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赵琳琅之死

他这话说得谢静然很不爽,好像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他来对她做什么,倒是他对她的恩赐一样。

所以她当然也不会对他客气:“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我都完全没有印象!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希望以后没有别的事情,你不要来烦我!”

“多日未见,你的性子,倒是烈了许多,莫非是慕容玄焱纵容来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眼中充满着玩味的光芒。她终于忍无可忍,转身就走,也懒得再跟他说上一个字。

可是就算背对着他,她似乎也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她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虽然对他之前和她的纠葛感到分外的好奇,却也知道她不应该去探寻,只因以前的那些过往,都是属于谢静然所有,而以后的日子里,却是应当过她谢静然该有的生活。

这样想着,谢静然心中倒是轻松了许多,现在希望着的事情,便是那个少年的伤快点好,让他和她都能得到解放。

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好在那个少年没有再来惹她,她当然也不会去找他,那些药材估计他也只能自己煎着给自己喝,反正不要她去跟他有所接触,对她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上官铭语却忽然到了蝉翼宫,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南宫静泓。

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喜色,他们两个本来都是极会掩饰自己心中所想的人,可是此刻任何人看到他们,都能知晓在他们的心中,必是有着什么令他们感到分外高兴的事情。

能令得他们两个都这么激动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谢静然的心里,仿佛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轮廓,不由也涌起一阵激动来,慌忙朝他们走去,笑道:“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

“是啊!”

南宫静泓也是笑着说道:“然然,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啊!皇上身上的那种毒药,解药的配方已经研究出来了!”

谢静然心里也是涌起一阵浓浓的喜悦,转头去望上官铭语,说道:“那现在是不是要我过去?”

关于谢静然是真命天女的事情,上官铭语明显没有告诉南宫静泓,所以他立刻接过她的话说道:“娘娘不必前往,因为虽然药方出来了,可是药却还没有配好!据微臣所知,大概还需要两天时间。”

“哦,我知道了。”

虽然药还没有配出来,但只要有了药方,他就应该没事了吧?

谢静然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下来,之前被那个少年压迫的窝囊气也发泄了不少,于是便对他们说道:“对了,既然皇上没事了,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南宫静泓刚要说什么时,上官铭语已经笑着说道:“不必了,因为我和南宫大人,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听得上官铭语这般说,南宫静泓脸上出现一抹无奈,却也只能点头。

谢静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事情?”

南宫静泓答道:“就是关于之前那个刺客的事情。我和上官大人查探了很久,也是没有查到那个刺客的任何情况。但是照理说,那时那个刺客遭到几位大内高手的合力攻击,应该是身受重伤,无力离开皇宫才是,但整个皇宫里面,却不见他的踪影,真是一件极为奇怪之事!”

她不由在心里大叫惭愧,那个刺客他们当然找不到,因为他就在她的蝉翼宫好好呆着呢。不过却也不能对他们讲,真是一件矛盾十分的事情。

上官铭语接着说道:“虽然没有找到那个刺客的所在,可是在皇宫里,却有另外一个人也随之失踪了。”

他们两个说的事情越来越玄虚了,弄得就跟小说一样曲折,谢静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只有配合地问道:“那个人跟刺客有什么关系么?”

“我们不是很清楚,不过按照推测来讲,应该是这样。”

南宫静泓说完这句话,皱了皱眉,又接着讲道:“在刺客脱逃后,上官大人便慌忙赶到皇宫中,清点了一下牺牲的侍卫,却发现一位五品侍卫消失不见。平时那人颇受皇上重视,但这时却神秘失踪,所以我和上官大人,都感到此事大为不妙!”

上官铭语也点了点头:“不错!所以在事后,我便命人去查了那个侍卫的底细,却发现他的父母亲族,早便被人在半年前,秘密迁徙到了临国。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便断定,那个侍卫肯定跟那个刺客有关系!”

说不定不仅仅是有关系那么简单吧?依谢静然看来,那个侍卫,肯定就是现在躲在蝉翼宫里的那个少年。

这种想法让她不由吓了一跳,要是那个侍卫真是刺客,那么慕容玄焱岂不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危险之中?

料想这次那个侍卫动手,应该是看到慕容玄焱昏迷不醒,并且身边又没高手陪着的原因。而像上次他替她挡箭的时候昏迷,因为有她和上官铭语在场,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他是五品侍卫,那必然是时刻守护在慕容玄焱身边的,为何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他?

谢静然正疑惑时,上官铭语又接着说:“更要命的是,我们发现了那个侍卫是易容跟在皇上身边的!他的本名叫阙星裔,可是却化名为杨落帆!”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难怪她以前没见过那个少年,敢情他都是易容的啊!难道他口口声声说的她与他有婚约,就是在他易容成某个人的时候说的?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索性不再深究了。

上官铭语说完这句话,顿了顿,便自袖子中掏出一卷画向她递来,说:“因为那个刺客原先是宫里的侍卫,所以对宫里的一切自然熟悉得很。为了避免娘娘遭到任何不测,我便命人将那刺客的面容画在了纸上,请娘娘以后对此人小心点!”

谢静然将那卷画接了过来,忙不迭地展开来看,只见在那张纸上画了两个人,显然一个是他本来的模样,一个是他易容后的模样。

刚看到其中的一张脸,她就差点忍不住要惊叫起来!

原来那个少年,真的是那个假冒的侍卫!

而他易容后的那张脸,正正就是之前她和慕容玄焱出去围猎时,要他给她去牵马的那个人!

谢静然慌忙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波澜起伏,以免让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看出破绽来。

她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上官铭语的眼中闪烁着些微奇怪的光芒,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

谢静然不敢再怠慢,一下子将那幅画卷了起来,说:“好了,我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以后我会小心的!你们就赶快去将他缉拿归案吧,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是,微臣告退!”

上官铭语眼中仍是神光闪动,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完这句话,就要转身离去。

倒是南宫静泓深深地望了谢静然一眼,低声说了句:“然然,你要好好保重!”

谢静然望了望他,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有硬硬心,点了点头,说:“你也是!对了,你和上官铭语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他微微苦笑了一声,说:“这是身为臣子的份内之事,娘娘不用太过挂心!微臣告退了,娘娘请好好安歇!”

“嗯!”

她点了点头,强自压抑着自己不要对他讲一句另外的话。她只有用皇后的身份来压他,才不会令得他继续沉迷于对谢静然的痴迷之中,而也只有这样,才能令得他有追寻自己幸福的可能。

看到他们两个走远,她便拿着画像向蝉翼宫里走去。刚刚走到她的房门前,便看到那个少年倚在门柱上看着她。

刚看到她,他便一扬眉:“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在门外对你说了些什么?”

谢静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只是走上前去,问道:“你是不是叫阙星裔?”

听得谢静然这句话,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微茫,淡淡一笑:“不想上官铭语果然厉害,竟能知晓我的底细!”

谢静然也淡淡地说:“这么说来,我以前果然见过你了!你那时装成一个侍卫,那次围猎,正是我要你给我牵马的,所以你现在这样对我,是不是在报那时我对你的一骂之仇?”

他微微一怔,然后忽的笑了,说:“你怎的会这般想,在那之前,我和你便不知见过多少次了……”

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反正你迟早会明白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不过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真是让我心焦得很!”

谢静然冷笑:“你说得倒好听,莫说我跟你本来就一点交集也没有,就算有,我也不相信你真对我有什么感情!”

“你说得不错,之前我确实认为,我对你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你于我,跟那些女人没一点区别!可是……”他皱了皱眉,说,“可是我也不知何时,却发现对你的感觉一天天的变了,但你那时,却已经投入他人的怀抱,还跟慕容玄焱……算了,我也不想多提,反正总有一日,你终究会是我的!”

谢静然真是被他的胡言乱语弄得心里大怒,偏又不知该如何对他发火,只好朝他瞪了一眼:“反正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话了,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养好伤给了我解药之后,就乖乖地滚人吧,我可不想跟个疯子住在一起!”

听谢静然这样说,他不由愣了愣,才讷讷地说:“你怎的认为我是疯子……”

谢静然没好气地说:“因为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就算是易容的你我也没见过,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原来,你真的没有将我认出来……”

他仍是喃喃低语着,声音中有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淡淡黯然。看着眼前迥异十分的他,她只感到心里分外陌生,于是赶紧说道:“好了,我管你是谁呢,现在米已成炊了,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不是么?”

“谁说的?”

她刚将这话说出口,他便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有着淡淡的怒气。接着,他便一下子冲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说:“我早便对你说过,纵使你是秦国的皇后,你也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人!不,不要等迟早,今日,我便会让你见到这个场景发生!”

他的眼里,渐渐出现了一抹癫狂,让她看得不由愣住。

他要对她做什么?难道……难道要对她霸王硬上弓?

谢静然心里一惊,正要往房外走去时,却只感到自己的双肩被他的手钳住。抬头正看到他隐含怒气的双眼,便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去劝说他,也是没有用了。

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便只有他刚受了伤,身子远不如她这一条件了。

想到做到,她大叫一声:“喂,你要干什么?”

他根本理都不理她,只是径自讲着他的话:“我倒要看看,彻底成为我的人之后,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会是慕容玄焱,还是我!”

看得他完全沉迷于自己的情绪中,谢静然心中大叫这才是好机会,一边伸出腿朝他踹去。

可是她的腿刚刚才抬起来,便被他一下子伸手抓住。他低头看她,轻笑一声:“你的这些把戏,我全都清楚得很,所以你用不着再次在我面前展现了!现在你能够做的,就是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候着成为我的女人吧!”

他一边说着,便一边将她的腰揽住,一下子便抱着她向床上走去。她死命地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

眼看她已经被他一把扔在了床上,她慌忙伸手去推他,他却将她的手一把压住,低笑一声:“现在还要挣扎,难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便放手么?”

谢静然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有伤在身,要是扯动了伤口,那可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他听了谢静然这话,不由失笑:“你放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你,扯动伤口又算什么呢——”

好机会!

谢静然心里暗笑,趁他现在精神有点松懈,伸出腿去,终于如愿以偿地踢中他下腹处的一个伤口。

他一阵闷哼,登时便立即有一股鲜血自他的伤口涌了出来。他用手捂住那处,眼里有着微怒:“你就真这般不希望我碰你?”

谢静然冷哼了一声:“你不就是只有这种本事,只会霸王硬上弓?除了威胁我之外,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如果你的武功不是比我高的话,你还有什么本事对付我?”

听了她这话,他不由怔了一下,然后便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说:“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激怒我,从而迫得我停手么?不想你还真的挺聪明,可惜你对付的,却是我!”

谢静然心里一阵紧张,瞪着他,说:“那你要怎么做?”

他伸出手来,将谢静然的下巴勾住,眼角飞起,笑道:“我要怎么做么,其实很简单……”

他说到这里,却顿了一下,存心来吊她胃口。谢静然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蹭蹭干嘛?”

他再度一勾眉:“因为我喜欢看你发火的模样,当真看起来,比平时的你,要娇俏许多!”

“我懒得理你!”

谢静然一瞪他,翻过身来,想离他远点,却再度被他一手揽住肩膀,动都不能动弹。

谢静然只好放弃挣扎,回过头去,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又要干什么?难道还想霸王硬上弓啊?”

“既然在你的心里,我真是这样的话,那么……”

他轻描淡写说着这番话,让谢静然的心里七上八下时,他却忽然将他的手一松,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就让你看一看,我和慕容玄焱,究竟谁更厉害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用手一撑,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于他这样的举措,谢静然还真是有点吃惊,不过只要他能放过她,那就再好不过,于是她也不废话,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只不过现在我可是要走了,你一个人就好好呆着吧!”

说完,谢静然就从床上跃了下来,刚要向门外走去时,却只听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等等!”

谢静然回头望去,不耐烦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可是却只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看到她在看着他,他将那个东西向她递来,叹了口气,说:“这是穿肠散的解药,你拿去吃了吧!”

对于他这样的举措,谢静然还真是彻底呆住了,不由愣愣地望着他,说:“你这是干什么?”

他走上前来,将那个解药放到她的手里,唇边一抹浅笑:“你不是说我只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威胁你么?所以现在,我自然是要将你中的毒解掉,免得在你的心里,一直这样认为我啊!”

她仍是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将她的手掌合起,她才反应过来,讷讷地说:“你将解药给我,难道不怕我向上官铭语他们报告你的所在吗?”

他笑了笑,说:“若你想说,便尽管去说好了!只不过,估计上官铭语知道之后,却再也见不到我了吧?”

她不由哑然,他说的当然是实情,看他这么阴险,这么做肯定早就有打算了,所以她当然用不着这样去威胁他。

并且更重要的却是,她不知道他给她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解药。

也许是看出了她对他的怀疑,他不由苦笑了一声,说:“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

谢静然的唇边现出一抹轻嘲:“你说呢?”

“我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既然你对我的成见这么难以消除,那我等等也无妨!反正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终究会忘记慕容玄焱!”

谢静然还真是极度看不惯他这样自命不凡的模样,所以只是淡淡地说了声:“那我也希望着那天的到来好了!”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离开,不再给他一脸好脸色。可是在转头之际,却似乎看到他的脸上,有抹淡淡的惆怅。

他的这抹惆怅真的让她几乎吓了一跳。她可不会相信他真的对她有着情意,看他之前的表现,明明是跟慕容玄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会去刺杀他,而现在对她表现出他对她有着极大兴趣的模样,肯定也是因为想和慕容玄焱一争上下的心理。

任何人遇上这种情况,心里绝对都不会好受,她当然也是如此。

所以对于他,她真的极不想再理,最好从此之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她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

而现在要做的事情,自然不是担心她和之间会有什么纠葛,而是慕容玄焱要醒来的事情,以及她和陈霓云商议好的那个计划。

现在她尚自还是待罪之身,所以还不能前去探望慕容玄焱,只好在蝉翼宫里等待着消息。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盼来的却不是上官铭语,而是陈霓云。

看到她到这里来,谢静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慌忙问道:“那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进展了?”

“自然!”陈霓云露出久违的笑容,对谢静然说道,“我命人伪造的那些信件,早便‘不小心’被赵琳琅的一个亲近宫女交给上官大人了,所以由此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静然自然也是可以想象得到了!”

她说起来轻描淡写,可是却也只有谢静然得知,其中究竟有着多少艰险,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谢静然接着问道:“那么现在上官大人要如何处理?”

陈霓云笑道:“上官大人说要等到皇上醒来之后,才来重点处理此事。现在赵琳琅虽然有凤印在手,可是证据确凿,她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所以现在被暂时禁足在新月宫了。”

谢静然也笑道:“不用急,据上官大人所说,明天皇上便会醒过来了,到了那时,赵琳琅就别想再翻身了!”

“希望如此吧!”

陈霓云说完这句话,又叹了口气,紧紧拉住谢静然的手,说:“静然,我希望那时你答应我的事情,你能够帮我做到!虽然明天皇上便要醒来,但我现在就想走!”

“可是霓云,我现在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你离开啊!”

被陈霓云这么一说,谢静然也想起她那时拜托她的事情来了,可是现在她自己都禁足在了冷宫里面,她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陈霓云离开?并且就算她能够有办法离开蝉翼宫,料想她也是没有方法让她逃离皇宫。

看见谢静然皱眉,陈霓云赶紧说道:“其实不用太过麻烦静然,这件事情,只要另外一个人来帮忙就行!”

谢静然慌忙问道:“谁?”

她微微一笑,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来:“南宫静泓!”

谢静然又是不由皱眉:“这怎么可能!南宫静泓没有来蝉翼宫,我也没办法去找他,我又怎么能让他带你离开?”

陈霓云笑笑:“静然何必担心这件事情,我想南宫静泓,应该不久之后便要来了吧!而与此同时来的,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谢静然正要问她怎么知道时,只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然然,你过得怎么样?”

刚听到这个声音,谢静然便不由朝那边望去,只看到从宫墙上掠来一道明黄的色彩,赫然是陆宁儿!

而在她的身后,跟着一袭白衣的南宫静泓,都是用轻功越过宫墙向蝉翼宫掠来。

刚看到谢静然,陆宁儿就一脸的歉然,说道:“然然,真是对不起啦,以前都是我太冲动了,所以才会那样对你,请你不要怪我好吗?不过我那样做对你也有好处哦,要不是我告诉你爹娘你在揽秀轩中,你又怎么能发现你喜欢的人是皇上,所以我还是帮了你哦!”

谢静然被她这席话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点头说道:“好了,我并没有说要怪你啊,并且我也从来没有一刻不将你当成朋友啊……”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宁儿一把抱在了怀里。陆宁儿紧紧抱着她,一边跳一边笑道:“然然,你终于原谅我了,我太高兴了!我真害怕你从此都不理我,那我活着,就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看到她这样,谢静然不由一笑,却只看到一旁的南宫静泓,也是含笑望着她。看到他的笑,谢静然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念头。

陆宁儿不是喜欢南宫静泓么?而南宫静泓又喜欢谢静然,若我要断掉他对谢静然的感情,何不将他与陆宁儿配成一对?那样一来,既能断掉他无谓的相思,又能使得陆宁儿得偿所愿了。

谢静然正为这个打算而大感得意时,陆宁儿又对我说道:“对了然然,我听陈贵妃说,赵琳琅已经被禁足了是不是?哼,她这个女人真是狠毒,我之前就是误信她的挑拨离间,才会以为你是处处针对我的!现在她终于恶人有恶报了,这次然然你一定不能对她手下留情!”

原来那时陆宁儿之所以会那样对她,都是因为赵琳琅的挑拨离间。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能令得从小就跟她关系特别好的陆宁儿变成这样,料想她也没有用什么光明手段。既然她对她不仁,那她自然也可以对她无义。

所以她立即点头:“不错,我自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对了,宁儿你今天和依然到这里来,有着什么事情么?”

陆宁儿嗔道:“然然,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啊?我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看你啊!”

谢静然不由一笑,朝南宫静泓望去,他赶紧答道:“然然,宁儿到这里来,的确是想来看你的!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想来向你道歉,并且还不许你对赵贵妃太过仁慈。”

看来陆宁儿真是个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刚才就全部说出来了。谢静然有着这样的一个朋友,对她来说真是最大的幸运了,所以谢静然的心里,也禁不住想快点使出全身解数,让她和南宫静泓能够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又和陆宁儿说了好久一通话,瞧见陈霓云还站在一边,谢静然才想起她的事来,于是慌忙说道:“对了,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好吗?”

陆宁儿立即叫道:“然然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干嘛还这样唧唧歪歪的?”

谢静然苦笑了一声,才说:“你应该也认识霓云吧,我想要你和静泓帮霓云。”

陆宁儿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早知道了!不就是要我和静泓帮她离开皇宫嘛,放心,这事包我身上就行啦!”

谢静然正疑惑她怎么也知道这件事时,南宫静泓在一旁笑道:“这件事情,早便有人对我们说过,原先我和宁儿都不打算答应,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过既然是然然你说出来的,我和宁儿自然在所不辞了!”

陆宁儿也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看着谢静然,瞧见他们两个这样的神情,谢静然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感动。有着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三生有幸了吧?仅仅因为她一个请求,便答应为她做要担当这么大责任的事情,又叫她情何以堪?

可是她还没有说出一句道谢的话,陆宁儿便又拉起她的手,说:“好了然然,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不过千万不要说出来哦,不然就是对不住我们之间的友情了!”

听到这句话,谢静然心里更是感动非常,却也知道不能再对她说什么话,只有将这一片感动深深埋藏心里。真正的朋友,本就是这般绝不计较的付出,她这般待她,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待她。

一旁的陈霓云笑道:“既然陆小姐和南宫大人愿意帮我,那我就真的感激不尽了——”

陆宁儿说道:“你也不要谢我们了,其实如果不是那个人来跟我们说这件事情,我和依然就不会来问然然,所以你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那个人才对!”

听得陆宁儿这话,陈霓云的脸色一滞,旋即又不着痕迹调转话题,说道:“陆小姐与静然好久不见,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告辞了!”

“你可不能彻底忽视那个人啊,要知道他对你可是真的极好——”

陆宁儿说到这里,南宫静泓便截断了她说着的话:“宁儿,你别说了!你不是想跟然然说话吗,现在就一起进去好好地诉诉彼此的心事吧!”

“好啊!”

对于南宫静泓的话,陆宁儿可是百分之百地遵从,立时便将她向蝉翼宫里面拉去。纵然谢静然心里全是疑惑,很想知道陆宁儿说的那个“他”是谁,因着陆宁儿的这一份激动,而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

谢静然和陆宁儿一直聊到很晚,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本来陆宁儿还打算和谢静然一起住在蝉翼宫的,但由于慕容玄焱明天便有可能醒来,为了让谢静然好好休息,又经过南宫静泓一番劝说,她才答应离去。

谢静然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发生的事情,只感到心潮澎湃。

他真的就要醒了,因为她而中的毒,明天就要由她的血肉来当药引解掉,经过这么多天的昏迷,总算有了一个结局,又怎叫她不激动?

此刻的她,只希望他能顺利醒来,管她是不是什么真命天女,只要能和他长相厮守,什么身份她都能放弃。

反而是因为她真命天女的体质,令得她和他之间,有着如此大的一次波折,所以她对她这个真命天女的身份,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由于谢静然一夜辗转未眠,所以早上起来,双眼都几乎肿得通红。因为想着今天要见慕容玄焱了,所以她吓了一大跳,为了不让他看到她这样憔悴的模样,她慌忙用脂粉将她眼睛的红肿掩去,又用了平日也不喜欢戴着的珠宝首饰,将自己打扮得着实像个“皇后娘娘”的模样。

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谢静然忽然想起,连着一天,阙星裔都没来骚扰她,那他是不是又有着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她慌忙冲到她原先的房里,却只见房里空空,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阙星裔躲到哪里去了吗?我心里一阵疑惑,将房里看了个遍,却发现他的衣裳也不见了踪影,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似乎这个房间里,根本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一样。

谢静然举目四望,想看到一点属于他的影子,却是毫无收获。忽然,她的视线落在枕头下,只见在那处,露出一张纸条的一角。

她慌忙走上前去,掀开枕头一看,果然有一张纸条被压在枕头下面。

她拿起纸条,只见在上面写着几行龙飞凤舞的字——

“既然明天慕容玄焱要醒,那我自然要走,免得看到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气着自己!不过你也给我记住,不管如何,你总会有成为我的人的那天!只因你本来便是我命定的妻子,任何人也无法改变!所以你等着我回来,也警告一下慕容玄焱,若他敢对你做什么事情,我必饶不了他!”

看着他在纸上留着的字迹,谢静然只感到心里有几分悸动,照他这么说,似乎他对她的,真的是有着真正的感情,而他的那种舍她其谁的霸气,也只让她觉得,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将那张纸条收了起来,将思绪整理好,便朝蝉翼宫外走去。

刚刚才出蝉翼宫,便只看见上官铭语在门外等着她,看到她后,他慌忙走了上来,说:“娘娘,皇上的解药已经全部配好了,现在要做的,便是取药引。”

“我知道,我们赶紧去吧!”

谢静然点了点头,正要和他一道向外走去时,他却忽然伸手拦住她,说道:“娘娘不必心急,现在娘娘不需去看皇上,只因娘娘还是待罪之身,若是去见皇上,必是会引发他们的闲言碎语。所以娘娘不如等到皇上醒来之后,再去见皇上好了,我相信皇上那时见着娘娘,必是会极高兴的!”

听他这么说,谢静然也感到他说得有理,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极想见到慕容玄焱,又哪会理会那么多的世俗礼仪?

所以她立即说道:“还是不要了,我现在就去,管别人怎么说!”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来——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而她此时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如歌词一般?只因她忽然发现,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险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任何的外界条件,也是可以被她完全忽视。

就算被大家视若不守规矩又如何?以前的她或许会顾忌这些,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所有的规矩,在她对慕容玄焱的情意面前,什么都不是!

听了谢静然的话,上官铭语的眼中掠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却也是没有坚持,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走吧!”

两人走到那边之后,那些太医看到谢静然后,都不由向她望来,眼中颇有几分惊奇,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来到这里。

谢静然彻底将那些视线无视,朝他们望了一眼,说:“皇上的解药配好了没有?”

一个太医慌忙迎了出来,说道:“回娘娘,解药已经配好了,只是药引,却暂时还没有找到!”

上官铭语说道:“药引的事情,便由我来办,你们先退下吧!”

那些太医踌躇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上官铭语一眼,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退了下去。

看到他们都已经走远了,谢静然便赶紧朝前冲去,看着床上昏迷中的慕容玄焱。

好久未见,他的脸瘦削得很,显然是因为这次昏迷,而令得他的身子大大受损。看到他这样,她的眼泪差点都要滴落下来,可是想起接下来的事情,她拼命抑制住泪水,转头对上官铭语说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上官铭语望了谢静然一眼,踌躇了一下,没有说话。谢静然看出他心中在纠结着什么问题,于是一下将手向他伸去,说道:“既然药引是我的血肉,那么就请你帮我割一块肉下来吧,我自己可下不了手!”

“这……”

上官铭语仍然面露犹豫,显然是对她这样的举措感到很是为难。看到他仍然这般纠结,谢静然伸手就将墙上挂着的一把大刀抽了出来,向他递去:“好了,你也不要这样了!毕竟我们两个做的事情,可是对慕容玄焱大有用处的!并且你也知道,这个世上,除了我和你,再无第三个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这件事情除了你,也没有别人能够做到!”

听得谢静然这么说,他只有叹了口气,说:“静然,你对皇上的这片情,我真替皇上高兴,也先替皇上谢谢你了!”

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叫出她的名字,让她着实吃了一惊,但她旋即又笑了笑,说:“他的毒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自然有责任替他解毒!并且,就算他的毒跟我无关,你觉得我会袖手旁观么?”

他又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从身上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来,说:“这把匕首由上古寒玉制成,有着清凉止痛的效用,待会我将你手臂上的穴道止住,便既不会流血,也不会感到痛了!”

虽然这般说着,他的眼里,却有着抹几不可见的疼惜。看来他对她真的很关心,这世上,也许除了陆宁儿,就数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他拉过谢静然的手臂,伸出手来,便将上面的一个穴道点住。然后,他将匕首举起,低声说道:“静然,我要开始了!”

谢静然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他才将她的袖子掠起,接着匕首轻轻往手臂上一划,一团小小的血肉便被他割了下来。

他说得果然不错,她真的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他用刀尖将那团血肉挑起,往一旁药炉上的瓦罐里一扔,那团血肉便彻底沉入了药液里面。

做完这件事后,他慌忙从怀里掏出另外一瓶药来,旋开瓶盖,往她的手臂上轻轻倒出一种白色的粉末状药粉,顿时,所有的疼痛都完全消失,血也不再流出来。

直到这时,上官铭语才松了口气,将她手臂上的穴道解开,说道:“如此一来,你的手臂也没事了!只是,我们还得记住一件事情——”

他还没有说完,谢静然就接着说道:“绝对不能慕容玄焱知道,是用我的血肉做的药引,是么?”

他点头:“是啊,你身为真命天女的秘密,这个世上绝对不能有人知道!不然……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

谢静然也叹了口气,将袖子缓缓地放了下来。既然上官铭语也这么说,那么她就照他所说的,将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里,任何人也不要提起吧!

眼看得药炉上的药液已经开始沸腾了,她和上官铭语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过去。直到自瓦罐里传来药香,她不由兴奋叫道:“药可以了么?”

上官铭语点了点头,也是慌忙将瓦罐端了起来,将其中的药液倾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入了她的血肉的原因,药液看起来有种怪异的红,在碗里闪耀着一种迷离的光。

上官铭语将药向谢静然端来,说道:“现在解药已经全部配好了,娘娘便喂给皇上喝吧!”

“好!”

谢静然将药接了过来,坐在床沿,却发现用普通的方法,根本无法将药喂给慕容玄焱喝。

正当她在使劲想着方法时,忽然想起在电视里面看过的很多次相同的场面,不由脸一红,转头对上官铭语说道:“上官铭语,请你回避一下,行么?”

听得她这么说,上官铭语应了声,朝外面走去。可是他的脸上,却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悲伤,仿佛在刹那间,全世界所有的哀痛,都全部堆积在了他的身上,令得他的身子,自里向外,都透出一种似绝望一般的哀伤来。

谢静然怔了怔,却没有再去对他的那种莫名的伤感进行研究,便又将注意力转向了慕容玄焱。

她的那种喂药的方法,都已经被电视剧演得要滥了,但不可否认,那是现在最好的一种方法了。

她将药喝入口中,然后俯下身去,将口中的药慢慢渡给慕容玄焱。这样的喂药方法,她当然不好意思在上官铭语的眼前现场直播,所以就只要将他支开了。

奇怪,就算是昏迷,他也仿佛有着接吻的本能,她明明是在喂药,他却当她是在吻他一般,似吮吸一般,轻含着她的双唇,让谢静然只好伸手将他推开,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喂药动作。

就这样,总算将整碗药都喂给他喝完了,可是她的唇,也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模样。她本来还想叫上官铭语进来等待他醒来,但是想起她的嘴唇这样,假如让上官铭语看到,以后她可真的没脸见他了。

谢静然将药碗放下,看着仍在昏迷中的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似是有什么事情,纵然在昏迷中,也是在纠缠着他的心,令得他愁眉不展。

她的手指向上拂去,一直抚上他紧皱的双眉间,希望着能够将他的双眉抚平,让他心中的愁郁,从此不要继续纠结在他心中,而他,也永远不要被这些烦恼所纠缠。

可是纵使她这般做,他的双眉却仍是紧紧皱着,她不由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难道在你的心里,真的有着那般的烦恼么?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倘若你将这些烦恼都告诉我,有我为你承担,你就不会感到那么痛苦了!但是……为什么你就宁愿将它们放在你的心里,也不愿告诉我呢……”

说着这些话,谢静然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我知道,在你昏迷的那时,你仍然是在为我不原谅你而耿耿于怀,可是你怎么知道,其实我早已原谅你了啊,只是……只是因为我无聊的自尊,我不肯先向你屈服!可是现在……现在只要你能醒来,之前的一切,我再也不会怪你,好不好?”

谢静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哀伤中,以至于没有发现,在她的轻抚下,慕容玄焱的双眉,竟然渐渐的有了舒展。

他的眼也渐渐睁了开来,在其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戏谑,直直地望着她,便连唇边,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谢静然又是叹了口气,却在这时,只听见从耳边传来一个含着笑谑的声音:“真的是只要我醒来,你便永不再怪我了么?”

刚听到这个声音,谢静然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伸手指着他,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我说的话……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全部听到了?”

他含笑望着她,伸出手来,将她的手紧紧拉着:“是啊,若不是听到了你的话,我又怎么能知晓你的心意?我又岂不是会一直活在愧疚中?现在听到然儿原谅了我,在我的心里,当真是高兴得很呢!”

她仍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将她一拉,让她躺在他的胸口。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似梦呓一般说着:“这次昏迷,当真是让我恍若做了一场梦一般。我知道,一直是我太多疑,所以才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在以后,便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永远相信彼此,永不分离,好不好?”

谢静然靠着他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只感到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听得他的话,她抬起头来看他,说道:“这句话,你以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可是你做的事情呢,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他苦笑一声,说:“好,那我便向然儿发誓,若我以后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便让我遭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可以么?”

听到他这样的话,谢静然慌忙伸出手去将他的唇捂住,惊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誓言真的灵验了,那该怎么办才好啊!”

“看来然儿还是不相信我呢,不然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他叹了口气,一副分外无奈地样子说出这句话来。谢静然不由对他一瞪眼:“我哪里说了不相信你,只是你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的,我当然忍不住要对你有所怀疑啊!”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然儿完全不用担心了!我答应然儿,以后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你不起的事情了,若我真的做了,便任凭你处置,怎么样?”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

他的这句话,当真是谢静然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了,看到她露出的阴谋得逞的笑容,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后悔,只是将她紧紧搂在他的怀里,喃喃说道:“然儿,待我的毒性彻底好了之后,我便将后宫所有的妃嫔都遣散了吧,这个天下不要也罢,世间又有何物,能够比得过你在我心中的份量!”

“而我和你,便注定要成为秦国空前绝代的一对传奇帝后,然儿,你可答应么?”

看着他满含深情的眼,谢静然只感到心里被无尽的幸福所填满。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了她,竟能够愿意将天下置之不顾,他的情意,倘若她不接受,她又情何以堪?

她不住地点头,满心满眼里,都只有着此刻的他。在她的心里,一遍一遍,回荡着他方才说过的话。

既然这样,那便让她和他,成为历史上的一对传奇帝后吧。

纵使天底下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围绕她们身边,纵使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来反对,她和他的手,也是会紧紧握住,绝不会被任何力量所拆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成就属于他们的传奇。

经过一番柔情蜜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要整顿后宫了。

虽然慕容玄焱早便说了,等他伤好之后,便解散后宫,但是毕竟后宫中的每个妃嫔后台都很硬,尤其是赵琳琅。

所以如果真要解散后宫,还真是要花好大一番精力才行。

不过经过陈霓云一番设计,赵琳琅的事情还真的很好解决,再加上我还有皓雪这一颗棋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她都毫无胜算。

赵琳琅很快被提了上来,虽然在冷宫里面呆了好几天,但是她的气势却没有一点变化,望着我的眼,仍然是充满着熟悉的恨意。

可惜她刚刚才出现在众人面前,慕容玄焱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他将陈霓云伪造的那封信扔到赵琳琅面前,淡淡地说:“关于这件事情,贵妃能否解释给朕听听?”

赵琳琅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之前害她进冷宫的那封信,于是慌忙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臣妾的啊,臣妾真的一无所知!”

“真的么?”慕容玄焱冷哼一声,“你敢说你和冷傲枫,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上明鉴!臣妾真的从来未曾听过这个名字啊!”

赵琳琅仍然在不停地喊冤,可是一旁的陈霓云已经淡淡说道:“赵贵妃为何还要这般说,难道真的要本宫把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找出来,证明一下你和冷傲枫的关系么?”

她这话当真是抓到了赵琳琅的痛脚,赵琳琅的脸色登时大变,怔怔地望着陈霓云。半晌之后,她的眼中忽然出现一抹恍然的神色,朝陈霓云叫道:“陈霓云,原来是你——”

不等她说完,陈霓云便一步走到慕容玄焱身前,说道:“皇上,臣妾未入宫之前,与赵贵妃也可算是闺中好友,所以她那时和什么人交往,臣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时她和冷傲枫两情相悦,此事知道的人,除了臣妾之外,还有将军府中的几个下人!并且就算赵贵妃后来入了宫,也是继续和冷傲枫藕断丝连!皇上尽可以传讯那几个下人来作证,那便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实情了。”

她还真是毒,一番话把赵琳琅的后路全部逼死了。赵琳琅正要说话时,慕容玄焱已经铁青着脸望向了南宫静泓,说道:“关于此事,便交与府尹大人去办吧!”

南宫静泓慌忙说道:“皇上,此事微臣早已便办妥!这是那几个将军府中下人的口供,请皇上过目!”

“快点呈上来让朕看看!”

听得南宫静泓这句话,慕容玄焱立时摆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说出这句话来。

南宫静泓赶紧将那份“口供”向慕容玄焱递去,慕容玄焱接过看着,越看脸色越难看,终于,等到他全部看完之后,他将那份口供朝赵琳琅一扔,冷冷地说:“既然贵妃一直说是由别人诬陷的,那么你便看下,这份口供又是怎么回事!”

赵琳琅捡起口供一看,脸色立即大变。谢静然当然知道上面写着什么,无非是说赵琳琅不守妇道,一直跟冷傲枫牵牵扯扯,并且上面还有那几个下人的画押,当真可以以假乱真。

这是南宫静泓和陈霓云共同制造出来的,陈霓云手下本来就有强人,之前看她伪造赵琳琅和冷傲枫的通信便可以看出,而南宫静泓更是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身为京城都府尹,自然有着别人不能小觑的能力。

所以这两个人联手伪造出来的东西,几乎没人能看出真假了。

赵琳琅的脸色煞白,双手都几乎颤抖了起来,拿着那张口供,强自镇定对慕容玄焱说道:“皇上请明鉴,此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啊!请皇上彻查此事,一定要还臣妾一个公道!”

全场的人都是冷冷地看着她,慕容玄焱的脸色更冷,凝视着她,淡淡说道:“照你这么说,是说南宫大人也是在诬陷你了?”

“臣妾并无此意,只是……”

赵琳琅说到这里,便被慕容玄焱截断:“你口口声声说你被别人诬陷,照你这么说,陈贵妃是在诬陷你,南宫大人是在诬陷你,还有皇后和皓雪都是在诬陷你,那么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清白的,其余的人,都是站在与你作对的立场上?”

也许是慕容玄焱从来没有这样与她说过话,赵琳琅的脸色更白,却是嘴唇微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容玄焱冷笑一声:“你是否无话可说了?但是朕却还想再听你说说,皇后是如何害得朕昏迷的呢!”

听到慕容玄焱这样轻描淡写,却是语调冰冷的话语,赵琳琅脸色苍白,喃喃说道:“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的话,那臣妾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她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到了现在还嘴硬,也不知道慕容玄焱会有怎样的反应。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此刻转移到了慕容玄焱脸上,只见他怒极反笑,望着赵琳琅,语音淡淡:“好,既然你已经完全认罪,那朕自然用不着再对你有着什么怜悯之心!现在朕给你两样东西,你要选择哪一样?”

话音刚落,便立即有一个宫女将一个木盘端了出来,在上面,正列着两样物品。

一样是一段三尺白绫,一样是一瓶鹤顶红。

刚看到那两样物品,赵琳琅的脸色变了一变,却忽然又变得平静下来,她望了慕容玄焱一眼,淡淡地说:“赵琳琅跪谢隆恩!”

说完这句话,她便站了起来,朝那个宫女走去,伸手将那瓶鹤顶红拿了过来。

然后,她不顾在场个人的表情,又转头对慕容玄焱说道:“请皇上看在臣父对皇上忠心不二的份上,给琳琅留个全尸,并且交与琳琅的爹娘,求皇上成全!”

听到她这话,所有的人都不由一愣,便连慕容玄焱,此时也是怔怔地看了赵琳琅一眼,说:“难道你就真的这般想死,连个解释都不曾留下!”

赵琳琅冷冷一笑,说:“既然生无可恋,死又何妨?不错,我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只有冷傲枫一个,你这个皇帝,在我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但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宁愿死!”

听到他这样的话,慕容玄焱的脸上又出现了怒意,也是冷冷说道:“好,既然你这般想死,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将赵贵妃押下去!”

纵然是死到临头,赵琳琅却仍是傲然抬起头来看着慕容玄焱,淡淡的说:“皇上,此刻的我,只是民女赵琳琅,并不是你的赵贵妃,还请你不要这般称呼我!”

说完这句话,她又冷眼看着要来押她的那几个侍卫,声音清冷:“你们不要碰我,我自己能走!”

说着,她便转过身去,再不看大家一眼。纵然是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想象到她脸上的倔强神情,只因她的身影,虽然是即将面临死亡,也是不肯有丝毫的松弛,仿佛能够从她的背影,看到她一心赴死的决心。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谢静然忽然觉得她没有那么讨厌了,似乎在她的眼里,赵琳琅真的成了一个为了爱情,能够放弃所有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么看来她以前对她做的一切,应该都只是为了自己家族,而不是为了想要夺得慕容玄焱的宠爱。这个原因,让谢静然的心里,更是不由对她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难道她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之前才会对她有着那么深的成见?

可是为什么一直在以前这么长的时间里,赵琳琅都一直给她一种极为阴险狡诈的印象?便连现在,赵琳琅是为了她和冷傲枫无望的爱情而死,她也有一种很是不妥的感觉?

是她多心了,还是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直到她的背影走远,慕容玄焱便挥退所有的太监宫女,只留下谢静然和他,还有上官铭语、南宫静泓和陈霓云在场。

确认再无人能够听到她们的声音后,慕容玄焱才叹了口气,说:“朕之前要她选择自尽的方式,只是想威胁她一下,让她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不想,唉!”

听到他的话,大家的神情也不由一黯。赵琳琅以前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她要选择死,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可惜,但没想到她在临死之前,还要给他们留下这样一个棘手的难题。

上官铭语也皱了皱眉,说:“这样一来,赵将军那里,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不至于让他对皇上的此等做法产生不满。赵贵妃的此等做法,我也不知道是出自何等用意。”

谢静然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相信她是一个能够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人。”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霓云忽然说道:“以我对赵琳琅的了解,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认为她这般做,绝对是有着阴谋的!”

这是他们几个人心里都在想着的一个问题,但是究竟有着什么阴谋,却是没有人能够猜出来。就连一直和赵琳琅颇有渊源的陈霓云,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他们只好彻底放下猜测,慕容玄焱作了总结性发言:“不管如何,她既然想死,那不久之后,朕自然是可以看到她的尸身。若是她诈死,相信绝对不能瞒住每个人的眼睛!”

“是啊,只要她死了,那便什么事都没了。”

对于赵琳琅的结局,陈霓云无疑是最热衷的,所以在慕容玄焱话音刚落的同时,她便接着说出这句话来。

慕容玄焱望了她一眼,说:“陈贵妃,朕已经从南宫大人那里知晓了你想离宫的想法,正好朕想解散后宫,所以便请你来作一个表率,如何?”

听了慕容玄焱的话,陈霓云慌忙跪了下来,连声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必会尽力办到!”

“好,那朕便彻底放心了!”

慕容玄焱点了点头,陈霓云便退了下去。看到她背影不见,慕容玄焱便转头对南宫静泓说道:“陆铭那边怎么样了?”

听见他的话,南宫静泓慌忙答道:“回皇上,陆铭现在正全力为皇上做那件事情,并且现在微臣帮了他这么一个大忙,他必定不会再有二心,所以皇上尽管放心便是!”

慕容玄焱点了点头,说:“好,那朕便完全放心了,以后陆铭的事情,便交给你全权负责!”

“是,微臣定不辱命!”

南宫静泓斩钉截铁对慕容玄焱说出这句话,一副极为感动的模样。

本来便是,能够被皇帝许以这样的承诺,是自古以来所有的臣子最高兴之事,就算南宫静泓再出尘,也是无法挣脱这种世俗之念。

不过那个陆铭到底是谁,谢静然还真是一点都不明白,也不知道南宫静泓究竟帮过他什么忙,可是没准那个人是以前的谢静然认识的,所以她连问都不敢问。

一直到他们两人讲完了那件事情,谢静然才忽然记起一件事来,慌忙说道:“对了,我以前知道件事情,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们!”

听得谢静然这么问,慕容玄焱慌忙说道:“什么事?难道又有什么人对你不利么?”

看到他这样紧张的模样,谢静然不由失笑:“你不要这样紧张了,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不对,其实也不能说跟我完全无关,因为这件事情,是跟谢麟有关的!”

“相国大人?”这下慕容玄焱也不由皱起了眉,又说道,“相国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谢静然呼了口气,说:“在那段我出宫的日子里,我曾在相国府呆了好几天。我就是在偶然之间,听到谢麟和另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密谈某件事情。这件事情,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想谋反!”

听到谢静然这话,在场三人都不由脸色一变,倒是上官铭语最冷静,望了慕容玄焱一眼,才说:“皇后娘娘怎知相国大人是想谋反?”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谢静然望了他一眼,一副白痴才不知道的神情继续说着:“那时他在房里讲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要一个叫冷公子的人……”

说到这里,谢静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冷公子!

他的相貌她没有看到,可是他给人的那种冰冷可怕的感觉,却是那般的熟悉,似乎早已经印刻在她的记忆深处,时时提醒着那个属于她的噩梦。

更要命的是,除了那刻,她也曾听过一个人对他的描述!

他的相貌,便如同他的人一般,那般的冰冷,却又似乎有着无限致命的诱惑……

似乎在他的眼中,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令得他动心,能够让他放入眼中,所以纵使他有着那般的风姿,也是令人不敢接近……

那个人,不是冷傲枫,又会是谁?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谢麟会跟那个冷公子合作,只因在这个世上,能够有着如此巨额财产来支持政变的,除了冷傲枫,还有何人?

她心里忽然感到很有些恐惧,假若冷傲枫真的打算与秦国作对,那么他们又该怎么办?

看着他们三人正在等着她说下去的神情,她慌忙从自己的遐思中挣脱出来,接着说道:“因为当时跟谢麟谈话的,是冷傲枫!而谢麟和冷傲枫约定,由冷傲枫向他提供资金,养活他在秦国边关暗中训练的一批军队!所以这件事情,真的需要警惕才是,毕竟冷傲枫,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慕容玄焱也不由点头:“不错,这样看来,谢相国果然有反心。”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谢静然却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话里,含着些微的杀意,明显只要谢麟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便恨不得立即杀了他的好。

南宫静泓皱眉说道:“可是为什么冷傲枫也要来帮助谢麟呢?据我所知,冷傲枫虽然财可通天,但是他却一向不过问政治上面的事情,但是这次插手秦国内政,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不错!”上官铭语也点头,“照我看来,也许是冷傲枫与秦国有着什么仇怨,所以才突然打破他一向的为人宗旨,而不惜来干涉秦国的内政!”

他说完这句话,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神色紧张地向谢静然看来,说:“娘娘知道了谢相国的阴谋,不知谢相国有没有为难娘娘?”

谢静然摇了摇头,说:“没有!原先他确实想杀我灭口,但是后来,却被我说服,所以将我放过了。”

谢静然笑了一声,笑中有着些微的讽刺:“因为我答应他,我要好好地当我的皇后,要从皇上的身边窃取对他有利的情报,所以他便放过了我。也正是在那时,我便知道了所谓的父女亲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听了我的话,三人的神色都不由自主变得凝重起来。过了许久,南宫静泓才喃喃地说:“难怪然然你当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

听到他的话,慕容玄焱眼中的神色不由沉了下,显然是在在意南宫静泓的这个称谓。

但他还没有说话,上官铭语便似忽然想起一件什么事情一般,赶紧说道:“既然谢相国认定娘娘会协助他,那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如何?”

他话音刚落,慕容玄焱便赶紧说:“不行!朕怎么能让皇后去冒这种风险!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皇后涉及其中!”

听得慕容玄焱这般说,上官铭语也不由怔了怔,没有再说什么。

南宫静泓也在一旁说道:“不错,这件事情真的不能让娘娘插手其中,倘若遭遇到什么不测,那可就真的是一件无法补救的事情了!”

看到他们都这般关心她,谢静然心里也不由感到极为的欣慰,可是在她的心里,却认为上官铭语的话,真的极有道理,于是她也说道:“其实我认为,让我去假装和他合作,的确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刚听到谢静然的话,慕容玄焱就慌忙说道:“不行!然儿你绝对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看到他这么慌张的神情,南宫静泓的眼中掠过一道流光,谢静然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不能对她忘情,她这般努力,似乎到现在都全无作用。

谢静然不由笑道:“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危险的!毕竟我可不认为,谢麟会杀死我这个对他有着莫大用处的人。”

“可是……”

慕容玄焱毕竟是一国之君,直觉告诉他谢静然的话都是极有道理的,可是他却真的无法接受,所以才会一直反对着她的决定。

谢静然将视线投向上官铭语,要他帮她的忙,他看到她的眼神,略略踌躇了一下,这才说道:“皇上,其实娘娘所说的话,真的很对!唯今之计,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了,毕竟在皇上的身边,能够值得信任的人真的很少,而这些人之间,能够获得谢相国信任的,却唯有娘娘一人而已!”

他说的都是实话,所以便连慕容玄焱,此时也是完全沉默了,南宫静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谢静然笑了笑,说:“所以,是不是只有我出马的份了?”

“然儿……”

慕容玄焱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却终是只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一挥手,说:“好了,都不要这样了,我相信这件事情,我完全能办到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听得谢静然这么说,他们也只好不再言语。正在相对沉默时,只听自殿外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慕容玄焱皱了皱眉,朝外说道:“进来!”

那太监慌忙走了进来,只见正是太监总管赵公公。他走到慕容玄焱的身边,在慕容玄焱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慕容玄焱的脸色便立即变了。

她们都不禁被他脸色的剧变吸引住了心神,慌忙朝他望去,却只见他阴沉着脸对他们说道:“赵琳琅服毒自尽了。”

“什么?”

谢静然不由惊道:“她真的喝了那瓶鹤顶红?”

慕容玄焱点头道:“应该不错!”

他顿了顿,又接着对赵公公说道:“快点摆驾新月宫,朕要去那里看看!”

“是!”

赵公公不敢怠慢,慌忙出去准备。

看到他出去之后,南宫静泓便赶紧说道:“皇上,赵贵妃此番这般做法,究竟是真是假?”

上官铭语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慕容玄焱也是紧皱着眉,沉声说道:“只要去新月宫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所以谢静然便赶紧说道:“好,那我们就赶紧去看看吧!”

话刚说完,便只见赵公公已经将龙辇准备好了,慕容玄焱也不客气,直接拉着谢静然的手就朝龙辇走去,让一路上看着的人,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他们刚到新月宫,就只感到这里洋溢着一种极为奇怪的气氛,似乎有无数的哀伤和悲痛,自新月宫敞开的大门里逸出来,让人只要刚刚靠近新月宫的门口,便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涌起。

而在新月宫的门口,则是跪着好几个宫女太监,一个个神情悲痛,仿佛真是在悲痛着赵琳琅的逝去。

看到此景,慕容玄焱的双眉紧皱,大步朝前走去。那些宫女太监们看到他,慌忙行礼道:“奴婢、奴才参见皇上!”

虽然在向慕容玄焱行着礼,可是在他们的脸上却犹有泪痕,那种悲痛也不似伪装,难道赵琳琅真的死了?

慕容玄焱沉声说道:“快带朕进去!”

“是!”

他们不敢怠慢,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里面走去。

走进新月宫后,只见这里到处飘扬着白绫,刚一进去,便有一种死寂的感觉迎面扑来。

越往里走,这种感觉更是浓重,一直到走入新月宫的内宫,便能看见慕容玄焱正直直地站着,低着头,看着在地上摆着的那个物体。

谢静然走上前去,正看见那个摆着的物体,正是赵琳琅的尸身。

纵使逝去,她的脸色仍是栩栩如生,此刻紧闭双眼失去生气的她,反倒没有了平日所见的那种飞扬跋扈的气势,看起来,倒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

这种神态的她,便算是谢静然,也是不由暗赞她果真不愧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忙着赵琳琅的事情,她的尸身,早便被慕容玄焱命人送到赵挺府中了。果不其然,看到女儿的尸身,赵挺当时的眼神都几乎可以杀人了,但是因为毕竟是赵琳琅有错在先,又一心赴死,所以他也没有半句怨言可说。

这件事情到了现在,也可以说是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原来后宫里面的妃子本就不是很多,而她们在宫里,眼看要得到慕容玄焱的恩宠,也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又兼没有哪个妃子曾经为慕容玄焱诞下龙嗣,所以当慕容玄焱下令将她们遣散回家时,每个人的心里也没有多少怨言。

尤其在她们离宫之时,慕容玄焱还给了她们不少特权,所以她们心里更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了。

没有了那些妃子的存在,整个皇宫里面简直形同一泓死水,真是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了。

谢静然反倒还有些怀念以前赵琳琅存在的日子了,那时有她在皇宫里,她起码还可以和她斗斗法,可是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慕容玄焱对她的重视程度,自然也没有人敢跟她作对,也让她的生活变得一点都不精彩。

这天谢静然实在无聊得很,所以趁着慕容玄焱去上早朝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御书房里,看看令他每天极忙的那些奏折,究竟写着些什么大事。

也许是因为天色还早,所以皇宫里面的人还不是很多,走了好一会儿,总算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却见这里并没有侍卫守着,于是她赶紧一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又慌忙把门关上,从外面看,绝对一点也看不出来里面有人。

她一直走到慕容玄焱平日批阅奏章的书桌前,只见上面堆着如一座小山一般的奏折,不由暗叹皇帝也不是一个轻松的职业,难怪历史上的皇帝命都不长,而在正对着龙椅所在的位置,则摊开一本奏折,上面还写有慕容玄焱的批注,显然是慕容玄焱最近才看到的一本奏折。

她一把在龙椅上坐了下来,先体验了一下当皇帝的感觉之后,才拿起那本奏折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的批注才写了几句,所以她也没有具体去看那些批注,便直接看起奏折的内容来了。

只见那本奏折却是南宫静泓呈上来的,在上面写的是冷傲枫的事情。

据他所说,冷傲枫这个跺跺脚都能令三国的人民颤上几下的人物,竟然还有个生死之交。

他那个朋友的名字谢静然从来没有听过,不过看名字也知道是个江湖中的人物,大名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外号是叫红叶大侠。

据说这个红叶大侠的武功特别高,尤其轻功更是出神入化,用来无影去无踪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尤其他做的事情,正是古代侠盗经常做的举措,就是劫富济贫。

正因为如此,红叶大侠在民间的名声很是响亮,深得平民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但是对于秦国的统治者来讲,这个人可是很让他们头疼的。

更要命的是,这个红叶大侠经常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暗地里则是经常与官兵作对。曾经有一度,秦国要对临国用兵时,便连战况表都差点被他给偷去了。

其他的故意放走监牢里的犯人,或者暗杀朝廷大臣的事情,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反正一句话,这个所谓的红叶大侠,就是一个卯足了劲要跟秦国政权作对的人。

而他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让慕容玄焱这个皇帝心情不好,慕容玄焱心里越不爽,他就越高兴。

真不知道他到底跟慕容玄焱有什么仇,竟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他。不过貌似慕容玄焱对他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上面的批注,都是写着一些对红叶大侠的叱骂之话。

看到这里,谢静然倒还真的有几分想去看看那个红叶大侠,看看他到底是哪方神圣。可是她却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她不能出宫尚在其次,关键是红叶大侠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他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是不会认识他的。

不过他倒是有一个典型特征,就是在他的身上,总是带着数片红叶,每次作案之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片红叶以示他的身份,所以识别他的唯一可能,就是看他身上是否带有红叶了。

但这样的一条线索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希望大略还是约等于零,并且他和冷傲枫还是生死之交,这样的人,看来还是不要去招惹了吧。

谢静然将那本奏折放下,正要去看别的奏折时,只听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知道是慕容玄焱来了,于是也不站起来,仍是大喇喇坐在龙椅上,等着他推门进来那一刻的惊诧表情出现。

果然,进来的正是慕容玄焱,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跟在他后面的,有上官铭语、南宫静泓,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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