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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被弹劾的几位大人,最高的累官至三品。”
“是么,那除了被点名的人,余下的‘从犯’怕也不少了。”
叶潋清闻言点头,叹息了一声,南楚这艘大船在旱灾之后早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又多了这么多的贪官污吏,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并未直接下旨惩处,而是让户部尚书商大人与三殿下一同联手彻查此事。”
“我懂了。”红绣若有所思的点头,商三老爷被卷入此事可并非好事,以她之前与商少行的分析,皇上是看好太子的,之所以让丞相许国昌做了三皇子的岳丈,并非是因为看好三皇子,而是另有其他目的,第一,要试探太子的耐性,第二,要利用许国昌来考研太子的能力,第三,对三皇子恐怕也是一种试探。
让两伙人去争斗,看着哪一方弱了,皇上就给添把柴,这样才能维持朝堂的平衡,这便是帝王权术。现如今商少靖成了太子一派的人,皇帝却派了商崇宝与三皇子联手,是为何意?
红绣紧锁眉头,半晌没想出个缘由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今三皇子一脉彻查太子的人贪污舞弊,怕是对太子最好的考验。一看他如何应对,二看他耐性如何,做事是否懂得收敛。同时也可以试探三皇子的态度,对于上头那个位置,他争夺之心有多重,会不会借机打压。
到底是“专业”的博弈者,帝王心海底针才对。
叶潋清见红绣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这会儿其实你最该担心的,不是贪污舞弊的案子,而是近来四起的谣言。难道对于你自己的事情,真的一点没有耳闻吗?”
“什么谣言?”红绣疑惑的眨了眨眼,“我整日呆在研造部忙的死去活来。到了近前的人就只有议事罢了,玉桂和小李子嘴巴严实的很,也从不与我说起外头的事,我府里的人见天儿的呆在府里,哪会知道外头有什么传言。”
叶潋清双手放在膝上,叹息着点头。“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你如今的地位,到底还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再者说就算你无过,也有人想要给你编排出过来。”
红绣听的有些着急。叶潋清来往御前和她之间。历来是谨言慎行的,今日能与她说起这么多,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潋清。发生什么事了?”
“有不少人私下里传言,说你拒绝了三皇子,是因为嫌三皇子这枝儿不够高,你还看上更高的了。”
“什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比三皇子还高,是说太子?”红绣气的脸色发白。
叶潋清摇头,食指指了指天空。
天子?红绣无语了。她会看好那个变态的老头子?他虽然才四十八岁,保养得宜,长的也像是四十出头。又帅又有权,可他心眼儿多的让人摸不透,且都够做她这个身体的爹了。她会对他有兴趣?她又不是缺爹!
叶潋清摇头轻叹:“我言尽于此。大人,你须得自行谨慎。”所谓无风不起浪,定然是红绣什么时候做了让人误解的事。又被有心人传了开,才引发了这样的误会。女子名节何其重要,这个抹黑红绣的人,就是要让她一直树立的正面形象彻底崩塌,被践踏为攀援之人才心甘。
红绣一路蹙着眉头暗自生闷气,叶潋清也不好在多言。不多时就到了距离圣京城三十里地的清风山。
在雨中,清风山特有的泥土和青草混杂的清香扑面而来,红绣下了马车,身后一直远远跟着的第二辆马车哪儿立即传来梅妆和丹烟的声音:“小姐快回去,莫要淋了雨,若是惹了风寒三少爷可是要动怒的。”
红绣浅浅一笑,她自然知道商少行的脾气,若不是韩氏临时有事他抽不开身,今日定然会跟着她来的。
梅妆先行撑着油纸伞到了跟前,为红绣遮雨。丹烟和杜鹃二人则是带着事先预备好的供果和纸钱。叶潋清在前,带着四名女子缓缓的沿着山路向上攀登。
山上的土地早已经被雨水饱和,每一步走下去都泥泞不堪,黏黏的泥巴险些要将绣鞋粘下来。红绣将裙摆提高,小心翼翼的不弄脏,可脚上的绣鞋过了今日怕是也不能要了。
“大人,小心。”叶潋清回头提示。
红绣笑着点头:“潋清,今日真是劳烦你了,还要你陪我来给我娘上坟。”
“大人说的什么话,保护大人安全是卑职的指责。”
红绣花了些时间辨别方向,又走了好一阵,才看到连翘的坟。
墓碑上的字迹被雨水淋过,簇新的仿佛才刚立上的。坟头上长了许多不知名的小黄花,开的甚是鲜艳。最令红绣惊讶的,是坟前已经摆了供果香炉,还放着方便人下跪的草垫。香炉中三炷香似乎才刚点燃,在小雨中仍然燃着。
“已经有人先一步来了?”梅妆奇怪的看了看左右,地上的确有一些足迹,也多亏了是雨天,地上的脚印叫人看的清清楚楚。
红绣点头,那些脚印很大,看来应当是男人的脚,可那人应当很瘦,因为脚印下陷的很浅,比她的脚印要浅的多。
叶潋清正了神色,道:“大人,先来上坟这人,怕是轻攻极高的男子。”
红绣恍然大悟,“说不定是姬神医。杜鹃,丹烟,将贡品摆上吧。”
一听是姬寻洛,众人都松了口气,丹烟一面将他们带来的供果替换上,一面笑道:“小姐,姬神医真是有心啊。”
“嗯。”红绣此刻没有心思闲聊,因为看着那已经开满野花的坟墓,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初初重生而来,在这个世界上,连翘曾经给过她多少的温暖和怜惜。虽然连翘有些做法很愚昧,让她不能认同,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抹杀她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的事实。
其实当初在诸葛府中,她有大半的努力也都是为了连翘,起初是觉得,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起码要负起那身子主人的责任。可后来,却是被越来越多的亲情所牵绊。不管她是将前世对亲人未尽的亲情转移到连翘身上,还是她真的继承了这具身体对母亲的爱,那一切,也都过去,成为了过眼云烟。因为当时她所做的决定而造成了今日的结果,她不后悔,亦不能后悔。
“娘,女儿来看您了。”
红绣提起裙摆,在草垫子上直直跪下,不在乎雨水浸湿了衣裳,只是闭上眼,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
气氛变的前所未有的悲哀,梅妆和丹烟是见过连翘的,对懦弱无争却格外温和善良的夫人有的除了怜惜就是惋惜。想起之前上坟还是与凡巧一同来的,如今也是天人永隔了,眼泪便流了下来。就连没有见过连翘的杜鹃也忍不住鼻酸,在坟前跪下磕了头,送起了之前。
梅妆一直跪在红绣身后,为她撑着伞,可即便如此,斜风细雨还是打湿了红绣的衣裳,头发一缕缕的黏在脸上,红绣都不为所动,只跪着,看着那墓碑上的字迹。
她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委屈要诉,可如今,在连翘的墓前,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想哭,鼻子发酸,眼泪流出的时候又刺的眼睛生疼。
“娘,今年我就要与三少爷完婚了。您看不到,真是很遗憾。”红绣哽咽着说完,却听身后树丛传来一阵响声。
“谁!”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就见叶潋清飞身直奔树丛,从要间抽出漆黑的软剑迎面便刺。
红绣被梅妆护在身后,只觉得眼前一花,但见一个玄色的人影从树丛中飞窜而出,叶潋清揉身跟上,二人飞快的战在一处。
红绣不懂武功,眼力更是跟不上,根本看不清二人的出招,只觉得那个身材魁梧的人影却不似想象中那么笨拙,闪转腾挪轻飘若羽毛,叶潋清剑法凌厉,那人的身法轻盈,招招刚猛,竟然不分上下。
过了半晌,却听叶潋清哈哈大笑,闪身跳到一旁,拱手道:“阁下功夫了得,果然名不虚传。”
那魁梧的人猛然回身,虎目湛湛的望着红绣,却对着叶潋清拱手:“叶大人,承让了。”
红绣瞪大了杏眼,那人身材魁伟,穿着玄色缎面的外袍,腰系镶墨玉的同色带子,头戴镶墨玉的发带。长发不耐烦束发冠,只是在脑后随意用皮绳一扎,与身上的锦袍相配,倒是显出些侠气来。他浓眉虎目,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皓白的牙齿,脸颊边带着两个酒窝,看起来有些稚气,但是格外亲切。眉目中笑意流淌,更多的是浓浓的关切。淡淡开口,低沉的声音是她熟悉的:
“红绣,怎么,不认识我了?”
“伏,伏武,哥?”
伏武闻言点头,爽朗笑着到了红绣近前,亲昵的如同小时候,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么些日子不见,想不到红绣出落的越发精致可人,害得我险些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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