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也在台上发呆,这出女驸马唱完,还要接着唱仙女拜寿送仙桃呢,这老太太这么急匆匆的走了,那她手里这个这仙桃馒头给谁吃啊?
赵灵儿气鼓鼓的瞪着手中那个讨巧可人的寿桃,寿桃形状喜人,恨不得把寿桃一口咬了吃,谁那么讨厌,居然现在来拜访老太太。
站在休息室里的方启明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揉揉发烫的耳朵,心思却全不在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打喷嚏上。
石敢当还有事情,跟他们嘱咐了几句,就赶集开着巡逻车急匆匆的离开了。
古谨看休息室里有茶具,就让方启明给他沏茶,本来打算一起在休息室聊天喝茶,没想到飞来横祸。
一群人从外面闯了进来,手拿棍棒气势汹汹:“你们俩个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卧底?”
方启明莫名其妙,他淡定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当然不是,不知道兄弟几个这么多人有何贵干?”
领头的长得凶神恶煞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满脸横肉,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本来人就不好看,有了疤痕更是吓人,他抡着棍子指着方启明:“你小子看起来就跟那群卧底一样衣冠楚楚的,一看就是个人面兽心,你不承认我就打到你承认。”
这群人不讲道理,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那人一声令下,周围一群小弟围了上来,抡着棍棒就朝他们二人砸下去,方启明拍桌而起,一把扯过古谨,往后面猛得一退,这才躲过了群攻。
他们看打不到他,互相使了个眼色,立马散开队形把出口都给堵上了,防止方启明逃跑,然后再发力,抡起棍子朝他后退的方向打砸过去。
“师父你躲到房间里,这里我来应付。”方启明用力推了古谨一把,把他塞到茶水室里,锁上了门。
古谨虽然是耳顺之年,但也老当益壮,本来不想这么怂的躲到里面,可是权衡了几下,他在这里肯定会给臭小子添乱的,虽然不服老,但还是躲到了里头。
这么多人对一个情势危机,即使方启明会一些拳脚功夫,应付起来仍然觉得费力,他一把拽起茶桌抵挡左边棍棒的攻势,侧着身猛踹了几脚,踢掉右边的几个人手里的棍子,打开了一个缺口,他一个用力旋转着桌子扔出去,扔倒了三四个人。
方启明从人堆的缺口跳出去,又踢飞一个人的棍子,然后跃起来接住飞出去的棍子,一个神龙摆尾,打倒后面想偷袭的几个人。
“别让他跑了!”领头的刀疤脸捂着刚刚被踢倒的脑袋,冲着着方启明的方向大喊。
一群人忍着疼哗啦又围了上去,方启明看着这群蚂蝗一样的对手,不禁皱了眉头,一个走神,就被左侧偷袭的棍子狠狠打到了胳膊,咔嚓一声手臂脱臼,阵阵闷痛袭来,方启明咬牙按住胳膊,猛地一提拉,重新把脱臼的手臂安了回去。
大伙被他这不怕疼不要命的手法给惊住了,那刀疤脸站在后面冷哼了声,又命令道:“他受伤了,你们快上!”
方启明缓过那阵疼,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准备和这群人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外头却传过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那群人听了这个声音,纷纷停住了手,把棍子扔了跪到地上,而刀疤脸则脸色一变,他恶狠狠盯了眼方启明,也跟着跪了下来。
只剩下什么都不知道的方启明,托着右手看向门外。
一辆黑漆漆的汽车从山路远远开过来,一路开还一路鸣笛,似乎是某种仪式,听到鸣笛声的人不管在做什么,都停下动作半跪了下来。
汽车在休息室缓缓停了下来,有人恭敬的上前打开车门,出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灰裤子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踩着黑色的皮鞋站在铺满落叶的山地上,温润的五官端正又有气势,看起来就是个身居高位的领导,跟着他后面出来的老人家,被他搀扶着慢慢腾腾的走着。
车停的地方和休息室距离不远,老人家却花了五分钟才走到休息室门口,看来腿脚并不利索。
古谨看外头没有打斗的声音了,有些不放心的开门出来,就看到这跪了一地的人,他朝门外看去,就看见秦五和老太太的身影,跨过岁月的长廊,跨过这漫长的十几年,他们终于再次相会。
秦老太太挣脱开秦五的手,激动得上前几步紧紧抓住古谨,眼泪止不住的流:“小谨啊,你怎么那么狠心,抛下干娘,一个人跑出去就不回来了,干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古谨端详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也不禁湿润了眼眶:“干娘。”
秦老太太喜极而泣,拽着古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的想念:“你这一年一封信的,老是见不到人,听到你来的消息,我还以为秦五在骗我哄我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在外头吃的穿的可好啊,现在住哪里住得习惯吗?”
古谨父母早逝,还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也就这个邻居老太太会关心他照顾他,后来还收了他为干儿子,只是离开秦门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尽到孝心,也是惭愧。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着老太太的背好一顿哄,老人家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掏出手绢擦干净眼泪鼻涕,这才瞥见了站在古谨后方的方启明。
“这个小伙子长得真不错,这难道是古谨你的儿子?”老太太有些惊奇,难道在秀兰之后他又找了一个不成?
古谨笑了笑,朝方启明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他对老太太介绍:“他叫方启明,算是我干儿子了,不过正式的名头是我入室弟子,唯一的徒弟。”
对于辈分跟他祖奶奶差不多的秦老太太,方启明上前乖乖地给跪下,磕了个响头:“给老太太请安,晚辈方启明在这祝老太太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