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齐国!”纪挽歌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
青鹤挑高了眉头,一封短信,实在是没想到能看到纪挽歌这般暴怒的样子,只不过眼下的情事,去齐国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挽歌?”青鹤出声询问。
但是纪挽歌这时候怒火中烧,哪里能听到出来青鹤的询问呢,实在是气的狠了,眼泪就这样唰唰的流了下来。
一看纪挽歌哭,青鹤心下发急,夺了纪挽歌手中的纸条,拿过来一看,顿时登大了眼。
“他怎么敢.......!”
青鹤心下大怒,纪挽歌能嫁给彭厉锋,在外人看来也许是纪挽歌高攀了彭厉锋,但是在青鹤他们这些飞鸟阁的人看来,绝对是彭厉锋高攀了纪挽歌,纪挽歌这样的人,跟了谁都不会有不好的日子过,更何况,青鹤心中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要不是彭厉锋,纪挽歌是可以展翅高飞,成为飞跃天际最美的那只火凤凰。
但是因为彭厉锋,纪挽歌不得不安于内宅,甚至这一次到魏国来,青鹤也是知道纪挽歌还是为了彭厉锋的因素更大些,一个全心全意为了对方的女子,难道不该得到最好的对待吗?
在青鹤看来这事情怪不上人家年家,彭厉锋如今的身份,这样送上门的人,不是年家,也会有陈家,李家,彭厉锋要做的就是杜绝这些人的念想,若不是彭厉锋给了别人有可能的念想,就是放给年家多大的胆,也是不敢这般孤注一掷的。
“不去齐国,他心中若有你,自然会来迎接于你,若他真的有了别人,你更是不用回去了!”青鹤下了定论!
纪挽歌被青鹤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也是冷静了下来,不过纪挽歌跟青鹤想的方向却是不同的,她信任彭厉锋,尤其彭厉锋曾经给过她那样的保证。
现在最让纪挽歌心寒的是年家,她嫡亲的舅舅算计了她,纪挽歌第一出发点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替年画绒不值,年画绒有多看重这个娘家,纪挽歌是清楚的,这一次怕是要被年画伤狠了心的。
再者就是彭厉锋了,纪挽歌真的很怕彭厉锋现在正在征战在外,若是因为这起子人,这起子事情让彭厉锋分了心,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就麻烦了,那可是战争,不是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稍微有些情绪波动,就能让决策出现失误,而细微的决策失误,就能使大批的兵将命丧于此。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纪挽歌心中有些矛盾,想着不能在这种时候扰到彭厉锋的心神,但是心中还是难受的不行,火烧火燎的。
“走!!”纪挽歌站起来就往外走。
青鹤急忙跟上,就怕她一冲动往齐国去了,现在两国交战,实在不应该在有什么横生枝节。
纪挽歌其实并没有打算去什么齐国,只不过她胸中的这股子邪火实在是太难受了,不将这股子邪火发出去,她是绝对绝对不能消气的。
不能找彭厉锋去消气,那就只能找旁的人了,纪挽歌气呼呼的直接去了这几日他们探查到的人口市场。
魏国都城有一处人口市场,但是与在明城的人口市场还是不同的,这个人口市场,是将魏国的卖出人员先行过滤,挑出能调教的进行训练,只需要很短的时间,能就将这些挑出来的人洗脑,然后让这些类似于傀儡般的人送往其他几国,成为运往其他几国的细作。
而纪挽歌现在去的地方,就是这人口市场中,进行培训的地方。
这里的流程基本是这样的,进来的人,如果反骨,那就先将你打服,皮肉之苦之后,然后才是对未来的畅想,已经对很多未来的许诺,在那样人家炼狱般的苦楚之后,在告诉你美好的未来,这样简直能摧毁一个人所有的心防!
纪挽歌之前来看过,这地方就是最开始行刑的地方,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都是些岁数很小的孩子,家中贫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被卖到了这个地方,现在还要被这些人狠打,甚至还有饿肚子,羞辱等等的可恶行径。
纪挽歌想收拾这些人很久了,原本是青鹤劝她,说不要打草惊蛇,但是这会子,纪挽歌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抄起地上的皮鞭,对付这些人渣,简直就不能用痛快的办法弄死他们,就要用沾了盐水的皮鞭这样一鞭鞭的抽下去,方能解心头之气。
青鹤看出了纪挽歌的意图,提前就用银针锁了这些人的穴位,让纪挽歌打个过瘾。
这么极放肆的暴虐,的确是极解气的,但是打完后,纪挽歌心中的郁气却还是没有被发出来,她丢了鞭子就走,飞驰在午夜的魏国都城上空。
身形如风,舒展的不像话。
青鹤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纪挽歌这个人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都会选择这种飞驰在屋顶上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这种时候青鹤知道是不能去打扰她的,只能这么纵着她。
也唯有在这个时候,青鹤就这般的跟着她,心中才能升起淡淡的喜悦来,那种窃喜的,只有他一人能够看到的,她的样子,让他欲罢不能的很。
纪挽歌在人口市场施暴,第二日消息便传到了纪明杰那里,他眼中闪过厉光,命人下去探查行凶之人的来历。
昨晚纪挽歌并没有易容,她与青鹤的长相本就出众,在魏国这样地方,想要查出他们来,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纪明杰并不知道行凶者是纪挽歌,第二日便带着人上万花楼来寻化名为青歌的纪挽歌他们。
被带到上房,看到身着男装的纪挽歌,纪明杰也是在第一时间傻了眼,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国公府的庶子,而是魏国为四皇子办事的心腹,再想想魏国的计划,纪明杰第一次在纪挽歌的面前挺起了胸膛。
纪挽歌心中有气,哪里还顾得上循序渐进这一套虚礼,上来就直接问:“看来你那个姨娘必是细作无疑了。”
对此,纪明杰没有否认,事到如今,大家是身份已经亮明了,他不必在藏着咽着。
“她确是魏国人。”
说起魏姨娘,那可真的是纪挽歌手刃的,说起来,纪明杰与纪挽歌之间还隔着一层杀母之仇呢,但是这并不会让纪明杰失去理智,他还是镇定的面对纪挽歌。
纪挽歌看纪明杰的这幅样子真是觉得倒胃口,要是今日纪明杰见到她上来就寻仇,说不定纪挽歌的心情还能舒坦一点。
但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大哥呢。”纪明杰这话已经想说很多年了,虽然从小魏姨娘就对纪挽歌不好,对她多有磋磨,但是在纪明杰的心里,他们这些人还是比纪挽歌差了一节的,妻妾之分,虽说那时候外面传说国公府乱作一团,可是真的身在其中才知道,比如他们这些孩子从来不能进花绒阁一步,比如就算纪霆再怎么不闻不问,纪挽歌还是能在他们的面前嚣张跋扈,想骂就骂,想抢就抢。
从来没有半分对他们的恭敬之意,这让人心中不岔的很,明明他才是国公府的男丁,凭什么比不过一个女子。
就是如今,他到了纪挽歌面前,也还是会生出淡淡的自卑感来。
真是令人恼火。
纪挽歌跟这帮兄妹可算是从小打交道到大,对付他们从来不用太多的脑筋,“你确定你是我爹爹的儿子?你以为你姨娘的身份,爹会不知道?”
纪挽歌笑吟吟的,对付这种人,她最是拿手。
纪明杰顿时脸色铁青,虽说他现在并不靠着勋国公之子的名号过活,但是他也绝不想成为一个野种,是的,野种。
若纪霆不是他的父亲,那么他的父亲又是谁呢?
纪明杰绝不接受这种可能,当然这也是纪挽歌刻意说的这么模棱两可,为的就是让纪明杰暴怒。
“你胡说!”纪明杰果然怒不可遏。
指着纪挽歌恨不能扑过去杀了她才好,但是他是亲眼看到过纪挽歌杀魏姨娘的,这会子他绝不敢跟纪挽歌挑战,加之纪挽歌身边坐着的青鹤,一直都是悠悠闲闲喝茶的模样,这样看起来越是云淡风轻的人,越是让人心生惧意。
但是纪明杰怎么能够就此打住呢,他恨恨的对纪挽歌说:“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好母亲跟皇帝之间的那点子事情,告诉你,我们都是知道的,要不是爹下过严令,若是有人说出去,就格杀勿论!要不然你还有你那位好母亲,早就浸了猪笼了!”
纪挽歌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修养到了一定的境界,面对这样的话语,她竟然没有暴怒,而是静静的听着,纪明杰说的都是事实,纪挽歌并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纪明杰看出纪挽歌的坦然,心中怒气更重,他实在见不得纪挽歌这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告诉你!爹爹将纪家藏宝图都已经传给我了!”
这话倒是引得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