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最后晋级第三轮宅终于出炉。

红枣、儿香,以及击败金鳌的八爪娟女。

红枣好运略过一战,但第三轮,她无法再避免。

三人奇数,无支两两对点,干脆省事些,三人同时与战,进行三打混斗。

混斗比对战难上许多,攻击之际,亦可能遭另一人偷袭,须攻须守,耗费的心力等同于加倍。

此时,三人分站三角,敌不动,我不动。

谁也猜不透,对方会朝哪一人先出手。

三人之中,最弱便属红枣,她像只误闯的小白兔,随时会被豺狼虎豹扑杀吞食。

八爪娟女脸上神情淡淡,瞧不出端默偶尔缥向红枣,又看看儿香。

倒是儿香心中所想,清楚传达在眼神里,她一双眯眸全盯紧八爪娟女,最后再与红枣一对一,逼红枣认输。

若不是红枣跟她抢蒲牢,这点教她不满,不然……她并不特别讨厌红枣,甚至,与她闲聊是件有趣的事。

儿香率先沉不住气,脚尖一跪,身子飞跃,如箭疾窜,一拳便往鳞女胸口挥去。

鳞女早有准备,一手挡下儿香的拳,一手像甩鞭,反击儿香。

儿香迅速改攻为守,避开了鞭手,却忘了防备第三只等在后方的腕足——

「唔」儿香被缠住了!腕足一圈一圈,收得死紧、红枣见状,欲上前帮她脱困,鱆女冷冷一笑。

「都自顾不暇了,还想救她?」空下的五只腕足用来对付红枣,还娴太多了呢!

鱆女甩动一足,迎面袭向红枣,红枣踉跄躲开。

娟女似乎存心戏弄,故意放慢速度,让红枣逃,偏又紧追不舍,不给她喘息机会,打算耗尽红枣靛力,等玩够了,再擒捕她。

她就这般戏着、耍着,恶意至极。

儿香瞧了好火大,奋力想挣扎,但有个人比儿香更怒!

蒲牢。

充血双瞳,红似烈焰,仍在加深赤泽,肤上被覆的红鳞,正忿忿盒动,胸膛剧烈起伏,吞吐熊熊怒息。

每见红枣一次跌撞,他倒窒息一回。

他咆哮、他嘶吼,他吠得胸喉俱痛,可是,声音离口之后,消失无踪,谁都听不见。

红枣被腕足绊倒,这一跤,跌得扎实,无法再逃。

鱆女也觉得玩腻了,卷起红枣,腾举于半空,准备重重甩于古板上,砸她个头破血流!

这声尖叫,并非来自于红枣。

只见缠绕红枣的腕足,瞬开松放开来,如遭电击,痛麻难当,直直。

原来,红枣趁触手贴身之际,使劲按了「鱆」的弱,教她麻刺疼痛。

「你——」娟女怒瞪她,咬牙切齿。红枣试验成功,想要如法炮制为儿香解套,所以,由腕足间获释的她,非但不转身逃,反而企图往儿香方向奋力奔去。

快逃!

蒲牢大吼,他在至高之处,看见鳞女身后数条腕足,蠢蠢欲动。

吼不出的声音,阻止不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腕足使尽气力,化身为鞭,莎良狠扫向红枣。

湛青的海,溅开血色红雾。

仿似落日余晖中,一抹残红,乍现,又逝,被海水稀释。

而更快消失天众人眼前,是被腕足击中,飞出场外的红枣——

场外,万丈深渊。

怒啸,冲破蒲牢的喉头,已非一个男人的声音,而是兽——

兽在绝望、愤怒、失措之际,所发出的震天巨吼。

的红鳞龙,取代人形,挣破言灵之缚!

他吼得发狂,目毗俱裂。

音中霸气,震碎周身数百尺内之物,竞武场内的一石一砖纷纷迸裂,由场边观武台开始,到场中金刚石板,无一幸免。

甚至,连支撑竞武场的海峰,亦轰然倾倒——

崩裂,那仅是眨眼一瞬的事。

更快的是,嘶啸不绝的红鳞龙,往被深渊吞噬的红枣急疾冲去,驰摆的有力龙尾,打碎了倒榻中的海峰,将其彻底毁坏,场内众人四散逃避……

红枣正在下沉。

背脊间,是碎肉绽般热辣辣的痛。

口鼻弥漫着腥血气味,浓烈倒呛,阻断她的呼吸。

四肢好重,无法动弹,身子……像要被拖进更黑、更暗、更闽静的国度……

一簇火光,在逐渐迷蒙的眼前,蓦地燃起,看起来……好暖和,好耀眼。

火?……

不是火,海里怎会有火?

火红的……

火红色的……龙……

蒲牢!

神情狰狞着的龙,又急又慌,笔直冲向她,啸声吼得她耳痛,锐利如勾的龙爪,赶在她更坠沉之前,握住了她。

粗犷骇人的爪子,丝豪未让她感到一些些疼痛,她仿佛仰躺于一处间,被轻轻托捧。

赶上她下坠速度的蒲牢,此时,终于记得要喘息,屏气过久的肺叶,现在才知道。

「笨蛋!你这个笨蛋」他敛起利爪,恢复人形,唯一没有恢复的,是脸上的焦躁、发满的龙鳞,以及浓烈的忐忑不安。

喘一口,骂一次。

「跟她们胡闹什么?」你打得过吗?」 шωш● t t k a n● ¢〇

骂一次,却将她抱得紧一分。

「肋骨……断掉了,疼……」刚没被鱆女打断的,也差不多被他抱断了。

蒲牢又骂了一遍「笨蛋」,嗓,出奇的低,小小一声,不像骂她,而是骂他自己。

他松了手劲,环叠在她背后的双掌运起术力,暂且为她止痛,真要治疗,仍必须带给魟医检查,所以匆勿处置宪,便抱起她直冲海空。

「我输掉了……是不是?被打出场外,算失去资格了?」

「不要再管那种破比试!我蒲牢属于谁,不需要受任何人命令」

管她是输是赢,他认定的,都是她!

你的!你的!只是你的!谁也抢不住

他只差没这般吼出来。

「真可惜?……」红枣歪着颈子,靠向他胸口,软软放倒,全心依赖他,事实上,她已经没有自己坐挺的力量,怕他担心,所以撑着,「我本想,光明正大把你赢下来……让大家心服口服……」

她虚弱说道,声音无力,似轻吐,但语气坚毅。

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蒲牢还以为,不知轻重,不爱拈斤两的,非他莫属哩!

「赢了的话,就可以证明……我也是你口中那种强悍勇猛的女人……我跟她们一样,有权爱你……」

话说了一半,红枣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蒲牢大受惊吓,续随之乍停!

蒲牢急得发狂,不敢稍顿,加快驰回速度,一路暴汗,一路吼,响彻海空,凌厉的声音,叫红了某人之名——

「魟——医——」

嗓如天籁,淡然清冷,听不出调侃或取笑,但,紧接在后头的,可句句毫不客气。

「不足挂齿的小伤。」吐烟声,混杂其中。

「死不了人的小伤。」大惊小怪啥呀?!真不耐打!

「多吃两颗海藻团团,就补回来了嘛。」吃,可是最好的良药——对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