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石室之中有光芒闪现,却是张行健体内的幽光缓缓透体而出,驱散着两人身边的寒气。这石壁上的字显然是年代久远了,那道刻痕也随着岁月而慢慢变的光滑了,虽然乍一见这些字还有些震惊,但仔细读后也不绝的如何了,只是张行健和明风都对字里行间提到的内丹破为惊讶,不过其中究竟有何原由也不得而知了。
明风破感失望,本来满心欢喜能从这字里找到一丝希望,可是却毫无所获,虽然其中提到唯有洪荒图录可破解这玄冰寒铁,可是如此身怀洪荒图录之人竟然被玄冰寒铁链锁住,这又是何解?
张行健脸上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的靠着背后的石壁缓缓滑落坐到了冰寒的地面,任着背后透骨的寒气汹涌而来。明风见张行健如此,内心突然而来的失落,正想要说写什么的时候,突然眼睛蓦地一亮向着张行健背后望去。
只见随着张行健的缓缓滑落,那背后微微的一尘灰土被擦拭了个干干净净,再次露出了几行字,只是这几行字颇为靠下,所以方才两人也没有看出,直到此时才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这些字深深的刻在石壁间,显示了此人法力的深厚,而且刻痕破为粗糙仿似刚刚刻下不久,只是随着后来的几个字却是越来越不明显了,不过依稀还可辨的清楚,不知是何原因。
只听明风缓缓道来:“玄冰寒铁内所蕴含的洪荒法力绝非数日可以领悟,而出去之日则是你道行有所成就之日,如若还有再见之日,吾必当答应你一个要求以当回谢。”
张行健的神色微微一动,已然知晓这必定是那瑶姬所刻,点化自己脱离此地,只是他深知玄冰寒铁之内的洪荒法力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尽管当日为斩断这锁链微微吸收少许,可却是沧海一滴,想要真正将这洪荒法力完全吸收亦不见在何时何日,即时也许他二人早已寿元断绝,葬身于此了。
明风已是脸露喜色,难以掩饰的兴奋道:“这瑶姬到还算存有人性,”接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张行健道:“只要你完全习得了这洪荒图录那么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张行健颓然而道:“岂是那般容易,这洪荒法力虽然于我体内法力息息相关,可是却没有相溶的时候,甚至是产生排斥之感。”张行健起身望向黑暗的远方,哪里有着一丝淡淡光亮闪现,接着转头对明风道:“我脱困不知在何年何月,而那瑶姬必定是为我们留下了退路,你还是走吧!”他的声音悲哀而无奈,蕴含的浓浓的失落。
明风起起身向着那幽幽的光亮淡淡的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我如果要走的话又何必留到现在!”
张行健没有说话,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到了一边。
明风望着张行健落寞的身影,心内一阵悲伤,想要出言劝慰几句却不知该如何说,唯有心底叹息一声。忽而神色一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这洪荒图录也未尝不可短时间领悟!”
张行健疑惑的望向明风。
只见明风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微微的走了几步,霍然转头盯着张行健道:“当日你领悟的那部分洪荒图录是在那无妄血池,当时你的心底一定充满了绝望,可是却瞬间领悟了,这是一种顿悟!而我圣教的那部图录虽然早已留存了已不知多少年,可是领悟却没有几个,而我父亲则是在道法有成之后,走入那刻着图录的暗室,竟然在第二天就出来,而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完全领悟了,这又是一种顿悟,此时此刻,却正是需要一种顿悟!”
张行健神色一动,明风所言却是不假,可是想要完全顿悟又是何等的艰难,这需要契机也需要机遇。
张行健没有再多的言语,却是闭目开始修炼了,明风也没有打扰只是在旁边一直陪着。
五条锁链分别从五个方位源源不断的寒气犹如利剑一般的刺来,不过张行健体内毕竟亦是洪荒真力不至于被寒气所伤,只是这寒气源源不断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而他却不得不随时运转法力去抵抗,如若放弃抵抗那这寒气立刻便会侵入心脉,断绝一切生机。
这寒冰锁链内所余下的法力虽然玄妙,可是真正让张行健震撼的却是那出现在脑海的画面,仔细想来这画面似乎已经不是单纯的一种道法了,更像是想要传递某种信息,可是张行健却始终猜不透其中的奥秘。
这几年虽然张行健一直没有忘却修炼,可是体内种种真力驳而不纯,虽然浩瀚如星空,却是难以完全利用。随着各派道法的不断修炼,境界的不断提升更是出现在体内相互排斥的后果,如果真有一日各派道法都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后依然不能相容,那么等待张行健的则是爆体而亡。张行健自己的身体,自然知晓其中暗藏的隐患,只是他本无得道之心,也不去在乎体内的种种的危机。他自始至终修真炼道的唯一的目标就是报仇,可是看着仇人近在眼前却不得杀人的心痛又有几人能够明了,如今更被困在黑暗的深渊,不知何日才能重见天日,报仇甚至已成为了一种奢望。
张行健谁也不怪,他只怪自己的弱小,所以他不分昼夜的修炼道法,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梦靥之痛,只为有朝一日手刃仇人,也许此生再无憾事了就!
南疆,大山深处!
荒凉不堪,野兽出没,甚至还有一些中原极为不常见的凶兽偶尔出现,但是这些却并没有影响到瑶姬的步伐,她步履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直向前走,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阴沉,路边有偶尔出现的野兽在看到瑶姬的一刹那竟然露出一丝恐惧,接着转身就逃,在它们的眼中你似乎看出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好似瑶姬的身畔有着一种灭绝一切的气势,上面写着:生人勿进。
好在它们不是人,它们也没有人的思想,所以它们单纯,知道恐惧转身就走,没有犹疑,没有贪婪!
山,是连绵不绝的;云雾,是浓而不散的,整个天地都被一种叫做沧桑的气息笼罩!
而瑶姬却站在这里的最高的一处山峰上,云烟缭绕,犹如云中仙子一般,白衣飘飘,光辉无法掩饰的散发开来,神圣不可侵犯!
“惊涛,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瑶姬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是幽幽的飘荡了出去,盖住了野兽的嘶吼,遮掩了山村之中的鼎沸。
声音就好似一层气浪,席卷一切,漫无边际的荡漾开来,甚至你都能听到远方山峰下的回荡之声,只是这声音终于还是消散了。
瑶姬面带寒霜,眼神灼灼的盯着前方,没有一丝的不耐,有的若有若无偶尔散发开来的煞气,忽的她目光如电转头向着几十丈开外的一处被云雾微微遮掩的山峰,她的眼神似乎已穿透了云雾看到了那里一个苍老的背影。
背影转身却是伴随着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而苍老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还是出来了。”他的声音飘渺,幽幽的传了过来,不过似乎不希望瑶姬出来。
瑶姬目光深邃谁也看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感情的响起:“他在哪儿?”
那苍老的身影似乎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接着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落与无奈道:“你真的要知道找到他?”他似乎已知道瑶姬所言的究竟是谁,但却不想告诉她。
瑶姬还是那句话:“他在哪儿?”
那老者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慢的说道:“他自出生一刻便魔根深种,如若任其长大那必将是魔神降世,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瑶姬在听,却没有打断。
老者的声音又幽幽而来:“所以我才不顾一切将其抱走,之后远遁南疆,从此不问世事。而那孩子因为体内魔性太深,当时我虽然内心不忍,但还是耗费了几百年功力将他灵魂与肉体完全封印。是的,我不希望他成为第二个魔神,却难以下手杀了他,只有封印,却不料这一封就是千年,如今,呵呵……你也可以想象他现在如何了。”老者似乎带着自嘲一般的笑声荡漾开来。
瑶姬眼中的杀机越来越浓,寒声道:“你竟然不息损耗几百年功力来封印他,他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你竟然恨的下心,”她眼中的厉色越来越浓,似乎对对面这老者早已恨之入骨了,可是瑶姬却忽然轻声笑了出来,道:“你用不着哄我,玉儿他体内有我的气息存在,只要这气息还在他便没有死,现在我还是可以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随着话声她的眼某内竟然闪现出些许柔和的光芒,慈祥的和蔼的。
那对面的老者听到此处身体蓦地一颤,这颤抖虽然轻微却还是被瑶姬发觉,瑶姬脸上露出冷笑两道杀机凛凛的目光向着老者射来。
那老者蓦然抬头向着瑶姬语气颇为坚决的道:“你难道想让他和他父亲一般,成为一个杀人魔王吗,让他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难道不行?”
瑶姬的目光再听到他父亲这几个字的时候眼中的寒光竟然越来越盛,突然怒吼一声道:“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替他,前仇旧恨到时候我们一块算。”
老者再次叹息,身影却是越发显得佝偻了起来,苍老的声音道:“三十年前吧,当我解开封印的时候却让我震惊之极,这孩子竟然没有死,而且体内的魔性就然被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只要不遭受什么大的变故绝对不会显露。挣扎一番后,我将送到了寒玉宫附近的一处农家收养,可是十年前当我再次来到这户农家的时候震惊的发现这里竟已成为一片废墟,不知何原因这家之人竟然全部被杀害,而孩子也失踪了。”
瑶姬听完老者的话没有多言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突然又转过身,盯着老者道:“如果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神州大地洒满鲜血!”很平淡的语气,然而停在老者的眼中不齿于惊雷炸响。
老者眼中的失落衰老慢慢消散,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思索的光芒。
烈日高悬,云雾渐散,可是老者却还在那里静静的站在,老者的面孔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依稀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