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遇魔(一)

千山万水路迢迢,一座山又翻过一条河。高天镶嵌着碧云,群峰相依山外有山;有高山瀑布直泻而下,有明镜小湖清灵照人,有小桥流水水声悠长。古道遥遥,道外有道;片片树林沙沙作响,随风起又止,黄叶铺满地,偶尔会有孤雁独鸣。飞扬的尘土给萋萋荒草多加了一份累赘。展望自然,可谓是廖廓苍茫、衰飒零落。

朗朗晴空、风和日丽,一朵朵白云漂浮在碧蓝的天空,阵阵徐风迎面吹来。不知是马儿累了还是心已被这自然美景所吸引,马车缓缓停下,一块半缺不全的路碑斜插在古道旁,依稀可见上面刻着“逍遥山,明镜秋湖”六个大字,眼前是一个美丽的明镜小湖,湖水微波荡漾,倒影着蓝天白云、高峰树木,看上去是那么心旷神怡、恋恋不舍。丛少阳掀起珠帘见水灵已安然着睡,回想这马不停蹄昼夜不分连续三日赶路她一直在寒冷的痛苦中煎熬挣扎,好不容易才缓解下来,所以就没有扰醒她。独自漫步小湖边,清风徐来湖面波光粼粼,清灵灵的湖水让人望而如渴,便一捧接一捧地往嘴里灌,让人惊讶的是湖水并不清凉,而是热如温泉,为了解渴也顾不上那么多,喝饱了就地而坐,眺望着着瑟瑟秋景、湖光山色,感受着无限快意,如痴如醉。忽然间,浑身如似火烤热得发慌,这才意识到是方才喝下的湖水在作祟,越来越热的身体无法承受。刹时,想到水灵那寒冷如冰的身躯,急忙跑上车将水灵紧紧拥入怀抱,烈火遇上寒冰就会熄灭,丛少阳完全沉寝在舒适的感觉中。

水灵亦感受到温暖,轻轻翻转侧身,双腕不由自主地将丛少阳的腰干紧紧扣住,弯弯嘴角挂着一丝甜蜜的微笑,轻抚起遮在她脸上的乌黑发丝,凝望她那美丽动人的笑脸,丛少阳险些动心,不由轻声赞叹,“真美”

忽然,远方一阵阵音调不全、断断续续的萧声扰断少阳美妙的思绪,也扰醒了水灵。

“主人,我们这是在哪?是不是水灵又发作了?”水灵睁开雪亮的眼睛,凝望着丛少阳。

丛少阳试着松开水灵,感觉身体恢又复到原状,微笑着道:“应该到了灵州地界,还冷么?”

水灵摇摇头轻声道:“水灵不冷,就是很饿,主人我想吃东西。”

丛少阳忙翻了翻干粮袋空空无了,便道:“在忍忍,有人**附近一定有人家。”说罢,扶水灵下车,顺着断续的萧声摸索而去,沿着小湖走进一片小树林,然后又是一片荒茫大草坪。只见一七八岁小牧童双手握萧仰身在枯黄的草丛上,离身不远是一头瘦瘦黄牛正埋头啃草,见有人行来小牧童才收起萧,端坐起来。

“小孩童,你家可在附近?”丛少阳小心有礼地轻声问。

小牧童并不理睬,凝视几眼丛少阳、水灵后又开始吹奏起破音不全、有音无调的音律,显然,他很不乐意招待陌生人。

水灵掰了掰丛少阳的手腕,惊奇道:“主人,这小童是哑巴么?”

丛少阳正准备开口,不料让小牧童抢先道:“你才是哑女呢!”话下,收起箫狠狠地瞪着水灵。

“小弟弟干嘛这般眼神看姐姐?”水灵面对这冷漠眼神感到浑然不自在。

丛少阳赶紧问,“小童告诉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小牧童不理不睬只顾玩弄着手中箫。

“小童你还不会吹吧?”丛少阳又问。

小牧童还是一如既往地毫不理会,丛少阳很耐心地微笑道:“小童,大哥教你,如何?”

“咦,原来主人会吹箫,那快吹,水灵最爱听。”水灵惊喜道。

小牧童忽然抬起头正视丛少阳,傲慢道:“你真的会么?”

丛少阳连连点头,“不信我吹给你听。”

小牧童似信非信地将箫递给少阳,静心地期待着

果真,一串串悠长动听、婉转悦耳的旋律畅响,幽幽然回荡在山涧丛林、幽谷湖底。伴着悠扬心动的旋律,水灵翩翩起舞,玲珑的身躯,皎洁的衣裳,乌黑的长发美丽至极触目心动;如珠璎炫转星宿摇花鬘抖薮龙蛇动,全身还散发着淡淡芬香,引来数十彩蝶环绕。

丛少阳早已陶醉,忘记了吹奏,水灵停下舞步嬉笑道:“主人,你说水灵美吗?”

丛少阳回过神来点头微笑着,

“水灵在大哥心目中是最美的。”

“嘻嘻”

“大哥哥的箫吹的好,大姐姐的舞跳的更好。”小牧童顿然变了个人似的,拍掌欢呼着要求丛少阳教他吹箫。

小孩终究是小孩,只要给了他想要的或满足,要他笑他便不哭。丛少阳点头答应了小牧童,水灵正为此事高兴时,忽觉一阵头晕,“主人,水灵好好饿”话音未尽,突然昏倒在地。

“小童快带大哥哥回家好么?”丛少阳抱起水灵焦急道。

小牧童应了,却道:“以后别喊我小童,怪难听的,我叫莫小叮”

“好好好,小叮,大哥哥答应你便是,快走吧。”丛少阳催促道。

走出草地又是一片小树林,萧萧落叶,随风纷纷飘坠,越积越多,掩埋了林间小道。顺小道而入,眼前呈现三间茅屋,此时正炊烟袅袅,四周紧围着整齐不紊的栅栏,推开柴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是小叮回来了么?”一位年过六旬老妪手扶拐杖探拭出门,满面皱纹的脸庞露着慈祥的微笑。

“奶奶,有客人”莫小叮亲热的拉住老妪的手道。

“晚辈兄妹二人舟车劳顿想借宿一晚,劳烦大娘了。”丛少阳有礼道。

老妪客气道:“不碍事,我这瞎眼太婆什么也看不见,二位就请便吧。”

莫小叮将老妪早早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虽不是山珍海味,只是一些山野小菜,但阵阵清香十分诱人,由此可见这老妪的厨艺了得。

喝了丛少阳喂事浓汤水灵缓缓苏醒,难料,刚恢复不久,却又迎来另一场痛苦,寒冷的身躯又开始发作

“主人冷冷水灵好难受。”水灵颤抖着咬牙龇齿。

丛少阳赶紧脱下上衣裹住,还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焦急惊慌道:“水灵坚持一点儿,明天就道灵州了。”

“呜呜呜主人放心,水灵不会就这么离开你的”话音未尽又昏了过去,眼角还拖着两行泪水,显然是痛苦难耐所至。

“水灵水灵”

“年轻人可是要去阅剑山庄么?”老妪突然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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