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相此言差矣。”一名老者上前来,定定地看了华央半晌,“当年事发至今已经十年,萧逸太子容貌必然会改变,与十年前绝不可能完全相同,仅凭着容貌就判定是与不是,未免草率了些。”
景晟循声望去,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太傅大人,您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当年萧逸太子失踪之时已经成年,纵然十年光阴,面容会有改变,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变化……”
“没错,人已成年,自然不会因为十年光阴就长成了另外的模样。”华央断然接过话,幽幽一笑道:“只是当年我身受重伤,容貌亦毁,所幸遇上了一位世外神医,是她助我改头换面,重获新生。正也因此,我这容貌才会大有更改。”
听她开口,嗓音冽冽,语气铿然锵然,颇有些气势,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不由得全都被引了过去,只觉她说话的语气和模样,确有当年萧逸太子的风范,太傅一听,顿时就一惊又一喜,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景晟却不依不饶,听她开口,便转向她道:“你说你是萧逸太子,如今换了容貌,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
华央缓缓坐下,勾起嘴角清冷一笑,“证据么?”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交由卓素呈到了太傅那几位老臣面前,“这里面的东西几位大人应该都认识。”
太傅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顿然神色一惊,身边的几人亦是如他一般神色,愕然道:“这是……这是那枚水胆玛瑙腰佩,是当年太和帝赠予皇后宁氏的那枚!”
说着,太傅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得更近一些,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喜道:“有字,真的有字,是当年太和帝亲手刻上去的!”
华央适时出声道:“景相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司珍坊当年负责制作这件腰佩的人全都找来细细一问,他们经手的东西,而且是那么小心谨慎经手过的东西,绝对忘不了。”
景晟皮笑肉不笑,“岂敢?我相信这样东西确实就是当年太和帝赠予皇后宁氏的那一枚,可是,仅凭着一枚腰佩又能说明什么?又有谁知道,这是不是什么人从谁哪里偷来的或者是捡来的?”
“景相慎言!”太傅忍不住出声阻止,“当年皇后宁氏曾亲手将这枚腰佩送给了萧逸太子,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直到当年宫变之前,老夫入宫见萧逸太子之时,他还随身携带着这枚腰佩。”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叹息一声,“老夫也不能否认景相所言,仅凭着一枚腰佩,确实很难证实身份。”说着又转向华央,“若是还有其他证据……”
景晟道:“太傅大人不用着急,本相已经派人去请一位重要的人来了。”
“什么人?”
“当年的太子之师,殊老。”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下人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只小巧的锦盒,直接呈到了太傅面前,躬身道:“太傅大人,殊老说他已经年迈,过去的事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宜再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所以他就不来了,不过他让人送了一样东西来,这是殊老再三叮嘱说一定要亲自交到太傅大人手中的,说太傅大人一看便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