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决一下子觉得不对劲了。
“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人并不搭话,面无表情的径直向他冲来。
在打倒了其中的两个后吕决被其他三人按在地上,他边“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边朝周以康呐喊道:“教授,你什么意思!”
周以康眼里满含着泪水说道:“吕决啊,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放心的去养病,等你好了我会去接你的。”说完不忍再看,径直扭过头去。
靠,有没有搞错!他们把我当成精神错乱了!看这意思是想把我往神经病医院送?
吕决不再挣扎,看了看正在手忙脚乱的给自己身上缠胶带的几位医生说道:“各位大哥,您先别着急,我和教授说几句话。等我说完了他如果还是觉得我病的话,我绝对跟你们走。”
也怪自己,刚回来时不把情况了解清楚就东问西问的,搁在谁身上也都会把自己那离奇表现往精神错乱上靠。要是当时自己先将事情讲清,也就是这次实验中因为蝴蝶效应引起了时空的错乱,并最终导致历史轨迹发生偏转,那样的话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不对,自己刚回来时并不知道那狗日的蝴蝶已经把翅膀上的风煽到二十一世纪来了啊?
不过现在讲也还来得及,周以康贺诗建他们可都是物理学家级的人物。特别是周教授,那是在理论物理上花费了大半辈子工夫的人,只要自己把问题的关键稍微点拨一下他就会立刻明白的。想到这儿,一丝微笑不仅涌上了他的面容。
几位医生虽然没停下手中的工作,但听吕决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向门口的周教授看去。
就见周以康慢慢地转过身来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一直躲在远处的贺诗建喊道:“老周,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吕决可是当过特种兵的,这么强壮的医生都不是他的对手,人家走的以后他要是再犯病的话我们可是拿他没办法的啊?”
好你个贺老头,平时看你文质彬彬,关键时候在背后下刀子啊!
吕决满脸通红,一句咆哮向贺诗建甩去:“——我操你贺诗建的大爷!”
“哎!”周以康叹了口气,向那几位最不象医护人员的医护人员挥了下手,又将身体转了过去。
“教授——”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一块大大的不干胶封在了吕决的嘴巴上……
云南省第九精神病医疗康复中心位于昆明市西圆路的一条小巷内。
精神病医疗康复中心这样的医院跟别的医院有些不太一样。别的医院的门诊部从来都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而这儿却一天到晚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其实并不是这儿的病人比别处少,而是这里的病人大都不准自己到处跑,还有就是这儿的病人一般很少有人来看望。
吕决就是,进来三天了,研究所竟没个人来看过他。
他住的是特护病房,这种病房在其他医院表示入住者已经病入膏肓;但在这里却表示里面的人具有极其危险的暴力倾向。门窗都用拇指粗的钢筋封着,床腿被深深的埋入地下。没有书报,更没有电视,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其实也不是看不到人,铁栅栏门外边就是走廊,时不时就会有医生或护士从那儿走过,但就是没人理他。不光路过的人不理他,就是来给送饭送药的人都不会和他说句话。
虽然打小他就孤苦伶仃惯了,但三天没人跟他说句话这种情况却还是头一回遇到。
那个长的不太漂亮的小护士隔着栅栏来送药时他曾想故意逗人家说话。
“你好!请问贵姓?”
“……”
“这药叫什么名字?”
“……”
“你没听说过要微笑面对患者这句话吗?
“……”
“你哑巴啦!?”
“……”
他一把抓过那两片白色药片,扔嘴里就“咔吧咔吧”嚼起来。
就见护士在护理单上写道:患者的暴力倾向正趋于恶化。
……
从门到窗子是七步,从窗子到门还是七步。这是吕决在步测房间的长度。
“怎么就没个人来看望我呢!”
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还是七步。这是吕决在步测房间的宽度。
“只要有个人来看我,我就可以让他带话给周以康,都不用说太多了,就让他带‘蝴蝶效应’四个字就够了。就凭教授那没剩几根毛的脑袋,听了这几个字绝对能醒悟过来。”
走过去是七步,走过来是七步……
妈妈的,怎么是七步!那个捷克作家伏契克住的牢房就是七步,他老人家可是从那里边直接上了绞刑架的啊?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吕决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抓住栅栏大声吼道:“你们怎么都不来看我啊——”
“啊——”音刚落,就听走廊头上有人喊:“七床的,有人探视!”
咦,这么巧,谁这么幸运?七床,谁是七床?猛然一回头:哈哈,我就是七床!
“谁?哈哈……刁文亮吗?谢武赫?不会是周教授您亲自来了吧!”
随着“嗒嗒”的脚步声走近,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
三天来第一个来看望他的,竟然是他的房东——那个叫田莉的小寡妇!
只见她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吕决心说在花冢镇就属这玩意儿最多,你也会就地取材。
“为什么不能是我?”田莉微微一笑,送上鲜花的同时,一丝红晕爬上了她的面颊。
吕决心里一动,平时没怎么仔细看过她,没想到她竟生得这么美。可惜却是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