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令娴提示了一些考卷大概内容之后,武柲便出了书房,来到了院中,取过兵器架上大铁枪,双手紧握,迅疾无比地刺出一枪,随即枪身一颤,枪头虚影重重,足足八个枪头,这是武柲用尽全力刺出的一枪,也是如今他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双手紧握着长枪,武柲摒弃了一切杂念,心中只有着招式,他不是练武的材料,却能够二十多年坚持如一日,终究还是有了如今的成就,如今的武柲,单就马上功夫,大周还有谁是对手?
刘令娴在书房中看到武柲如此,便知他定是看了那份信而让他心中不舒服,但有些事情,即使是她这个贴身的女人儿也无法劝解,只能让武柲慢慢适应,直到那丝丝怒气不再影响情绪。
随即,刘令娴便坐在了书案之后,开始编写考卷。考卷是今日准备考校6岁以上府中孩子的,如今将近有三十多个,所以这份考校还要兼顾6岁到十岁的孩童。
几年来,刘令娴一直研究理学,数理化等方面也都颇为精通,这也是武柲放心让刘令娴出题的重要原因。再者刘令娴经常在府中,知道孩子们的一些情况,所以能够更好地出些有针对性的考题。
砰!
一枪砸碎了一个木头假人,顿时木屑四溅,武柲顿了顿,便收了枪,此时婢女和高力士都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武柲说道:“烧水,本王要沐浴!”
大清早沐浴,也只有魏王府不会觉得奇怪。这二十多年来,很多奴仆都已经习惯了男主人这特殊癖好,甚至在神都的女人间也是一直传扬,毕竟“臭男人”可是臭的,但武柲如此爱清洁,却也受到了广大妇女的推崇,毕竟身体有异味。总是会影响心情,甚至是情欲。
武柲这个澡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当他重新换了崭新的锦袍后,顿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他又恢复了阳光和自信,他的脚步结实。身材修长而伟岸。
书房内,刘令娴正在奋笔疾书,鹅毛笔在雪白的纸张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她一会儿沉思,一会儿露出笑容,恬淡而美丽的脸蛋上,有着一抹成熟女人的韵味。
武柲很少如此观察一个女人,特别是已经被他征服过的女人,但今日。他忽然发觉,身边的女人,竟是如此美丽。平凡而恬淡的感觉,竟是有着如此不同寻常的吸引力。
回首往事,总让人喟叹青春易逝,容颜易老,那只是你不曾发觉身边的美好而已。
而武柲却是刚刚发觉,他抬起脚步。缓缓走进书房,来到了刘令娴的身后。刘令娴丝毫不曾发觉,依旧不停地书写着。武柲没有看写的是什么,他伸手拦腰抱住了刘令娴,整张脸埋在了刘令娴的秀发中,刘令娴浑身一颤,武柲深深得嗅了下那淡淡的香味,道:“辛苦你了!”
刘令娴顿时没好气地道:“大清早的,给人家这么大的事儿,如今没来由挑逗奴家,这是何道理?莫不是生病呢?生病了,得去出尘姐姐那里。”
武柲微微一笑,道:“这样挺好的!”
刘令娴却不同意,埋怨道:“我的郎,你要再不放开,这考卷可要出不完了!”
双手揉了下刘令娴胸前的柔软,武柲笑道:“比几年前大了不少啊。”
刘令娴脸上顿时一红,便低着头瞅着白纸,武柲轻声道:“今晚上,让我好好伺候你!”
随即,也不管刘令娴那如丝的眼神,便拿起了出了一半的考卷,武柲点了点头,刘令娴出发点是不错的,照顾到了十岁以下的孩子,但这不是他要的,随即取过鹅毛笔,刷刷几下,便划掉了两道数学题,便重新编写了一道。
武柲在脑中早有定案,所以不过半个时辰,一份总共二十道题,包括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等考卷便完成了。看着一脸崇拜的刘令娴,他快速地在她脸上轻啄了下,便一拍那翘臀,道:“好了,快让先生们抄录下来,午膳一过,便在大厅中开考,警告先生们,不得泄题,不然后果自负!”
心头压下那一巴掌的酥麻,刘令娴点头答应,便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书房,她不知道再被阿郎挑逗一下的话,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会很不堪。
当刘令娴出了书房后,武柲坐在圈椅中闭目不语,高力士端来的早膳原封未动地摆设在托盘中。
如果可以,他早就派人去房州了,杀李显也不过是一场事故或者一次巧合而已,既然女皇要把李显弄回神都,那就随意吧,即使最终把皇储给李显或者李旦,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当然如果是那样,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来一场谋朝篡位,至于功过是非,就由后人去评判吧。
女皇以为她做的很隐秘,其实她完全可以派人送一份圣旨到房州宣旨,大可不必派内卫精锐去,如此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防止武氏诸王的别样心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防备武柲。快踏入坟墓的她,已经不想再杀害一个亲子了,李贤的死也让她多多少少都有些后悔,所以在后来杀邱神绩时,丝毫没有手软。
这一日,除了魏王府诸子考试之外,武柲是十分繁忙的,但依旧推掉了永远也不会完毕的应酬,他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严格的父亲。在魏王府,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需要进入家学,都一样需要考试,这一条明确无二地写在了家训中。
午膳提前半个时辰,用餐完毕后。各房各院的女人们,把自己的孩子都领到了大厅,其实这大厅武柲取了个名字叫做“忠义厅”!有些江湖味道。但武柲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而武柲也一直把“忠”和“义”看做是一个人做人的最基本原则。
忠义厅内,三十四个孩子吵闹成一团,女人们也都笑闹着,好不欢快,远远而来的武柲,便听到了嘈杂之声,顿时脸色微微一变。高力士察言观色,准备提前去阻止。被武柲挡住、
不多时,随着高力士一声“殿下到!”
忠义厅内,顿时安静了不少,但依旧嘈杂!
武柲不理会女人们的欠身行礼。便高坐在堂上,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顿时,忠义厅内鸦雀无声,女人们拉住了自己孩子,奴仆们更是不敢走动。
“回父王,此处是忠义厅!”一个粉雕玉琢七岁男童躬身作答。那小模样儿足以让很多人喜爱。
武柲一愣,这是自己孩子吗?但作为父亲,不认识自己孩子可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也是十分丢人的事儿,更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你可知为父取名此厅‘忠义’二字,有何用意?”武柲心中喜欢这个儿子!因为从他那稚嫩而充满坚毅的脸上。武柲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只见小孩子躬身道:“回父王,儿臣以为,忠,乃忠诚之意,《论语》‘学而’篇中说,‘为人谋而不忠乎”。义,乃义气之意。《论语》‘述而’篇中说,‘不义而富贵,与我如浮云。’就儿臣以为,忠义不可分,乃做人之根本,人无忠则不信,无义则不立。”
武柲怔了怔,这是自己的孩子吗?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是一个穿越众。
忠义厅内,所有人都被这个孩子所吸引,他的回答有根有据,也回答得十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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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人无忠则不信,无义则不立’,我要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记住这句话,此处乃是我王府会客宴请重地,不是高声喧哗嬉闹之所!”
武柲心中有些疑惑,如果不是有人教授,他如何能回答如此贴切?于是他再次点点头,看向儿子,说道:“你回答的不错,为父甚是欣慰,你这便坐座位上,考试马上开始了,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哦!”
小孩躬身道:“儿臣定会全力以赴!”
这小子,竟然会打太极!武柲越发怀疑。
随即武柲吩咐一声,高力士喊道:“诸子就座,其他人等暂避,考试开始!”
随即三十多个孩子,其中十三个女孩子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每一张摆好的桌子上,都贴有名字,而女人也用肢体语言给自己的孩子加油鼓气,不多时便出了忠义厅。
等忠义厅内变得安静之后,考卷便一一发下,西席崔融等十人也坐在一侧,观看这场魏王诸子的第一次考试。这场考试将很可能决定诸子的发展方向,也或许只是一个测试,但崔融等人都很期待,因为魏王一旦登上大宝,那么将来的皇储就很有可能在诸子中产生。他们也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代帝师,这个身份不只是光宗耀祖那么简单,那可是名传千古的荣耀!
当书写的“沙沙”声逐渐响起,武柲起身走下高座,他从一侧一一看过,当他走过刚才那个孩子身旁时,首先便看到了那桌角的名字,“武崇秀”!这是那个娘们生的呢?自己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武柲心中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再看武崇秀作答,只见鹅毛笔在他的手中不停地移动,他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完了数学题和物理题,这莫非是“神童”?
随即他便离开,继续看下去,总体都还满意,至于能做对多少,就看他们的了。随后他在高力士耳畔低语一番,高力士便出去了。
不多时,武柲出了忠义厅,便到了偏厅中,只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坐于绣墩之上,一旁的高力士低声道:“殿下,就是她!”
武柲看着那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直到妇人感觉身后有人,便起身转头一看,却是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
武柲大脑有些短路,心中苦笑一阵,脸上出现一抹歉疚之色,便说道:“柔姐,近来可好?”
裴柔的脸上出现一抹苦涩,但依旧笑道:“臣妾见过阿郎!”随即拉住小女孩,道:“思月,快给父王请安!”
思月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武柲顿时摆手道:“不用这么见外。思月,让爹爹抱抱!”
思月仿佛有些害怕,但终归是见过武柲的面孔,便张开了双臂,武柲抱到怀中,亲了下。便说道:“思月真乖!”
裴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切,但似乎强忍着悲伤,武柲便说道:“这几年苦了你了!”
裴柔摇了摇头,道:“阿郎自有阿郎的事儿,在这府中不曾缺衣少食的。”
自武周建立后,武柲总是征战在外,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多,即使回到府中,府中那么多女人根本也照顾不过来,所以本就不怎么受宠的裴柔自然就遗忘了。
武柲缓缓说道:“你给我们教养了一个好孩儿。我要谢谢你!”
裴柔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自己孩儿入了阿郎的眼了,便一扫颓丧之色,道:“妾身不过是替阿郎管教而已,这算不得什么,也是妾身应尽的义务。”
武柲笑道:“玲珑已经出嫁,找了个好夫婿,如今崇秀让我十分欣慰。”转而亲了下思月的小脸蛋,道:“我的思月,你可要比你哥哥厉害哦!”
思月终于断断续续得说道:“父王,父王,思月会努力的!”
武柲大喜,随即喊道:“高力士!”
“殿下,奴婢在!”高力士进来赶紧躬身道。
“带着思月去买些好吃的,你也顺道去见见你姐姐,一应所需去账房支取便是!”武柲吩咐道。
高力士大喜,谢恩之后,便牵起思月的手,走了出去。
此时,偏厅内,只剩下了武柲和裴柔,有那么一丝尴尬。
裴柔缓缓道:“阿郎很久没品臣妾煮的茶了吧,就让臣妾为阿郎煮一壶吧。”
武柲微微一笑,道:“就到你那里吧,我记得柔姐你做的核桃酥很好吃。我想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