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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武似乎早料到商少行会这么问,抿了口茶,道:“算了,反正你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怕是红绣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伏兄请讲。”
伏武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听得到,才谨慎的压低了声音,道:“当年我离开之后,本是想去从军的,但咱半路上被一个出来才买下人的中年男子挑中,于是就到了深山中受训。”
“受训?伏兄的功夫就是那时候学的?”商少行也压低声音。
伏武苦笑,目光望向门外被雨水打湿的青石砖地面,似乎那段回忆是让人非常痛心的回忆。
“是啊,若是将你与其余的四十九人一同关进深山,告诉你只给你一年的时间,这五十人只能留一个,你当如何?”
商少行一惊,种种疑惑闪过,最终问道:“伏兄,你当年怎么能草率的与人走了?你不怕采买的那人是叛党,或者是什么秘密杀手组织之类吗?据我所知,江湖上是有这种人的。”
伏武道:“我孤身一人,毫无牵绊,又急着求成想出人头地,走了这步虽然冒险,却是最佳的捷径,而且你有所不知,我无意中发现来采买的人是无根之人。我当时心中就非常疑惑。猜想应当几位皇子在培养死士。”
商少行凤眸微眯,猜想已经成型。
伏武又道:“后来在山中,有专门的师父教导我们五十人文学武功,这五十个急于活命之人在一起,自然做不了真正的朋友,而且总是相互算计,甚至暗害。因为少一个人,自己活命的几率就多了两成,这一年,可谓是我成长的一年,我学会了防范他人。也学会了如何算计他人,更是拼了命的学武以保住自己。好在,上天对我眷顾。”
至于那剩余的四十九人的下落,商少行已经不想问了。
伏武笑道:“我出山之后,就被安排了任务,几经周折真的从了军。后来因为在军中表现出色,一路平步青云,现在做了大殿下帐下一名校尉。此次回京也是有公职在身的。正逢清明,去给连大娘上柱香,不想遇上了红绣。”
“原来如此。”商少行很是赞赏。“伏兄,你的魄力商某佩服。”
“哪里,其实我人在燕屏关。对圣京城的事情却极为关注,”伏武恢复了正常的音量,道:“红绣的威名一日日远播,我的担忧也一日日加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红绣的日子必然也不好过。”
提起红绣这些年走过的路,伏武很是心疼。他身在远方。臂长莫及,且身不由己,竟然无法陪伴她走过所有的艰难。好在面前这个男人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思及此。他也有一些无奈,更有些灰心,好像他期待的真的已经失去。无法挽回了。
商少行想起红绣,心中也很是怜惜,道:“她每一步路,都是情非得已,为了自保罢了,不过如今能变成这样,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二人都沉默了。为的是同一个女子,好半晌,伏武起身拱手,道:“商兄,伏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伏兄,不如留下一同吃顿便饭,红绣也定会欢喜的。”
伏武摇头,笑道:“改日吧,来日方长。”
“也好。我送你。”
“商兄留步。”
……
二人寒暄了半晌,商少行仍旧将伏武送出了商府。见他骑着马的身影融入了雨中,才快步往绣中园去。
红绣此际端坐在书桌前,正咬着笔杆苦思,皇上留给她的“作业”难度太大,那些个建议让她随口说说还行,若是要系统化的整理出来,显然是太费力气。
“绣儿。”门外传来商少行的声音。
红绣放下笔,起身开了门,“伏武哥呢?”
“他还有公事要办,先走了。”
迈出门槛,将书房的格子木门反手关好,红绣与商少行并肩走在回廊,向偏厅走去。
“你都与伏武哥谈些什么?”
“你不问我们有没有打起来吗?”
红绣白了商少行一眼,“你还抹得开脸说?都不知道你方才的样子多幼稚。我倒是不担心你们打起来,因为你这个人是不会正面与人冲突的,我怕你算计他倒是真的。”
商少行无语:“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狡诈之徒?”
“不,你是聪明,精于算计,而伏武哥却是朴实之人。”
商少行再次无语,笑了笑,道:“你若是知道他这些年的经历,就不会这么说了。”
经历?红绣疑惑的抬头看商少行。
商少行拉着她的手到了偏厅,二人在罗汉床面对面坐下,他才将方才伏武所说的一字不漏说给了红绣。
红绣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担心。甚至有些怪自己,为何刺激的伏武去过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失去了甚为平凡人的快乐。
商少行与红绣想的完全不是一码事,低声问:“绣儿,依你之见,伏兄上头的人应当是谁?”
红绣看了看窗外,低声道:“方才你与伏武哥说话的时候没人听到吧?”
“应当没有,他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而且我没有发觉周围有人。”
“嗯。”红绣低声道:“我就怕给伏武哥惹祸上身了。”
抓着商少行修长的大手,在他掌心缓缓写了个“太”字。
商少行握紧红绣的手,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
朝中太子行事的方式与野心,最有可能如此做事。派个靠得住的人放在大皇子身旁,也好监视他的动静,混入军中,说不定还能做更多的事。可叶潋清为何还认识伏武呢?红绣的疑问不过片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太子的一举一动,八成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了。
见红绣瞪着大眼睛发呆,商少行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吃味儿的道:“怎么,还想他?”
红绣回过神,食指戳了商少行的胸膛两下:“你乱想什么呢,我是担心他,因为他是我在重要的亲人啊。当年在诸葛家,若不是有伏武哥时常帮衬着,我怕是要多受许多苦头的。”
一想红绣当年受的苦,商少行的心就要软化成一滩水了,将红绣搂进怀里吗,一下下摸着她的长发,叹道:“你甚至所受,我心之所痛。我只是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些救你离开商府。”
红绣摇摇头,道:“感情的事是要讲究缘分的,要缘分到了才行,早一天玩一天都不对。好在上天怜悯,我们在正确的时间相遇,且有缘有份。不然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了?”
“是啊,没有你,我永远都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喜欢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你……”
剩下的话,融化在二人的唇齿间,商少行捧着红绣的脸颊,近乎虔诚的允吻她的唇,似乎他所做的事情无比重要,似乎怀中拥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红绣被他越见高超的吻技撩拨的脸红心跳,身子也软了下来靠在他臂弯中,才刚被商少行横抱起来,外头却传来梅妆的声音:
“小姐,三老爷来了。”
商少行动作僵住,红绣也嘘了一口气,挣扎着让商少行将她放下,平息了一下呼吸才道:“给三老爷上最好的茶,我马上到。”
商少行圈着红绣纤细的腰身,叹道:“哎,真是扫兴。”
“往后多得是机会,你急什么?修远,你说三叔今日来所为何事?”
想都没想,商少行便道:“第一是为了祖母,第二是为了二婶,二婶现在还在大牢里呢?”
“是啊,我想关她两日杀杀她的气焰。”
“嗯。三叔来怕是为了二婶求情的。”
还有一件事,商崇宝很有可能是为了这次与三皇子合作,一同调查贪污舞弊案的事。红绣整理好衣裳发式,与商少行一同去了第一进的正厅。
商崇宗穿着宝蓝色的常服,坐在客座上正在喝茶。
“三叔。”红绣与商少行一同给他行礼。
商崇宝起身笑道:“自家人,快不要客气了。红绣,今日冒昧来打扰,没有耽误你的公事吧?”
“怎么会,三叔都说是自家人,无须这样外道了,我今日告假在府里还能有什么公事。三叔请坐。”
三人按着身份坐下,伶俐的丫鬟上了茶,红绣开门见山的问:“三叔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商崇宝看了一眼商少行,想了想,还是直言不讳的道:“红绣,皇上命我协助三殿下,一同彻查朝中大臣贪污舞弊,挪用赈灾欠款之事。”
“嗯,红绣也略有耳闻。三叔,当初整顿户部账册是许丞相亲授的?”
见红绣问的直接,商崇宗很是开怀,毕竟她没有想着置身事外将自己摘出去。
“是,许丞相与太子殿下监国时候下的领,来协助户部整顿账册的人大多也是许丞相的门生,这件事掩盖也盖不住,况且那些贪污之人,若是只贪了银子就罢了,他们贪的,却是去年旱灾时候皇上拨给各地赈灾的银子。朝廷国库空虚,皇上自个儿都是勒紧了腰带,将宫中不必要的开销能减的都减了,挤出了银子去赈灾,却落入了这些人的荷包,皇上能不震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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