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后悔我没有碰你!

这句开场白差点让谢静然跌破眼镜,她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原来是由争风吃醋引起的,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难道是慕容玄焱?

说到这里,陈霓云苦涩地笑了下,才说:“那个男子,几乎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冷漠无情的一个人,可是那时的我和赵琳琅,却都无比疯狂地爱着他!便如同是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前方的火焰危险,却仍是要义无反顾地扑过去!静然,你明白这种感觉么?”

呃,我不明白,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爱过一个人……

谢静然在心里喃喃说着,陈霓云明显是没有指望会得到她的回答,而是径自说了下去:“他的相貌,便如同他的人一般,那般的冰冷,却又似乎有着无限致命的诱惑,当时我和赵琳琅都仅仅是见着他的第一眼,便毫无悬念地为他而痴迷了。只是,他那样的一个人,却终究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顿足,纵然我和赵琳琅的姿容,都可以称是国色天香,他却没有丝毫的注目。”

“他这般冷漠地对待我们,本来以我和赵琳琅的性子,都是不会对他有丝毫理会的,但是不知为何,他越是如此,我们便越是疯狂的爱恋着他。他早知晓我们的身份,也知我们是即将入宫为妃之人,虽未表示要接受我们之间的哪个,却又不曾对我们的接近加以抗拒,所以我们两个,都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对我们两个,都有着感情的。”

听到这里,谢静然便对她说的那个人,心里登时涌起一种不屑来。

世间这样的男人真的极多,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却又不肯给她们任何的诺言,便让着那些爱着自己的女子,都在幻想中猜测着他对自己有着爱意,从而便越发的舍不得离开他。

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利用着她们的幻想,将她们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

而她们喜欢的,便恰恰是这样的一个人!

尤其那个人还知道她们即将成为皇妃,竟然还要以这样卑劣的手段来绑住她们,实在让谢静然感到不屑得很!

仿佛察觉到谢静然心中的想法,陈霓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因我现在,也是终于看透了许多,心里也是有着如你一般的想法!可是奈何,那时我却真的是年少无知,所以连他的这种打算,也是没有看清。”

谢静然皱了皱眉,说:“这么说来,那你现在是后悔自己爱过他了?”

她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不错,到了现在,我的确很后悔自己投入这段感情。只因那个人,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冷漠的怪物!”

听她这么形容那个男子,谢静然只感到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到底谁有这么恐怖,能够被人形容成一个“冷漠的怪物”?

仿佛看到了谢静然心中的疑惑,陈霓云微微一笑:“你没有见过他,所以你会觉得我的形容很奇怪,但是若你见过他之后,你便也会有着跟我一般的感觉了。似乎在他的眼中,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令得他动心,能够让他放入眼中,所以纵使他有着那般的风姿,也是令人不敢接近……说到底,我和赵琳琅只是因为那时的年少无知,又兼从未见过如此对我们的男子,所以才会对他动心。可是他,唉……”

陈霓云叹了口气,才说:“我也不知他为何要那般,对我们两个都一般对待,又似对我们都有情的模样,所以令得我和赵琳琅这两个本来便有矛盾的人之间,产生了更大的罅隙。终于在一个雪夜……唉,总之便是在那个雪夜之后,我和赵琳琅,便彻底成了死敌,以后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争上一番,一直到现在。”

听到这里,谢静然不由感到有点不正常。假如陈霓云只是要对她说明她与赵琳琅的矛盾,又为何要说得这般具体,连所有的细节都讲了出来?

难道在其中,有着什么深意不成?

看着谢静然微蹙的眉,陈霓云笑了笑,说:“你必是对我说的话有着疑惑是么?不错,我对你讲这么多,的确是有着目的的。只因我想让你知道,我和赵琳琅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虽然心里仍然疑惑,谢静然还是配合地问道:“他到底是谁家公子?”

“他不是京城中人,其实说起来,我连他的真实身份,也是不曾知晓,却爱上了他。”

她苦笑了一声,又接着说:“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便爱上了他,这是不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这个时侯谢静然虽然没兴趣跟她探讨这个问题,不过听她这般讲,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好受,正要出言安慰她时,她已经径自说了下去:“直至今日我还觉得,他当时出现的情景太过诡异,我甚至还认为他的出现,只是一场预谋,让我和赵琳琅为他沦陷的预谋……当然,这一切都是无法知晓的了,我知道的只是,他接近我们,必是有着什么目的,这个目的,我却一直无法探出。”

说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谢静然心里真是痒痒的,禁不住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听了我这话,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认真,怔怔地望着谢静然,看得她心里发毛时,才忽然说出一句话来:“静然,如果你以后遇到一个叫冷傲枫的男子,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知道么?”

看到她这个样子,谢静然禁不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霓云,你没事吧?”

“没事。”

被谢静然这么一说,她才也反应过来,却是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静然,我知道你的心里,必是对我讲的话感到很好笑,但是我说的每个字,你都必须要时刻记住!那个叫冷傲枫的男子,真的具有着无人能抵挡的可怕魅力,所以为了让你以后不要再重蹈我和赵琳琅的覆辙,你最好不要对他有着任何注目。”

听到她的话,谢静然还真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你在说什么,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又怎么可能会为他动心?再说了,现在的我,也已经有了我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变心?”

“那便是我太杞人忧天了。”

陈霓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在怀疑,冷傲枫之所以接近我和赵琳琅,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的,说不定,正是因为我和赵琳琅的未来皇妃身份。而当时他没有去接触你,必定是因着你难以接近的原因。而现在,皇上真正喜欢的人又只有你一个,说不定他现在,便是会想方设法来接触你。”

“那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谢静然疑惑地喃喃说出这句话来,陈霓云也是叹了口气:“我也是不知道,不过也知道这件事必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谢静然也跟着点头,可是在这时,脑中却忽然掠过一道灵感,他接近慕容玄焱未来的皇妃,是不是因为在她们的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而这个秘密,又是什么?

谢静然突然发现这件事情变得无比的复杂起来,她还真想去看看那个叫冷傲枫的人,看看他这般接近慕容玄焱的皇妃们,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看见陈霓云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静然将胡思乱想的思维收了回来,转过头来看她。

她笑了笑,说:“现在静然也知道,我和赵琳琅都喜欢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了,所以若要用怎样的方法来对付她,应该也简单得很了。”

听到她的话,谢静然心里一震,却是对她微微一笑,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连感情也利用起来。”

“静然真的好聪明,我才开了个头,你便知道要用怎样的方法来对付赵琳琅了,真是让我不得不服。”

她也是抿唇一笑,谢静然笑道:“若不是你开了这个头,我也许永远也想不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所以真正厉害的,应该说是你才对!”

陈霓云笑了笑,望了谢静然一眼,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赵琳琅仍然是没有忘记冷傲枫。”

谢静然又望了她一眼,知道她会知晓赵琳琅还喜欢着冷傲枫,自然是有着她的手段,所以没有再问,只是笑了下,说:“若不是这样,那么我们又怎么能利用她对冷傲枫的感情,来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好,既然有静然这般说,那我就完全放心了!”

陈霓云也是笑得分外的冷,冷得沁入人心,若不是看到此刻的她,谢静然还真是想不到,一向看起来性子极淡的她,也会有着这般可怕的面目。

谢静然收起心里震撼,对她说道:“只是具体实施的措施,还需要你来制定才行。毕竟我对这般的勾心斗角,还真是一点都不精通!”

“静然请放心,我必是会做得天衣无缝!”

她说完这句话,又接着说:“只是,我还希望静然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谢静然心里冷笑,重头戏终于要来了么?

她就知道,要陈霓云跟她合作,自然是不可能不要她付出任何代价的,毕竟虽然她很想扳倒赵琳琅,可是现在与赵琳琅关系更恶劣的,却是她。

于是她也平静了下来,说:“究竟是什么要求,你尽管跟我说就是!”

陈霓云的脸色也肃穆了起来,说:“我要静然答应我的是,等到扳倒了赵琳琅,静然你要帮我出宫!”

“什么?”

谢静然惊疑不定地看着陈霓云,还以为是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见到她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你帮我出宫!”

“为什么?”谢静然疑惑的望着她,“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呆在宫里?你一点都不喜欢皇上么?”

听谢静然这么说,她的唇边泛出一抹苦笑:“就算喜欢又如何?皇上的心里,终究是不会有着我的存在。静然,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皇上根本没有碰我们这些妃嫔。”

谢静然有些哑然,之前上官鸣轩就说过,对赵琳琅这种有野心的女人,就让暗卫上,可对于没有野心的妃嫔们,就给她们下迷药。听陈霓云这样说,似乎她是一个真的没有野心的人,不由让她对陈霓云的话,也相信了几分。

谢静然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没用,于是也不再啰嗦,而是郑重答着:“好,我答应你!只要我们两个将赵琳琅扳倒,那我就帮助你出宫!”

她深深望谢静然一眼,说:“多谢静然了,若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帮忙的话,我必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她说得这么认真,谢静然不由失笑:“好了,你说得太严重了!现在我们就赶快开始商讨这个计划吧!”

“好。”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接着便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她说的跟以往谢静然在电视里面看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让世人以为赵琳琅在成为皇妃之后,仍是和冷傲枫有着什么交往,这样一来,就算是赵琳琅舌灿莲花,也是无法解说自己的清白了。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她想出来的这个方法,还真是阴险至极,假如赵琳琅真的上当,从而失去现在的所有,那可就真的是杀人不见血了。

又和谢静然一起商讨了一下细节部分,陈霓云便告辞而去了。反正那个计划大多部分都是由她去执行,所以谢静然也没有再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就这样又在蝉翼宫里面呆了几天,最近几天,上官铭语都在和太医一起努力找出解除慕容玄焱所中毒性的解药,研究了好几天,也是没有找出任何的线索来,所以只能徒留谢静然在蝉翼宫中等待着消息传来。

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是不能再去慕容玄焱养伤的地方去看一眼,对谢静然来说,当真是最大的折磨了。不过有着上官铭语的照拂,赵琳琅也不能来找她麻烦,日子倒还过得算是平静。

这天谢静然刚刚才上床睡觉时,只听见从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朦胧的箫声。那阵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虽然听不太真切,却也是能够感觉到那个吹箫之人高超的技艺,让她不由沉迷其中。

尤其让她更加感到疑惑的,却是这个人的箫声,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仿佛她曾经在哪里听过,却偏偏又想不起来。

忽然,那阵箫声渐渐的清晰了起来,音调也不住高扬,撕裂空气向她的耳中袭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几乎要从床上跳了下来!

天!虽然她曾设想了无数个可能在这里吹箫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他怎么可能会到秦国来?并且,他怎么可能到了秦国皇宫里面,而没有一个人知道?

谢静然下意识里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既然他到了秦国皇宫,那自然是应该小心谨慎点才好,可是他却偏偏要在这里吹箫,有一种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的模样,那还真是极为值得去探究。

所以想到这里,谢静然也顾不得再去思索别的事情,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循着那阵箫声,走向蝉翼宫外面的黑夜。

有着宫灯的点缀,所以一眼看去,外面也不是太黑。随着谢静然向前走去,箫声也渐渐的越发清晰,终于,当箫声在她的耳边回荡不息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吹箫的人。

依然是那样俊挺无比的背影,依然是那般脱俗如仙的风姿,可是不知为何,现在这样看着他,她的心里却开始涌起大片大片的不安,似乎有什么她不能预料的事情,正要在她的面前发生。

仿佛感应到了谢静然的到来,吹箫之人将箫移离唇边,回过头来看她,笑道:“然儿,我们又见面了。”

谢静然看着他,经过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他的脸似乎有点清减了,脸上也有着一种稍显疲倦的神色。

谢静然不由问道:“你从楚国千里迢迢来到秦国,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啊?”

听得她的话,端木夜弦笑了笑,说:“自然是为了来见然儿。”

他这样的回答,真的让谢静然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的脸微微红了红,然后便走上前去,说:“你不要骗我了,我自然没有这么大魅力,让你来到秦国来见我。其实你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吧?”

“然儿……”他轻叹了一声,说,“然儿,你为何一直不愿意面对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现实呢?”

谢静然的唇边扬起一抹轻笑:“什么现实?难道我真的要相信,你来秦国,真的是为了要见我啊?”

他望着谢静然,一脸郑重地说:“我来秦国,自然是为了你。”

谢静然不由失笑,也是望着他,说:“好了,我们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假如你来这里是为了见我,那么端木夜歌,又怎样解释呢?”

他不由一愣,一副仿佛不知道谢静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模样。见到他这样的神态,谢静然便已经大略知晓,她之前讲的话,都是一句不错的。

谢静然了口气,说:“好了,既然你到秦国,是为了找你的弟弟,那要不要我帮忙啊?”

他苦笑一声:“然儿,我到秦国来,真的只是为了你。”

“好,那我就相信你好了,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说着这句话,她的脸上却是有着一抹显然不相信的神情。他也是看出了她心里所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我到秦国来,却真的是想带你走!”

谢静然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然儿,难道你在秦国,真的过得开心么?”

他定定地看着谢静然,似乎想要将她的灵魂都看透,她却仍是皱眉看他:“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轻叹一声,说:“你身为秦国的皇后,在你的心里,真的开心么?就算你拥有着全秦国所有的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殊荣,可是没有着身为一个正常女子所有着的温暖与幸福,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希望着的么?”

听到他这话,谢静然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抵触,于是声音僵硬地答道:“这不关你的事!”

“这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的声音忽然激动了起来,“然儿,你要知道,你的所有伤悲,我都决不允许它在世间出现!我希望见到的,只是你我初遇之时,你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靥!所以,不管如何,我都是永远不能让你感到心伤!”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样子的他,真的让我好不适应。以往我看到的他,都是那般的温文尔雅,可是如今,他却变成这副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他话里所说那样,是因为太过关心她,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

谢静然不由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朝他望去,说:“对于你的关心,我真的觉得很感动,我也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

听得谢静然这么说,他的眉微微一扬,唇边一抹奇异的笑意:“你说我和你,是朋友?”

谢静然点了点头,说:“难道不是么?之前我便已经说了,我们是朋友啊!”

他唇边的笑意更加的奇怪:“不错,我和你,确实只是朋友,所以对于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根本一点都不会去关心,对不对?”

“怎么可能,对于朋友的一切,我若是不关心,那我怎么还能算是你的朋友?”

其实谢静然说出这番话来,她自己也知道这不是她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只因为她知道,若她说出她真正的想法之后,她和他,想要保持现在的这种关系,便是完全不可能了。

毕竟古往今来,因为他们这样而翻脸的人,并不少。

所以,她只能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在装傻充愣,只希望着能够减轻她们之间的这种尴尬。

他听得谢静然这句话,双目一凝,朝她望来,眼神极为奇怪。她心里一颤,知道她的小算盘被他看透了,于是索性也不再闪躲他的视线,只是满不在乎地迎了上去。

他望着她微微笑了声,说:“然儿,你为何要逃避着我的问题?”

谢静然干笑了一声:“我并不知道你有向我提问题,又何来的回避之说?”

“然儿……”他叹气:“难道你真的有那般的喜欢慕容玄焱?纵使他将你打入冷宫,你也仍然爱着他?”

对于他知道的这些事情,谢静然也没有感到太过吃惊,他毕竟是楚国的太子,再怎样也会有着自己的情报网,所以知道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点都不用感到奇怪。

她笑了笑,说:“你说错了,并不是他将我打入冷宫的,这件事情,他现在在昏迷中,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那又如何?”端木夜弦眉一挑,“假如不是他将凤印给赵琳琅,后面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谢静然呼了口气:“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所以你这样说,根本就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你不能将所有的错,都全部堆在他的身上!”

端木夜弦笑了声:“你果然,到了现在,仍是会替他辩驳。不错,在你的心里,这一切都不能算是他的错,只因无论他现在对你做了什么,你也是不会怪他!”

“谁说的!你为什么一直要说他的不好?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的话,我就会真的认为他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从而只认为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吗?”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里不由腾起一丛怒火。她从来没有想到,端木夜弦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会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来诋毁慕容玄焱。

他听得她的话,不由一愣,看到她脸上的怒火时,神情更是一怔,似乎也在疑惑自己说出的话来。

但他旋即又冷静了下来,说:“然儿,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这种意思!只是我想让你知道,你跟着慕容玄焱,真的是不会得到幸福的!他有着那般多的嫔妃,无论他怎么想保护你,你也是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这一点,你知道么?”

谢静然朝他一笑:“那么你呢?你将来也会成为楚国的皇帝,难道在你的后宫之中,只会有着你爱的那个人么?”

他却是坚定地答着:“那是自然!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永不会令我所爱的女子受一点点伤!”

“是么?”

谢静然不由失笑:“那么假若你的皇位未稳,而她们对你的皇位巩固又有着帮助,你难道能不理她们吗?”

听见谢静然这么问,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踌躇了一下,轻叹了一声,说:“然儿,你的这句话,这个世上当真极少有人能够答得出来。”

“不是没人能答得出来,而是没人有胆量去想,是不是?”

谢静然的唇边扬起一抹微微的冷笑,又抬头问他,说:“可是慕容玄焱却能对我直言回答,并且他也真的全部做到了!在他发现自己对我的心意之后,他便再没碰过任何一个妃嫔,我想,他做到这样一个份上,你是没有资格对他进行评头论足的吧?”

他的双眸沉了沉:“然儿,你还是宁愿这般地维护着他!”

谢静然笑了笑:“我不是维护,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我觉得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若是你想要我帮你找端木夜歌,我倒是非常乐意奉陪!”

“然儿,你为何要对我说这般的话?”他的唇边出现一抹苦笑。

谢静然眉一扬:“我已经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快点跟我讲吧。”

他听得她的话,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定定望着她,说:“然儿,你跟我走吧!”

谢静然心下一惊,诧异说道:“你说什么?”

“然儿,我要带你走!”

他的脸色,忽然坚决得可怕:“既然他一点都不怜惜你,既然他将你打入冷宫,我自然是不能看你在这里受苦!所以我要带你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任何委屈!”

“夜弦,你疯了么?”

谢静然禁不住大叫起来,望着眼前仿佛恍若癫狂的端木夜弦,只感到分外的陌生。

他的眼直直望着谢静然:“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么?”

谢静然也望着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我宁愿永远呆在冷宫里,我也不愿和你走!”

“为什么?”他的眼里,掠过一道沉痛之色,“然儿,为什么你这么傻,他对你那样,你还愿意留在这里?”

听到他的话,谢静然的火气不由腾了起来,说:“我早说了,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所以,你就不要寄任何希望在我身上了,知道么!这样一来,对你对我都好!你身为楚国太子,喜欢你的女子肯定不少,你又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好了,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点离开吧,不然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原来……原来你竟然这般的爱他啊……”

他眼中燃烧的烈焰渐渐地黯淡下去,一抹沉沉的哀痛浮上他的眼中,仿佛谢静然的这句话,给了他极大的打击。

看到他这样,谢静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可是对他,她却也只能采取对待南宫静泓那样的方法。不然,令得他们越陷越深,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更加不幸的事情了。

他一直在低着头喃喃自语,谢静然也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直至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她,她才对他点头说道:“不错,我的确只喜欢慕容玄焱,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继续这种感情了吧,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说出这些话来,真的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尤其看到他更加痛楚的神色,谢静然心里的愧疚也越发的深。

他低低苦笑了一声,说:“是,我知道这是一件毫无希望的事情,可是……可是我还是奢求着出现另一种结果。好,既然你说我不要继续这种感情了,那我便听你的。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对谢静然说道:“只不过,若他醒来之后,再对你有任何不利的举措,我可是绝对饶不了他!”

他说这话的语气尤其认真,纵然是谢静然,此时也是忍不住愣住,然后才反应过来,说:“你不能这样!我和慕容玄焱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又怎能不管!”

他的声音,仍然有着些微的癫狂:“然儿,对于你受的苦,我又怎能视而不见?所以以后,若是慕容玄焱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我一定要替你出这一口气!”

听到他的话,谢静然心里要是说不感动,肯定不是真的,但是想起他说的话,心里却又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莫名的反感。

谢静然冷哼一声:“我早已说了,这是我和慕容玄焱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闲事!就算我和他再怎样不幸福,就算他再怎样的辜负我,也是与你无关,不是么?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我管这些事情,但我真的是很反感很抗拒,你知道么?”

他的神情不由愣住,眼神也一下子黯淡下来,谢静然知道她的话必是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于是也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一些,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然儿,我又怎会怪你……”

他也是低叹了一声,说:“我知道了,然儿,以后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没事……”

他这般轻易就对她道歉,谢静然心里也觉得分外的过意不去,于是也赶紧说道:“真的没事了!对了,你找到端木夜歌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没有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听见谢静然提起端木夜歌,端木夜弦的眼神再度黯淡了下去。想起之前端木夜歌对她说的话,她就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必然有着极深的感情,于是便对他说道:“你也不用伤心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听了谢静然的话,他不由一笑:“然儿,他对你那么大冒犯,你却仍是在替他担心,你为何要这么善良?”

谢静然对他笑笑,说:“毕竟他是你的弟弟,我相信你会帮我教训他的,不是么?”

他也展颜一笑,说:“好,等我找到了夜歌,我必是会替你好好的出一口气!”

说完这话,他的笑又沉了下来,望着谢静然,眼里有着淡淡的不舍:“然儿,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我会好好保重的,你慢走!”

谢静然也对他点了点头,他便朝她笑了笑,便转头离去。箫声仍然在蝉翼宫中回响,可是他的身影,却早已经随着他施展轻功,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谢静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只感到心里忽然也轻松了下来。只要他能放下,那便什么都好了,毕竟她也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情,不想让所有爱着她的人伤心。

可是,等她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她却似乎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刚才她说到端木夜歌的时候,好像端木夜弦的表情有些不正常,而在她的印象中,端木夜弦应该极关心端木夜歌才对,又为什么没有她想像中的那种表现?

并且更不对劲的,还是端木夜歌之前对她做的事情!

照理说,只有端木夜弦对他好,他应当也极为敬重端木夜弦才是,但他却宁愿毁掉她,也不愿让端木夜弦得到她,又是为何什么?

莫非,在楚国皇室中,有着她们外人不能明了的惊天秘密?

不过,就算有的话,也跟她无关吧?

她舒了口气,索性也不再去想,就走回蝉翼宫,在床上躺了下来。

这些天陈霓云一直在干着诬陷赵琳琅的事情,在一片风平浪静下,有着无数的暗流汹涌,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却再无他人知晓。

第二天,陈霓云就带来了能够置赵琳琅彻底于死地的“证据”,即“证明”赵琳琅与冷傲枫“私通”的一封情信。

谢静然不知道陈霓云哪来的厉害功夫,有着能够将赵琳琅和冷傲枫的字迹学得那般像的人,并且还能查探出冷傲枫的真实身份。

原来那个冷傲枫,竟然是全天下最有名的低下商业帝国的首领!

他是传闻中最神秘的人,几乎全天下所有的大型商铺,都或多或少与他有着几分关系。便纵是各种商业世家,也都是唯他马首是瞻,因他一句话倾家荡产之人,不知道有多少。

更要命的是,他的个人资产,也是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曾经有人猜测,便连楚国和秦国,还有另外一个临国的国库加起来,也是及不过冷傲枫资产的三分之一。

本来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会遭到三国君主的觊觎,但是三国却无人敢去招惹冷傲枫,只因在他的手下,也有着无数的能人异士,况且他的财产惊人,若他起了反心,便必定会令天下大乱,所以三国君主,都不敢对他有着什么压迫。

可是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会这般年轻!

尤其还想起他在跟谢麟合作,要将慕容玄焱的江山推翻,那么在与他的斗争中,秦国又有着几分的胜算?

谢静然心里不由也紧张起来,记起她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慕容玄焱,所以现在只希望着他快点醒来,让她能够将这个消息快点告诉他,让他对冷傲枫警惕起来。

将陈霓云再度将计划实施出来之后,她便将这件事情全部交给陈霓云来打理,毕竟她的那点小聪明,相对于陈霓云这种自小在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小儿科,所以还不如彻底放手的好。

这样想着谢静然就放心下来了,虽然对冷傲枫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想着只要慕容玄焱醒来之后,事情应该就好办了许多。

瞧着天色已经晚了,于是她便朝房里走去,正打算洗个澡再去睡觉。

可是她刚刚才走近她的房里,就只听见从远方传来一阵喧嚣声,将她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过去。

她不由朝殿外走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事情,却只看见在那阵声音传来的方向,火光明亮,照耀得半边的天空就红了,明显可见,在那边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静然双眉一皱,正要去叫皓雪时,却在这时,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

这是怎么回事?

谢静然心里一惊,慌忙回过头去,却只看见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脖子上横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在月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而在匕首的尾端,是一只指节苍白的手,却显得分外的有力,明显只要她一个不注意,脖子便会被这把锋利的匕首所割断!

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就知道她是被人劫持了,但正当她想回头去将那个人看得更加仔细时,却只听见耳中传来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这个声音是那般的毫无感情,她一听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说笑,虽然不想屈服在他的威胁下,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只好选择和他合作了。

她只好自叹倒霉,对他说道:“你是谁?”

他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别管!你快带我进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谢静然全身不由一震!

天,这样熟悉的话,以前她在小说和电视里面看多很多遍了!

这个人,原来是刺客!

她心里快如电转,假如他是刺客,那他是来刺杀谁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抓他,都没有抓到手?

瞧见她还在磨蹭中,那人不耐烦叫道:“你究竟决定好了没有,倘若你不与我合作,那便真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好了,我就带你进去,你在这里,绝对会没事的!”

“不行!我不能这般简单就相信你的话!”

他说完这句话,又不知进行了一番什么动作,接着,一颗圆圆的东西,便由他另外一只手,伸到了谢静然的面前。

谢静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东西,又只听他的声音响起:“将它吃下去!”

将它吃下去?

谢静然又细细将这个东西看了一眼,这个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毒药?

她咬了咬牙,说:“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我吃?”

“这是穿肠散,吃下之后,人不会立即死去!但若没有解药,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冰凉冰凉的,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听得莫名心悸。谢静然心里一咯噔,果然是毒药,那她要不要吃?

这时,他的声音里含着些微的冷笑,在她的耳边响起:“你不想吃?你可别忘了,你吃了这毒药,可以暂时不要死,但若你不吃,你便会立即死去!这两种方式,你选择哪种?”

被他这么一威胁,想起脖子上面的匕首,谢静然牙一咬,心一横,说:“好,我吃了!”

说完这话,她便接过他手中的那颗毒药,往嘴里塞去。

她本来还期望着将这颗毒药先藏在嘴巴里,等到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吐出来,可是没想到那颗毒药一进嘴里,竟然就立即化成了水,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去,她想拦也拦不住。

她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慌忙想低头将这颗药吐出来,但这时,身后那个刺客却一把将她的脖子掐住,冷笑道:“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穿肠散入口即化,并且瞬间侵入经脉,纵使你是天神再世,也是无计可施了!”

谢静然不由怒火中烧,对他怒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很简单!”

他的声音里,似乎含着些微的笑意:“只要你替我掩护好,不要让侍卫搜到我的存在就行了!并且,你可还要帮我一个忙,不然,你可是活不久的。”

谢静然冷笑一声:“是么?你可别忘了,虽然我现在在冷宫,但我还是可以叫人来为我配解药的,你以为你能逼得了我么?”

“那你尽管可以试试!”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轻嘲明显:“你尽管去问问,这个宫里有哪个太医听过穿肠散这个名字?如果你真的这般不要命,那你就尽管去告密好了,不过若你真的死于非命,可别怪我!”

谢静然的心里一凛,他说到这个地步上面了,难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但假如要她就这样认输,她也是不肯,于是她没好气地说:“好啊,那我明天就去问问,你最好在明天之前离开这里,否则只要太医们替我解毒了,可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

“是么?”他仍是轻笑,“那你就去问好了,我绝不拦着你!并且就算你抓住了我,也别以为我的身上带着现成的解药!我不如告诉你好了,我的身上带着好几种药,假若用恰当的比例,也是可以配制出穿肠散的解药!只不过问题却是,这个比例如何,世间除了我,便再无一人能知晓了!”

听到这话,她更是银牙都要咬碎,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诡计多端,句句都能说到她的心坎上,并且还将她的弱点掐得那么准?

谢静然只好忍气吞声,说道:“那么,除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皇宫里,你还要我帮个什么忙?”

“帮个什么忙么……”

他的声音里,依然含着似那般的轻嘲,不过仿佛没有之前那般清朗,反而显得无力得很。

并且,他原先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也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除此之外,她还忽然听到一阵闷响,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遇到什么突发事情了么?

谢静然心里疑惑,也不管后果怎样,就立即回头朝后面看去。这次与先前不一样,她回过头去,根本就没人来抵挡她。

终于看到了在她身后发生的事情了,可是却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只见在她的身后,正躺着一个男子。在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明显是夜行人穿的夜行衣,将他的身形包得紧紧的,衣下是英挺中稍显柔弱的身躯,却仍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感觉。

可是他的衣服上面,却隐隐透着重重血迹。他的头发很凌乱,将他的相貌全数遮住,看不出他的模样,只能看到在他的头发上面,也是沾着他流出的血液,使得他的头发,也被血液揉成一团团辨不出模样的物事。

而他此时正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显然是因为伤重而昏迷过去。

那她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趁他昏迷,一刀把他咔嚓了?

谢静然心里咕哝着这个念头,却是不敢伸手去办。只因他刚才威胁她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响彻,如果那个穿肠散真的只有他才能解,那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谢静然对他的话也不是太过相信,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既然这样,那她现在就暂时将他藏起来,明天再去找太医问个清楚。要是太医都能解她的这个毒,那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如果连太医都没听过这个毒性,那她就好好地保护着他好了。

主意打定,谢静然就慌忙走上前去,要趁现在没人来蝉翼宫,将他扶起来拖到她的房间里去。

假若被人看出她敢窝藏刺客,给赵琳琅抓住小辫子,料想她和陈霓云的计策,就会完全失效了。

谢静然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赶紧俯身去扶他,他身上流的血,比她肉眼看起来还要多。

她一手摸过去,沾了一手的血,让她不由吓了一跳。

她赶紧稳住心神,拉着他的肩膀要将他提起来,却在这时,突然想看看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于是她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将他的头发掠起来,却在看到他相貌的那刻,差点要惊叫了出来!

天,这个刺客,怎么会是他!

原来这个这般威胁她的刺客,竟然是她见过的一个人!

他便是那次她和南宫静泓救了端木夜歌之后,在人群之外远远地望着她的那个少年。

谢静然真的想象不到,那时那个她看着如翠竹般卓尔不群,并且似天神般的俊逸非凡的少年,竟然会是进宫来行刺皇帝的刺客!

那他究竟是谁?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她?他和以前的谢静然,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可是假如他也是谢静然以前认识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来威胁她,照理说不管如何,谢静然都会帮他的啊!

谢静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听见远处的喧嚣声渐渐的小了,也不敢再耽搁,便将这个少年扶着向她的房间走去。

在她的房间里,有着一扇极大的屏风,她将他往屏风后面一放,便懒得去管他了。

现在用不着对他这么客气,等到她确认穿肠散真的只有他才能解之后再对他客气好了,免得浪费她的感情。

虽然这个人身上全部是伤,但现在黑灯瞎火的,她自然不可能跑到御药房去给他敷药,并且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她正要去洗澡时,却忽然只听见从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她心里一惊,慌忙将那个少年拖着往床底下一塞,然后才神情自若地向门外走去。

不出她所料,这次来的果然是侍卫。她刚刚走出门去时,他们便慌忙向她行礼:“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谢静然朝他们一挥手,说:“什么事?”

领头一人赶紧答道:“回娘娘,方才宫中进入一个刺客要行刺皇上,臣等现在正在搜查那个刺客的下落!”

果然,那个少年正是进宫来行刺慕容玄焱的,她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不到那个少年在那里,但是她又怎么会乖乖地交出来?

还是她的命重要啊!

但是……慕容玄焱究竟有没有事?

谢静然慌忙问道:“皇上怎么样?那个刺客有没有伤到皇上?”

那人答道:“娘娘不必担心,那刺客并没有伤到皇上!只是,娘娘还要小心一点才是,微臣害怕刺客会对娘娘有所不利!”

你不要担心了,因为那个刺客,现在已经对我不利了!

谢静然心里有苦说不出,又看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便说道:“对了,不如你们进蝉翼宫里面搜查一下,看看刺客究竟在不在这里,如何?”

那人脸色一变,慌忙说道:“娘娘请放心,刺客若是在蝉翼宫,娘娘现在肯定早便发现了,哪还用得着臣等来搜查!微臣告退,请娘娘好生休息!”

“嗯,你们退下吧!”

谢静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这么说,明显是生怕她对他们有所责罚。可是谁知道她的心里,真的是矛盾得很,既希望着他们发现那个少年的存在,又害怕他们找到了他,那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他们告退之后,谢静然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生怕还有人在背后观察她,于是没有立即去看那个少年,而是径自去打水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回到房间之后,只感到这里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她心里暗叫小心,轻轻走向床边,正要蹲下去看看那少年是不是已经醒了,肩上却被搭了一只手。

谢静然吓得差点要跳了起来,可是想起了可能是谁,便马上又冷静了下来,说:“谁?”

“你为何还要问我是谁?在你的心里,恐怕早已经知道了是谁吧?”

身后传来那个少年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可是似乎已经比之前中气足了很多。

难道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谢静然赶紧回过头去,却只见那个少年正坐在地上,一副看起来仍然虚弱的模样,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暗自舒了口气,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先将手抚向谢静然的脖子,然后才说:“你是不是想将我丢在一边,然后才看看是否有必要将我的伤医好?”

他的手虽然轻飘飘地放在谢静然的脖子上,可是她却能隐约感到其中所隐含着的杀机。似乎只要他的手微微一动,她脖子上的动脉,便会彻底被他扭断。

谢静然心中陡然升起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只好朝他干笑一声,说:“我哪里会这样做?刚才将你丢在床底下,只是为了躲避那些侍卫的追查而已,我并没有什么对你不利的行为啊!”

“好,那我就相信你。”

他直直地看着她,半晌之后,唇边才现出一抹微微的笑意。

看到他的这抹笑,谢静然只感到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无法言说的熟悉感。仿佛她在哪里看过这抹笑,却明明不是她那时和南宫静泓一起看到的情景。

难道她在那时之外,还曾见过他么?

也许是她怔怔望着他的神情泄露了她心里的想法,他唇边的笑意转瞬消失,又恢复了那般的冰冷。

然后他淡淡对她说道:“你最好替我找些好的金疮药来,否则若是我的伤口恶化,你也活不长久。”

谢静然心里怒骂谁才信你,却又不敢不信,只好无奈说道:“可是就算我真的想救你,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我可没有金疮药,现在外面这么黑,我怎么还能去御药房?并且更重要的是,假如我现在黑灯瞎火地去御药房取药,肯定会招致太医的怀疑!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是么?”

他的双眉微微一挑,又是一个熟悉的动作,让她看得一怔。他唇边含着抹冷冷的笑,将她的下巴勾起,淡淡说道:“我可是先跟你说了,若你敢做对我不起的事情,别指望我会对你有什么手下留情的举措。”

他的话虽然语气淡淡,却仿佛含着一抹莫名的威胁,让她听得全身的寒毛几乎都要倒竖起来。

她不敢怠慢,赶紧向他保证:“你放心好啦,我明天马上去给你找药,行不行?”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谢静然:“你该不会是明天要到御药房,问问你究竟有没有中穿肠散吧?”

“我……”被他这么一问,谢静然差点要惊得吐血,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她慌忙信誓旦旦地说:“我哪有像你说的那样!好了,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你最好给我滚远点,不过要是你被视为逮到了,可不关我的事了!”

听得她这话,他的眼神一凝,望着她,眼里有丝饶有兴趣的神色。谢静然被他望得火大,禁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干吗这样望着我?”

他收回视线,微微一笑,说:“许久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似乎对于我的行事方法,你倒还是学到了几分,不然怎的有胆子来威胁我?”

谢静然被他这话惊得几乎要跳起来,直直地望着他,哆嗦着说:“你……你说什么?我和你认识吗?”

“岂止认识,我和你,可以说是大有渊源才对!”

他说出这句话后,便翻身朝床上躺去,边躺边说:“好了,既然你明天打算去御药房问你自己是否中了毒,那就顺带给我带些金疮药来!并且你也别忘了,失血过多的人要想快些好,是非得要多喝补药才行!所以这个任务,就暂时交给你了!”

谢静然怔怔地站着,一副完全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的模样,只因他的话,已经彻底将她惊住了。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转头去指着他大骂:“你休想!还要我伺候你,煮补药给你喝,你做梦吧!”

他勾起一抹浅笑望着我,说:“似乎你忘记穿肠散了吧?”

“切,谁怕你!”

谢静然不屑地看着他:“大不了我不管你,和你死作一堆好了!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让我来侍奉你!”

他定定地望了谢静然一会,然后才一笑:“好,你的性格果然还是一点没变!不过以后的事情,就随便你自己来处置好了,现在我可是要睡觉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再不理她,直接闭上眼睛,像是马上要睡过去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子,谢静然这才想起,他睡在她的床上!那她要怎么办?

她立马朝床上扑去,一边扑一边叫道:“喂,你给我下来!还不下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睁开眼来,望着谢静然,笑道:“何必要这般火大?假如你觉得自己没地方睡,那你就上来跟我一起睡啊,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不都是一起解决了么?”

谢静然一把将他拉住,喝道:“你这个大流氓。快给我滚下去,我才不跟你一起睡!”

“是么?”他的唇边又泛起那种让谢静然火大的笑容,“可是你不这样又能如何呢,难道你想睡地上?”

“我当然不会睡地上,因为睡地上的是你!”

她没好气地说出这句话,就要去将正好整以暇躺着的他揪下床去。但是她才刚刚爬到他的身边,就被他伸手一拉,她毫无悬念地倒在了他的身侧。

他用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身子,居高临下望着她,笑道:“莫非你忘了么,在床上和一个男人嬉闹时,可是很危险的!”

这句话让谢静然的火气陡然腾起,她伸出手去,重重将他一推,大叫:“你这个色狼,给我滚开!”

谢静然这句话话音刚落,便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低压着的惨呼。她心中惊疑不定,赶紧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看见他倒在一旁,右手捂着刚才被她推的那个地方。

在他的脸上满是痛楚之色,又有着鲜血自那处涌出来,显然是被她刚才一推扯动了伤口。

看到他这样,谢静然心里当然没有同情,只是冷眼看着他,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谁叫你对我这么不尊重,所以这也是你自找的!”

听到她这话,他的脸上出现一种啼笑皆非的神色来,虽仍是有着痛楚,他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来,只是望着她,脸色有些奇怪:“你差点要谋杀亲夫了!”

“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我就把你杀了!”

没想到他伤成这样还敢调戏她,到底将她看成是什么人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他听到她这句话,却只是叹了口气,说:“假若你真这般做,那么你便真的要当寡妇了。”

他说得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谢静然没好气地说:“怎么,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能杀死慕容玄焱么?”

他的脸色一变,显然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是难看,声音僵硬地说:“我说的不是慕容玄焱!”

“既然你说的不是他的话,那么我又怎么可能成为寡妇?毕竟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秦国的皇后,难道我还跟你这个刺客有着什么关系不成?”

谢静然这样一点都不客气的话语,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双眸一沉,说:“谢静然,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若不是慕容玄焱……不对,纵然你已经是慕容玄焱的皇后,你也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人!”

谢静然被他这番话说得相当无语,禁不住冷哼一声:“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又哪来的和你有着什么交往?好了,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就算是以前我和你有着什么纠葛,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管怎样,你都不要废话了吧!”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这是上天注定的,你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逃避开命运的安排!”

他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明显是在因为她的话而惹动了心里的无尽波动。

哼,以为将所谓的命运搬出来,她就会怕了?

她对于他的这套“命运论”,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谢静然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朝他哼了声,说:“你就自己胡言乱语去吧,本姑娘不奉陪了!不对,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床,你给我滚下去!”

听了谢静然的话,他脸上原先那种神色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又是那种戏谑的神情:“既然你我本是夫妻,又为何要这般生疏?”

谢静然一瞪他:“好了,你就自我陶醉吧!既然你躺在我床上不愿意走的话,那我走行了吧?你就在这里慢慢躺着吧,最好失血过多,我懒得理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可是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她离去的脚步瞬间停止。

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轻嘲:“好,你尽管走便是!只不过本来是属于我的人,却突然被别人给抢去了,无论如何,那个抢我东西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听了这句话,谢静然的脚步一顿,赶紧回头望去:“你说什么?你要对慕容玄焱做什么?”

“看来,你真的很紧张他呢,连我随口说的一句话,你都在意成这样!”

他望着谢静然,唇边有着一抹嘲讽似的笑意,眼里却闪耀着一种极为奇怪的神色:“你放心,我来刺杀慕容玄焱,决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你不必对这件事情心怀愧疚,我还没有到因为一个女人,而与他人大动干戈的地步!”

她望了他一眼,他那样满不在乎的态度,似乎说明他的心里真的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想的,他之所以刺杀慕容玄焱,是有着别的原因。

于是她也不再啰嗦,说:“那好,既然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不过我也要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去慕容玄焱,否则你死了,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听了谢静然这话,他痞痞一笑,说:“你这般说,是在关心我么?”

谢静然简直要绝倒了,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不奉陪了,你好好躺着吧!”

说完,谢静然就再不理他,转头就走。管他还要跟她说些什么呢,反正认识他的是谢静然又不是她,她干嘛要浪费感情在他身上。

不过,就算这样想,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给她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似乎她明明见过他,却又一点都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去想了吧。她甩甩头,走入另一间房里,直接裹着被子睡着了。

真是流年不利,连想睡个安稳觉都不可以!

第二天谢静然愤愤地起床了,刚刚洗漱完,打算去看下那个霸占她床的少年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才刚刚出房门,就看到上官铭语正朝她这边走来。

他刚刚看到她,就不由疑惑问道:“不知娘娘为何换了就寝的房间?”

听他这么问,谢静然立马想起了那个少年,慌忙答道:“没什么,只是感觉在这边睡觉,比那边空气清新点,所以就到这里来了,呵呵!”

对于她的紧张,上官铭语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再说话,只是问道:“娘娘,昨天晚上有刺客来到皇宫里面,那个刺客没有对娘娘有丝毫冒犯吧?”

谢静然赶紧摇头:“当然没有!假如我遇到了那个刺客,我现在怎么可能好好地站着?”

“说来也是,都怪我太紧张了。”

他松了口气,谢静然这时却记起一件事来。

之前他只是用内力去查探慕容玄焱的经脉,便能知道他是中了毒,而现在,为了验证一下她是否中了毒,眼前的上官铭语不正是最佳人选吗?

于是她赶紧冲到他面前,说:“对了,我的身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不如你用内力帮我查探一下吧!”

“好,娘娘请将手伸出来!”

他倒也没怀疑,直接就对她说出这句话。她将手向他伸出去,他将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脸色尚自平静,可是随着他将内力的输入逐步增多,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而她身体里面原本应该与他内力想抵触的那股内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他的内力在她身体里面左冲右撞,一点抵御也没遇上。

看到他脸色的剧变,谢静然心里也感到不安起来,慌忙问道:“怎么了?”

他望了望我,将手自谢静然的手腕上移开,强笑了一声,说:“没事!娘娘的身子十分健康,什么事情都没有!”

“真的?”

谢静然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无论怎么看他,她都觉得他说的话不尽不实?

他这下却不闪躲她的视线,只是望着她,一副无限诚恳的样子说道:“那是自然!只不过娘娘的身子有些虚,所以我觉得,娘娘应该吩咐御药房煎些药来喝,这样才能让身子里的虚气有所减少。”

他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为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在瞒着她似的?

谢静然紧紧地盯着他,他似乎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眼睑微微垂了下去。

他的这种态度,让她脑中立即神光一闪!

她仍然紧紧盯着他,说:“你对我这些,并不是因为我的身子一点事都没有,而是因为我身体的问题太重了,是么?”

他抬起头来看谢静然,说道:“娘娘不要妄自猜测,实在没有那回事——”

“你不要说了,我都全部知道!”

谢静然截住他的话:“假如我真的没事的话,那么以前存在我身体里面的内力怎么会没有了呢?所以,肯定是我的身子遭到了什么不测!你跟我说说,是不是因为我中了什么毒?你不要骗我,直接跟我说就是!”

他也望着谢静然,双唇讷讷了几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你说得不错,你是中了毒。”

虽然是预料中的回答,但谢静然仍是有点心存侥幸,赶紧问道:“那……究竟是什么毒?”

他又是叹气:“那种毒,我闻所未闻,似乎比皇上的还要凶险十分……并且,它的毒性似乎是集中在胃肠等处,有点像人间至毒断肠散,却又比断肠散的毒性还要厉害,我也不知道是哪种毒……”

随着他的话,她的脸色也不由变了。

上官铭语从未见过的毒,又是与断肠散的毒性很相似,看来那个少年真的没有骗她,她吃的那颗药丸,真的是他研制出来的穿肠散!

看见她的脸白得异样,上官铭语慌忙说道:“娘娘不用担心,无论是什么毒,我总坚信会有着解药的!”

听见他的话,谢静然心里不由苦笑,那是那个少年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药,别人又哪里来配的解药?

但是为了不让上官铭语担心,谢静然也只好强颜欢笑:“我知道了,那便麻烦你了!”

他望了她一眼,眼里有着一抹无法淡去的苦楚,却也是如她一般笑了笑,说:“娘娘请放心,我必定会和太医们一同配出解药来的,所以这件事情,娘娘也不必时刻记挂心上!”

“好,那就麻烦你了!”

她对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记起那个少年威胁的话语,虽然心里老大不情愿,但为了保命,她还是只好将那些她不想说的话对上官铭语说出来。

“对了,我想去御药房拿点药,可以么?”

上官铭语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不过还是要避开赵贵妃的耳目才好,不然又会节外生枝了!”

“那是当然!”

谢静然也点头,忽然想起陈霓云和她制定的那个计划,假如真的实施了,那她现在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不由格外希望着那个计划赶紧实施的好。

“既然这样,那娘娘便和我一道去吧!”

上官铭语朝她说完这句话,便当先向外面走去。她想起他一大早就来到蝉翼宫,肯定是有着什么事情,于是慌忙问道:“对了,你今天到这里来,是不是皇上的毒有解了?”

上官铭语摇了摇头,说:“皇上的解药还在研究中,不知道该以何种比例才能配出解药来。不过娘娘放心,我相信这一日必定不会久远。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向娘娘说一件事情。”

谢静然心里疑惑涌起,问道:“什么事?”

上官铭语答道:“我这些天来,一直觉得陈贵妃形迹可疑,还希望娘娘对她多加小心才是!”

谢静然当然知道陈霓云形迹可疑的原因,但是为了以后的计划,她自然不会揭露,于是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小心的,谢谢你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一直朝前走去,好在现在时候还早,所以也没有遇到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人物。

两人来到御药房后,谢静然还没有跟上官铭语说,便径直向里面走去。

里面的太医们看到她,都慌忙行礼。她顾不上说什么,就朝其中一个太医问道:“你给我拿点补血和止血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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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太医慌忙问道:“娘娘有何处不舒服么?”

谢静然挥了挥手:“我没事!你快去办吧!”

“是!”

那个太医不敢怠慢,慌忙去给她取药。她正松口气时,却只看见上官铭语也走到了她的身旁,转头来看她,眼里有着一抹奇异的光芒。

看到他这种眼神,她慌忙反应过来!

天,她差点忘记了上官铭语也在这里!他可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要是被他从她的这些行为中看出什么端倪,那么那个刺客,岂不是会被他发现?

那么,他是会选择将那个刺客处死,还是配合着她将她的毒解掉?

她心里快如电闪,也望着他,神色中颇有几分紧张。好在他只是望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离开去,也没有问她什么问题。

看到他这样,她才放松下去。就算他已经知道了事情不对劲,可是看他的态度,也是明显不想对这件事多加以探究。既然这样,她当然也用不着去自寻烦恼。

将药拿来之后,她便赶紧拿着它们向蝉翼宫走去。上官铭语也在御药房门前跟她道别,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她才放下心来,于是便朝蝉翼宫走去。

现在她可是一点也不敢得罪那个少年了,听他说的那些话,活脱脱是精神病人的征兆,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头脑发热不将解药给她。

当她回到蝉翼宫之后,却不在那个房间里面看见那个少年。

她心里一惊,她身上还中着他下的毒,要是他不告而别了,那她岂不是只有乖乖等死一条路可走?

她无计可施,只好先暂时回到她昨天晚上睡的那个房里,可是刚刚才进门,便只感到自己的嘴被一只手捂住。

那只手的主人拖着她向床上走去,她眼睛的余光正好可以看见他,正是那个少年!

他将她拖向床边,然后将她双肩一揽,她便和他一道倒在了床上,他再将被子一扯,她和他便完全躺在了被子里面。

到了这时,他才将他的手拿开,她愤愤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朝谢静然笑了笑,说:“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我可不想让人给抓了!”

听到这句话,谢静然心里一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在这里,别的人根本不知道——”

刚说到这里,谢静然便止住了她说着的话,心里的惊骇不能掩饰,指着他,说:“你……你是说,有人在监视着蝉翼宫?”

他冷哼了一声:“这倒不是,只不过那个人,是你带来的而已。”

“我带来的?”谢静然也忍不住想骂人了,“我哪里带了什么人来?你给我下了那个什么穿肠散,我哪里还敢有什么别的想法,难道我不想活了——”

谢静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话也说不下去了,直直地看着他,结结巴巴说:“不会吧,你是说有人跟踪我?”

他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这样的。”

谢静然皱了皱眉:“可那是谁呢,难道是上官铭语?”

听到上官铭语的名字,他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才说:“我不管是谁,反正要是我在蝉翼宫的事情败露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看样子,他似乎对上官铭语颇有几分忌惮,难道上官铭语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他这般顾忌么?

瞧见谢静然在看他,他皱了皱眉,说:“你快点给我将上官铭语打发走!要是让他看到我,你也活不长!”

“知道了!”

谢静然没好气地朝他说了句,正要下床去时,又转头朝他问道:“对了,我的解药,你什么时候给我?”

“你急个什么,到了应当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了!”

他只是懒懒望了谢静然一眼,便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一边喃喃说道:“没想到人受了伤,竟然这般渴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看到他完全不理她的模样,谢静然满肚子火无处发,只好将那些药往他身上一放,怒道:“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挺尸吧,预祝你一睡不醒!”

他却哈哈大笑:“你这般诅咒你的夫君大人,小心天打雷劈啊!”

谢静然气得牙咬咬,索性不再看他,直接就朝房间外面走去。

走出去之后,连上官铭语的影子都没看到,也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方法避过她的眼睛。但是为了不让那个少年再次找她茬,她也只好装模作样地在外面溜达了好一会,才又重新走回了房间。

刚刚回到房间,便只见那少年正坐在她的床沿,看着她进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怎么,任务完成了?”

谢静然瞪了他一眼:“我根本没看到上官铭语!看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杜撰着来耍我的吧?”

“是啊,我就是说来玩的,不过——”他朝谢静然坏坏一笑,“难道你不认为,我这样的做法,有助于增强我们夫妻间的情趣么?”

“去你个头的情趣!”

谢静然还真是火大了,朝他叫道:“我警告你,要是你还敢调戏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

他听了她这番威胁,不但不害怕,反倒还一直不停地笑了起来,让她看得心里更是火大无比。

他笑了半晌,这才停了下来,对她说道:“你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呢,跟以前一样,像个小辣椒!”

就算对他有多反感,现在听到他的话,谢静然的好奇心也是被勾了起来,不由问道:“说真的,我以前跟你有过什么接触啊?是在我进宫之前的事情吗?”

他望着我,眼中有着一抹罕见认真的神色,点头说道:“不错!在你成为皇后之前,我便和你认识了!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人,是慕容玄焱将你抢走的!”

谢静然没好气地说道:“那怎么在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你的存在?”

“所以我现在后悔了!”

他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出来之后,唇边却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真后悔在那时错信传言!要是我在那时便碰了你,你和慕容玄焱,又岂有此时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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