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疑惑道:“你是说,这个凶手的催眠术很强大,能对任何人施术?”
思婉摇头道:“那也未必,不是每个人都会中催眠术的,一般是年纪小,意志薄弱之人容易中招,就如这位死者,她才十五六岁,单纯得很,就很容易被催眠,再就是身体羸弱之人也容易被控制。如果对方的意志够强大坚定,一般是很难被催眠的。”
皇后和二皇子脸上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司丞被思婉耍了一回,心里又气又羞,怒道:“你这女子也是不知羞,可知死者是被人强暴致死的,未出嫁的姑娘家,竟然也沾染这些污晦,也不怕嫁不出去。”
二皇子眉头一皱,正要呵斥他时,公孙彦已经一脚踹将司丞踹飞。
二皇子哈哈大笑:“阿彦,踹得好。”
司丞可不敢得罪二皇子,只得又爬过来苦脸道:“王爷,下官也是想尽快破案啊,公孙公子也确实没有说明,为何死者没有受过强暴,从现场情况看,她很有可能被催眠之后,再受到强暴,所以身上还是没有伤痕啊。”
思婉讨厌司丞这种明知错了还不肯认错的小人,冷笑道:“这还用公孙公子说明么?宫里又不是没有燕喜婆婆,查验不就可以了?”
公孙彦听了便含笑看了她一眼,正好思婉也看过来,两人目光相触,都在对方眼里读到了与平日不一样的情感,二人皆是心中一慌,顿时如触电一般忙瞥开眼。
在等待燕喜婆婆来之际,公孙彦含笑道:“司丞大人也是男人,如果此女是被强奸,又是被粗鲁撕扯掉衣服,那凶手就肯定不会怜香惜玉,势必会在尸体上留下伤痕,我先前就说过,女尸身上除了耳后有一个牙印和胸口的大洞外,再看不到半点伤痕,而且,凶手吸干人血后,又要完整挖去心脏,通恭不到半个时辰,时间上也来不及。”
“那他为何要撕扯去死者身上的衣服?”司丞也不反驳了,皱眉思索道。
“应该是想造成强暴的假象吧,也许,这个行凶者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而是女子。”思婉大胆推测道。
“会是女子?太可怕了。”皇后满脸震惊。
“回娘娘,这只是推测,也不一定。”公孙彦回头安慰皇后道。
皇后的声音有些微颤道:“阿彦,本宫限你三天之类查出真凶来。”
侯夫人就担心道:“娘娘,三天时间能查得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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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出来也要查,本宫相信阿彦的能力,妹妹,宫里不能再死人了,如此惨剧难道还要重演几遍吗?人心惶惶啊。”皇后道。
侯夫人只好担忧地看向公孙彦:“阿彦,你加油,有什么需要,就向皇后娘娘提。”
二皇子也道:“是啊,阿彦,本王也会全力帮你,你莫要顾忌。”
说着,就去牵思婉的手:“好了,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思婉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不着防就被二皇子握住了手,又不好明着甩开,只好暗暗挣扎。
公孙彦看
着二皇子与思婉十指两相连,肩并肩的亲昵样子,心里泛起一股酸意,满满的失落感如潮水般袭来,突然就大声道:“娘娘,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愕然道:“阿彦你说。”
“臣想让顾三小姐助臣一同破案。”公孙彦默了几秒后道。
二皇子皱眉道:“阿彦,他是女儿家……”
“好,顾小姐的确有过人之才,所学又博杂,确实可以帮到阿彦你,本宫准了。”皇后却不顾二皇子的反对道。
二皇子不依道:“母后……”
“查案期间,阿彦你和顾三小姐一起住在宫里。方便调查。”又对二皇子道:“本宫要去见你的父皇,你是跟本宫一起去,还是送你姨母回府?”
“儿子还是送姨母回府吧。”二皇子不情不愿道。
才走两步,又回头看思婉,大声道:“阿彦,你莫要忘了自个说过的话。”
皇后回头扯住他就走:“你啰嗦什么,莫妨碍阿彦查案。”
侯夫人看着就笑,二皇子满脸不高兴,小声嘟嚷:“母后疼阿彦胜过儿子了。”
皇后听了就叹气道:“皇儿,阿彦是你的表弟,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表弟,本宫希望你和阿彦一直象小时候那样好下去,你明白吗?”
二皇子皱了皱眉道:“儿阤对阿彦哪里不好了……”
侯夫人忙打散方道:“是啊,王爷一直就待阿彦如亲兄弟,有什么好的,都想着阿彦,阿彦心里也清楚着呢。”
二皇子这才转颜为笑,头歪在侯夫人肩头上道:“姨母,你也要比疼阿彦更疼我才对,要不然,我多划不来啊。”
二皇子被唤走,思婉如释重负,不由长吐一口气,这几天,这位恭亲王快把她逼得吐不过气来,总算不用跟他和他的人在一起了。
抬眸就触到公孙彦探究的眼眸,状似随意地问她:“你好象并不太喜欢和表哥在一起?”
思婉就想起二皇子临去时的那句话,心里就有气,自己都还没嫁给他呢,他就把自己当成礼物让给二皇子了,这会子又来问自己的感受,哼,看热闹还是幸灾乐祸?脑子一激,冲口就道:
“还好吧,二皇子温柔可亲,至少不会常常骂我。”
公孙彦原本温润的笑容立即僵住,冷下脸来道:“也是,表哥素来对女儿家都温柔得很。”
说罢就转过身去不再理思婉,径自堪查起案发现场来。
思婉说完又后悔,其实他刚才也帮了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会要求自己一起查案,也认同她的能力,本来是心存感激的,怎么他一开口,就是想气他呢?
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公孙彦明显不想理她,她也不愿意向他服软,无聊地也随在他身后一起查看。
结果就看到公孙彦正对着一处脚印发呆,她也走过去细看,愕然道:“这鞋印子好生奇怪……”
公孙彦不理她,向前走去。
思婉便拿了根红绳来量那脚印子。
“喂,公孙彦,宫里有女人的脚快一尺二的吗?我可真是前世今生都没见过有如此大的女人脚!”思婉满心疑惑,就忘了正跟公孙彦赌着气,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公孙彦身子一震,薄唇几不可见的轻轻上翘,轻咳和声后,又板子脸转回来道:“你凭什么确定这是只女人脚?”
“你看鞋印子啊?男子基本都穿靴子,这分明就是只绣花鞋印嘛。”思婉比划着说道,因为前两天下过雨,青华殿后院泥地比较湿润,脚印踩下后,就非常清晰,由于案发后,看热闹的太多,尸体周围的鞋印子基本被踩乱,这只脚印是难得清晰可见的。
大锦朝的绣花鞋很有特征,鞋底有点弯折,而男子的鞋底一般直而长,并无弯折,所以也很容易看出是女子的鞋印。
公孙彦的唇角又忍不住上翘,似是故意逗她道:“就不能男人穿女子的鞋么?”
思婉皱眉道:“也是啊,如果有人男扮女装作案……呀,这个可能性也很大啊,你看,从尸体的伤口的整齐度也可以看出,凶手的手劲稳而有力,下手娴熟得很,能把心脏挖得这么具有艺术性,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到的,而且,也绝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练成这样,凶手应该是常干这事儿。如果凶手是个女人的话,那她应该就有很强的内功,但是据我说知,大锦朝练武的女子少之又少,而男子练武就很普遍了,加之这只脚印又如此之大,更有可能是男扮女装留下来的。”
她分晰得入情入理,公孙彦黑色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欣赏和赞同,却还是提出疑问道:“你又凭什么认为,这是凶手的脚印呢?也许是某个看热闹的太监留下的,要知道,太监不能人事之后,喜欢穿女装的多了去了。”
“你说得很对,我相信肯定不少太监有女装癖,但是,你看这只脚印离尸体非常近,而其他的脚印就离得很远,可以肯定的是,留在尸体身边的绣花鞋印子,除了我的,就只有这只了,对了,你看,这里还有特意被抹平了的脚印呢,看来,这只脚印的主人似乎也不想人发现它啊。”思婉说完后,抬头看他,正好公孙彦也垂头,两人的脸就这样毫不征兆地轻轻擦过。
说起来,两人早就有过肌肤之亲,正如公孙彦所说,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可自从两人赌气要解除婚约以来,就很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思婉怔了怔,很淡然地又低下头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公孙彦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竟然攸地红了。
如细瓷般白晰凝滑的肌肤突然染上了美丽的潮红,让他的俊脸更添了几分艳丽与魅惑,思婉明显听到自己心脏急跳的声音,忙把脸垂下更低,不敢让她看到自己心慌意乱的样子,心里暗骂,丫丫的,一个大男人,他红什么脸啊,搞得好象自己轻薄了他一样。
看她故作镇定地垂下脸去,小脸却明明白白的染上红晕,分明就是如他一样意动神迷,小嘴偏还气鼓鼓地噘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公孙彦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就故意伸手在她的俏脸上摸了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