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许久,已到了洞底的伯勋叹了口气,转身刚要离开这个山洞,忽然身旁的一道缝隙引起了他的注意。
伸手触摸着那一道缝隙,忽然一阵阵流水声从缝隙中传了过来,伯勋一个移形闪进了缝隙之中。
一望无际的水面让他有些震惊,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伯勋顺着水流奔向远处,许久却不见陆地。
惊讶了好一会儿,转身又奔向了逆流,却找不到了洞口。
连忙运起天眼望向了四周,只见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水流,却见不到边。
伯勋郁闷地四处踏去,忽然此时的心口又在隐隐作痛,只好停下了身形,端坐在这沉不下去的水流之中。
忽然心间的痛楚渐渐减弱,伯勋愣了半晌,欣喜的把身体躺向了这一片奇特的水流之中。
一旁正盯着他的弦风摇摇头,叹了口气:“原来我的伯父并没有死,躲在这凡界疗伤,害我那父王从此把自己禁闭在黑山境内,从此不曾踏出。”
玄尘诧异地望向了全身躲倒在无根水里的伯勋,叹道:“你这伯父竟然能够创造出一个如此可怕的门派出来,不知他现在又在何处,是否知晓这样的事情?”
弦风摇摇头,眼睛盯着眼前的伯父不曾眨眼。
忽然伯勋从水里跃起,端坐回水面上,运起全身的气息。
许久欣喜万分的他从再次跃向了远方,欢快的念起了道道的咒语,顿时一望无际的无根水里失去了他的踪影。
玄尘有些好奇,转过头去轻声地问道:“他口中念的是什么咒?”
“遁水咒,凡界的遁术许是从他手中做些改变传下来的。”
玄尘点点头尾随着弦风奔出了无根水中,地面却已不见了伯勋的踪迹。二人运起天眼望向了各个角落,远处正窝在一棵树冠上的伯勋此时正眺望着远处。
二人连忙奔到了他的面前,忽然一个细小的黑影从一旁窜出,伸手扯过了树林中的果实,放在嘴里猛啃着。
伯勋意念一起,闪到了他的面前,吓坏了的孩子尖叫地逃向了远处。
身形刚一停下,伯勋已站在了他的面前,那孩子登时晕了过去。
伯勋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抱在怀中,闪身飘向了暗黑洞穴。
弦风二人有些诧异,便跟了进去。
此时的暗黑洞穴四处一片空荡全然没有法冥时代的那一片恐怖场面。
伯勋摸了摸这孩子的手脚,欣喜地把法力灌注在他的身上,人朝着他附了下去,一会儿功夫已和那孩子紧密的粘合在一起。
吓呆了的二人此时才发现他们见了数次的伯勋已是一缕灵魂。
忽然那孩子的嘴里发出了阵阵地惨叫声,体内的两股灵魂瞬间再次分开,伯勋的脸色有些铁青,伸手扯过正要逃了出去的灵魂,喝道:“你想找死吗?”
那缕细小的灵魂无处逃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融入了伯勋的魂灵之中,直到完全消失。
弦风二人不忍在看,念起咒语退出了这个时空。
奔到了仇天的面前,二人的心绪还没能恢复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不尽有些作呕。
许久才定了下来的玄尘闷声说道:“你那伯父的心眼真是没得说,找个根基天赋不错的孩子就这么附了进去,难怪这茅山道派所学的法术如此的阴沉恐怖。”
窝在一旁的仇天愣了半晌,好奇地凑了过来,用着狐疑的神情望向了他们。
弦风郁闷的转过身去,带着他们奔出了暗黑洞穴,看着已是空荡荡地地面,玄尘疑惑地问道:“王,你那伯父如今身在何处?不好我们再跨进那个时空探个究竟?”
弦风深思了许久,念起咒语,带着他又回了暗黑洞穴。
无奈的仇天只好悄悄的窝到了一旁,嘴里念起了隐身咒。
时空分界领内,二人的手再次抚向了那一道折皱,闪身进了这一个时空。
来到了暗黑洞穴内,二人见到了已附在了那孩子身上的伯勋,此刻的他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这一付新躯壳。
许久,已变成孩子的伯勋忽然想起了什么,念起咒语走出了暗黑洞穴。
山林里一个妇人焦急地在寻找着,伯勋诧异地走了过去,那心急如焚的妇人抱起了眼前的伯勋,开心的骂道:“你跑哪去了,把妈妈都吓坏了。”
伯勋摇摇头,郁闷地窝在了她的怀中,妇人抱着他渐渐走远,来到了一座茅屋的面前,放下了他,笑道:“祝如,乖乖地呆在附近,不要跑远了,妈妈煮好饭就来叫你。”
伯勋顺从地点了点头,挪到了一旁的树林里,意念一起,人已攀上了树稍。
许久,做完了晚饭的妈妈走到屋外叫唤着孩子的名字。
伯勋叫了下来,跟着他走进了屋里,看着这一桌清淡的食物,伯勋有些嗔怒,转过脸不肯吃饭。
气坏了的妇人把他扯到了饭桌前,恼怒的伯勋伸手扬去,妇人顿时毙命,倒在饭桌前。
一旁的弦风二人睁大了眼睛,看
着眼前这个残忍的男孩。
此时已是祝如的伯勋站起身来,厌恶地看着倒在地上那已死去了的妇人。一脚踩在了她的尸体上。
瞪起天眼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的妇人,恶狠狠地说道:“如此悲伤做给谁看?”
妇人伸手前来抚摸,却被他一手挥开,伤心的妇人顿时被他手中的掌风吹向了远方。
玄尘连忙伸手去接,却扑了个空,想起了此时二人所站的时空,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伯勋恶狠狠地踩踏着地上的尸体,许久还不解恨的他转身冲出了屋子,朝着那空旷的树林拍了过去,一地的飞沙走石顺着他的掌风四处扬起,清新的空气顿时异常浑浊,树林的上空被蒙上了一层沙尘。
林里的飞鸟走兽四处乱窜,发泄完了的伯勋这才再次走回了屋子,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伸手再次挥过,顿时不知去向的尸体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松了口气的他好奇地走进房间。
一室的简陋,伯勋皱了皱眉头,无奈在躺到了床上。
许久一阵内急的他冲出了房门,四处寻找着茅厕。
忽然屋子的大门被一个身着兽袍的男人走进了屋子,伯勋迅速地冲了过去,却被那男子一把抱过:“妈妈呢?”
愣了半晌的伯勋伸手朝他挥了过去,却被这个男人闪过,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儿子,忽然男人的额头闪过一道亮光,伸手扯过伯勋,喝问道:“你是什么怪物,快把我儿子的躯壳还给他。”
恼怒的伯勋掌风再次扫过,被打了个正着的男人鲜血象道血箭般喷了出来。
奄奄一息他倒在了地上,怒目圆睁。
伯勋冷冷地看着他,一脚踩在他的身躯。
那男人痛得晕了过去。
伯勋一脚又踩了过去,却已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心神忽然有些不适,只好放过了这个已晕了过去的男人,径直走向了里屋。
窝在一旁的弦风二人不忍再看这人世间悲惨的状况转身奔回了暗黑洞穴。
玄尘朝着每五道折皱抚去,另一个时空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弦风有些犹豫,正要离开,却见玄尘已再次融入了这个时空,无奈的他只好也扑了进去。
此时的山林已建起一座座地神殿,想来伯勋此时已创建了茅山道派。
二人走进了这金碧辉煌的神殿之中,看着这座座闪着金光的神像,弦风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这伯父竟然还有此等雅兴如此地酷爱黄金,把这个茅山道观扮得如此的俗气。”
玄尘笑着走进了最里层的那座神殿,一棵矮小的树木长在了无根水上,二人闪身进入了那景色依就的无根水中。
再次奔回地面的二人踏入了一旁的偏殿,此时的伯勋已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坐在主殿中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一些芸芸众生。
弦风二人叹了口气,正要退出这个时空,忽然一个廋弱的身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脸部轮廓竟以那遁地而逃的法冥如此的相像,二人连忙停住了口中的咒语,望向了正悄悄离去的法冥。
殿中坐着的伯勋猛然睁大了双眼喝道:“法冥你又想溜到哪里?”
惊呆了的二人面面相觑,寻思着:“这厮竟是伯勋的入室弟子。”
这时已闪到殿外的法冥低下了头,静静地走回了殿中,跪在伯勋的面前。
一个巴掌挥到了法冥的脸上,二人的耳边传来了他的一声音惨叫,人已倒向了地面昏迷过去。
殿上的伯勋冷冷的示意着身旁的随从拿过一盘冷水洒向了地上的法冥。
悠悠转醒的法冥连忙再次跪了下来,呜咽地叫着:“师父,你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再偷跑出去玩耍了。”
伯勋的脸色缓合了下来,示意着身旁的随从退了回去,拉起跪在地上的法冥走向了后院的神殿。
伯勋念起咒语带着他进入了无根水中。
远远跟着的弦风二人齐齐叹了口气,退回了这个时空。
看着每六条折皱,二人已没有勇气抚去,只好念起咒语闪身回到了地面。
弦风四处望去却不见仇天的身影,有些纳闷,运起了天眼,角落里一个模糊的影子正窝在好运打着哆嗦。
弦风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还在惊慌地四处乱望的仇天。
吓坏了的仇天连忙屏住了呼吸,抬眼望去,看着弦风那似笑非笑的脸这才放下心来,现出了身形。
三人快速地奔回了清风道观。
弦风二人坐在厢房里寻思了许久,终于还是唤起了瑞春和颜芯,带上了仇天走出了道观。
弦风转身在道观处划出了一道结界,以确保这座道观的无碍。
这才放心的带着这一群人飘回了天山。
天山的庭院里,看着已回来了的他们,一群人齐齐奔到了厅堂,金秋眼泪汪汪地扑到了弦风的怀抱,嘴里喃喃地说道:“王,你跟瑞春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把我们纳在这天山里担惊受怕。”
弦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部笑着说
道:“怎么连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我可是仙界之王,这凡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战胜我的。”
金秋点点头,窝在了弦风的怀里不再作声。
一旁的瑞春眼巴巴的看着如此亲密的二人,心中忽然有些不适,起身走回了卧房。
看在眼里的弦风连忙扯开了还窝在怀中的金秋,笑道:“功力可有所恢复?”
金秋点点头:“恢复了一些,已经能够运起掌风击向敌人了,那被绑在树上的巨人被我和丽玛当成靶子练了许多天了。”
弦风笑着站起身走向了那个被绑在树上的巨人。
此时的巨人把脸转到了一边,恼怒的弦风恶狠狠地把他的脸扯过转向了自己,冷冷地问道:“你们和茅山那伙道士的祖上名讳是叫伯勋还是祝如呢?”
惊呆了的巨人脸色更回惨白,一双无神的眼睛望向了弦风的双唇。
弦风顿时恍然大悟,寻思着:“凡界中的这些可怕生灵都是伯父一手造就而成的。”
心中的烦闷再次加剧,气愤的他一掌打在了巨人的身上,一道血箭从巨人的口中再次喷出。
弦风郁闷地退回了厅堂。
一旁的玄尘静静地望着此刻正烦躁不安的弦风,带着颜芯回了里屋的卧室。
悄悄跟了过来的阿欢敲了敲他们的房门,应声出来开门的玄尘愣愣地看着一脸狐疑的阿欢。
阿欢一手推开了挡在门口的玄尘,跨进了房间,好奇地问道:“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一回来就如此的急躁?”
玄尘苦笑地摇摇头,双眼盯向了院子里还在玩闹的三个孩子,闷声说道:“这事我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不如改日再谈吧。”
阿欢点点头,退回了自己的屋里,拿起桌上的仙草猛啃着,脑海中却不断地重复着刚才弦风的那一句问话。
许久却还是理不出头绪的他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床铺,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儿时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父亲在远处不停地走动着,自己偎在母亲的怀中悄悄地盯着远处的父亲。
忽然一个黑影从父亲的身旁闪过,随之倒下去的父亲的声音从空中传了过来:“阿欢你们快跑。”
吓坏了的母亲抱着自己冲向了远方,那个黑影朝着他们奔了过来。
无奈的母亲把怀中的儿子推到了雪堆里,这才转身朝着黑影扑了过去。
黑影一个闪身掌风扫向了母亲,栽倒在地的母亲鲜血从她的嘴里泊泊地流了出来。愤怒地睁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黑影。
那黑影叹了口气,一脚踏在了她的身上,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们这些古代生灵有此一劫,可不能怪谁,谁让你们竟然能够窥视出祝如主上的野心,跟着你的夫婿上地府报道吧。”
话音一落,朝着母亲猛力踏去,一阵阵骨骼碎裂地声音传到了阿欢的耳朵,吓坏了的他捂住了自己快要哭出声的嘴巴,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渐渐地死去。
那黑影蹲下身来触摸着母亲的鼻息,确定已经身亡这才站起身奔向了远方。
躲在雪堆里的阿欢看着已不见了踪影的黑影,连忙爬了出来,扑到母亲的尸身处嚎啕大哭。
许久顺着足迹寻来的族人淹埋了母亲的尸体,抱着他回了到家乡。
无依无靠的他住进了族屋之中,每天靠着族人的接济这才存活下来。
梦境忽然断裂,那个黑影狰狞的面孔奔向了他的脑海,阴阴地对着他裂嘴笑着。
吓坏了的阿欢惊醒过来,擦掉了流了一身的冷汗,再次躺回了床第。
再无睡意的他翻来覆去去怎么也睡不着了,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桌前,拿起一根仙草再次啃食着。
此时的天山一片寂静,阿欢推开房门,悄悄地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嘴角还挂着些许血迹的巨人闷声问道:“你们的祝如主上如今身在何处呢?”
巨人撇起了他那大大的嘴巴,冷冷地说道:“凭你也配提起祝如主上的名讳。”
阿欢气得一巴掌挥了过去,恶狠狠地喊道:“快告诉我,当时你们为什么要残害我们这些本是与世无争的古代生灵?”
巨人把脸转向了一边,不再理会这个更处于疯狂状态的古代生灵。
屋内的人都被阿欢的这一声大喝惊醒了,弦风起身冲到了院子里,看着有些疯狂的阿欢一把扯了过来,担忧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欢禁不住流了下来,指着那巨人再次大声地喝道:“我们这些古代生灵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的祝如主上,竟然对我们下此狠手?”
顿时惊呆了的弦风一掌轻轻地拍向了已有些疯狂的阿呆,掌风顺着他的泥丸宫飘进了全身的各自经络。
清醒过来的阿欢砰地一声跪在了弦风的面前,泪流满面的说道:“请王为我们那些冤死的古代生灵报仇,他们的祝如主上让人杀害了我的父母和族人。”
弦风一脸诧异地扶起了他,闷声问道:“你见过他们的祝如主上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