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微风拂过脸颊,掠起长发。淡淡的月光,平静柔和。
亥时,所有人都已熟睡,妙莲换好行装,借着月光轻轻的到了侧门,等在门外的正是手拿长剑的李辰逸。两人摸索着钻进了小树林,只有这条小道才不会被人发现。这刚好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是天意么,当年的初见,此刻的逃难。现在的状况也由不得妙莲多想,玉手被李辰逸牵着,竟然有踏实的感觉。
突然,树枝晃动,落叶缤纷。霎那间,从树上掉了两人下来,紧接着,四周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李辰逸见状不妙,赶紧把妙莲紧紧的护在身后,小声的宽慰道:“不要怕。”
瞬时,另一只手拔出剑来正准备接招之时,定睛一看,原来带头的还是个熟面孔:“白整,怎么是你?”
“辰逸,你这又是作甚?你能把娘娘带到哪里去,莫让吾等为难,回头是岸。”白整忧心忡忡地等着李辰逸的回答。
李辰逸依旧冷酷的脸上写满质疑“你怎会知晓?”
“自从左昭仪娘娘住进广寒宫起,皇上就派人轮班值守,我身后这些全是暗中保护娘娘的隐卫。广寒宫的一举一动我怎会不知。”
妙莲冷笑,果然是他拓跋宏的作风:“说好听点是保护,实则是监督罢了。”
白整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们之间必定有莫大的误会,还是等着他们自己解决吧:“许多事情白整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娘娘日后便会明白,白整现在护送
娘娘回宫。”说完上前做个请的手势。
“慢着。”辰逸依然把妙莲护在身后,“白整,你我也算朋友一场,不如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让我们走吧。”话语中难免无奈之音。
“这可是欺君之罪,辰逸你又何须执着,其实皇上早已洞察到你对娘娘的情怀,只是他一直信你,你怎会做出让他伤心之事。”
李辰逸的心颤抖了,一边是君王,朋友;一边是自己心疼,心爱的女人;如何取舍都是错,不如将错就错:“你也看见了,他现在是怎么对妙莲的,我说过倘若他对妙莲一心一意,我不会插足。可是,妙莲在广寒宫过得并不快乐,妙莲才二十一岁,她的大好青春不应该葬送在冷宫之中。你在宫里的时日并不短暂,你见过进入冷宫的娘娘有安然出来的么?今晚我无论如何要带她走,拔剑吧!”说完抬起原本就拔出来的剑,指向众人,如此的坚定。
白整摇摇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如果皇上不爱娘娘的话怎会亲自安排我的部下来日夜保护娘娘,又怎会彻夜难眠。”
“那他为何?”
“我不能说得太多,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今晚我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辰逸你赶紧出宫吧,再过一刻宫门就要关了。”
李辰逸转身看着若有所思的妙莲,“妙莲~~”
妙莲被轻轻的唤醒,原本沉浸在白整的话语里,思索着拓拔宏所做的这一切终究是为何。只不过今夜的目的已达到,此刻要做的是让辰逸安然的出宫去。“辰逸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你快回去,我没事的。”
“不,妙莲,要走一起走。”辰逸拉过妙莲的手,转身便跑,白整便率着数十名隐卫追了上去。无法逃离的处境,李辰逸便和这些侍卫对打起来,隐卫们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数招下来李辰逸的体力明显不支,一个侍卫一剑刺了过去,本想制服李辰逸,不想刺伤任何人的。不料李辰逸忙着保护身后的妙莲,来不及闪躲,眼看刀剑无情,却被妙莲一把推开,来不及峰回路转的剑尖刺入妙莲左肩的肌肤,鲜血涌出,痛入骨髓。
“辰逸,你快走。”妙莲微弱的说完便晕了过去。
“妙莲~~”
“娘娘~~”看着妙莲受伤,侍卫们也陷入了恐慌。
“辰逸,现在可由不得你了,你现在出宫此事与你无关,倘若你留在这里,定会殃及到你的家人,你自己选择吧。”
“你叫我怎么丢弃她,妙莲在流血,赶快送太医院。”
白整迅速分配着人员:“你们两抬起娘娘速速送到太医院,不得延误,娘娘有事的话,你们都别想活命了。其余两人护送李大人出宫,务必看见李大人出宫才能回来复命。今夜之事你们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所有事我来承担。皇上那边,我亲自去禀报。”
“是。”
“辰逸,快走,走啊~~”白整几乎带吼的语气,迫使李辰逸不得不离开,带着对妙莲的愧疚,带着对家人的责任。今夜,自己是否太冲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