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篮球赛没有多大的看点,毕竟参赛选手都是非专业人士。她们的口号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高一一班女子篮球队虽然没有进入前三,但由于江海宁赛场协调得当,得到了“最佳组织奖”。
又要期中考试了。令人高兴的是,考试是在“五一”假期之前进行的。无论成绩好坏,总可以过一个无所牵挂的“五一”了。可是成绩不理想者,放下包袱无所顾忌的疯狂是不太可能的,他们要面带愧疚与卑微的神色去做自己不太想做的事。不然的话,会被父母扣上“不知羞耻”的大帽子。
许正扬总算不在其列,因为他的成绩排名在高一六班第15至10名之间。用许正扬低调的话来讲,是“不骑马不骑牛,骑着毛驴看中游。”其他名次排后者说许正扬伤害了他们的自尊。许正扬笑笑,不置可否。
在城里的学生们“疯狂五一两天乐”的时候,许正扬却要帮家里下地干农活。对于习以为常的体力劳动,许正扬会努力地多干一些,父母供养他上高中实在是不容易,他力求多为家里干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
“五一”两天的假期是借用星期天换来的。假期结束,回到学校,许正扬突然接到通知,教学楼要从二楼开始整修,所在班级要到阶梯教室上大合堂。高一年级都在二楼,各班学生收拾东西,迁往阶梯教室集体上课。
这样一来,高一班级的师资力量真正做到了资源共享,将近四百来人听一个老师在讲台上用麦克风讲课,据说这种状态要持续近三个星期。
第一次上大合堂,同学们都很兴奋,四百人一起上课学习,那场面肯定甚是壮观。
一班与六班一头一尾,教室如此,大合堂的座次也是如此。不过阶梯教室呈阶梯状逐级上升,坐在后排,也能够看清前面人的背影。
按照座位排列,一个班排成四列,许正扬和张鹏自然而然地排到了倒数第五排上。这样的座次让张鹏很是高兴,酷爱自由的他可不愿受老师的监视。许正扬居高临下,放眼望去,竟然把在前座的人看个差不多。当然,他在不经意间极力搜索着江海宁。在距离遥远的地方,许正扬发现了江海宁那熟悉的背影。
上大合堂的课堂纪律是最难维持的。一些惯于上课打瞌睡或者闲书的学生悄悄地与专于聚精会神听课的同学调换了座位。如果有窃窃私语者,便会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形成些许的嘈杂,讲课老师时不时地清着嗓子,冲着麦克风大声地喊着:“说话的同学请注意啦,注意一下课堂纪律,请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讲!”
这时,教室里会嘎然鸦雀无声,之后不长时间又恢复到嘁嘁喳喳的状态。这让老师们倍感无奈。
课间休息,同学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或冲出教室抓紧户外活动,或到熟识的同学那里争分夺秒地聊上几句。累了的,索性趴在长条桌上小憩眯上一觉。
不出三日,同学们才入阶梯教室的新鲜热度逐渐降温,然有极少的一部分学生,却在绿叶红花之间寻找着提高兴奋度的花容月貌。当然,这部分人包括男生,也包括女生,而以极个别男生最为活跃。高一六班的严家其就是其中最为不知羞耻的一位。
严家其,望名生义,那就是家教极其严格。其实严家其却背其道而行之,言谈举止缺乏绅士风度也就罢了,单看眼镜后色色的眼神,与乐起来不怀好意的笑容,许正扬自进入六班就对其敬而远之。有时候严家其与许正扬嬉皮笑脸地说话,许正扬也是敷衍地以礼相待。听说严家其的父母是机关单位的领导,这让许正扬很是鄙夷。他发现,国家干部似乎也并不是如老姨夫、江海宁的父母那样通情达理平易近人。否则,他们也不会教育出像严家其这样的子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