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芷坐上紫栖回到花潇园。
是夜,凉风吹拂,一抹紫色身影,萧然站立在花潇园外,显的整个人都很高大,肃静,淡蓝色瞳孔凝视着远方的女子。
花芜芷,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一下飞得这么久,花芜芷累的直接躺在床上。紫栖此时看到主人要休息,变回项链挂到花芜芷脖子上。
“吴茨稔……你到底是谁。”
回想朔璃幻抱着自己,四目对望,花芜芷的心跳的特别快,脸特别红,一把用被褥覆盖自己羞红的面庞。
门口的朔璃幻听到花芜芷默念自己,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原来你是喜欢这样的呀……
月亮,阴晴圆缺,此时却格外圆润,漆黑的夜有它的照射,也稍显孤单寂寞。
花芜芷趴在窗边,看着孤凄的沧桑之夜,浅浅吟唱。
纤弱的,淤泥中妖冶
颓废在,季夏第三月
最幼嫩的新叶
连凋零都不屑
何必生离死别
圆润卵石间
缭绕重生的火种
光阴只方寸,延续了枯荣
淋漓草檐下
谁撞入窗前旧灯笼
擦亮了,仓促的重逢
……
于青萍之末,风露更婆娑
……
晃晃月光下,女子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缓缓流淌,连成珠串,顺脸而下。微微闭上双目,靠在窗旁,接收月色的洗礼。
朔璃幻看到此时的花芜芷,莫名心中一悸,他想为她试去眼泪,却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后怕,她始终不是秋唯。
一点足,消失在冥冥暮色中。
次日,花芜芷一睁开眼,硕大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你……你……”
“怎么,不喜欢这个惊喜?本王还以为你这个样子是受宠若惊呢。”妖媚一笑,薄薄的嘴唇翘起一角,整个帅哥在自己眼前,不知道的以为自己做梦了。
呵,受宠若惊?这个词她很不喜欢,更何况只有惊,没有喜。
“王爷难道不知道擅自闯入女子卧房是很不礼貌的吗。”花芜芷冷冷的道。而且,她还什么都没有穿啊!
下意识花芜芷将被褥拉到脖颈下,紧紧暗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偷偷瞟了一眼门口,此时门是敞开的,青青没守着,看来是去偷懒了,才让这个变态出现。
君夙注意到花芜芷的小动作,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以前,芜芷是不会这样对他,更不会介意他进她的闺房。变了,真的变了。
“芜芷,你很介意吗?"说着,苦楚凄凄的凝望着花芜芷,还时不时眨巴这眼。
天啊,这还是个王爷吗?
花芜芷撇开眼,不去看,冷漠道:“嗯。”
既然她不愿自己出现,那么他就慢慢离开。
在弥留之际,君夙缓缓开口道:“芜芷,你还记得曾今在磐歆亭中,你说过的话吗?”
黝黑神色的眼眸直盯着她,他迫切想知道这个答案,如果不知道,那么他已没有停留的必要,更不需要告诉她,皇上已将她许配给他。
磐歆亭?为何没有相关的记忆,不是已经灌输过了吗?难道还有一部分紫栖忽略了?
“……”
得到的,是沉默。
“哈哈!你果然是忘了。”说完,拂袖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哀愁,不满,愤恨。或许,这样的答案也好,起码,自己可以心安。
有些事情,会因为一个沉默,一个问题,甚至一个动作而改变。比如现在,一旦沉默,过往就不会再重来,君夙,亦不会放下。
在当天,皇上已经昭告天下,花芜芷与君夙明日成婚。
惊恐,不安,急躁?这些词用在花芜芷身上却不像这么回事。相反,她淡定的坐着,吃着水果,沐浴阳光照射着,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不以为然,或许是恰当的。
果然,自早上的事情后,君夙一下午都没有出现,也许,他在想办法毁婚也不一定。
“公主,明日就是您出嫁的日子,再怎么样,王爷都是您的夫君,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青青站在花芜芷身旁,轻柔的剥着葡萄,一颗颗放到玉盘中给花芜芷享用。
“嗯。青青,你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凌厉的口吻,却不是面对着她说的。
听后,青青霎时间脸色苍白,立马跪下来,“公主,早上奴婢不在是有苦衷的,是王爷……”
“够了!”
……
僵持沉默了几秒,青青认为这次死定了,紧闭双眼,咬着下唇。
突然,笑声响起,花芜芷站了起来,将青青拉起来道:“呵呵,我逗你玩儿呢!“
“以后,在我面前,不许下跪,不许说公主,叫我芜芷,不许在我睡觉的时候放任何变态进来。相信以你的能力,前两条应该不是问题,最后一条嘛,就要看那变态的武功是否在你之上。当然,这也是考验你的诚心。”
青青对应着花芜芷清澈的眸子,微微一愣。以前就流传花芜芷公主的善良,大度,可没想比传言还要真实。所以,她会用生命来保护这个善良大度的主子。
“走,去看看那个变态怎么样了。“
知道花芜芷所指的变态,也不敢懈怠,两人都是自己的主,能有选择吗。
夜晚,繁星闪耀。在王爷府,君夙和冬棋在花园内安静的踱着步,何时,冬棋没见过主子这般忧虑。
“冬棋,你觉得翮慕晨说的本王的死结是乔思怡,而且已经出现了,为什么本王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芜芷的行为举止是那样的陌生,根本不是同一人。”
君夙想到早上花芜芷的回答,此时想到是那样揪心的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相信这不是她。
说着,君夙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表情何其冷漠。
“王爷,冬棋认为,或许公主就是命中人呢?”
似乎就等这句话,君夙咧嘴一笑,他也希望是,要不然,他会让她的忘记付出代价。
此时,管家上前插出一句话,“王爷,花芜芷公主求见,已经在门口侯着了。”
花芜芷,怎么,来道歉?
“让她到大厅侯着。”君夙寒冷凌厉得说。早上的沉默,欠他一个解释。
说完,管家匆匆忙忙离去,不好惹的主,不敢懈怠。
“主子,明日你们成婚,要不……”
“冬棋!即使她是,也要按着规矩来。”
此时,花芜芷已经到大厅了,不见君夙的人,便坐下慢慢品茶,若有所思的想着。
缓缓,脚步声袭来。显然,君夙来了。
花芜芷不紧不幔的喝着茶,丝毫没有要“迎接”君夙的到来。
经过早上,他应该很生气吧,能见自己,似乎也是出乎意料。
“花芜芷!”
放下茶具,转眼对上那冷漠的眼眸,却不是在看向自己,慢慢走上自己的位子稳稳的坐了下来。
“看来公主是迫不及待要嫁进来了吗。”君夙冷声说道。
公主……以前不是唤芜芷的吗。看来是真生气了。
“呵呵,王爷莫不想芜芷嫁进来吗?”花芜芷在赌,他会毁婚。
“嗯?”君夙抬头迎上那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终究不是芜芷,何必要装?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红衣,青丝直泄下来,没有任何装饰,却很清新脱俗。
如果她不是花芜芷,即使她是命中人,是他的死结,他亦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占据芜芷的身体,这样的她,只会让他厌恶。
“公主,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把你许配给我吗?”君夙亦在赌,她若不知道,便直接证明她不是花芜芷。
花芜芷听后一脸茫然。
看来君夙是起疑了吧,问以前的事情,或许可以拆穿我。
“不知道。”既然事已如此,直接的方法也是最了当的。
君夙听后,笑了起来。
笑中包含讽刺,伤痛,悲哀。
她说过,今生,只为卿。
她亦说过,今生,只能让我一人做你的新娘。
现在,却已不是她了。
即使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心口似被堵住了一块大石头,压着,不让他喘气。
但是,他不会放下。
君夙瞥过眼,道:“明日成婚,今天也劳累了,去休息吧。”
花芜芷听到后,不免一惊,难道不应该是我不爱你,你不爱我的台词,然后毁婚吗?
刚要说什么,君夙却已站起来走了。
花芜芷神色黯然,看着大厅内鲜红硕大的“喜”字,是在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