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谁谈?”
“自是程副主,”能赚一笔是一笔,她现在可是个很需要钱的人,丈夫大人是靠不上了,他顶多只能养她一人,可不能养她身后的一帮人,“神无邪要随意楼找人,自是有酬劳的,随意楼若是找着那人,那人也是有好处的,”废话嘛,没有好处谁去,又不是人人都是不求回报的老好人,“若我当真符合神无邪的要求,随意楼可得付我些酬劳。”到时,这笔酬劳再拿出来养着苏小弟吧。
人活着很是艰难,可是处处都得用着银钱。
“你是钱奴转世吗?”瞧她那副小模样,眼里直透着喜,晶亮晶亮的,只差没有满眼冒着钱样,“还是侯爷短你吃喝。”
“那倒没有,”侯爷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婆婆纵使对她有再多的不满也断然不可能短她吃,短她喝的,侯爷也是要面子的嘛,“在侯府吃得好穿得也好,”那可是侯府的脸面,能不好吗?“可是一个人活在世上,不仅仅是为了吃和喝啊,我还想私房钱,侯爷给吗?”
“做何用?”
“自是有用,私房钱本就是用在私事上,侯爷问得清清楚楚的,还叫得上是私房钱嘛,”不如记上一笔帐,交给侯府帐房,再一笔笔的对付好了,“妾身先告退一会。”
她去寻程副主,迟风十三一步,程副主自然没能任何意见,只要能符合神无邪的要求,只要能完成这单任务,整个随意楼都解脱了,要他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阿临提出要求,如若当真被神无邪采用,随意楼完成了神无邪的交托,算是彻底摆脱了麻烦,她于随意楼也算是个恩人。
这施恩,也是望报的。
往后苏小弟的就让随意楼供着,她原以来,程副主会稍稍的犹豫一下,毕竟,苏小弟要在随意楼养到何时,尚不能定论,若是要给苏小弟养老送终,那可是长长的几十年,所花所费可不少。
再且,若有人寻找苏小弟的下落,随意楼还得派人护着,花了人力物力,可是极大的一笔。
谁知,程副主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
“只要公孙夫人能帮下这个忙,再多的要求咱们随意楼都能承下。”再不摆脱神无邪,她这少年的头也得全白了,楼主也是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哪还有随意楼的存在。
“程副主当真是个好说话的,”阿临甚喜。
神无邪武功高强,出入自是不像寻常人一步一个脚印,这来时,也是来无影的,让人一番好盼。
他们正待放弃时,神无邪出现了。
一身灰衫,一头黑发,三十岁开外,身形高大,长得很邻家大哥,一点都不像外头传言那般。
怪不得,当初随意楼会接下神无邪的要求,这样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啊。
他很随意,现了身,便直接奔至程副主面前,“这一次,可莫再让我失望。”神无邪道,一次次的失望,只会让他的脾气越来越暴燥,继续暴燥下去,他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后果。
若是当真怒极灭了随意楼,他只能说声报歉。
“神公子,人已寻获,共有两人,至于是不是公子要找的人,还得由公子自己决定。”程副主先是祭出中年人,几句话下来,神无邪便直接打发了那人,“并非我所找的,第二人在何处?”
“稍候片刻。”程副主请来阿临,公孙笑与风十三自是在她身边,神无邪的功夫高深莫测,他们必须防着他对阿临不利。
神无邪的测试很简单,他在打量过阿临一番后,神情虽不太乐呵,但,仍是出了题。
他背口诀,并要阿临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无量诸心,意随冠首,冲突点击——他一出口便四字四字的说了二十句,且语速极快,当即,阿临以同样的语速将他适才说的话从头再说了一次。
神无邪双眼直发亮,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这个好——。”难得随意楼那帮人不是草包,当真找到一个合他心意的,“你会画?”
“略懂。”
“识字,可会写?”
“识,会——。”
“好,”神无邪大笑,从胸怀处掏出一叠银票甩给程副主,“随意楼的确是找到让我满意的人,这是尾款,一次付清,人,我带走了。”留下这话,程副主还没有反应过来,阿临已经被人拎起来了。
“救人,”公孙笑一声令下,风十三早已身形先出,先后对上几十招,却不是神无邪的对手,神无邪倒是没急着走,依旧揪着阿临不放,“没想到,你的功夫倒是不错,”他盯着风十三道,“下回再见,倒是可切磋切磋。”
“择日不如撞日,何不现在就切磋。”公孙笑冷冷道。
“今日不行,”神无邪想都不想拒绝,“今日我可是寻到合意的人,要带回大神教,待空了再说。”
此话已是明了,神无邪压根就不想隐瞒他与大神教之间的关系。
“她是在下的内人,你要把她带走,也得先问过在下的意见。”公孙笑出手,欲夺回阿临。
神无邪哪肯放,好不容易让随意楼寻了这么个宝贝,他正指着派上用场呢,岂容旁人说夺回就夺回,想要夺回,也得在他用完之后才能送回。
现在想讨,没门!
身后后仰,阿临被揪着直接后退,那劲道让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神无邪就是个看起来邻家,做起来粗鲁的人。
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与公孙笑有得一拼,她都快被他扯死了,看他还怎么用。
“咳——。”她一阵咳,提醒神无邪,再这样下去,他刚才花的银两就要白花了。
拖个死人回大神教,她就不信,他当真能派上用场。
“对不起,”神无邪注意到了,歉然极了,真诚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忘了你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得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给磋死的弱女子。
神无邪将她摆入好,上下打量一番,“你没事吧。”
阿临有种自个儿是人偶玩具的错觉,“还活着,”她没好气的道,“神公子,他是我家相公,若是要跟你走,也得征得我家相公的同意。”冒冒然的,她哪能真的跟他到大神教去。
还不知道大神教是龙潭还是虎穴呢,万一是走着进,横着出的那可怎么办呀。
“丈夫又如何,”与他不相干的人,神无邪压根就不看在眼里,“我说要带走的人,就要带走,谁反对也没用。”
“真是失礼,”公孙笑眼中一寒,有神无邪这样的人在大神教,可想而知,大神教会是什么样的现状,“我的妻子,不准跟别人男人有任何牵扯。”他亦出手,与神无邪对上。
可惜,公孙笑不是神无邪的对手。
阿临就这么眼睁睁的被神无邪给揪走了。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看公孙笑是什么表情,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吧?他不正想把她当诱饵吗?
这下好了,鱼儿上勾了,正合了他的心意了吧!
……。
神无邪的轻功很好,阿临被他扛在肩上,只闻耳旁风过,刷刷的割着脸,一阵阵的生疼。
她就像个麻袋一样的挂在神无邪的肩上,这样的姿势让她脑子充血,脸色发白,一阵阵的想要呕吐。
最后实在是扛不住,直接吐出来,吐了神无邪一身。
她原以为,这下他总该停下来清理脏物了吧,谁知,神无邪并没有这么做,他依旧继续往前行,直达目的地,才停下来。
那时,阿临已经昏得不醒人世。
再度醒来,已不知何时,入目的是一间很寻常的房屋,有些陈旧,房间不是太大,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张矮凳,桌上放了一只茶壶与四个杯子,除此之外,无他物。
门是关上的,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在,那神无邪不在,她现在是在哪里?是被他带回大神教了吗?
公孙笑可有追上来。
她下了床,还有些反胃的感觉,这滋味儿可真是一点也不好受,真该让神无邪自己尝尝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好滋味。
下了床,试图打开门,才发现,门是锁的,怪不得这儿静悄悄的,还没有人,他锁上了门,是把好当犯人了吧。
这可不太妥,这位姓神的似乎真当自己是个神了,就算她是随意楼找出来,很符合他要求的人,他也不能这样对待她。
她可不是卖给他了——
真是糟糕,是她之前想得太过天真了些,大神教是外域传进大陈国的,到底是什么底细,连公孙笑都没有查清楚,她就已经轮落在人家的手上。
人哪,真不该贪心的,若是她不贪这些钱就好了,至少,公孙笑不会真的那么狠心,把她往前头推吧。
罢了,罢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再回去后悔也无济于事,她该想想办法如何自救,如何,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若是神无邪只是真的让她替他记下招式,画写下来,那倒是简单,难不倒她。
就怕有其他要求,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反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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