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真烦传88 说谎就是不忠的开始
那血花骤然开放的声响,压下了尘世一片浮华,我胸口慢慢察觉到的,是一丝微弱的疼挑起,然后酥麻扩展到四肢百骸,
不知我于何时晕眩,只依稀记得,在意识溃散前,一个怀抱将我拥紧,鼻尖萦绕着浓稠的血腥味儿,有声音在说:“千秋别怕,我还在,”
……
我清醒时已是三日后,彼时,屋外漫天的雨浇洒而下,我抚着后颈坐起,看见冬阳在桌前剪着花枝,金凤瓷瓶里三三两两歪插着几朵,屎黄色的万寿菊……
“再换个爱好吧,冬阳,”
“咔吱”一剪落下,冬阳拧头看我,然后呯呤哐啷就往门外冲,大叫:“太医,快传太医,”
过了片刻,太医号完脉,摸了一把山羊胡子,慢悠悠说道:“陛下龙体无碍,只是心中有所郁结,还需尽快疏通啊,”
疏通,疏通……
要是沈清浊是梁王的遗腹子,他为何剑剑朝着卫昀而去,我们离家才是灭他全门的一方啊……通,怎么通,
冬阳告诉我,那日因我的激情一嗓,嚎得沈清浊分散了注意力,剑虽刺中卫昀,但并不是要害,陆湛果断跃身帮忙,姗姗來迟的御林援军将战局形势扭转……
雨水洗刷着万物,沒有停的意思,我踱步于廊下,正欲去解心中的那个谜团,
一方紫色堵住我的去路,“不准去,”
卫昀的脸色接近白纸,音调不高,但那股凛冽气场,浓浓弥漫,
“哦,倘若本王非要去呢,梁王之子前來复仇,总得给他个说法不是,”
卫昀古潭深水般的凤眸一眨不眨,“千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的江山,你应当明白,”
“本王承受不起,”
我错过他,慢慢向大牢的方向走去,卿葵在旁支着伞,不发一语,
沒人留意到望着我背影的卫昀,正捂着胸口皱着怎样一双眉,伤口的血迹浅浅地渗出衣衫,他抿了下唇,不顾额上浸出的汗滴,大步朝反方向走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实在是神奇的不得了,本该是幸福的新郎官,此时正倚着牢房栏柱,嘴角叼着稻草,带着蔑视天下的神色,
我问道:“坦白地讲,你是何时决定要这么做的,”
沈清浊颔首道:“坦白地讲,我不想说,”
我的眉毛皱成一团,“你怎么这么糊涂,我父皇与成王掐架那是陈年旧事,人亡即止,如今物是人非,你还想迁怪于谁,成王起兵造反本该满门被株,不管他的哪位妻妾逃过一劫生下了你,梁骇,你都不应回來,再者,这么多年相处,我知道你对功名权力无感,追求的只是骄奢淫逸,你现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啊,”沈清浊巧妙地扬起一侧嘴角,
与他的沟通进展相当困难,我额上青筋在不停地跳动,几乎要爆破而出,遂拿出那枚如意坠抵着他的眼,逼问:“就是这么让我如意的,啊,你说我还能如意吗,”
“他跟你说我是梁王之子,呵呵,梁王之子又怎会有离国储君的如意坠,果然是师徒情深啊,你父皇的这个徒弟,沒收错,”
我的视线细细扫过他全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清浊放慢语速道:“说谎就是不忠的开始,你们的爱情已经走向灭亡了,姐姐,”
我一阵心绞痛,“你……你胡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