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叫我女王大人!配角的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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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只是一个柔美的侧面,却像是一把匕首锋利插入了尧月纠成一团的胸口。
将近五百年的陪伴啊,那个总是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同她说话,陪她解闷的小丫鬟,原来身着华贵婚裙,也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临别之前,青鸟哭哭啼啼恋恋不舍的样子,仿若还在尧月的眼前。
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对,一定是这样。
像是在黑夜中寻着了一盏照明的灯,迷茫的尧月寻找了前行的勇气。
她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尧月撑着站了起来。
玄色的袍子浸了血,随着她前行的步子在地面上拖出红色的血迹。
旁边的妖怪们见着本来应该必死无疑的女人居然这样爬了起来,纷纷感到畏惧,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
她虽然脸色苍白,眼中却好像有两团火在烧。
前方,那对身着火红喜服的新人已经携手,准备在宫门口行下大礼。
一旦礼成,踏入宫门,他们就会正式结为夫妻。
尧月一跃而起。
众人只看到一个黑影飘过。
一身玄衣的尧月已经站在了新人的面前。
新娘子明显一愣,盘发中的紫玉簪子轻轻一晃,玉珠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尧月手握成拳,抬手在唇边轻咳一声,低沉唤了一声,“青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尧月往前走了一步。
旁边的颀长红色身影也上前一步。
却是将娇小的新娘护在了身后。
“莫怕。”
好听的声音响起。
说愿她化作桃花,将她护于掌心呵护的男人,现在伸手握住了身后的新娘。
两只手,紧紧缠握住。
垂在袖中的手猛然间握紧。
忍住。
她怕,她会忍不住祭出寒冰剑,做出不可原谅、不可挽回的事来。
尧月抬起脸,温柔地一笑,用着往日里哄着娇气撒娇的鸣玉的语气,“鸣玉,你是不是又记不住事情了?没事,上一次,你因为我想离开你发脾气。这一次,我答应你了,我回来了。所以,别再同阿月闹了,好不好?”
晚霞染金,暖色氤氲。
面前的鸣玉紫瞳幽深魅惑,沉寂冰冷。
她的温柔话语,不过是一块小石子投入了浩大的湖水中,掀不起任何的波浪。
尧月向前又走一步,想要去牵住他,可是袖中的手腕还未抬起,鸣玉袖中猛然祭出了一把扇子,抵在了尧月的下颌之上。
“姑娘,你这样的把戏,本君见得多了。”
那把袖子看似平淡无奇,只有尧月知道它多么锋利,温热的液体顺着尧月的脖颈往下流。
“夫君,别……”
青鸟小声地在鸣玉的身后劝道。
尧月冷笑一声,“ 夫君?青鸟你唤谁做夫君?他本就是我的夫君!”
旁边主持婚礼的狐族礼官早已经不耐烦了,“大胆!这是神鸟一族的公主,是我们帝君的妃子。况且帝君病情康复,都是夫人带回了圣药的缘故。你一个过气的龙女,还在这里多嘴什么!”
鸣玉微微侧首,看了一眼那个礼官。
礼官似乎受到惊吓了一般,立刻闭嘴不说话。
尧月几乎要笑出声来,冷眼扫向一直躲在鸣玉身后不做声得青鸟。“圣药?什么圣药?青鸟你敢不敢说出来,你那个药方式从何处得来的!从哪里得来的!”
青鸟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靠进了鸣玉的怀里。
鸣玉一手将青鸟稳稳扣住。
“晕倒?好!你在昆仑岛上盗了圣雪莲花,让你来救被我封在冰海海底的鸣玉,你却转眼要取代了我的位置!”
指尖白光一闪,寒冰剑被控制不住怒气的尧月从掌中祭出,紧握在手里。
周边的六尾狐侍卫们立刻惊慌了,纷纷拔出了长剑,对准了尧月。
“我是被青卿在洪荒边上救醒,劝姑娘莫再胡言乱语。今日是本君的婚典,你若是再放肆,休怪本君不客气。”
鸣玉淡淡启唇开口,冰冷的声线里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确实什么都忘却了,那些过去,全部都忘记了。
可是尧月的心里听着一番冷漠疏离的话语,却还是绞痛难忍。
放肆?
她的鸣玉,她赖以生存下来的寄托,她的夫君,要娶了别人,她能不放肆?
最无法原谅的是青鸟!
尧月从来不知这个小丫鬟还有这样显赫的身份同超凡的忍耐力。
这五百年来,青鸟看来是一直装傻充愣,守候在他们身边,等候着机会! 她被青鸟耍弄得团团转!
青鸟现在装晕倒,尧月拿她无法,只好继续同鸣玉说话,看着是否能唤醒鸣玉的意识。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鸣玉,你还是执意同她结成夫妻吗?就为了救命之恩,你就要娶她?你可曾想过,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救你之人根本不是这个神鸟一族的公主青卿呢?你真的忘记我是谁了吗?”
鸣玉英气的眉头微蹙,冷漠的声音响起,“本君与神鸟一族的公主本就是天定姻缘,早在千年前我们就已经定下了婚约。救与不救,本君都应娶她。”
鸣玉的声音扬高了,魅惑的紫色重瞳威严地扫过周边的所有人,“若是再有人再想纠缠,就别怪本君心狠手辣!”
尾音一落。
尧月便感觉那扇子在脸上一滑而过。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到了她的前襟上。
尧月不可思议地缓缓抬手,从唇角到眼角,扇风的罡气划破了大半个脸颊。
周边的小妖们立刻发出惊呼声。
尧月从来不知,鸣玉的本性居然是这样冷血可怖。
说到做到,不心慈手软半分。
“当年鸣玉公子出世,三十六只神鸟在青丘道贺,盘旋不止。” 青鸟曾经说过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
这姻缘,怕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结下了吧。
“我才是你的夫人啊……”
尧月在勉力挣扎。
鸣玉已经将青鸟打横抱起,往宫殿里走去。闻言转身过来,“杀身之仇,善水公主可是忘记了?”
啪地一声,尧月再也无法支撑,掌中的寒冰剑掉落到地上。
他紫色重瞳中闪过的是恨意。
最害怕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