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张行健刚举起剑的时候,一道诡异的绿芒带着一丝凄厉的鬼啸之声向着他劈了过来。
张行健顿时心胆俱裂,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绿芒眨眼便到了眼前,仓皇间体内所修习的仙心御剑诀真力瞬间涌到手上,举起剑迎了上去,张行健顿觉一道狂霸无匹却显的诡异阴深的法力磅礴的拍击到了身体上。
绿芒与幽光一触即分,张行健连人带剑瞬间被这道法力撞击之下向着后面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到了后面的树干上,只感觉全身欲裂,微微一动已是疼痛不已,张行健忍不住呻吟出声。在观张行健面前不远处却站着两人,其中一人一身绿袍,手中拿着一件形似长枪的武器,不过却短了很多,此人面目狰狞,脸上疤痕遍布,恐怖至极。
而另一人则是一个少年,手中同是一样的武器,面目亦是难看之极,不过到没有前者恐怖而已,只见这人看着张行健,道:“师傅,这人法力也还不错,正好合您老人家胃口,让我帮你将他抓过来。”
面目可怖的老者,眼神微微变换几次,干瘪的嘴巴张开,在这黑暗中却尤显可怖,道:“动静小点,去吧。”声音嘶哑,听之令人不寒而栗。
“是,师傅。”说着慢慢向张行健走来。
张行健一听这人要上来抓自己,心中大急,急忙翻身想要起来,可是背后疼痛不堪,轻轻一动就感觉像是有万针相扎一般。张行健这些时日每日苦修道法,道行自是精进不小,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被人家一击之下就再难动弹,不由的一阵无力。
那面目可怖的老者似乎见张行健想要有所动作,桀桀的笑了两声,嘶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小子,受了我绿袍老祖噬血之法全力的一击,还想要挣扎的站起来,真是找死。乱夜,快点去掏出他的心来祭为师的五脏庙,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些玄门正派弟子的心了,桀桀。”后面一句当然是对他徒弟说的。
张行健一听这个自称为绿袍老祖的妖人竟然要吃自己的心,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看着他徒弟一步步的向自己接近,心中惊恐之极,想要呼喊救命,只是吼间干涩灼热难以出声,奋力的咳嗽了两声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是绿袍老祖的徒弟已经不给他寻求帮助的机会了,举起手中的兵器向着张行健面门刺了过来,兵器上闪烁着凄厉的绿光,像毒蛇的舌头一般,或吞或吐。
值此性命攸关之际,张行健哪能就此等死,身体虽是疼痛不能动弹,但体内的真力却没有受到阻碍,意念一动仙心御剑诀与禅宗的无量佛真力轰然而出,磅礴不休的向着绿光撞击而去。乱夜正要取了眼前此人的性命来孝敬老祖,以奢求老祖教自己点高深道法,只是没有想到此人的身上忽然迸发出庞大的真力,而且竟然还是佛道两家的法术,微微诧异一下,身体瞬间被反击了回去,倒在了绿袍老祖的脚下。
乱夜吐出一口黑血,喘息的道:“师傅,这小子有点怪异。”
“废物,连这么一个法术低微的小辈后杀不了,真是白教你了,滚一边去,看老祖我收拾他。”绿袍老祖对自己徒弟竟然收拾不了这么一个受了伤的小辈,很是生气。也不管他徒弟的情况,全身化出绿芒,手中的兵器更是向着张行健心口而来。
刚才救命的一击,已是张行健体内的法力掏空了一般,全身虚弱不堪,连拿起剑的气力都没有了,此时面对着绿袍老祖气势汹汹的一击那还能反击,唯有闭目等死。
就在闭目的瞬间,直感觉一阵狂烈的劲风直刺脸庞,脸上火烧一样的疼痛,接着又听到兵刃的撞击之声,然后眼睑似乎映出了一幕乍现耀眼的光芒,张行健急忙睁开眼睛,眼前站的竟是白衣甚雪,手中擒着仙剑的周晓涵,不过周晓涵拿着仙剑的手微微低垂,有些颤抖着。
张行健明白过来,原来是周晓涵救了自己,着急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微微一动全身剧痛不说,体内法力竟似被封堵了一般,一丝法力也提不上来,心中唯有苦苦着急。
桀桀的笑声传来,接着嘶哑的声音道:“又来了一个小辈,看来今晚真是老祖我的良辰,竟然有两个小辈主动送上门来,吃了你二人的心肝,老祖我的功力还不是一日千里。”
“妖孽,休想,我正派弟子全部集于此处,你等邪魔还不快速速逃命,到时我师傅师伯等过来,想跑也来不及了。”周晓涵清寒冷傲的声音传来。
张行健使劲的抿了几口唾沫,使得喉咙湿润一点,虚弱的向着周晓涵说道:“师姐小心,他妖法高强。”张行健这时体内真力微微恢复一点,撑着剑靠着树艰难的站了起来。
绿袍老祖倒不受周晓涵的恐吓,向前走了两步,道:“小姑娘,老祖我岂是吓大的,就靠你们这些低微的法术,等你们的师傅过来的时候,老祖我早已将你们的心脏挖出来没了踪影了,桀桀。”绿宝老祖的桀桀的笑声刚刚响起,身体已化作一道绿芒向着周晓涵飞了过来。
周晓涵眼神微微一变却凛然不惧,飞身而起举起手中的青萍剑迎了上去,只见光芒闪烁两人竟是斗了起来。
周晓涵的这些年修习仙心御剑诀,身无杂念,道法自是不俗,不过终究是时日尚浅,与绿袍老祖的噬血之法相较而言还是差了许多。绿袍老祖与如今的各大派掌门是属于同一辈分的人物,道行深厚,所修习的噬血之法更是怪异妖邪之极。噬血之法专以吸人精血为己所用,然后化作自身法力。想绿袍老祖存活自今已是吸了多少人的精血,道行精深自是不容置疑,周晓涵如何能是此人的对手,不消片刻,流光掠影光怪陆离之后已是吐血倒在了张行健的旁边。
张行健见周晓涵受伤倒在了一旁心内慌乱,问道:“师姐,师姐,你怎么样?”
周晓涵轻轻摇了摇头挣扎颤抖着站了起来,夜风吹着她的长发纷纷飞扬越显迷离。由于夜色太过昏暗,不然张行健应可看到周晓涵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
绿袍老祖又桀桀的笑了两声,道:“小姑娘道法还不错,不过也不是老祖我的对手,强弩之末了桀桀,看老祖我现在掏你心肝吧。”话音刚落绿袍老祖已身处手抓向着周晓涵飞扑了过来,脸上是凄厉诡秘的笑容,似乎已经尝到了这新鲜心肝的味道。
周晓涵看着绿袍老祖越来越近可怖的面孔,直觉劲风扑面,想要举起手中仙剑迎击,可是颤抖的举了一下却又颓然放下,身体更是受到劲力的摧残如落叶一般的向后倒了下去,雪白的罗衫纷纷扰扰,发丝飞扬,凄美之极。
看着周晓涵凄美孤傲的身体飘飘而落,张行健心如刀绞,纵声嘶喊:“师姐!”
在寒玉宫周晓涵虽然对张行健不冷不热,除了灵儿以外可能是接触最多的人了,而且周晓涵还传授张行健道法,感情虽然不至于有多么深厚,但也绝非泛泛之交。此时见周晓涵就要丧命于绿袍老祖的爪下,心内大痛,体内深藏的魔性猝然现形。
虽然当日道源大师已经看出张行健身具魔性,只是言及不要触发就不会激发魔性,同时也用禅宗力无量佛将这股魔性压制。只是这几年内张行健苦修道法,体内的道法虽然是纯厚了起来,然而同时深居体内的魔性随着道法的精深也逐渐深厚了起来。体内魔性与无量佛道法互相牵制,这也是每夜张行健梦靥的原因所在。
此时见周晓涵命在旦夕,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于是一心想要拥有强大的能量去救助,正好此时体内道法衰弱,魔性于是被激发了出来。魔性本就残暴鬼厉,修习之人的心性会随着体内魔功的逐渐深厚而变的乖戾噬血,当日在周云遇难救助周晓涵也是此理。
只见张行健一跃而起,剑身之上还闪烁着噬血的幽光,在如此黑暗的夜里竟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幽光缭绕,似有无限冤魂深藏其中一样。张行健一手将周晓涵抱住,只见周晓涵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另一手举剑向着绿袍老祖挡了过去。
绿袍老祖虽然惊诧于这个少年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回复道法,而且手中的剑身之上更散发着一种令自己都心寒的噬血之力,不过虽是心寒但想一个道行尚浅的少年如何能使自己对手,于是收回手抓,举起法宝向着张行健的剑身砍了上去。
周晓涵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抱了起来,有些惊奇,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以及这个面庞上面一双血红的双眼,这双眼睛暗红可怖,似乎是要择人而噬,只是在这暗红的眸子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一缕不易发现的迷茫。周晓涵盯着这双眸子有些诧异,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般,只要一个不甚就会永远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周晓涵不想深陷其中,于是她摇头、她闭眼,想要将着一切都忘却。可是仅仅只是刹那之间,又是一股大力破来,周晓涵的身体又已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张行健的剑重重的与绿袍老祖的兵刃撞击到了一切,张行健眼神凄厉的盯着他,而绿袍老祖却盯着张行健手中的剑,剑身竟成了暗红之色,有血顺着剑柄慢慢的流入了剑身之中消没不见,血却是从张行健被震裂的虎口流出来。
血就好像受到牵引一般,慢慢的向上攀爬然后融入剑身之中,越来越多,暗红之色亦越来越盛,随着血流加剧,剑身之中似乎有破空狂啸之意。
绿袍老祖脸上惊骇之意尽显,失声惊叫道:“腾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