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提醒。”
谷梁珞应了,但是一出了罄竹院的大门,没走上两步路,便忍不住这龟速了,直接就飞身起来,选择了轻功。
她心想:所以轻功只是为了更方便行走,跟武功没有什么关系吧?
而人还在墙头上时,就听到远处传来封沉言的声音了。
封沉言:“快将你们的王妃给喊出来!小爷来讨债的!”
谷梁珞看着那门前急的直跳脚的封沉言,玩味顿生,便坐在抢瓦之上,安静地看戏了。
管家实在为难,谷梁珞是长熙王妃,而且王爷之前说了,这几日闭门谢客,他还未做好拒客的所有准备呢,谁知道这封沉言就给来了,他身为长熙王府的管家,既然有主子的命令在身,自然是要听命的,就算这时候来得是当今圣上,他也不敢随意就给放进去,可又不能去禀报,王爷一回来,晚膳都未曾用,便吃了药休息了,那大夫都还在门外候着呢。
“封公子,若是并无大事,还是请回吧。”
封沉言不依不闹:“怎么就没大事了?小爷我今个儿可是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就给花出去了,这必须得谷梁珞偿还,不然你们长熙王府替她还了也可以!”
他今日可是憋屈了,好不容易让郝剑去召集了很多人过来,都把那窑洞给挖开了,结果忽然有人来报,说长熙王和长熙王妃回府了!
这可把他给气到了,他还一直以为他们两个被埋在土里了,还打算这就算挖了这座山,也要把人给找出来的,他甚至连一万两都答应给村民了!临时反悔又不行,那村民会怎么看待他皇城第一公子封九爷啊?
谷梁珞这次可是把他给坑惨了,白花花的一万两,那是他存了多久的私房钱啊!
于是一回了皇城,便直接奔长熙王府来了,谁知道人家竟然不给他进去,不给进去就行了,还不给通报!
管家依旧恭敬道:“封公子今日所言,老奴必当一字不差转告给王爷和王妃,夜深,封公子还是请回吧。”
管家说完便直接带着家丁往回走了,大门一贯,愣是给封沉言和郝剑吃了一个闭门羹。
瞧着那门前气得直踹门口守狮的封沉言,谷梁珞觉得心情大好。
两人从小养成的默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封沉言虽然嘴上毒辣不近人情,但是毕竟两人一起经历的事情那么多,她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他铁定会出手相助的,不过至于他刚才说的那一万两,很抱歉,她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
郝剑毕竟是封沉言的贴身侍卫,所以也终于在现场的人变少了之后,察觉到那墙头上多出的一双眼睛。
“公子,谷小姐在那。”
被发现了的谷梁珞也不好继续待在墙头上了,掠身而下,落在封沉言身前,却直直盯着封沉言旁侧的郝剑看,说:“好贱啊,你怎么总是把我的姓氏给弄错了呢?这要是让大将军知道了,非的废了你不成。”
郝剑尴尬笑:“谷梁小姐不也
总把在下的名字念错吗?”
封沉言:“行了,郝剑把欠条给小爷拿出来。”
郝剑领命,但是却在给了欠条之后,直接消失了,这是一直没变的规矩啊,他要是留下来了,估计一会不是要跟谷梁珞大打一场就是跟昭寒打了。
虽然光线很弱,但是封沉言还是看大谷梁珞脸上的疤痕了,之前的气势也一下子就消了一半,有些别扭地将手中的欠条丢给谷梁珞。
“谷梁珞,你可看好了,一万两,最迟这个月结束前还清楚。”
谷梁珞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说:“抱歉,没看清楚!”话才说完,便一手搂过封沉言的肩膀,脚下一个用力,便带人上了屋檐。
等确定封沉言已经站稳了之后,谷梁珞才松开走,自己往屋脊上走,坐下说:“自己过来。”
封沉言看着眼前的瓦砾,心里有些颤,便开始骂骂咧咧:“谷梁珞你够狠的!小爷要是摔下去了,你就可以不偿还那一万两了是不是?你这个蛇蝎妇人!”
谷梁珞却是看得兴趣慢慢,她将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封沉言小声些,说:“你小声些,这下面可是住着人呢!”
封沉言埋怨地狠狠地踩了一脚,谁知道脚下的青瓦忽然动了一下,吓得他赶紧蹲下身来,见谷梁珞满脸的笑,便尴尬着找台阶下,说:“小爷累了,就在这蹲着跟你说。”
说完还真的就坐下了,一个七尺男儿就那样缩着身子坐在陡斜的房顶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不知我何时欠了九爷一万两银子?”
“哼!今个儿小爷在桃花村里听闻了村民对王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事迹,便想着以梁哥你的性子,肯定要是知恩图报的,所以小爷便一片好心地先替王妃送了村民一万两,当作谢礼。”
谷梁珞没想到封沉言竟然去了桃花村,便问:“你怎么会去桃花村?”
“小爷要是不去,那一村的村民就都被烧死了!按这因果来说,谷梁珞,村民救了你,但是我救了村民,所以我封九爷也算是你的恩人了!”
“这逻辑可以,毫无毛病。”谷梁珞顺着揶揄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桃花村的?”
“有一个自称狗子的,拿着长熙王的玉佩去当铺,咱皇城当铺的掌柜门,再怎么不识货也不至于不认得长熙王的玉佩吧?”
“所以那掌柜的便派人去通知了长熙王府?”
封沉言纠正:“掌柜的是来通知了我,我本不愿通知长熙王府的,谁知那叫昭寒的,竟然偷偷跟踪我。”
“那当铺掌柜为何要见到长熙王的玉佩,却是去通知你封九爷呢?”这才是谷梁珞要问的重点,按道理说见到长熙王的玉佩,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去通知长熙王府的人吧?
“那……那是因为当铺掌柜的跟小爷关系好!再说了,长熙王府的能有几个人能用啊?不是老头就是妇人。”
谷梁珞被封沉言的话逗笑,这人也是胆子大,竟然在长
熙王府的对面楼上说长熙王府的坏话,也是膨胀了。
“那日猎场暴乱之后,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谷梁珞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死他们,被救了之后,她就开始怀疑那忽然地暴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了,可惜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而且不是皇亲就是高官后室,她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一个竟然敢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跟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对着干,可想当时的情况,死伤都是难以预料的,或许有人就是借着这样的一个意外的幌子来借刀杀人也不一定。
封沉言被谷梁珞这么一提,一下子就激动了,可想当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可是印象深刻啊!
“倒是没人死,不过兵部尚书车大人的独子车建一条腿算是废了,其他家的倒是受了些伤,不过都不算严重,这兵部尚书确是折了半个儿子,当天就气着在皇上面前跪了半天,非逼着皇上查明真相,皇上大概也是生气了,一口气砍了好几个官员。”
“我听昭寒说,是奕王发现的我们坠崖。”
“是。”封沉言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继续说,“当时那个车建就是他给救出来的,不然早就死在马蹄子下面了。据他本人所说,他是看到你们往林子去了,本来想追,但是恰好见到车建坠马,情急之下,只好先救人,谁知道那林子后面竟然是悬崖。”
所以这就是命吗?
不过就算当时叶疆剡真的追过来也不一定能救到他们,最多算是有一个目击证人看到他们坠落山崖,那山崖那么高,等到有人下去就他们的时候,估计也是不知道被水流冲刷到哪里去了。
“当时,你还发现什么异常吗?”
“谷梁珞,你问这些,难道是怀疑有人故意的?可你们的马就往那个方向去的,就算有人设计要害你们,前面的都可以说通,但是后面的呢?那人还能让马往悬崖跑不成?”
谷梁珞:“你说的对。”但是你却不知道,我们是中毒后才坠崖的,也许坠崖确实是在这幕后黑手的意料之外,但是谋杀却也是真。
“所以,谷梁珞,来把这个欠条给签一下字。”
“封公子大恩大德,村民一定会谨记在心的。”
“你……”
“我如何?别忘了明日之约。”
说完便只留下一抹背影给封沉言。
封沉言气得一把就将手中的欠条给揉成了一团,郝剑仰着头喊了声:“公子。”
封沉言看不见,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喊:“你给我上来。”
事实上谷梁珞只是想早些回去好好躺一躺,这些日子可把她累着了。
然而等她回到罄竹院的时候,竟然发现秦女医还在房里,湘湘站在一旁伺候着。
谷梁珞拐着脚进去,刚才打着封沉言往上跳的时候,不小心拉倒伤口了,现在伤口上已经黏糊了,估计是又把伤疤给拉破了,正出血呢。
正好,秦女医还在!
“湘湘,快来扶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