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流产后,她的月事就一直不准,而且每次都痛苦不已。那种痛,不比流产的时候要好受。忍着小腹的绞痛与坠胀,此刻,不仅仅是经痛,就连胃都饿得绞痛。
冻得麻木的双手刚接触到冷水,浑身冷得直打哆嗦,背脊发寒,细密的冷汗渗透全身。此时的凝汐,一脸煞白,就连双唇也苍白如纸。
此刻,她好想好想回屋里,盖着棉被蜷缩在床上。此刻,很想有个人,送个热水袋给她。可是,没有,有的只是潮湿,寒冷,等待她的是一堆脏污的碗碟。
咬牙,忍着所有的痛,加快速度。
御墨斐在深夜12点多才回到家,因为高烧,白天开会的时候差点晕倒,最后在公司所有高层劝说下,他才在休息室内挂了水,休息了一个下午。
白天堆积的工作,只能在晚上完成,加班到深夜才回家。刚回到家,就听萧瑜欣说了钢琴的事。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是她!
那一刻,他只感觉到了浓烈的失望与愤怒。
放下公文包,他直奔后院,进门后,却是一室空寂。就在她回身,想要离开时,看到了一个跌跌撞撞向这里走来的她!
“御凝汐!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大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一张俊脸铁青着,盛满了怒意与狠戾。
揪住她衣襟的大手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看着他熟悉的如魔鬼般凶狠的表情,此刻,她倒一点都不害怕,仰着一张煞白的小脸,无畏地看着他,“你相信了?呵呵,怎么可能不信呢?在你眼里,我从来都是这么不堪。我只想说,做过的事情,我会承认,没做过的,打死我,折磨死我,我都不会承认!”,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她对着他,无比坚决地说道。
她那坚决的表情,毫无畏惧的样子,令他的大手莫名地松开,信了,他相信她所说的了。只是,在这里,会有谁要陷害她呢?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暗影,大脑微微转动,似是已经有了决定。
“御凝汐!趁早收起你的小把戏,在我心里,你和你那个亲爱的父亲一样恶毒!”,双拳紧握,狠戾地丢下一句话,然后大步离开这里。
在他走后,凝汐蹒跚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她的屋子走去,在踏过门槛时,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沿着门框滑倒在地。
不远处的御墨斐似乎听到了重物落地声,不过,他忍着并没有回头,脑海里,却满是那张煞白的小脸。
不知过了有多久,凝汐才从从眩晕中苏醒,起身,摸索着打开了灯,眼前却依旧一片黑暗,良久,才恢复光明。
扶着物体,爬上床,扯过棉被,覆盖住冰冷的身体。
冰冷的被窝里,她蜷缩着身体,浑身在剧烈地颤抖,腹部的绞痛仍在继续,可,再痛,永远比不上心口的痛。他不相信她!他真的不相信自己!他说,她和父亲一样恶毒。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恶毒的人。
闭上眼,不让自己去想,她需要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工作,继续接受惩罚!
可,腹部绞痛,双腿间的不适,浑身的冰冷,一颗受伤的心,让她怎么也无法入睡。
带着满心疑惑回到房间的御墨斐,没有立即洗漱,而是打了好几个电话。
“不是我陷害她的!”,主宅的西楼,某个房间内,萧瑜欣一脸怒意地瞪视着站在她面前的魏明,姣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灼红。
“看来我对你的惩罚还不够是吧?!不是你,在这里还有谁有能力陷害她?!”,魏明在知道凝汐因为毁坏了萧瑜欣的钢琴后,立即就想到,肯定是这个虚伪的女人嫁祸给凝汐的。
以为她只是喜欢耍点小聪明,只是在御墨斐面前表现地大家闺秀,顶多算个虚伪的女人,没想到她开始算计了,竟然嫁祸给凝汐!
“没有!你怎么不相信就是她损坏我的钢琴的!”,为什么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把她想得那么卑鄙,虽然她承认,她有时是会玩心机,可是她今天并没有做错什么!
因为满腔的怒火,说话的时候,心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小脸也气得通红通红,那坚决的眼神,让魏明觉得,确实不是她嫁祸,但,他更加不信是凝汐毁坏她的钢琴的!
“凝汐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萧瑜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要我怎么处罚你,你才会收敛起你的野心!”,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健硕的体魄覆盖上了她!
“不是我!不是的!御凝汐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见魏明如此袒护御凝汐,萧瑜欣顿觉心里泛起浓烈的酸涩,吃味地朝着他怒吼。
“因为她善良,她单纯!不像你,一个虚伪的东西,表面一套,暗地一套!”,说完,大手用力地撕扯开了她华丽的“外衣”!
魏明的话恰好戳到了她的痛处,看到身上的这个男人,他总是轻易地就揭穿了她的伪装,让她仿佛在他面前是赤裸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同样,也让她觉得不堪!
这一晚,魏明又强要了萧瑜欣,自认为了解萧瑜欣的魏明,却犯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错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总是越挫越勇,外界的刺激越大,越能激发她内心的潜在报复!
第二天九点,御墨斐和魏明上了一辆尊贵的劳斯莱斯,他们此时要奔赴机场,去英国出差。
上车后不久,御墨斐的视线就被窗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吸引住,不远处,一个纤细的几乎可以忽略的身影,吃力地拎着一个木桶……
“墨斐,你该不是真相信是凝汐做的吧?看她,那么瘦,那么小,怎么吃得消?”顺着御墨斐的视线,魏明也看到了凝汐。
他在御墨斐的耳畔,提醒道。
“魏叔,我心里有数。”,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她。拿起茶几上的财经报纸,随意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