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山上有一个日本人!

雍和啊了一声,回过神来,笑道:“我在瞧一副美人戏笨鸟图。”

云灵素羞涩一笑,道:“你说……我是美人?我算是什么美人了?”

雍和正色摇头,道:“不,不,我说的美人,是那只鹦鹉。”

云灵素一愣,道:“好啊,你说我是笨鸟?”嘴角带着微笑,两点酒窝旋了出来,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雍和嘿嘿一笑,云灵素不依不饶,道:“你说,我是不是笨鸟儿?”雍和笑道:“你不是,我才是笨鸟。你是……你是大大的美人。”

云灵素低下头轻笑几声,道:“你觉着我美么?”

雍和肃容道:“你当然很美,简直美极了。”

云灵素甚是欢喜,抿嘴微笑,拨弄凤歌的弯喙玩,隔了好久,缓缓说道:“你觉着我美,那就够啦。”忽然抬起头来,道:“我去烧水给你洗脚。”双目竟是通红,眼眶湿润,声音有些哽咽。

雍和微微一愣,刚想说话,云灵素已站起身来,快步出了小门。

雍和想不到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赞美,居然惹得云灵素感动哭泣,心里又是温暖,又是**,彷如塞了一团棉花,十分踏实。

凤歌跳上椅子扶手,隔着几步远瞧着雍和,忽然张口道:“暮投石壕村”,是杜甫《石壕吏》诗首句。

雍和笑道:“好啊,你又要背诗么?”却不听它接着背下去,只当它又忘记,接道:“有吏夜捉人。”

凤歌续道:“床前明月光。”又是顿住。雍和接道:“疑是地上霜。”凤歌又道:“山重水复疑无路。”又是停顿,小眼睛闪烁光芒,看着雍和

雍和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人一鸟就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背诗,背到后来,雍和恍然大悟,笑骂:“你这扁毛畜生,原来是在出题目考我?”

先开始背诵的,都是十分简单浅易的白句诗,后来越背越难,雍和还需好好思索一番,才能记起。

忽听凤歌续道:“琴奏龙门之绿桐。”

雍和愣了一愣,这句诗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过,道:“呃,我不知道。”

凤歌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接,自己接了下去:

“玉壶美酒清若空。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脑袋偏侧,似乎考倒了雍和,甚是得意。

雍和哈哈大笑,对它翘起大拇指,笑道:“你厉害,你厉害。”

忽听凤歌张嘴又道:“那你洗得了?”

这句话说的突兀,雍和皱眉道:“你说什么?”还以为它在背诗考自己,摆了摆手道:“我听不懂。”

凤歌又道:“卧榻西往李弘基待时。”

雍和皱起眉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说了我听不懂!卧榻?西往?我听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俗语,没听过什么‘卧榻西往李弘基待时’。李弘基?李弘基是谁?”

凤歌续道:“巴嘎雅路,巴赫待时。”

这句话雍和可是听懂了,“巴嘎雅路”这句,是一句几乎没有几个中国人不懂的日本话。大多数中国人学会的第一句日本话,就是这句“巴嘎雅路”,意思是“混蛋、蠢材。”更别说是精通日语的雍和了!

雍和微微一愣,道:“你在说日本话?”

凤歌又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雍和细细一听,果然就是日语,心中大奇,道:“你居然会说日语?谁教你的?张文佐么?”

凤歌道:“卧榻西往李弘基待时。”这句话它先前说过,雍和跟着重复:“卧榻西往李弘基待时……”

忽然,雍和愣住,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是日本人。

雍和呆了一呆,心中迷糊:“难道张文佐是日本人?”摇了摇头,扔掉这个荒唐的念头。

“你洗脚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雍和猛然回神抬头,云灵素端着一只铜盆,正站在自己面前,盆中水热气腾腾,氤氲成好看的雾气。

“我……”雍和尴尬一笑,只好点了点头。

云灵素将水盆放在雍和脚边,缓缓挽起袖子,蹲下身来。

雍和微微吃惊,道:“你做什么?”

云灵素抬头道:“我给你洗脚啊。”

雍和脸胀得通红,连忙摇头,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好了。”

云灵素微一皱眉,随即眉头舒展,微笑点头道:“你不愿我给你洗,那也就罢了。”站起身来,走到太师椅边坐下,静静抚弄凤歌羽毛。凤歌似乎十分愿意与她亲近,眯着眼睛,甚是受用。

雍和微微一愣,脱下靴袜,将脚泡在热水之中,一股暖意便即传遍全身。他一面洗脚,一面寻思:“这是鹦鹉会唱歌,会背诗,那都算不得什么,只是会说日本话么……毕竟太过不可思议……”突然之间,一个念头闪过脑袋,“哎呦”一声叫了出来,两只脚踏在盆中,溅出一地水花。

云灵素讶道:“怎么啦?”

雍和恍若未闻,盯着她手臂上的凤歌。鹦鹉也正偏头看着他,一人一禽对视片刻,一种莫名的恐惧忽然占据雍和心头:“有鬼!”

他得知自己要入住张文佐的旧屋的时候,一只没有过害怕念头,虽然是他开枪打死了张文佐,但当时候情况紧急,自己开枪,纯属自卫。杀了一个人之后,心里当然不会好受,但雍和也是内疚居多,没有多少负罪感。

这会儿见这鹦鹉灵异得出奇,脑中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张文佐的鬼魂附在这只鹦鹉上了!”

凤歌是张文佐的爱物,可能张文佐死后冤魂不散,竟然重新凝聚,注入自己宠物的脑中。

人类对于怪力乱神的怀疑恐惧,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就算是一个再铁杆的无神论者,半夜独行之间,蓦然有人在他背后肩头拍上一拍,第一个闪过脑际的念头也是“有鬼”!

雍和咽了一口吐沫,出神之间,不由喃喃问道:“你是谁?”

凤歌居然回答,反问:“你是谁?”

“我是谁?”雍和答,“我是雍和,你是谁?”

凤歌答道:“我是北野鹤见。”这句话却是用日语说的。

雍和心念电闪,脱口而出:“北野鹤见!”

汉话里的“北野鹤见”四字读法,和日语中“北野鹤见”的读法迥异,雍和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北野鹤见是个日本人!”

凤歌重复一遍,道:“我是北野鹤见!”咬字生硬,日语其实颇不标准。

雍和蓦地想起,今天上午见金秋川时,那华服丽人似乎突然隐疾发作,曾对金秋川说:“你去给我找北野鹤见来。”

毕竟“北野鹤见”四字实在古怪,太不像一个人的名字,雍和也没有在意,没过多久便即忘了,后来翻阅张文佐地图,见到“北野鹤见囚处”四字,联系前事,猜出这“北野鹤见”可能就是一个人的名字。

如今更无怀疑,诸事迎刃而解:既然北野鹤见是一个人,那么那座标记为“北野鹤见囚处”的石砖小屋,自然就是一处秘密的牢房,怪不饿张文佐经过那小屋时,曾听到人声。

雍和忍不住又道:“你是北野鹤见?”

凤歌呆了一呆,重复道:“你是北野鹤见?”

雍和皱眉道:“不要学我说话。”

凤歌重复道:“不要学我说话。”

忽听噗嗤一声轻笑,云灵素道:“它是一只鹦鹉,鹦鹉学舌,当然要学你说话了啊。”

伸出两根玉葱般的指头轻轻抚摸凤歌脑袋,凤歌眯眼受用,显摆似的学舌:

“它是一只鹦鹉,鹦鹉学舌,当然要学你说话了啊。”语调语气,和云灵素方才说话全无二致,连闽南方言口音,都学得十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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