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奔波,再加上在庆县所遇的事情,让一个人在放松下来之后,便觉得满身不舒服了……这个人,就是廖庸!
廖庸晚饭并没有吃上几口,便告了罪回了屋子,除了贺萱看着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之外,众人也没多想,只当是这样的清淡之物,廖庸不喜欢,也没去多问。
他回了屋子,只觉得头很重,有些晕晕的,便和着衣服倒在床上休息。
没多一会儿,雨墨端着碗姜汤走了进来。
“少爷,起来喝点姜汤吧。”
“热乎乎的,谁喝这个?”
“是贺公子让我给您送过来的。”
“她送的我就得喝?也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你倒是听她的话。”
廖庸听是贺萱送来的,虽然嘴里别扭着,可还是勉强支应着坐了起来,等他坐起来看清楚了,才发现这屋子里,除了雨墨还有贺萱。
“你这小子……”
“别骂他,我没让他说。”贺萱一脸坏笑的走到廖庸身边儿,从雨墨手里接过碗来,一边吹一边说,“你就偷着笑吧,这是庙里,没有那五荤之物,不然,你以为你能喝这个?早就一碗胡辣汤招呼上你了。”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姜的辣气,更别说那胡辣之物了。我病了……你喂我喝吧,要不,我可喝不下去。”廖庸耍着赖,边说边把头往贺萱的肩上靠。
“你还真不怕我把碗扣你脸上!”
“你要谋杀亲……”话说了一半儿,廖庸却停了下来,他知道贺萱不喜欢轻佻之人,轻佻之话,便住了口。
贺萱以为他会不知好歹的说下去,本想等着他说完了荤话,教训他几句,却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下文,“噗”的一笑,说道:“坐好了,我喂你。”
雨墨走过来,帮廖庸垫好了枕头,让他能歪的舒服些,贺萱细细的吹过,然后轻轻的用嘴唇试过温度,不冷也不太烫,这才送到廖庸的口边。
廖庸带着笑意看着贺萱,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喝了大半碗的时候,左良也走了进来……
左良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想与廖庸打招呼时,却看到眼前的这一副场景,不免的心里一凉……尴尬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收回迈出的这只脚,还是该踏进门外的那只脚……
“左公子,您也过来了?”
雨墨的一句话,帮着左良做了决定。
他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的手脚也断了,竟然还要人喂?”
“好兄弟,你就念着我这些天陪着你出生入死,几遇险境,就心疼我些吧。我头晕的厉害呢!”
“怎么?真病了?”
左良听着廖庸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脸色也比刚才更差了些,不免也担心起来。
“没大事。一碗姜汤灌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等回了家,你再好好的睡上几天,保证又是满口胡话了。”贺萱见这姜汤也喝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把碗交给了雨墨。
“满口胡话?那是好了还是重了?”左良脑子有些短路的问了句。
这句话得到的答案是贺萱的一记无敌白眼以及廖庸的一句“你就盼我点儿好吧!”
“天也不早了,多休息吧。”贺萱说着,也没管左良,自顾自的离开了廖庸的屋子。
贺萱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允臻与锦瑟的房间,灯都已经熄了,贺萱一笑,还真以为这王爷是个铁打的身子呢,这几天赶下来,没日没夜的,原来,他也知道乏呢!
贺萱回了自己的屋子,见雨青正坐在桌边,用手扶着头,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呢!她拍了拍雨青,雨青一惊,忙站了起来,“公子……我……”
“睡去吧。你家少爷没事儿了。”
“那您呢?”
“我这也就睡了,不用你侍候了。”
雨青笑着点了点头,倒在外间的小榻上,不多时便睡了。
贺萱本以为自己会睡的很好,可却不知为何走了困,躺了许久也睡不着,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悄息,贺萱披着衣服出了屋子。
果然,雨已经渐渐住了,一轮斜月挂在当空。贺萱抬着头,只顾着看天上的月亮,却没查觉,正有个人注视着自己……直到那人发出了一声响动。
“谁?”贺萱喝道,但声音却是极低的,若是自己听差,惊了王驾,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我……”
左良站起身来,轻声回道。
刚才在廖庸房里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左良心里觉得不舒服……
自己对贺萱已经表明了心迹,可是这几天,却觉得对方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着自己,而且也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回应。当然,这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最近事情太多,太紧……也许对方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就在他左思右想着为贺萱对自己的种种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的时候,这个人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不远处……左良本不想惊动贺萱,只是想这样安静的,远远的看一看这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人儿……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自己的身体此时并不太同意自己的想法,竟有冲过去的意向,这腿才稍移了半寸,发出的声响就已经惊动了贺萱。
一见左良,贺萱此时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而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转身就想进屋,可这门才刚刚开了条缝,就被自己身后的一股力量一下子制止住了……
“你……”
还没等贺萱把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的话说完,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股子力量拉扯着向着某个不确定的方向快速的移动过去。左良拉住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贺萱想着要拒绝,可是,这来来回回的还有些职夜的侍卫,总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前,和左良搞的很不愉快吧。否则,一但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又是一段是非了……
左良拉着贺萱来到了这院子最近后山的地方,并把她带到了一座类似于假山之物的后面,他一用力把贺萱往前一带,让贺萱背倚着峭壁,正面前自己,左右也被自己用手臂挡住……
“你……你……要干嘛?”贺萱尽量让自己的离左良远一些,无奈,空间有限,实在有些力所不能及!
“你……为什么避着我?”左良问。
这不是废话么!你说我干嘛避着你!就算我和你以前没有过什么,就目前的状态,一个取向比较符合常理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表白过之后,难道还要靠上去么?
“我哪有躲你?”贺萱把脸扭到一边儿,没什么底气的嘀咕了一句。
“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没有。你对我也是有问必答,见面施礼……”
“那不就得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可是,无问就无话,施礼不是望天就是看地……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就连刚才,听到是我,转身就走,这是什么道理?”
“这深更半夜的,自然是去睡觉的道理。”
“你对我就是这样冷冷淡淡,可是对入凡……”说到这儿,左良又气结了一下,罢了,反正今天也是没出息了,索性一放到底好了……“可是对入凡,每每见面,哪怕从你脸上看到的是嗔,是恼,可是眼里却满是笑意……我……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若你喜欢入凡,我便从此放手了……”
“哈?”
听了左良的这句话,贺萱更是云里雾里的找不着方向了!对廖庸,自己喜欢么?那个喜欢作弄自己,一日不被自己损上几句就过不去的家伙,自己喜欢?
不太清楚,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没想过罢……
从进到廖家起到现在,自己与廖庸每日的嬉笑怒骂似乎都已经成为某种习惯了……
看着贺萱一脸严肃的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喜欢廖庸,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左良真的是快被自己的妒火烤的内焦外嫩了……
就在他再一开口就可以喷出浓烟之时,贺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没想过……”
“你还真的在想!你……”
“怎么了?”这一次贺萱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左良,“至于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我也甚是不解,你我既是兄弟,开开玩笑什么的,也没所谓……但是,这样的笑话也不好笑……而且,据我所知,子卿兄你也断然是没有这样的癖好的……天色不早了,明儿还要赶路,估计还得进宫……子卿兄也早些休息吧……”
说着,贺萱轻轻推开被自己的话绕的七荤八素的左良,想溜回自己的屋子,刚才那会儿子直视,让贺萱已经很清楚的弄明白了一件事情,现在,她真的需要回去和自己单独的好好谈谈。
“原来,你以为我在拿你开心……”贺萱还没走出两步,只听左良在自己旁边说道,“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还是玩笑……”
听了左良的这句话,贺萱被吓了一跳,他想干什么?这夜深人静的,若是他捺不住脾气大声喊出点什么来,可是真的难以收拾了。贺萱想到这儿,一下子捂住了左良的嘴巴,点着头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开玩笑。这事儿,咱们明天白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