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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剑去找他的妻,去挽救他破镜般的婚姻。我们彼此祝福。

搬家时收拾抽屉看到他的留信,但信封里其实并没有信,里面是半张旧照片。有他的那一半已撕掉,只剩一个我站在不完整的风景里,照片背面有他留言:“我们要各自保存自己。”

我嘴角上扬,把这半张照片放进钱包里。

信封拿走,露出下面的橄榄珠串,我欣喜,幸好我没有丢掉与游永的这个共同点。

那些你想丢但因为某些原因没丢掉的东西,冥冥之中注定是要留下的,某一天你再发现它,会庆幸它留了下来。

提着行李箱出门遇到杰克主人。他很遗憾的向我道再见,我本想说大概不会再见,但又想到缘分这东西很奇妙,难保哪一天它又把失散的人凑在一起。所以,不要对任何人说永别。

我告诉游永我已搬家,因为不想住在一个触物生景的地方。他淡淡的问为什么不干脆搬到他家住,还可省去房租。我想起熊岩也曾这样要求,可人不同,心情不同,同样的话听起来也完全两样。不过我仍婉言拒绝,因为我喜欢一个住,我喜欢保持这种微妙距离。

他说:“这样也好,可爱得长久。”我知他能够理解。

接着他又道:“不如让初雪留在这里,你的房子会把它闷坏。”

不远处的初雪跳着跑着,它对这里喜欢早已流露。狗狗不用费尽脑筋隐藏心思,另人羡慕。

可我不舍得,考虑须臾终于脑袋开窍想出一个好办法:“我们来猜拳,胜者可养一个星期。”

他大为赞同,直说在工作上怎么没有用心想出这般别出心裁的好点子。

我骄傲,恋人们常喜欢制造一些共同点,有人合用一个通讯号码,有人合写一本日记,而我们合养一这宠物,多么新颖的浪漫。我也心虚,为什么工作中没有这样的灵光一现?

大概因公司气氛严谨沉闷,实在不是开发智力的地方。大家各顾各忙,工作了一年能叫出名字的也没有几个,加之秘书本就与经理同出入,我们的恋情也因此不被察觉。

但每天上下班,出出进进,我总觉前台吴小姐的眼神不对。也难怪她不喜欢我,两次占了她职位,虽不属我愿,见她难免心虚。

有天我抱着游永的西装送干洗,吴小姐叫住我。她是爽落之人,开门见山问:“你与总经理在交往?”

光天化日,没什么见不得人,我点头承认。

但她明知道答案还是气歪了脸,正告道:“你不了解总经理过去,你无权与他交往。”

这个前台小姐实在奇怪,我无权与游永交往难道她有权利?自由社会,人人平等,何况爱情这东西不讲权利,只讲际遇。就像矿地里的金子,又没贴标签,谁遇到谁算数。

“我不在乎过去,他也不在乎。”我丢下话走人,浪费时间浪费口舌的事我不做。

送完衣服还有一打叠文件要审改,游泳抱怨:“送衣服也要这么久?就算溜出去喝咖啡也该为上司带一杯吧。”

我抱怨回去:“公司赌气,路上堵车,哪有闲情为你买咖啡。”

他见我气得两腮鼓鼓,为我倒一杯茶来。

“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总经理为你端茶倒水,公司谁有胆气你?”他赔笑。

“贵公司的前任私秘、现任前台都有这个胆子,还有谁不敢?”

“吴英?”

“正是吴小姐,她说我没权与你交往,我该不该生气?哪条法律规定恋爱要讲权力?”

游永哈哈大笑,怎一个得意了得。

“她还说我不了解你过去。”

此话一出游永收敛了笑容:“你有意愿了解?”

“做完工作或许有心情。”我抱着文件出门去,其实不但不是无心情,而是一直好奇。但日子且长呢,等他想说自然送上门来。

早上他来接我去看一周未见的初雪。我等在楼下给他惊喜,他呆看我一刻,忙招手道:“请问小姐,打扮这样漂亮要去哪里?”

我穿着上次逛街买的新裙,原地转一圈。当初计划好初秋可穿,没想真从夏天放到现在。

坐上车去,初雪亲热的舔我,游永也亲热的说:“我们干脆去跳舞,我有一个好去处。”

结果好去处仍是他家。他已在草坪上搬来桌椅、放好CD、架起碳炉,打算在此烤肉。

我说:“跳舞怎么可以没有观众?”

他说:“我自私的只想要二人世界,是否小气?”

我笑:“不小气,恋爱本就是私事。”

不渴望占有的爱,或者不能称其爱,或者已经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