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很顺利,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每天按着点上下班,认识新的朋友,学习新的知识,接触新的思想。隔两天我给老妈打一次电话,总能找些事情闲聊。我还是会在周末找一些兼职,把自己武装到忙碌地没有一点空闲。
可停下来的时候,在下班回去的路上,或者一个人在家吃着饭,我会忽然变得很伤心,怅然若失,不明所以。
不过生活终究平稳,像是内陆湖里的水,在群山包围之中,没有一点风浪,不掀一丝波澜。
然后夏季就在炎热的气息里,肆虐完白天黑夜后,渐渐退场。
而每当翻过夏末,一到秋冬季节,成都即挂上最美的景色。
银杏经过一季的积淀,叶子渐渐变黄,片片之中皆有森林,黄色亮光闪动枝头,分外耀眼。没有风,银杏叶悬于树枝,熠熠生辉,金伞如盖。风一来,杏叶随之离开枝头,遮盖天地,在炫目的飞舞中撒落出一个个赏杏佳地。
锦绣巷。行人小路,僻静场所,一颗颗银杏树站成长长的卫士,庄()严肃穆。阳光天,深深浅浅的影子穿过树梢,填充在小道上,目送安静的老夫妇挽手从上面走过。
电子科大。本市最美的银杏所在,落叶厚厚地铺满校园,遮挡了路面,搭出金色大道。一群群充溢活力的青年学生,在不惹尘埃的落叶脉络上,欢笑跑过。
银杏路。枝高叶茂,数排巨大的银杏树,不理众生哭笑,老气横秋般矗立。在老树之下,随处可见三五可爱的小孩儿,叽叽喳喳堆起一摊银杏落叶,沉浸在自己的乐园中。
还有川大,锦里等等,处处可邂逅人间美景,美不胜收。或许,成都人也会这么肯定:这里有全世界最美的银杏。
饶毓婷正当花季年龄,处于童心未泯的阶段。所以还在周三她就用qq、微信和电话不停地骚扰我,说周末去公园赏银杏。
我答应饶毓婷,换掉周日的班,享受一天难得的放松。
人民公园位于市中心,紧挨天府广场,是市民们非常青睐的休闲场所。平常日子,放学以后,亲人们带着可爱的儿孙,穿梭其间,共享天伦。一到周末,人群摩肩接踵,林荫道上挪动长长的队伍,安静的公园竟然也会显出些许吵闹。
一群爷爷奶奶们在宽敞的地方摆上木椅,掏出自己拿手的乐器,在乐队指挥的带领下,聚精会神地排练曲子。保路死事纪念碑前的广场上,有三五气质不凡的老者,提着一米多长的大型毛笔,蘸了水后激情挥毫。
我和饶毓婷从正门进去,边走边看,路过不错的景色,小丫头就兴冲冲地跑上去,摆好造型后一个劲儿地喊“一二三”。我逗她说你站去一旁,别破坏了美景,手里却不停地按键。遇到好吃的,她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上去就叫老板来个大份,真是没办法。
趁着她去买棉花糖的空当,我给乔彬拨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噪音比这儿还大,我问:“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他说:“商场勒,人多。”
我说:“你们是不是买结婚用品?”
他说:“哈哈,承你贵言,不过还早。我陪小琪来挑些护肤品,过两天她要去九寨沟,怕冻着。”
我说:“那好,既然不是结婚,待会儿结束后过来一起吧。”
他问:“在哪儿,你一个人?”
我说:“和饶毓婷,在人民公园赏银杏呢。”
他哈哈一笑,好像在征求小琪的意见,然后回答:“算了吧,我们就不来了,万一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何其杯具呵。”
我斥一声“滚吧”,挂了电话。
饶毓婷拿着两坨棉花糖过来,问:“谁啊?”
我说:“乔彬,叫他过来玩儿,结果不领情。”
饶毓婷把糖递给我,说:“你是不是特别害怕和我单独呆在一起?”
“哪儿的话。”我回,急忙专心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