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情歌(四)

徐素竹一早起来,但见霞光满天,天空澄净,心想着又是一个好天气,就到外面去散散心,也没有叫上翠珠,刚一走出门口,只见大门边的阶石上睡着一个容色疲累的大叔,心中一惊,再一详细看,不禁失声道:“安大叔。”原来这个大叔是安承恩的父亲,当年家中困境,他亲自带着儿子到竹君书院来求学,想用几十个鸡蛋和两只母鸡换取儿子的学费,徐长志亲自试了试安承恩的学识,觉得他天资聪颖,若是有人**必定能成大器,所以免费收留了他,当时徐素竹也在场,故而认得安承恩的父亲。

安大叔一听有人叫唤,登时醒来,看见徐素竹赶忙起身道:“徐家小姐,你好,你好!”

徐素竹忙扶他起来道:“安大叔万万使不得,你是长辈,不可对我行大礼的。”

安大叔道:“哪里,院长可是我家的大恩人,我恨不得当牛做马报答大恩,行礼算的了什么?”

徐素竹问道:“你既然来了书院,就该叫人通报我们才是,怎么能在外面露宿,得了风寒怎么办呢?”

安大叔嘿嘿笑道:“没事,没事,我们乡下人身子骨硬朗,再说来到都已经半夜三更了,怎好打扰。”

徐素竹明知他内心自轻,也不好再说什么,安大叔拿起身旁的竹篮道:“这里面的鸡蛋都是我和孩子他娘挑的最好的,给院长大人尝尝鲜。”

徐素竹见每个鸡蛋都是稻草包的严严实实,这番礼物虽轻,情意和诚心却是极重,很是感动道:“你先进去歇息,我通知人把安公子叫来。”

安大叔脚下一双破鞋沾满了泥土,不好意思道:“不必了,小姐将鸡蛋拿回去,我自己去见承恩就可以了。”

徐素竹道:“不可。”看见顺子正好拿着水盆经过前院,便喊道:“顺子。”

顺子应了一声走过来道:“小姐有何吩咐?”

徐素竹道:“你到学生宿舍将安公子请来,就说他父亲大老远的来看他了。”

顺子点了点头道:“好叻!”将水盆放在院中的一块石头上,走出门去。

徐素竹道:“安大叔,你随我到厅中等候吧。”

安大叔见她如此,也不好再推迟,跟了进去。

徐素竹带着安大叔到了花厅休息,又吩咐下人到厨房煮了一碗鸡蛋面,安大叔见她对自己一个乡下穷人这么细心周到,心中很是感动。

徐素竹怕他面对自己不好用餐,便起身道:“我去看看安公子来了没有。”她走到院中,看见顺子跑了进来,却不见安承恩,有些奇怪,平日里安承恩要是知道父亲来看他,都是飞一般的跑来。

顺子跑过来看着徐素竹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满脸愤慨之色。

徐素竹问道:“怎么了?安公子呢?”

顺子愤声道:“他来不了了!”

徐素竹一听诧异道:“怎么回事?”

此刻徐晓涛也要出门去练剑,听见他们谈论安承恩,也走过来道:“安承恩怎么了?”

顺子气道:“他不敢来见他爹。”

徐素竹和徐晓涛对视一眼,均是不解。

顺子继续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的,搞得他浑身上下都是伤……”

徐素竹和徐晓涛心中猛惊,徐晓涛急道:“什么伤?”

顺子道:“我也说不清楚,这小子也什么都不说,我都没法子了!”

徐晓涛不等他说完,提着剑就冲了出去,徐素竹想他性子冲动,又带着剑担心闯出什么乱子,忙叫顺子照顾好安大叔,先隐瞒安承恩的事,自己也忙追了过去。

徐晓涛冲进安承恩的房间,看见他双手鲜血淋漓,满脸苍白,全身冷汗,心中震惊,大为震怒,上前就道:“谁干的?”

安承恩见是他,先是一惊,继而微微的摇头,徐晓涛性子甚急,拉起他就要问个明白,只是手刚一抓到他的胳膊,安承恩就“哎呦”叫唤,徐晓涛放下剑,抡起他的衣袖,只见他双臂满是淤青,另一只手也是,这都是整夜洗衣服鞋子给弄的。

徐素竹这时也跑了进来,看见安承恩这等惨状,吓了一跳,在他房中找了一会,不见有药物,又只好回到家中去取来药酒绷带膏药,帮安承恩包扎伤口,徐晓涛力气大,就帮他身体淤青之处搽药酒祛瘀,徐素竹此时不便在场,就到刚刚开门的膳堂要了一碗粥水给安承恩喝下。

安承恩经过他们姐弟的照料,总算恢复了一丝人气。

徐晓涛怒火中烧道:“到底是谁干的?”

安承恩摇摇头道:“是我自个愿意干的,怪不得别人。”

徐晓涛哪里会相信,又要追问,徐素竹伸手拦住对他摇了摇头,徐晓涛这才作罢,徐素竹道:“那你爹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总不能不见他。”

安承恩为难道:“如今这幅摸样,不见他也要比见他好。”

徐素竹一听也是,心中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徐晓涛气愤不已,拿着剑走出外面,怒气冲冲。

安承恩一见大急,忙叫徐素竹拦下徐晓涛,徐素竹又只好追了出去。徐晓涛心中气闷,无处宣泄,拔出剑在院中一阵乱舞。

徐素竹不经意看见院中翠竹,突然心中一动。

天色尚早,她一人来带桃李园,看着西厢房的尽头,心中颇不平静,定了定心神,举步走了过去,刚要举手敲门,正好门被里面打开,与陶醉打了个正面。

陶醉见她一大早就来找自己,很是讶异问道:“徐小姐。”

徐素竹但觉与陶醉太近,不甚方面,退了一步对着他行了一礼道:“陶老师,这么早多有打扰。”

陶醉笑了笑道:“徐小姐定有要事,但说无妨。”

徐素竹点了点头将安承恩父亲和安承恩的事与他说了一遍。

陶醉听罢,心中触动,没有言语。

徐素竹当日见他力敌蜘蛛怪,能力非凡,还道他会一些奇能异术,能解安承恩困境,但是见陶醉没有说什么,有些灰心,道:“打扰了。”就要离去。

陶醉见她眉宇忧色,心中不忍道:“徐小姐莫非是要我助安承恩一臂之力。”

徐素竹回头对他道:“莫非陶老师有什么办法?”

陶醉心念一动,想这安承恩乃是安幼舆转世,连一般妖魔都伤害不了他,复原能力必定是异于常人,想到这里,有了主意,口中念动口诀,用自己的法力变了一个小瓷瓶,装上自己当年游荡民间时收集的千年百花露,又注入了一些法力,递给徐素竹道:“这里面的药水是一位懂医术的朋友所送,你给安承恩服用,或许会见效。”

徐素竹有些疑惑,想再是怎样的灵丹妙药,也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治愈任何的伤口,但是她一向对陶醉就有说不出的信任,他若这般说,她也就会相信,伸手接过道:“谢谢陶老师。”

陶醉摇摇头笑道:“但愿能帮上忙。”

徐素竹微微点头,就要离去,陶醉心中一想道:“我也去看看安承恩。”徐素竹道:“那就一起走吧。”

两人走到安承恩的宿舍房间,徐素竹将药水给安承恩服下,安承恩顿时感到疲惫之力消减,浑身疼痛隐去,力气也恢复好了一些,忙下床给陶醉躬身道谢。陶醉自是推脱一番。

徐素竹见他好了大半,对陶醉之能暗暗称奇,先行一步到家中安排安大叔父子见面一事。

安承恩想起父亲,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有任何的不适之处,就坐在床边再休息一会,陶醉见他房中物件简陋,除一俱要用必须物之外,就只剩下他用来卖的字画,他拿起一幅骏马图,想起他当年画的画都能成为活物,如今想起,又觉得是天方夜谭一般,只怕安承恩自己都不会相信。

安承恩坐定一会,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这才坐起身来,怀中一宽,一块手绢掉了出来,他急忙拾起,眼睛瞟着陶醉,见他正看着自己的画,没有丝毫察觉,这才放心,将手绢收回怀中,这块手绢就是当夜大战蜘蛛精时,徐素竹帮他包扎他的伤口的手绢,他本想洗干净之后送还给徐素竹,但是手绢沾上血渍怎么都洗不干净,所以一直放在身上。他对徐素竹一直是视为花中君子的莲花一样,对其只愿可以远远观之,望之倩影就心满意足,绝没有任何冒犯之意,但是此种心迹也是他内心的秘密,不愿意为任何外人道之。

陶醉看他的画都为山水花草飞禽走兽,却没有任何一幅人物肖像图,有些奇怪问道:“你的画怎不见有画人?”

安承恩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人性难寻难定,要画成人,谈何容易。”

陶醉想想也是,道:“你身子若是无恙,就赶紧去见你的父亲吧。”

安承恩点了点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和陶醉一起出了宿舍门,陶醉想起安幼舆,花姑子,钟素秋都已转世,又恰好偏偏都在一起,对其余的人也有了猜想,故而想去亲自渐渐安承恩的父亲,看他是不是也是故人,与安承恩一同去了徐府,看见安承恩的父亲,却并非崂山县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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