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遍地的蜘蛛

云灵素“咦”了一声,问道:“北野鹤见?北野鹤见是什么人?”

雍和呼出一口长气,掩饰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凤歌的日语,无疑就是和北野鹤见学会的,这鹦鹉天性伶俐,学什么会什么,听过北野鹤见说话之后,便即学会了几句日语。

关押北野鹤见的那座小屋,虽然大门紧锁,但是用以通风换气的小窗,凤歌却有可能畅通无阻地飞入。

北野鹤见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被关押在福建一座山中的土匪窝里呢?

雍和擦干了脚,穿上鞋子,心中思潮起伏。

雍和首先想到,金秋川嫉恶如仇,恼恨倭寇侵扰,竟然擒拿一名倭寇,扣押在山上。但按照张文佐日记中所写,北野鹤见在那石砖小屋中起码被关押了三到五年。如果金秋川恼恨倭寇,那么大可一刀杀了便是,何必浪费在这样一个别无生天的囚徒上浪费粮食?

而且,为什么那姓商的华服丽人隐疾发作,就要金秋川去找北野鹤见呢?此中关节,极是古怪,似乎包藏一个大大的隐秘。

云灵素见他思考出神,不愿打扰,自去端了铜盆中的脏水倒了。

天色已经不早,云灵素望着内室那张大床,不由地飞霞扑面,心里好似一头小鹿乱撞一般,想到一会儿两人就要同床共枕,娇羞无限。

雍和独自思索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时候不早啦,该睡觉啦!”

雍和无意之间说出这句话来,忽听云灵素轻轻啊了一声,回头看时,只见她俏面涨得通红,一双眼睛几乎要滴水出来,含了一层薄薄的 幽怨,一点儿轻轻的娇羞,扭捏道:"我,我先去洗把脸,咱们再睡觉吧 ?"

雍和微微一惊,忙道:"你说什么?我不是……不是要和你……不是要和你一起睡,我,我们自己睡自己的。 "

云灵素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头,眼中微有惶惑失望之意,叹了口气,轻声道:“相公睡大床吧,我在地上铺开棉被将就便是。”走到一面大柜子之前,打开来,果然另有棉被褥子,抱了出来,铺在地下。

雍和忙道:“哎呦!不必,不必,还是我睡地下吧?”

云灵素微微一笑,背着身子摇了摇头,转身低头走到厅堂之中,俯身摆弄被褥,不一会儿铺好,抬起头来,脸上已有倔强之意,她故意躲开雍和的目光,无论雍和如何劝阻,也不摇头,也不说话。

凤歌兀自献宝,雍和说一句,它学一句,厅堂之中,只有一人一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再没半点声息,云灵素抱膝坐在褥子上,下巴搁在膝头,一言不发。

将近顿饭功夫过去,云灵素始终毫不理会。

雍和叹了口气。今天事情颇多,他已身心疲倦,见劝不动云灵素,只好走到大床边,抖开大被,宽衣躺下。

过了小半个时辰,忽听外间云灵素“哎呦”一声轻呼,似乎颇是恐惧,雍和这时还未睡着,忙问:“怎么啦?”

云灵素却不回答,隔了好久,轻声道:“有……有蜘蛛。”声音颤抖,似乎颇是害怕。

雍和微微皱眉,点灯起身,灯火照了照地下,不由地大吃一惊。

只见青砖地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指甲大小的蜘蛛,横纵往来,少说也有一两千只,就像在青色地面之上铺了一层黑地毯一般,只是这地毯蠕蠕而动,甚是恶心可怖。

那灯一照,只见云灵素抱膝坐在外间褥子上,脸色僵持,虽然蜘蛛畏人,在她褥子边空开一个圆圈,但是仍然将她吓得够呛。

黑乎乎的蜘蛛背壳发亮,八只脚毛毛窜窜,让人看得背心发麻。

雍和俯身拿起靴子,待要穿上,想了一想,靴筒朝下抖落几下,果然两只靴子里都有十来只蜘蛛掉落出来。他心里一阵发麻,穿好靴子,脚踏在地上,脚底咯吱咯吱,踏死不少蜘蛛,蜘蛛群顿时大乱,蜂拥聚齐,朝门缝儿地缝儿柜下躲去,顷刻间已然不见,地上干干净净,一只蜘蛛也无。

雍和心中奇怪,大感诧异。

南方潮湿而多蚊虫,这点他也是知道的,这等地面爬满虫子的情景,雍和住重庆旅店里,夜半起身,也曾见到过满地鼠妇爬窜的恶心场景。但终究比不上这等一地蜘蛛的可怖。

他走到云灵素身边,俯身温颜道:“你去床上睡吧,好不好?”

云灵素撇了撇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不肯?”李太歌问道。

隔了好久,云灵素轻声道:“不是我不肯,是你不肯。你……你怕我……”说到这里,再不说下去,唇边露出一丝古怪苦涩的笑容。

雍和心里一颤,寻思:“哎呦,她又以为我在嫌弃她是已婚之身。”忙道:“我哪里不肯?我……”叹了口气,伸出手来,道:“来吧,你来床上睡。”

云灵素皱了皱眉,却不把手给他。

雍和心道:“她已经够命苦了,我每一次无意之间,其实都是给她心头插一把刀子。我当初如果不说娶她,那么就没有今天之事了,但我已经说定娶她,那么种种以后夫妻日常,那可是避不开了。难不成我再休了她么?”

云灵素本来容貌极美,这时灯烛一照,更加妍美如画,雍和忍不住心中一颤,柔声道:“我说真的,你来床上睡吧?”

云灵素抬起眼来,犹豫半响,低下了头,好半天才道:“我和你说……”

“说什么啊?”

“我……”云灵素唇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怯微笑,“他是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他……他不能……我们都是分开睡的。”

雍和一转念之间,已然猜到云灵素口中的“他”是指她的先夫赵泽河。雍和曾听三十好几岁凌潇肃称呼赵泽河为“泽河老哥儿”,以为赵泽河不过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想不到居然是个六十岁的老人,心道:“你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居然嫁给一个比你爹爹岁数还要大的人,实在是……实在是叫人惋惜。”

“他是个好人,可是他待我,就像爹爹对待女儿一样,百般疼爱,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说到后来, 云灵素声若纹丝,脸胀得通红。

原来赵泽河年纪既大,不能人事,只好将云灵素当做女儿一般疼爱,云灵素虽然嫁去几年,仍然是黄花之身。

夜深灯暗之下,面对一个已经和自己三拜九叩结婚礼成的美丽女子,如果坐怀不乱,那个男人绝不是道德高尚,只可能有病。

雍和没病。

当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和怀中娇女倒在床上,吻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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