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一个美人,娇柔得很的模样,应当让人怜惜不已的。只可惜的是,斐烨只是冷冷的扫射了一眼,眼底染上了些许不耐烦。
他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要他去宠幸爱护什么的,他不喜欢,算得上是厌恶得很。更何况那人还是公孙默儿。只是,斐烨对上唐亦瑶的时候,却恨不得护着她,爱护她一生一世才是。
倒是没有什么习惯和爱好,只是因为那人,便也就改变罢了。
静谧,沉默,在整个屋里蔓延着。斐烨冷冷的扫射了众人一眼,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这种耗下去的,他一点都不喜欢。
就在此时,紫岩上前行礼,沉声道,“回禀璃王殿下,璃王妃的一切衣食住行的,都是由奴婢来安排过目的。这被褥,也是奴婢每日给璃王妃铺好的。”
斐烨冷冷的看着紫岩,他不相信是紫岩所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有谁能知道,人心否测呢?
“奴婢对于璃王妃衷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璃王妃的事情的!”紫岩沉声说着,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差要自刎来以示自己的清白了。
斐烨皱了皱眉头,他双手背在身后,紧捏了些许。他瞟眼看了下唐亦瑶,只见她那神色依旧如同刚才一般,到是没有什么异样。他沉声问道,“那你觉得,这会是何人动了手脚?”他总是有种感觉,今日的事情,绝对是不简单。而唐亦瑶,似乎早已知晓一般。
“娘娘最近身体不适,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服侍的,也就只有奴婢,还有红叶两人于娘娘的起居最为接近。”紫岩一字一句的说着,她转眼看着跪在不远处的红叶,轻声问道,“红叶,那被褥,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也碰过?”
在场的人都纷纷看向那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身粉色的宫装,简单的发髻上,那根祖母绿般的宝石发簪子倒是极其的显眼。一个常人的宫人,一个月俸禄也就三两银子,加上平时赏赐的,最多也是十两,哪能买得上这么价值百两的祖母绿发簪呢?!
斐烨暗沉下来了眼眸,倒是可以猜得出一二了。他看着唐亦瑶,只见她朝着公孙默儿的方向,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心里头一惊,似乎已经知晓了些什么。也罢,他给不得她想要的,只能在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把持一下了。
“红叶,紫岩说的可是属实?”斐烨冷声说着,就把红叶给吓得够呛了。她哆哆嗦嗦的,跪着爬过来,那张脸早就已经布满了冷汗,“奴婢……奴婢,确实……确实碰过那被褥!可是……可是奴婢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只是……只是……”红叶以着眼神看了看眼公孙默儿,又像是极其后怕般的低下头来不敢去看,也不敢说些什么的。
斐烨还想呵斥些什么的,那温热的手心处,被一只薄凉的柔软的手给拉住,轻轻的捏了捏。他回头过来,正好看到了唐亦瑶勉强的支起了身子,做起身来,苍白虚弱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哀愁,她轻声道,“殿下,红叶是我的丫鬟,我相信……我相信她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的!”她转眼看着那早就已经哆哆嗦嗦的红叶,清亮的眼眸里染上了一抹希冀,柔声道,“是不是,红叶?”
“奴婢……是奴婢……奴婢辜负了娘娘的期望!是奴婢错了!”红叶定定的看着唐亦瑶,似乎愧疚得很,最终哭喊着说出来了。一瞬间,那话语里的信息量,倒是大得让人哑然了。
唐亦瑶颤了颤身子,斐烨下意识的搂着她,担忧般的问道,“小遥,你没事吧?”
唐亦瑶摇了摇头,固执般的看着红叶,眼底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般的,问道,“红叶,你……你在说什么?这东西……”似乎想起了那滚滚动着的水蛭一般,唐亦瑶倒是恶心的转身干呕起来了。那种喉咙里哽咽着作呕起来的感觉,让她难受不已。
“小遥!你没事吧!”斐烨急忙轻拍着唐亦瑶都背部,接过紫岩递过来的水,给唐亦瑶喂着。
唐亦瑶轻抿了口水,湿润了口腔和喉咙倒是好受不少。她推开斐烨的手,执着般的看着红叶,问道,“红叶,是不是有人威胁你的?所以你猜如此的?你告诉我,我会给你做主的!殿下也会的,是不是?”
对上唐亦瑶那充满希冀般的眼神,斐烨坚定的点了点头,应声道,“说吧!若是与你无关,本王自然会和你做主!”
红叶似乎受到了鼓舞般的,幽幽转的眼眸,扫射了一旁的公孙默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般的。
公孙默儿心底一慌,虽然这水蛭于她无关的,可是她还是感觉到里头有些阴谋。更何况,红叶她之前也收买过的!她慌了,急忙上前说道,“殿下,这个丫鬟既然已经做出了伤害主子的事情,说的话也是不可信的,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应当立刻杖毙才是!”
公孙默儿如此一言,倒像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红叶这下子也都不怕了,她哭喊着指着公孙默儿,一脸愤然般的说着,“侧妃娘娘,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啊!”红叶急忙朝着斐烨嘶喊道,“璃王殿下,是侧妃娘娘要奴婢把着被褥带去给她的!奴婢不知情她要放下那些吸血都东西的!要是奴婢早知道侧妃娘娘要如此作为的,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你说谎!我什么时候让你把被褥带给我了!这种恶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公孙默儿呵斥着,她指着那跪着红叶,美艳的脸庞上染上了一抹怒火。她就知道,这滩污水的,会洒在她身上的。
“给奴婢多大的胆子,奴婢也是不敢随便污蔑侧妃娘娘的啊!”红叶嘶喊着说着,她拔下自己发髻上那耀眼的祖母绿发簪,丢弃在地上,眼底染上了一抹豁出去般的决然,“璃王殿下,这是侧妃娘娘给奴婢的好处,要奴婢把被褥给她,还有……还有在璃王妃每日的饮食下,下毒药!”说着,她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瓶瓷瓶子的药粉。
斐烨一个眼神示意之下,守卫寒离开把那药粉给拿起来,递给了斐烨。他打开,轻嗅了一口,还未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公孙默儿已经颤抖了些许身子。
“这东西无一旦泡水色无味的,正常大夫是查探不出来的!而且药材名贵得很,奴婢身份卑贱的,怎么能拿得到这种东西呢?”红叶抽泣着说着,她说的倒是实话,也不由得公孙默让人不去承认的。
斐烨掂了掂那药瓶子,想着要让人去查探一下才是。他冷冷的看着公孙默儿,寒眸里早就已经染上了一抹杀意,冷声问着,“侧妃,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这东西,你要作何解释?”
在东宫里,想要残害唐亦瑶的,自然是非公孙默儿莫属,她怨恨唐亦瑶抢了自己的璃王妃位置,还有斐烨的心,想要杀了她很正常。动机有了,而认证,红叶便是,物证,那布满了水蛭的被褥,还有那药瓶子,一切证据都在指名着公孙默儿的所作所为。
虽然看着有些顺利得过头,里头那疑点更是多得很的,可是斐烨却是不理睬。像是已经认定了这就是公孙默儿的作为一样。
对上了斐烨那寒眸里染上的杀意,公孙默儿心口一颤。她知道的,斐烨不信她。可是她也不愿去承认。她跪在地上,拉着斐烨的脚,哭喊道,“殿下!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来的!殿下啊!”
斐烨不耐烦的踢开了公孙默儿一脚,冷冷的看着那狼狈在地上的她,眼底的寒意越发的深沉了。本想着,若是公孙默儿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侧妃的身份,他便什么都可以不管她,任由她活着,给她锦衣玉食的。只可惜,她太跳腾了,甚至还牵扯到了唐亦瑶的,那就不可饶恕了,所以,他也是不想手软的。
“烨哥哥,你就是这么狠心吗?”公孙默儿像是破罐子破摔的一样,她站起身来,高傲般的扬起脸,她那张美艳的面容上,带上了一抹疾心痛首一般的冰冷,轻声道,“为了这个女人,你就是要毁掉我们那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吗?我那么爱你,你就要为了这个女人,伤害我吗?”
“公孙默儿!你可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分明做了伤害小遥的事情!谈情谊?呵呵!你觉得本王和你之间,还有情谊可说的吗?”这是第一次,斐烨严厉的,和公孙默儿谈起了两人之间那早就支离破碎的情谊。他讥讽般的笑了笑,眼底的薄然越发的深沉了。
“是!我恨她!凭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被那个贱人抢走了呢!”公孙默儿嘶喊着,像是痛不欲生般的,她捂着自己痛苦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