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是琉球皇室仅存的一人,是铁莲花唯一的拥有者。如果不是你用淬了青龙饮的铁莲花伤了希白,那还会有谁?”风芷质问着楚铭。
而洛臻看着风芷手中的铁莲花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瞥了眼无忧,发现他的神色也有些迷茫,似也不明白此事的真相,不禁皱眉,低喃道:“难道不是他?”
面对质问,楚铭沉默了一下,“说了这么久,请问我有什么理由对沈希白下手?我和他无仇无怨,有何必要来杀他,而且还是用剧毒青龙饮?”不等风芷说什么,又继续问,“就算我有动机,我要暗杀他,可我有必要用这么独特的暗器和剧毒吗?这不明摆着告诉你们,人是我伤的吗?”见众人沉默,“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件事,青龙饮是我琉球皇室独有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能使用。可我此次前来水月国,身上并未带着这青龙饮,试问我又怎么可能使用它?”
“没带不可以自己配吗?”君烨不屑,“再说了,你说没带,我们就信呀?”
“不信可以搜!”楚铭摊开双手,表明自己的立场,要搜尽管来。
“好哇!”一直沉默着的时珂却走了出来,微笑道,“有没有,搜搜就知道了。”
“放肆!”安南怒喝,“我们主子的身岂是你能搜的?”
“好凶的狗呀,你家主子都发话让我们搜了,你凭什么不许?”时珂白了他一眼,脚下生风,瞬间移到楚铭身前,如风般在他身上翻绕,又依次在安南与巫云扬身上搜了个遍。眨眼的功夫,就见她拿着个青玉小瓶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床前,“灵蔓,看看这是什么!”把药瓶抛给了灵蔓。
灵蔓打开嗅了嗅,肯定地道:“是青龙饮!”想到什么,又冲巫云扬伸了伸药瓶,“你要不要也检查一下?”
巫云扬看了眼那药瓶,却是没有动,似是相信灵蔓没有作假。
“这怎么可能?”安南惊异。
“你说你没带,那这是怎么回事?”君烨冷哼着看向楚铭。
楚铭皱眉,心中疑惑更大,“这与我无关,我不知道这药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君烨嗤笑,很是不屑。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时珂突然道,“因为这药,我是从他身上找到的。”指向巫云扬道,顿时所有目光都聚在了巫云扬身上。
“你胡说什么?”巫云扬大怒,“怎么可能在我身上?休想栽赃给我!”
“众目睽睽之下,你说我栽赃你?”时珂也气了。
“你身形那么快,谁知道你是从谁身上搜出来的?或者说,我们身上都没有搜出,而是你自己身上的。”
“你……”时珂指着巫云扬,气得不行,“你污蔑我!”看了看对她若有所思的北冥昊宸和无忧,还有洛臻,心中一虚。“早知道就不搜了,省得被你们泼了一身脏水,哼!”一气之下夺门而出,不再理会这个烂摊子。
“阿珂!”南宫烈心中担心,竟也追了出去。
冷眼看了许久的冷筝看到时珂被气走了,也没了耐心,向楚铭伸出手,冷冷地道:“是不是你干的,现在我不关心,我只要解药!”顿了下,“如果你现在交出解药,我可以不追究这一切。”
看到冷筝冷绝的双眼,楚铭愣住,似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亲切,不禁脱口道:“真的不是我!”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连她也误会他。
对于楚铭的解释,冷筝只觉厌恶,眼神更冷了。“我说了,我要解药!”
冷筝的不信任让楚铭暗自一叹,“我没有解药!”他连毒药都没带着,又哪里会有解药。
“你……”冷筝怒极。
“既然楚兄说没有,那我们也不再强人所难了。”北冥昊宸看着楚铭却道,“楚兄,实在抱歉,他们只是太过担心希白,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北冥昊宸的态度倒让楚铭有些意外,却也顺势道:“没什么,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放在心上。”看了眼床上的沈希白,“既然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辞了。”冲北冥昊宸微微一颔首,便示意巫云扬和安南与之离开。
“哦,对了,”踏出房门的一刻,楚铭却又回过头来冲无忧道,“无忧楼主,此事发生在离山,你既为主,就应当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既为沈希白讨回公道,也好还我清白。”说完,不再停留地离开了。
“惺惺作态!”君烨不屑地冷哼了声。
“可我觉得这事应该不是他干的,”遥兮突然道,“你们也许都误会了。”
“你知道些什么?竟会相信他?”君烨真想好好敲一敲遥兮的脑袋,让她清醒一点。
“我也不相信!”北冥昊宸的话让大家都觉吃惊,“楚铭说得对,他没有必要对希白下手。此行的目的是宝藏,他何必多生事端?就算要杀,也是杀我,干希白何事?再者,青龙饮和铁莲花也太引人注目了,这很明显,是有人栽赃楚铭。”
“按理是这么回事没错,”司徒清远想了想,也说,“不过这栽赃之人的手段也太过幼稚了,做的这么明显,又好似是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栽赃一般。”
“可青龙饮确实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而且铁莲花又怎么解释?”风芷反问。
“毒药可以盗取,或是按药方配制,至于铁莲花嘛,”洛臻冷笑,“虽无可仿制,可拥有它的人,也不只楚铭一个人。”看向无忧,“记得武林大会上,你与楚铭交手,他用一枚铁莲花伤了你,而你却将那枚铁莲花当做礼物收下了。我想你一直都没丢掉吧。现在可不可以拿出来看看?”
“洛臻姐,你在说什么呀?”巧瑜不满地皱眉,“你怎么可以怀疑无忧?”
“我说的是事实!”洛臻冷淡地道,毫不顾忌什么。
君烨顿时暗笑,真相面前,铁面无私,这点和顾影尘还真像。
而无忧听了洛臻的话,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顿时一惊。不见了?看向风芷手里的铁莲花,眉心皱起。突然想到刚才巫云扬的一句话:你身形那么快,谁知道你是从谁身上搜出来的?或者说,我们身上都没有搜出,而是你自己身上的。心下立即明白了什么。时珂!不禁暗骂,继而拂袖而去,也不理会房中众人的目光。
“无忧怎么走了?”巧瑜皱眉。
“该不会真是心虚了吧?”遥兮小声自问,可心底还是很不相信。无忧向来杀人于无形,而且就算被拆穿了,也依旧面不改色,怎会心虚地逃走?
北冥昊宸望着无忧离开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却对甘露和灵蔓风芷三人道:“既然青龙饮在二十四个时辰内便会毒发,那你们三个就先尽快找出解药为希白解毒,至于其他的,”看了眼沈希白,“还是等希白醒了再说吧。”也许,希白知道是怎么回事。
细想了番这件事,北冥昊宸也是迷惑不清了。楚铭没有动机,无忧也没可能动手,其他人更是没有怀疑的可能,这到底,是谁策划的一场哑剧?对,是哑剧,是迷局,让人看不透,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