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我要当爹了?”
房内充斥着君逸宸爽朗的欢呼声,刚凤霓云因为死老鼠昏迷,当太医来诊治之后,得出她已有身孕的好消息,君逸宸初为人父,甚是喜悦,且暂时将对三皇子的不悦压制心底,过后再算账。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和府上下,赏银十两。”
众人忙跪于地上,同声恭贺,君逸宸大悦,出手不凡,和府欢庆。
凤霓云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悦,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小腹上,感受着母子连心的奇妙缘分。
没想到她竟在这个时空嫁了良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缘分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都退下吧!”君逸宸将所有人支走,他想和凤霓云单独待在一起。
“云儿,开心吗?”他欢喜地像得了糖果的小孩,轻轻趴在她肚子上,眉眼都笑弯了。
见状,凤霓云摇头失笑,他此刻的样子,与往日英明神武大相径庭。她今日虽然受了惊吓,但也算因祸得福,否则以她的粗心,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发现有孩子,前几日她还打算去京郊骑马玩耍呢!
“开心!”她只用两个字表达自己的心情。
当然,此消息一出,有人更开心!
哈哈哈……
朝堂上,陛下仰天大笑,让一众朝臣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陛下接下来的话像巨石在水中激起千层浪,炸得众人七零八落,有些心脏承受不了晕眩了一阵。
“传朕旨意,朕皇四子之正妃孕育孩子有功,加封一品王妃,待孩子出生后封为皇太孙,赐名尧。”
古尧者,明君也!
天呐!没有皇太子,就有皇太孙,这是什么节奏!
况且孩子是男是女尚未可知,陛下,您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太偏心了点。
“陛下,这不妥吧!”李丞相壮起胆子率先道出许多人的心声,起止是不妥啊!是太不靠谱了。
陛下也太爱屋及乌了,封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为皇太孙,且不说是男是女,是否能顺利出生都未可知呢!怀胎十月太长,意外也说不准。
显然包括李丞相在内的一干大臣都认为陛下是为了弥补君逸宸流落在外多年的亏欠,才给他未出世的孩子这等尊荣。
但皇太孙责任重大,关系国之根本,万不可大意。
“众卿以为如何?”
闻言,陛下微微蹙眉头,威严幽深的眸子扫过众人,给人无形压力。但朝中势力划分明显,各为其主,君逸宸刚认祖归宗,自然支持的朝臣不是很多。
陛下明显的偏袒让其他皇子的支持者不满意,自然有人顶着压力迎难而上。
“陛下,臣等复议!求陛下收回成命!”大半的朝臣跪在地上请旨。
此时正站着的镇南侯十分鹤立鸡群,作为当事人的父亲,他不能说,也不知说什么。
陛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迅速移开,陛下一言不发,让众朝臣惴惴不安。
就在此时,陛下一言“楚军在我大秦边境嚣张不可一世,朕挂念边关军民安危,特封镇南侯为一品军侯率兵前去平乱,朕等着爱卿得胜还朝。”让人越发云里雾里。
“臣遵旨!”镇南侯跪地领旨,垂眉间,神色不虞。心中隐隐担忧,自己还朝之日就是解甲归田之日,恰巧云儿又怀孕,定不能这个时候承袭侯爵,那凤家的兵权……是要被收回了吗?
若凤家荣耀毁于他之手,他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但君命难违,他不得不从。
朝堂汹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长孙一事在众臣反对之下陛下没有坚持,但也没有改口,而是将话题扯到楚军扰乱边境之事,众臣也不敢再提。
退朝之后首先扑上去纠结不停的是后宫娘娘们,陛下招架不住,直接称病闭门谢绝来访。
“都走了吗?”陛下神情不耐烦,疲软不堪的躺在龙椅上,总管太监给陛下倒了热茶,并给他按摩太阳穴,松松神。
“陛下何苦这样呢!”他打小在陛下身边服侍,可以说亲如兄弟,也正因此,他对陛下的辛酸苦辣感同身受,也十分心疼陛下。
“朕这样决定自有朕长远打算,他们就是再折腾也无用。”
他们是指后宫娘娘、皇子、朝臣吧!
陛下英明神武,他们在私下抱成团又如何,除非他们敢谋朝篡位,否则皇位花落谁家都是陛下决定的,他们现在的努力只徒劳无功。
他闭上双眸,大殿中寂静无声,总管为他燃起龙涎香,然后默默退至一旁。
他的思绪波荡不平,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的这些儿子之中,大儿子已然逝世不再多提,二儿子自私懦弱,不堪大用;三儿子聪慧机敏,但有些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实不是为君之本;四儿子(君逸宸)性格沉稳,无私不恋权势,最宜为君;五儿子个性刚直,宁折不弯,适为将者;六儿子贪玩活泼,做闲散王爷最好。
四儿子随心所欲惯了,最不好掌控,万一哪天四儿子撂挑子不干了,他何处寻人去;所以他才会封那未出世不知男女的孩子为皇长孙,以此来将四儿子绑住。
他如此用心良苦,不知四儿子是否认同。
哎,缘何生在帝王家,有如此多身不由己。
镇南侯府,镇南侯气嘟嘟的回房,闭门不见客。
不一会儿,王氏过来敲门。
“侯爷,妾身可以进来吗?”
她站在门外都感受到屋内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她眉头紧锁,真为侯爷担心。
她又叩响了门,她只想与侯爷分担困难。
“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镇南侯低沉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她松了口气,推门而入。见镇南侯正坐在桌旁,擦拭着一把宝剑,宝剑上装饰古老,年代久远,像是传承了很久的宝剑。
王氏走到他身边,问:“侯爷为何把这剑拿出来了?”
她还是嫁过来时见过一次这剑,好像是第一代镇南侯的随身佩剑,后来作为纪念,传至今日。
哎!镇南侯浓浓的叹息,思绪飘了很远;那时他还小,在灵州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时隔多年,凤家危难,他心绪如麻不知如何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