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我,我不爱她,我们之间,可能,对他来说,有的只是快感。
我在等待着结束,我怕我真的因为难受会昏过去,也许发现了我在走神,他用手扳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卧室的温度徒然增高,我的额头发梢都冒出了细密的一层汗水,他还是不放开我。
过了很久,他离开我下了床,直接走进浴室,听到浴室里已传来水声,我嘴角裂开苍凉的笑了,是觉得我脏吗?我终于将曲起的腿放平,然后看着那盏床头灯出神。
浴室的门打开,他就站在床边,一边拿白色的毛巾擦拭着自己滴水的头发,一边不屑一顾的看着我皱眉说道:“你怎么还在。”
我愣了,我看着他,他什么意思,是说我应该在他洗澡的时候就主动离开吗?他之前没说,我以为今晚要留下过夜,直到明天他给我一件衣服,找辆车送我回暮色。
这么快就让我走,午夜三点,我突然想到了沈红凌在我被带走时说的话,天不亮回来,就意味着我在暮色永远要做冷板凳,意味着我被人玩完不再有任何价值了。
可是他的黑眸正在看着我,好像带着些许的厌烦,觉得我在磨蹭?觉得我根本不想离开?他都这样说了,我为了不忤逆他,我真的没办法在呆在这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
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我于是掀开被子,不敢去看他,结果刚走两步因为腿软,我就踉跄的向前跪倒,我不能回头,我怎么能求饶。
可能是他看到床单上被血染红的一角,很夺目,他悠然的开口说:“还真是个处。”
我扶着墙出了卧室,结果卧室里又传来他的声音,叫我回去。
是不是他改变主意了,我心里竟然有些窃喜,只要等到天亮,我就不会那么狼狈
,我真的不想看到暮色的那些公主,那些少爷,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我于是重新返回去。
“你忘了吃药,过来,当着我的面吃。”
我怔楞住,纤弱的身子不由得重重一抖。
胸膛里蓦地涌上一阵失望,原来他不是叫我留下来,而是叫我吃避孕药,我走过去,看着他撕开盒子,将一粒白色的胶囊放在手掌上,递到我面前。
没有水,我拿过来,径直的在他的注视下强咽下去。
“你,可以走了!”他再次下了逐客令,微启的薄唇迸出,俊美的面庞更冷更酷,深邃的黑眸透出一丝厌烦的愠怒。
我没说一句话,我已经找不到我自己的声音了,我总不能就这样光着出去,想了想,我对他说:“你能借我件衣服吗?或者你不要衣服即将要扔掉的衣服,施舍给我一件行吗?”我希望这么说能博取他的同情心,因为我现在真的很可怜,比我五年前从村里逃出来还可怜,那时候,我姐给了我五十,我现在一件衣服没有,一毛钱都没有。
“你穿什么来的,就穿什么回去。”
我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件事看来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我现在的处境,他根本不想帮我。
我看见椅子上那间白色薄纱开襟长裙还搭在上面,走过去重新穿上,总比我一丝不挂的要强很多,我打开门锁,刚出去,门就自动关上了,这扇门跟我在暮色房间的门不一样,它不用钥匙开,是密码锁。
外面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有一个电梯,就他一户人家住,角落上还有一个摄像头,我蹲在门口,大晚上的,我没钱打车,我也不能步行回去,我穿成这样一定会遇到留氓。
于是这一晚,我就坐在地上,刚开始因为声控灯关闭,陷入一片黑暗会感到害怕,我环抱住自己的腿,几十分钟过后,因为已经到了深秋,很冷,我冻得只打哆嗦,那种对陌生黑暗的恐惧感已经被抛到了脑后,我就是冷,很冷,我要
来回的搓手。
我的脑中开始一幕幕的穿插刚才顾先生对我做的事情,心又开始痛起来,没了,我的初次没了。
以前幻想着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会把这一掖仔细的收藏起来,因为我潜意思觉得那一定会很美好,可是以后我能想到的就是痛苦。
天终于亮了,门再次打开,顾先生穿戴整齐的提着一个黑色皮包走出来,我却想起了衣冠秦兽这四个字,他眉毛一挑却并不惊讶我在门口坐了一宿,淡淡的说:“我不需要人替我守夜。”
“你,你能打个电话,叫,叫妈咪派人来接我吗?我没钱,手机没带,我回不去了。”我说话断断续续,我的舌头因为在外面冻了一宿有些打结。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踝上的手表,然后像是在思考,放下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同意,一个男人在怎么心狠,在一个弱小的女人面前,起码会有点责任心和大男子主义吧?
没有,他似乎觉得我很麻烦,然后说:“八点钟之后,你们的人就会来接你回去,这是规矩。”
他走了,走廊里只剩下我自己,他说这是规矩,可是沈红凌明明说正常应该是他找车送我回来,那是不是有种可能,就是他在屋里的时候已经通知过暮色的人了。
应该是这样,八点的时候,确实暮色来人了,是沈红凌,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秦可,你真给我丢人,我带过不少人,哪个现在不是穿金戴银,就你天还没亮就被人赶出来,你昨晚说什么了吗?顾先生时隔五年再一次带人回去,知道金娜娜怎么说吗?说你替乔桥上台,走了狗屎运,你倒好,只会搞砸,是不是又不让碰了,是不是又还嘴了?你说话啊。”
我说话,我说什么,睡都被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站起来,脚都已经麻了,撩开薄纱长裙的裙摆,露出大腿的内侧,指着那留下来干涸的血迹。
那是最好的证明。
我已经成了顾先生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