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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说完这句话才反应了过来,眯着眼睛看向刘季却见刘季一副笑眯眯憨厚的样子盯着自己。
一肚子邪火猛然窜上心头,扶苏在北疆纵横驰骋何曾被人这般算计过。
这刘季,竟然猜到了扶苏心中所想。顺着思路一带,就让扶苏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可这个评价,是应该在公众场合说的吗?
没错,扶苏在雁门施行的新政的确是有利于世家发展的一面。那就是扶苏将大世家都打完了,结果那些中小世家突然发现天空上笼罩着的层层巨山般的世家都没了,生存的空间徒然之间扩大了。
这个扩大,不是扶苏扩大了原先的容量。而是扶苏将原先的老虎们都给打掉了,雁门的四大豪族几乎尽殁。唯一留存的郡丞庞录所在也不过因为很早便暗投了扶苏这才得意留存了几口人。当然,那个李左车也要算上。可李家实际上也就那么几个人,若不是李家牵扯的人太多李家可以说嫡系里面损失人数最少的一家。
扶苏在下意识间所说的对世家有利的确是有的,众人便是争论起来也能分辨得出,但关键是……
看着众人望过来层层凝聚的目光,扶苏淡然一笑对刘季接下来挑衅的目光不置一词。刘季千方百计想勾着自己在这个错误的话题上继续,可扶苏哪里会如愿!
此刻,泗水郡大族陆家子弟忽然起身致歉道:“小侄偶感风寒,颇觉不适。此番,却是不能继续参加县尊的宴席了,抱歉……小侄告退。”
哗啦啦,又是两个泗水豪族起身。这些豪族,家中至少都有一个县级主官在朝中任职撑着,便是没有的那也多是底蕴雄厚人脉深不可测的世家。这些家族,别看一声不吭,可实力摆在那里,根本不需要通过话语来加强什么,只需要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时不时汇聚过来。
看着接二连三的离去的大族子弟,刘季面色平淡看不出丝毫倾向只是静静吃着那道雀舌盛宴。
扶苏忽然开口道:“这雀舌盛宴的确美味,嗯,比起寿春的味道也更甚一筹。为了县尊这道盛宴,敬县尊一杯。”
苏扶云而今百年世家子的身份提议,自然不少人都是齐齐迎合。别看扶苏一身麻衣,可能拿出那等宫廷御用级别的纸张,那就是身份是地位差别。别看人家落魄了,可依旧拥有全国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这极可能需要一万钱都未必买得到的顶级纸张,也许人家都有稳定渠道持续购买。
至于人脉什么的,更要远胜那几个泗水土豪。人家走了,连瞧一眼的兴致都无。
“的确,此雀舌盛宴可是县令府中有名的佳肴。这沛县方圆百里,可没有哪个不想尝尝的。”西市行首这会也看到了而今宴席气氛有些不对,顺着话题将这带了过去。
却不想,这会却是吕文不干了。继续盯着扶苏道:“敢问苏公子。这与世家有益又到底是何情况?据我所知,扶苏使君此次在雁门,所行所为可称得上是血流漂橹,死者具是世家子弟啊!”
吕文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面对苏扶云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书香门第出身的吕文看人,喜欢看人的风度,言语。他认为一个人的风度出自此人环境对其熏陶的结果,若是一个正派的人,一言一行便是有缺也是透着正气。
而吕文综合判定一个人,喜欢看此人的言语。说话时的情况,比如你说话时的眼神、语速甚至遣词造句。
而扶苏在被刘季勾出来这么一句话后,吕文对其的印象便是大为拉低。扶苏明明在雁门诛杀了那么多世家子,这厮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替雁门说话,竟然混淆视听,胡说八道。
这种不诚不信之人,岂能放过去?
果然,随着吕文这一番话一说出来。场内的空气似乎徒然便冷寂了下来,就连张九融也缓缓放下酒爵沉思不语。
平心而言,张九融是不想自己的宴会出了问题的。但苏扶云若真的是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起来,过了最初是惊现故人的惊喜之后,张九融对苏扶云的亲近之意就也渐渐开始淡薄了起来。
毕竟初见之下,苏扶云是何人品,道德如何,操守可否良好?这些都是无迹可寻的事情,若是因为识人不明最后惹了什么大麻烦。这叫张九融太过难堪了!
故而,张九融此刻也保持了沉默闭口不言。
而其余的人,唯一能站在扶苏一边的恐怕就只有三女了。吕雉在屏风上担心地看着苏扶云,虽说初见,但还是觉得爹爹对这个好看的男子太过严厉了。
而那虞姬皱皱眉,这女子冰雪聪明。竟是看到了扶苏这失言是被刘季勾出去的,毕竟四十多岁的刘季社会历练是远强过扶苏的。也许论起战战事、政事等等都胜过刘季,可这小把戏小伎俩,扶苏却有些防不胜防。
苏扶云这下不好再沉默无言了,对众人道:“敢问诸位,可是真切了解雁门的新政?可亲身去过雁门?”
“我曾听闻一老友离我而去未曾辞别,然其次日便来拜访,此谣言之误,而耳听之未必为真!我曾见我一心爱女子与一朱袍显赫者亲呢万分,心中惶怒,实为其父。此眼见之未必为实!”苏扶云看着场内众人,语气诚挚:“既然亲耳所听未必为真,亲眼所见未必为实!如何能只因未经证实之传闻,心怀偏见之感触而妄下判断?”
苏扶云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由沉思起来。这并非是哪个故作惊人之言的狂徒说的。而是有百年世家牌子的苏扶云说的,若是刘季说这番哲意颇深的说,就未必能引起这众人的反思了。
虞姬心中也不由为此人机敏感叹,这番驳斥还真是精彩。吕文之所以未怪罪刘季的反对还不是因为对刘季的看好和喜爱?故而对刘季不感冒的张余便觉得其人两面三刀,圆滑诡诈,只是故作大方!
对其赞同毫不领情。
这个苏公子一番话不仅暗讽吕文之偏听偏见,更是对刚才的质疑作了最佳反驳!
你们都没去过雁门,亲见亲闻都没有谈何妄下判断!
吕文心中不由老脸一红看向刘季时,却见刘季已然变脸一副赞同之色看向苏扶云佩服道:“苏兄此言。真是贴切啊,就刘季捕盗三十余年来,所见各色贼子强人混迹百姓之中,光靠见闻如何能得分辩?”
众人心中越发疑惑了,这刘季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对付苏扶云吗?为何又是一副赞同之色,一点都不见异样?
扶苏拱手称谢:“自与刘兄昨日一别,却不想今日又见了。可真是缘分。”
众人这下明白了,敢情人家早就认识了,看起来还是好朋友。早先刘季并非是习难苏扶云而是正常讨论啊!
只有殷倾月和曹参在一旁冷笑!刘季之所以服软,还不是因为刚才苏扶云说了那番反驳之后,众人呐呐不言坐实了未曾亲见亲闻,让扶苏一下子立于了不败之地。这时候争论起来,再怎么吃亏也不会是扶苏!
尽管如此,刘季依旧是一个经验丰富,十分难缠的对手。其一句话便轻轻巧巧将苏扶云置入险地,尽管苏扶云应对迅疾,反击凌厉但并不能因此伤害到刘季。
而刘季一开始也并未露出破绽,事实上也是立于不败。至于那陷害苏公子的罪名。…人家本就是朋友,正常讨论嘛!
当然,苏扶云刚才可以不认,可到时候翻出来怕又是一个坐实苏公子居心不良,人品不佳的印证!
故而尽管不愿,扶苏还是认了下来在徒争无益的情况下不再纠缠。初次交锋,便在这电光疾闪的情况下写了句号。
在刘季身上找不到场子,可扶苏岂是那种肯吃亏的?不能找回场子,扶苏就要翻起威风!
苏扶云拱手朝吕文道:“吕公!在下这有些雁门见闻,却是想分享于诸位。!";
“这………”
“他真去过雁门?”
“苏扶云不是寿看人吗?”
……扶苏此言一出顿时群情骚动。吕雉、虞姬殷姬更是齐齐侧目面声惊奇地看着苏扶云,他竞然跑到雁门去过?
扶苏当然去过,也理解众人的惊奇。古语云十里不同乡,百里不同俗。实际上侧面说明古代信息之敞塞,交通之困乏。
山东之地多贼寇,尽管经济发达,道路平整。但敢出远门的还是很少的,不仅因为恋乡更因为此时节盗匪丛生除了商人极少外跑。难道苏扶云是要钱不要命去经商?
这下众人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吕文声道洗耳净听!
扶苏便道:“说来去雁门的确为了行商贾之事,然,此绝非私利,而是为南地学子计!”
众人齐齐皱眉,这是何意?
只有殷姬和曹参忽然猜到了一些,而吕文也是微微颔首。这让一直稳坐不动的刘季一下子挺直身体认真看着苏扶云。
此刻苏扶云感怀了一会,这才道:“苏家于寿春本是名族!只可惜在下愚钝。醉心教学,经营无计,以至财货倾尽。宗族无以为继!故此,当我听闻雁门有一物名纸,物美价廉远胜竹简百倍时。其时之心绪,欣喜若颠狂啊!";
有道是男人最认真时是最有魅力的。当吕稚见到苏扶云如此感怀认真时,不由想到一个年轻、朝气蓬勃有才华,又风度优雅的男子在私塾上认真地教着书。
而虞姬殷姬更是齐齐侧目,不想这苏扶云竟然还是一名教书先生,还是很敬业的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