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得左胳膊都麻了,向那个家伙就撞过去,林彩云和琪琪也抡起自行车干上了。操他大爷的,这条街上我没数我也知道今天要把我玩残了。这特么就把我们几个人围一起暴揍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摔翻那个家伙夺过棒子我就狂抡起来。
也不知道林彩云和琪琪有没有把赵依依送走,我就觉得我就象条疯狗一样,只要是拿棒子的人,抡起来就砸,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我都觉得我今天肯定会挂在这儿了,我还在拼命厮杀的时候,就听有人喊了一嗓子:“破烂王,我们来帮你!”
我一听那声音,就觉得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鲁哥,我在这儿!”话刚说出口腿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棍,疼的我向前一跪,紧接着无数的棍子就砸在我身上,我疼的浑身散了一样。
就觉得有人卷起一阵风蹦了过来,就把那些人挡下了,我看见丘胖子和鲁林真象鲁智深杀进了野猪林一样,连踢带踹干翻下五六个,但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很快地又把我们围了起来,我就奇怪,特么这帮子警察都死了吗?
我的眼睛四处乱看,可没看见林彩云和琪琪她们,不知道她们跑哪去了。
正这时我听到有人喊:“鲁哥,我们也来了!”我一听,眼泪就要下来了,周敏和小飞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们怎么到这儿来了?那些青年人占了绝对多数,但根本没鲁林他们手狠,打趴下一个根本就爬不起来了。但人实在太少了,根本点不了便宜,估计时间长了,肯定还是吃亏的。
这时就听到大街上一阵汽车的长鸣喇叭声和刹车声,我又听到李韵的声音:“我们来了!”
我不知道来了几辆汽车,反正就觉得身后跟潮水一样忽忽啦啦冲上来一大片人,直接把那帮子人干的滚的滚爬的爬,几乎是两个对一个,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
我也没时间去看他们打,就一跛一拐地往饭店方向跑,一打眼就看见林彩云和琪琪正站在饭店门口,我跑过去问:“赵依依走了吗?”
赵依依脸色惨白躲在门后面,我扶着门擦了把嘴上的血说:“赵依依,你快回家吧,我们送你走!”
林彩云说:“我还有件事没办呢,琪琪跟我走!”说着扭头往饭店里就走。
我就听到饭店里一阵棍棒打东西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人的惨叫声,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林彩云是揍那个狗日的了。
黑子舅舅爬出来的时候,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棒多少腿,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两位姑娘饶命吧,我也是没办法。”我咬牙上去就跺了他一腿:“你特么就是个人渣!小花欠了你多少钱?”
我对琪琪说:“你把小花叫出来。”
琪琪进去把刘小花叫了出来,刘小花也吓坏了,哆嗦着说:“叫我……什么事?”
我问她:“你欠了这老狗多少钱?”
小花说:“七千,几……”
我说:“好,春节前我回来就把黑子捎回来的钱全给他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欠他钱了!”又踹了黑子舅舅一脚:“欠条呢?去找出来。”
林彩云对我竖个大拇指,带着他去找欠条去了,不大会儿欠条也拿来了,我交给刘小花:“你看是不是你的?”
刘小花看到欠条连连点头:“是我的。”
我对她说:“你跟我们走吧,你彩云姐给你安排了个住处。”
刘小花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号淘大哭:“彩云姐,你是我的恩人。”
林彩云拉起她:“行了行了,这不是哭泣的地方,快走吧。”
琪琪拿起棒子对着那家伙的腿就是一下子,我就听到一声闷响,就觉得自己的腿上也是一麻,这丫头可真狠呐,估计这家伙一条腿得废了。
林彩云走到这家伙面前对着那只手狠狠砸了一下,黑子舅舅刚刚惨叫了一声,又是一声惨叫,趴在地上不能动了。
我恨的牙根都痒痒,对着他的老腰就是一脚,然后拉起赵依依说:“快走吧。”
我那自行车早就废了,我们一路沿着饭店后面的背巷往大马路上走,刚走出去就听到远远的一阵凄厉的警笛声,我骂了声:“操他玛,人都死了他们就来了。”上了大马路,我拦了辆出租车,跟刘小花上了车,刘小花这才想起来:“我衣服还丢在店里呢。”
我说:“算了,不要了,就当跟过去告别了吧。”
刘小花看我脸上头上都是血,问我要不要紧,我一阵阵的眩晕,嘴里还说:“不要紧,死不了的……”
到了六院,特么又住进医院了,好在都是皮外伤,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事。
我跟刘小花冒泡说林彩云帮她找到住处了,其实除了刘小花,都知道我在扯谎,但那阵子我除了把刘小花赶紧弄出来,还能怎么样?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再没有回去的可能了,黑子舅舅注定是要和我们做上死对头了,我不知道后面是怎么收场的,只知道这么大的一场群殴事件是不可能简单了结的。
果然不出所料,随后的陆续得到了消息,高层拍案大怒,严令查办,我不知道官场上是怎么样个腥风血雨的斗争,但我知道林彩云的爸爸被警告处分,赵依依的爸爸也受到了批评。
整个事件闹了好多天也没平息,和李韵鲁林他们一直没能联系上,随后还有警察找到医院来询问,又做了一些笔录,给我们做笔录的就是上次和周敏一道来的李剑警官。
听到这样个消息,我就觉得特别的郁闷,看来真的就象骚老头所说的那样,对手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啊。
在医院的日子里很无聊,不过有刘小花陪我,刘小花比我大半岁,其实长的挺的挺好看,只不过营养不良,好象山野里的一朵含苞蓓蕾没发开似的,透着青涩和稚嫩。
她把我简单当成救命的恩人了,也许是从小受的苦比较多,所以做事特别勤奋,坐不住,洗洗这个擦擦那个,跟累不够似的,看她忙忙碌碌的样子,我心里感叹:人跟人可真不一样。啥时候林家姐妹三个能象她一样勤快呢。
面对这些打击,林彩云和琪琪好象也没受多大影响,照样吃香喝好,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没能在医院赖几天就被林彩云给弄回家了,接下来面对的事实就是刘小花住处的安排问题,如果林彩云和琪琪回家住,让妹妹和刘小花住在一起,还是没问题的。
可琪琪第一个表态说:“没的商量,我不干!”
然后我看向林彩云,林彩云恼火的一拍桌子:“看我干嘛?我去依依家去。”本来她就应该在依依家住的,结果七赖八赖的全赖在我们家了。
让妹妹和刘小花、琪琪三个人挤一张小床,实在有点为难,讨论的结果就是我滚出大卧室,她们三人搬进去,我把东西搬进妹妹的小卧室。
然后琪琪提议庆贺一下,我说:“贺个屁啊,我自行车都被敲的七歪八歪的了,人也被成了这样。”
琪琪说:“你没进局子,也没被人打死,还要怎么着。”
鉴于刘小花住进我们家,不能让她受什么委屈,就同意了,就叫忙忙碌碌的刘小花一起上街买菜去,刘小花扎着小围裙包着头,忙了一头的汗,推辞道:“这些东西还没收拾好呢,你的那些书也要整齐下,你们去吧。”
我们一行几人又上街买了很多菜和熟食,林彩云问我:“你打算怎么安排小花啊?”我诧异地看着她:“好人都让你做了,人家天天叫你姐,你不给安排啊。”
林彩云骂了声操:“我拿什么安排啊?这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说:“你那天不是看那大妈做关东煮挺好的吗?就从摊子做起吧。”
林彩云说:“行啊,我们得找个人问问,这东西怎么弄的,我们可是门外汉。”
我说:“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培训下,尽快上岗。”
赵依依说:“医院门口有家做这东西,我去问问。”
林彩云就说行,这事交你办了。
结果赵依依跑去问了,人家倒是愿意带,但要交学徒费一千块,我说一千就一千吧,回来跟刘小花一商量,刘小花很高兴,但又犯上愁了,说黑子舅舅从来不给工资的,直接扣钱还债的,我说这事好办,大伙儿捐钱吧。
刘小花的衣服全丢在饭店了,赵依依把穿着小的衣服带来给刘小花穿,林彩云和琪琪也把衣服拿来,赵依依体型稍丰满,刘小花穿着显得稍大,再穿着林彩云和琪琪的衣服,就把我们笑死了,跟唱戏一样。好歹穿赵依依的旧衣服还凑合。
刘小花每天除了去六院帮师傅干活学技术,就是在家里洗衣做饭。自从刘小花住进我们家,我们家起了很大变化,每天都是热菜热饭,干干净净,根本不用我们操心的。跟琪琪做保姆完全不是一码事。
我们又回到了学校,不过我觉得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整个校园我感觉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气息,我终于明白了,江北帮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尹雄决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