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

我不喜欢骂人的,觉得没什么真用。但这次是个例外,当我看见那个老王八给我写的回信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想骂人,如果,他要是真的在英国,我宁愿自己出路费也得到他奶奶的英国去,狠狠揪住他的领子揍这英国佬一顿。

看看他写的什么,他工作很忙,没时间帮我了解那些东西,他竟然还假惺惺的劝告我说,作为一个长者兼朋友,他有义务提醒我不要花过多的心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具上,劝我不要不务正业。

妈的,西佛勒斯?斯内普,你这个老混蛋。你这辈子就塞在你那王八盖子里,千万别出来。小心别人踩了你那,英国贵族的脚趾头。我费劲把火一封信两封信的好心全当了驴肝肺,他大爷的和着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倒成了不务正业,没正文的混混。

我一气之下把信撕了个粉碎,全冲到了马桶里,他妈的气死我了。本来小爷我这几天就不顺,他大老远的还专门写信来寻我的不痛快。

很久我也没给他回信,我真的生气了,就算要给他写回信也等我消气了再说。不过,这么长时间我倒也没闲着,手底下还真有事让我忙活。我觉得我们这帮子人里有事,或者说苗头不对。最近几天我一去我们哥几个常去的酒吧,那些鲜亮无比的小姑娘就一个劲的往上钻。桃花运,是个大老爷们做梦就想,但我还有自知之明,这里面有事。至于什么事,我也说不清楚,算是我那过期的第六感吧,觉么着总有股子烂掉的味道。

又是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也不能总这么干耗着,得啦,给那位写封回信吧。我知道我跟他提那些个枪支弹药的,是难为他。我这么干,一来确实有给他提个醒的意思,二来也是气他不说实话。到了这份上,还拐着弯扭着脚的让我东猜一句,西猜一句,恶心。不行,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得让他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厉害,我隔着大半个地球,隔着二十年,我也得好好气气你。

斯内普先生:

你个王八羔子混蛋加三级的老东西,你少给我打那些你大爷的官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务正业,你凭什么说我。你这辈子合该缩在您那精致无比,华丽无比,历史悠久的英国贵族王八盖子里,您可千万可别出来,小心我们这些不务正业的王八犊子,脏了您的贵族仕途经济。

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虽然国家不同,文化不同,到底也是男人。那您就算为了两国邦交友谊也别在这装大尾巴鹰了,行吗。你就不能跟我说句交底的话,您就别跟我这装了,成吗。你让我查过你的亲戚,你的朋友,你的侄子,你的二大姨,还有那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德思利,我问过,她们家八辈子都没有过姓斯内普的亲戚,你从来没问过我,你丫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没有问过一句。

我拿你当哥们,我指望着你不会在我面前装妈的绅士,装你的屁文雅、大度。可你令我失望了,失望透了。二大爷的,你比别人多长三脑袋是怎么着,你和着比人清高,比人不在乎生死,无所谓,是不是。你混蛋,你是彻头彻尾天字第一号的大混蛋。如果这世上有真正关心你的人,那你的所作所为只能让他失望伤心,失望透顶,伤心的要死。如果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没人在乎你自己个的生死,那是你活该,你自己都不在乎了,难道还指望别人不成。小爷我劝你,赶紧的,麻利的找个马桶刷子什么的,好好的通通你那颗塞住了的大脑袋,好好通通。

等你通好了跟小爷我说一声,我可以发发善心帮你检查检查。保重,再见。

你的

张五斗

我勾了勾嘴角,洋洋得意的看了看手里的这封信,我可是千古第一人,敢指着鼻子骂他的人,真真的蝎子粑粑独一份。

斯内普这三十年的经历中,有过很多其他人并没能尝试过的各种感情,最深的绝望,最无助的痛苦。但,现在,此时,他看着这封隔了很久,久到斯内普提出了将近一千种假设之后才出现的信,他知道了什么是愤怒之极。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任何人竟敢如此的,如此肮脏的辱骂自己这样一位斯莱特林的巫师。他只是个白痴软弱无能的麻瓜,他怎么敢如此的骂自己。

那些第一次出现在这位魔药大师面前的,眼花缭乱的骂人的词语,就像一个个被激怒的暴躁的康瓦尔郡绿仙,正在使用自己的全部能量挑战斯内普的理智神经。那些所谓的乌龟的后壳,毫无疑问,即使魔药大师再不了解麻瓜的词语和说话方式,他也拥有足够的智慧,看得出来这绝不会是赞美梅林的好话。

斯内普起伏的胸膛看起来真像阿尔卑斯连绵无尽的山脉,他愤怒的双眼好像要吐出致人死地的致命火焰,把他面前的任何东西烧个精光。可惜造成这一壮丽景观的始作俑者是看不到了。西佛勒斯?斯内普,他发誓,如果那个该死的世界上最为愚蠢的麻瓜白痴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丝毫不介意用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最为喜欢的那个咒语好好的招待一下,这位胆子大的的要死的客人。

可是,魔药教授的满腔怒火只能发泄在手中的这封信上,他用尽了办法将它毁灭的粉碎却又一次次的让它复原。同样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和这封信件一起受罪的还有教授最为经常使用的后槽牙。

也过了很久,久到斯内普教授终于喘匀憋在胸口的那股子名为张五斗的污浊之气,他也终于可以坐到椅子上,再一次阅读这封历史上最为饱经磨难的信件时。当然,斯内普是被信中的胡言乱语气昏了头,但不意味着他真的不懂张五斗写的是什么意思,他绕着圈骂了自己半天,到底要说什么。他都懂。

松开一直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斯内普的眉头拢得更紧更深,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墨水瓶里,抽出了羽毛笔,开始给那个让自己心情起伏的像失控的飞天扫帚的小混蛋写回信。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怎么用英语骂人,我真的不知道。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