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何事?”白子画似是意兴阑珊,等着她说下去…随即很是期盼,向她越走越近…
只是他怎的还问何事?难道他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还要自己全盘再回顾一番…且不说全盘,未等说出一句…就已然无地自容了。眼见着师父越走越近,此刻的自己已然不能用紧张二字形容,恐慌地百爪挠心。他再近一步,自己将心虚地一发不可收拾,恐要不受控制地把偷盗之事全盘招出。
她心里哭泣得瑟瑟发抖,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师父就要近在咫尺了,而自己的内心仍脆弱得如他的小徒弟一般。这个世上,最恐怖的就是鬼和他…面对可怕的师父,除了道出真相,再无胡言乱语可招架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动用三十六计,落花流水地逃跑吧。一念至此,她道了句,“今日…今日….内个…呃…就此别过…”她霎那间转过头,狂奔而去,不晓得跑了多久,见他未曾追来,方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
白子画一脸茫然至极…只在心里叹了叹…哎,看她年纪尚幼,且不与她计较许多…
几日后,仙气弥漫、车水马龙、万仙空巷的群仙宴终于开幕了…来赴宴的不止是各门各派的风云仙人,还有他们的得意门生。例如神出鬼没的东方彧卿,虽然此时很多仙魔尚不知他就是传说中的异朽君。他随其师洛河东也来到大殿某处…
花千骨作为长留辈分最高的人,却寻了个极其隐蔽的旮旯处,不想招惹过多是非,颇显低调地独自落座。
她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打算开始思考人生。只是思考地正深刻,却有一只手拍上她的肩头。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她上一世交情不深不浅的好友,舞青萝。她拍过花千骨,冲她嫣然一笑道:“我叫舞青萝,不若我们做朋友吧。”
花千骨迟疑片刻,第一个要与自己做朋友的不是轻水吗?这样也好,虽不知轻水何方落座,若她省去与自己先做朋友这一步,多陪陪朗哥哥,也算是美事,自己便少些麻烦…
“我叫花千骨…”二人初步相识后,寒暄一阵,便各自东张西望,一览众仙小去了…
花千骨抬眼望去,白子画正忙着谁也不理,他性情如冰倒是不打紧,而她好歹是他的师父,在犄角旮旯也不知合不合适,他怎不开口问些什么,哎,算了!
花千骨叹了口气,决意不再理会他的那些于理不合的冷漠,偏巧她也不想太过张扬,岂不正好。
她更担忧的是他何时会大义凛然地引荐自己抚琴之类的,而其他的她也并非那般重要…
可她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再望过去,下一刻,他又忙着应付众仙,他估摸着早已忘了自己,哎,还是好忧伤…
正在她感伤师父的冷漠之际,一旁的舞青萝望着白子画,也颇有同感:“千骨,我好忧伤!”
“什么……”
“我忧心尊上他待会儿要看上我,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花千骨: “……”
“如若他含情脉脉,目光如火,我却冷若冰霜,不知所措,你猜他心里是不是会很难过?”
忽如一刻冷风来,花千骨蓦然觉得怎么那么冷呢,她唏嘘道,“啊?”
舞青脸上忧郁更甚,“听闻紫薰上仙姿色倾国倾城,登墙窥其百年,至今未许…”
花千骨暂且插不上话,只得继续听着…
舞青萝摇了摇头,感叹不已:“只是,紫薰上仙之流远不及我,昔日紫熏上仙落花有意,而尊上流水无情,而我这般动人的,自是大不同了!在哪里都那么扎眼,你看看那些倾慕我的目光,落到何处不好,非要向我投来,好歹也可怜可怜那个叫轻水的,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哀可叹啊!”
花千骨被她对自己的夸赞所震撼得快要呆若木鸡,亦不免继续好奇得问道,“你也不必那般惋惜?”
“怎可不惋惜,我因一次大意,与火夕打赌,竟意外输给他。赌输后便要立下毒誓,日后非他那厮不嫁。谁让尊上他……不早些遇见我!而到了眼下,只怕天意弄人,该错过的就让他错过!”
“青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