶流响遇到了什么事情。
叶流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叔出去之后,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我又听不见东西,感觉鬼眼闪了一下,但是没看清楚,鬼眼这东西就跟马后炮似的,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就被砸晕了。醒来的时候一股臭气,已经在山上了,那个粽子实在太丑了,大叔,他竟然要亲我!”
叶流响说着,拽了拽骆祁锋的袖子,说:“还要嘴对嘴的亲我,当时吓死我了。”
骆祁锋脸色一黑,不过不是因为叶流响控/诉粽子要非礼他,而是因为那个粽子恐怕是想把自己身/体里的蛊虫渡给叶流响。
叶流响说:“我当时闻到一股臭气,恶心的都要死了,我想要跑,粽子就发现了,然后受了伤,就晕倒了。”
温白羽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并没有粽子。”
叶流响抹了两把嘴,说:“那个丑粽子不会已经亲了我吧!”
骆祁锋说:“中蛊或者没中蛊能看得出来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这个很难看出来,除非是蛊毒发作的时候,蛊虫都是无声无息的,一般察觉不出来。”
骆祁锋有些担心,毕竟叶流响晕过去的时候有粽子,但是找到他的时候却没有粽子,如过粽子不是把蛊虫转移了,为什么要丢下叶流响呢?
叶流响暂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众人把背包背上,准备继续往山上走,去山顶看看那个神仙洞。
骆祁锋有些失血,体力没有之前那么好,众人为了照顾骆祁锋,就打算放慢脚程,而且他们手上有一块龟板,粽子或许就埋伏/在暗处,他们放慢点也有好处,免得赶路太快被粽子偷袭了。
走到中午的时候,众人坐下来休息,生了火准备吃饭,七笃早就饿得“嗷嗷”叫了,蛋/蛋被小烛龙抱在怀里,根本不需要走路,非常享受的样子,就剥/开火腿肠喂七笃,七笃人高马大的,追在小烛龙和蛋/蛋后面要火腿肠,蛋/蛋被逗得咯咯直笑,小烛龙则是一脸的黑。
大家围在火堆旁边,温白羽弄了吃的,七笃吃的狼吞虎咽的,趁这个时候温白羽把蛋宝宝拿过来看了看,蛋宝宝被七笃捂得特别暖和,整个蛋热/乎/乎的,散发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白色的蛋非常莹润,在日光之下都显得很有光彩。
蛋宝宝一直安安静静的,上面也没有裂痕,每次蛋宝宝出生之后,都很快就裂开了,而这个蛋宝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温白羽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怀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孵蛋的时间就需要长一点吗?
七笃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就把蛋宝宝抱走了,仔细得用毯子裹起来,好像怕森林的寒气让蛋宝宝受凉一样,抱着蛋宝宝窝在一边休息。
温白羽一怔感慨,到底谁是当爹的?!
七笃的食量照样很惊人,温白羽算了算,如果照这样下去,他们没到山顶,估计就没有口粮了,不知道这个树林里有没有野味可以打。
众人一边吃饭,温白羽在背包里翻到了那个录像带,就拿起来看了看,他一拿起来录像带,七笃立刻就抬头了,蓝色的眼睛看着那盘录像带,然后跑过来,闻了闻录像带上的气味。
温白羽很奇怪七笃的动作,说:“七笃,你认识这个?”
七笃立刻摇了摇头,温白羽想了想,七笃一直在墓葬的囚牢里,怎么可能认识录像带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又问:“那你认识上面的气味?”
七笃这回点了点头。
温白羽立刻一愣,随即欣喜若狂,难道七笃见过谢疯/子?
穷奇这个时候也过来捣乱,学着闻了闻,说:“一股尸臭味,不过还有点熏肉的味道,我喜欢熏肉,咱们怎么没带点熏肉上山啊。”
温白羽一听穷奇的话,刚才那么点信息全都冲散了,穷奇说的对,毕竟摸过这个录像带的人很多,谢疯/子应该是最早的人,除了谢疯/子,尸体已经和录像带呆在一起,肯定有味道,之前七笃追着尸体的味道一直往前跑,应该熟悉尸体的味道,再有就是中年人也摸过录像带,连穷奇都闻到熏肉的味道了……
七笃又表达不出来,这个问题实在太难解了……
温白羽研究了一会儿录像带,这个东西太古老了,他还上高中的时候,见过租带子的小店,金华家里以前有录像带播放机,现在这种东西都淘汰了,根本没地方找,只能等回去之后转存电脑里看。
温白羽把录像带当宝贝一样收好,放在背包最底下,然后拉紧背包。
众人都吃吃过饭了,本来要继续启程的,就在万俟景侯收拾背包的时候,一回头,竟然发现温白羽睡着了。
温白羽低着头,头一点一点的,身/体还歪着,也不知道怎么支撑着,总之要倒了,眼底一片乌青,脸色有些疲倦。
温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非常疲倦,几乎一分钟不跟他说话,温白羽就睡着了。
他又做梦了,做的也非常奇怪,温白羽发现四周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个,自己站在树林里,树木错综复杂,他心跳很快,感觉很慌,但是非常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温白羽安慰着自己,只是做梦,并不是走散了。
他想要赶紧醒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温白羽突然看到前面的地方竟然有人,不由得抬起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一个人躺在地上,他穿着半长的大衣,一双靴子,衣着打扮很眼熟,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蝉形面具!
温白羽心头一跳,这个时候面具竟然动了,面具拱动了一下,吓得温白羽后退了一步,紧跟着面具不断的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正不断的顶着面具。
“咔哒”一声,面具彻底被顶掉在了地上,面具翻在地上,不停的晃着,地上的人,大张着嘴巴,不断的有蝉形的蛊虫从他的嘴里爬出来,那场景实在恶心的要命。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震,他看清楚了地上人的脸,怪不得衣服这么眼熟,因为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温白羽自己!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走过去扶正温白羽,刚扶着温白羽的胳膊,温白羽突然“嗬——”的吸了一口气,身/体猛地一颤,直起身来,差一点额头就磕在万俟景侯的下巴上。
温白羽从梦中惊醒,顿时一头的汗,万俟景侯伸手扶他,说:“怎么了?睡了这么一分钟也做噩梦了?”
温白羽怔愣的看着万俟景侯,有点醒不过来,脑子里还“嗡嗡”作响,喃喃的说:“我好想……梦见了白色的面具。”
剩下再多的,温白羽就想不起来了,怎么想也记不起来,明明刚才自己知道在做梦,而且好像调理很清晰,但是就觉得脑子里有一层雾气,隔着梦境,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又有那种慌恐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万俟景侯见他疲惫的厉害,伸手给他擦了擦汗,说:“还能走吗?”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没事。”
万俟景侯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众人就准备出发了。
他们往山上走,这座山还挺高的,而且有的地方树木太茂/密了,不知道怎么下脚,走起来非常吃力。
到了黄昏的时候,仍然是逆着河流走,还没有遇到栈道和瀑布。
温白羽累得不行,趴在万俟景侯背上睡着了,万俟景侯背着他往前走,温白羽睡得很沉。
这个时候有“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天色开始昏暗,树林里有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野狼,这座山这么高,树木这么茂/密,没有狼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树林里很昏暗,几头狼从远处聚/集过来,眼睛发着寒光,似乎是相中了猎物,慢慢围拢过来。
七笃抱着蛋宝宝,眼睛里突然闪过蓝色的寒光,那些野狼就像受了惊吓一样,嘴里发出“嗷呜”的声音,像一个个落败的大狗,猛地扎向树林深处,还没有围拢过来,就吓跑了。
温白羽听着动静,似乎是被吵醒了,他一动,万俟景侯就侧头看过去,说:“醒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咦?我又睡着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你这个样子,跟又怀了似的。”
温白羽脸上一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嘴咬了一下万俟景侯的耳朵,万俟景侯“嘶……”了一声,笑着说:“等会儿咬回来。”
温白羽脸上挺烫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犯困,但是自从上次生了蛋宝宝,万俟景侯顾虑到他的身/体,两个人真正做下去还没一次呢,上次本身差一点,不过被穷奇和明鬼的突然到访给打断了,平时最多是万俟景侯帮他纾解,又不是拉拉手就会怀上,怎么可能真的又怀了。
天色暗下来,脚底下的树木太多,不好赶路,又怕粽子来偷袭他们,众人就停了下来,找了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开始扎帐篷。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下来,让他靠着树坐着,说:“你休息会儿,我去帮忙。”
温白羽本身也想去帮忙,但是身上不得劲,刚睡醒,就又有些疲惫。
因为温白羽疑似生病了,所以晚饭也是万俟景侯做的,万俟景侯做饭虽然没有温白羽那么好吃,但是他以前总是一个人下斗,不可能把自己饿死,做的东西还是能让人饱腹的。
穷奇和叶流响对万俟景侯做的饭品头论足的,骆祁锋是习惯了,有的吃就好,明鬼不喜欢发表议论,只有七笃特别给面子,吃的还是狼吞虎咽的。
小羽毛有小血髓花的加餐,小羽毛喜欢甜的东西,小血髓花就弄了好多花/蜜存起来,只要小羽毛想吃,随时变着花样拿出来。
蛋/蛋对吃饭从来都不热衷,怪不得个头一直是最小的,窝在小烛龙怀里,拿着一根剥好的火腿肠和七笃玩。
小烛龙拍了一下蛋/蛋的小屁/股,说:“好好吃饭。”
蛋/蛋拱了拱自己的小屁/股,委屈的嘟着嘴说:“哥/哥打我……”
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圈圈,小烛龙一阵头疼,蛋/蛋是小哭包,什么时候都哭得出来,尤其是对着小烛龙的时候,眼泪收放自如,小烛龙对他哭起来实在没辙,那可怜的小模样,看的心里一拧一拧的。
小烛龙无奈的说:“那我不打你,快吃饭。”
蛋/蛋还是很委屈,一脸指责的说:“哥/哥坏,不温柔。”
小烛龙:“……”
小烛龙太阳穴一跳,看着蛋/蛋呼扇着大眼睛,眼睫上都是泪珠,可怜到不行,叹口气,放软/了声音,说:“乖,吃饭好不好,吃了之后再玩。”
蛋/蛋这个时候终于破涕为笑,眼泪一下就没了,笑着让小烛龙喂自己,一边吃饭还一边踢着小肉腿,看起来特别悠闲的样子,一边吃,一边说:“哥/哥最好了!”
然后还用油光光的嘴巴,“吧唧”一下亲在小烛龙的脸颊上,小烛龙脸上顿时一个油印,脸色阴沉,惹得蛋/蛋咯咯笑起来。
众人吃着饭,叶流响忽然笑了一声,说:“哈哈,温白羽捧着碗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一侧头,半分钟没理他,竟然真的就睡着了,手里的碗倾斜着,里面的东西差点都洒了出来。
万俟景侯赶紧把温白羽的碗拿过来,怕他烫着自己,晃了晃温白羽,说:“白羽?”
温白羽猛地醒过来,睁大了眼睛,随即松了一口气,说:“我又睡着了?”
万俟景侯说:“吃点东西,然后赶紧去睡觉。”
温白羽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东西,感觉嘴里是苦的。
万俟景侯看他吃饭跟吃□□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吃不下吗?”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嘴里没什么味道。”
万俟景侯说:“那先去睡,一会儿饿了再吃。”
叶流响揪着骆祁锋的袖子,笑着说:“大叔大叔,温白羽是不是又怀了,不想吃东西又老是睡觉。”
骆祁锋老脸一红,说:“快吃饭。”
叶流响笑眯眯的捧着碗,一张巴掌大的脸,几乎被碗遮住了,露/出灵动的眼睛,全程盯着温白羽往帐篷里走,看的温白羽脸上直发烧,但是觉得又怀了什么的,真的是不可能的!
温白羽进了帐篷,钻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万俟景侯就进来了,手上拿了体温计,让他试试体温。
温白羽夹/着体温计,很快就睡着了,万俟景侯在旁边坐了五分钟,伸手钻进温白羽的被子里,把体温计拿出来,稍微一动,温白羽又惊醒了,迷迷糊糊的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一手摸/着温白羽的额头,另外一手转动着体温计,说:“没事,有点低烧,快睡吧,睡醒就好了,我看着你,如果体温再高,吃点药就行了。”
温白羽又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但是其实没听清楚万俟景侯说什么。
万俟景侯把被子给温白羽盖严实,虽然这个地方比北/京要暖和,但是在树林里,早晚温差比较大,而且还有点潮/湿,帐篷又不是房子,肯定漏风,万俟景侯怕他再被风吹了。
时间晚了,外面的人也陆续进来,骆祁锋说:“温白羽怎么样了?”
万俟景侯说:“有点低烧,我今天晚上守夜,你们都睡吧。”
众人也就去睡了,不让万俟景侯守夜,他也肯定要看着温白羽,不会睡的。
半夜的时候温白羽的体温又升高了,万俟景侯都不要用体温计,伸手一摸就感觉到了,额头有点烫手,出了一身的汗,温白羽不老实,还踹被子,似乎被热的不行。
万俟景侯伸手把他被子拉紧,说:“白羽?白羽醒醒,起来把药吃了。”
温白羽怎么叫也不醒,一直昏睡着,因为热还和万俟景侯较劲,不盖被子,刚盖好的被子,一下又给掀开了。
温白羽的动作有些大,掀开被子的时候,把衣服角也给掀开了,万俟景侯立刻心脏一跳,伸手扯开温白羽的衣服。
温白羽身上一凉,又出了汗,终于不觉得热了,被风一吹,冷的一哆嗦就醒了,发现自己衣服的扣子都被万俟景侯扯崩了,然而万俟景侯脸上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表情。
万俟景侯皱着眉,脸色很阴沉,仿佛要下冰雹似的,盯着温白羽的身/体,温白羽低头一看,自己的前胸和腹部,竟然有一些绿色的花纹,是从手臂上蔓延过来的,花纹的颜色虽然不深,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蔓延了……
温白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戴的梼杌木牌,也没有丢,为什么毒性一下就扩大了呢?
万俟景侯脸色很难看,说:“脱衣服,我看看其他地方。”
温白羽有点冷,不过还是开始脱自己衣服,万俟景侯用被子给他披上,温白羽脱/下自己裤子,就见他的双/腿上,也爬上了这种淡绿色的花纹,很浅,但是却很清晰,呈螺旋状蔓延在温白羽的皮肤上,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