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园,是裴柔的院子,一如年少之时,裴柔钟情于琴声,虽历经多年,却一直不曾落下。但是,此刻,传出的琴声中充满着慌乱和零碎,甚至有些不成曲调。
房间内,温暖如春,顺着琴音,便一直来到了里间,顿时一副旖旎的画面映入眼帘。
一对男女一丝不挂得如老树盘根一般坐于圈椅之上,而那女子更是坐于男子怀中,胸前的那抹白腻,仿佛丝瓜一般,晃荡不已,但女子的一双白皙的手却抚弄着琴弦,脸色潮红,甚至那檀口之中发出微不可闻的低吟,却依旧抚弄着琴弦。
武柲在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后,终于双手握住了那翘臀,在以一种非常的节奏中,怒吼一声,一泄如注。
随即,二人便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纹丝不动。
如果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么对男人来说,他体验的是一种征服的快乐,武柲从未想过,一个几年不曾有过床第之欢的女人竟然还是如此柔情似水。
良久,武柲亲了下裴柔光洁的香肩,说道:“往后可别自怨自艾了,替我好好培养崇秀,知道吗?”
裴柔羞怯得点点头,却不答话,身体稍微动了下,便轻呼一声,瘫软在了武柲的怀中。
二人又缠绵片刻,武柲看了看天色,便问道:“此时是什么时辰呢?”
片刻,侍女在门外答道:“回殿下。此时已经刚过未时了。”
武柲心中对这个侍女的心思不禁一笑,便说道:“进来伺候夫人吧。”
说罢,武柲便起身把裴柔抱到了床榻之上。自行穿起了衣服,侍女进来,便伺候裴柔穿衣,奈何裴柔如一团稀泥一般,起不了身,武柲吩咐道:“你去厨房吩咐一声,炖些补品给夫人。明白吗?”
侍女答应一声,武柲便出了琴园,向着忠义厅走去。
此时的忠义厅内。魏王诸子都在奋笔疾书,而唯独一人却呆坐无语,武柲缓缓踏进大厅后,便看到了这个小家伙。
距离考试结束也不过一刻钟了。武柲便走上高座。他虽然对武崇秀感到惊喜,但并没有因此而对其有任何偏颇,都是自己的孩子,他只能尽力做到一视同仁!
当沙漏最后一缕沙漏尽之时,府中西席崔融朗声道:“时间到,考试结束!”
顿时,诸子停下了笔,在父王面前。他们可不敢有什么失误,女孩子也是一样的。她们虽是女儿之身,可她们的母亲都不是一般的人,有的是异国王室,有的是他国的贵族,最差的也是部落的酋长的女儿。平日里这些女孩子除了在家学学知识外,还要在家中学习女红,有的还要学习琴棋书画,总之她们学的东西甚至比男孩儿都要多很多。
当崔融等人把试卷收上来后,便呈递给了武柲,武柲点了点头,轻咳一声,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武柲缓缓说道:“你们这便各回各处,好好想想,但不要有心理负担,为父虽然严格,但还是非常惜疼你们的,该玩的时候还是要玩,该吃的时候还是要吃,不吃如何长身体?好了,你们都散去吧。”
随即孩子们躬身施礼道:“是,父王,孩儿告退!”
当所有的孩子都退出大厅后,崔融等人齐身拜道:“见过殿下!”
武柲微微一笑,道:“教授诸子,辛苦你们了。”
崔融躬身道:“是殿下厚待我等,我等甘之如饴,能够教导王子也是我等之幸。”
武柲不想多废话,毕竟跟这些西席说过很多次了,要不是自己忙不过来,这教授诸子的事情他就亲力亲为了。
“你们不用客气,本王还得看看孩子们的考卷,你们就自便吧!”武柲缓缓说道。
诸人便躬身告退。
书房内,刘令娴一动不动呆坐着,仿佛魂飞天外,武柲进了书房后,她才惊醒过来,随即见礼,武柲搂住吻了下,而后缓缓放开,便说道:“你且跟我一起看看这些试卷,对的打钩,错的打叉,每道题五分,总共是一百分。”
刘令娴被武柲没来由的激吻弄得魂不守舍的此时也只是一个劲儿得点头。
武柲便分了试卷给刘令娴,他自己则快速翻看批阅起来。而整个下午,也注定他要在书房中度过,好在有个女人陪着。
当一份份卷子从手中翻过,武柲的脸上时而高兴,时而阴沉,刘令娴却十分平静,她非常仔细而认真地批阅。
当一份试卷出现在刘令娴手中,她已经非常熟悉每道题的答案,快速看过之后,竟然没有发现一处错误,于是她便再次浏览了一遍,确定没有错误之后,便起身道:“阿郎!”
武柲抬头问道:“怎么呢?”
“您看看这份试卷。”刘令娴便把试卷递给了武柲。
武柲接过,快速浏览一遍后,便心中一顿,再看那背面的名字时,顿时露出了笑容,便说道:“没事,这小子可真聪明。你继续批阅吧。”
刘令娴从武柲的眼中看到了喜爱,那个叫武崇秀的孩子就这样入了魏王的眼中,那往后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成长经历呢?
这次考试,虽说是魏王的一次随意考校诸子学业,但谁敢肯定不跟将来诸子的待遇挂钩呢?就是那些西席先生们都不敢确定,因为魏王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才能猜透。
不管怎样,人们总是喜欢聪明的孩子,武柲也是如此,尽管他心中总想着一碗水端平了,可喜欢这个叫武崇秀的儿子多于其他孩子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夜幕降临,武柲在琴园用完晚膳,并鼓励了一番武崇秀之后,看到站立不稳的裴柔,便知道自己下午用力过猛了,便只能离开琴园,回到书房,今夜答应过刘令娴,自然也不能失信。
琴园。
寝室内,婢女已经收拾了杯盘,裴柔小心翼翼得坐在床沿,武崇秀走到跟前,道:“娘,父王今夜为何要在家里用膳?”
裴柔怜爱得搂住了武崇秀,说道:“因为崇秀你聪颖过人,又能勤奋苦读,所以父王便喜爱,才来这里用膳的。你喜欢不喜欢父王来?”
武崇秀扬起一张稚嫩的脸道:“孩儿不知,不过孩儿看到,父王来了,娘最高兴了,孩儿很久没看到过娘笑过了。”
裴柔说道:“崇秀啊,你要记住,你的父亲是一个非常非常伟大的男人,他顾不得太多的儿女私情,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便能明白娘今日的话,娘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够有出息,这也是你父王希望的。”
武崇秀稚嫩的脸上,似懂非懂,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翌日,武柲一早公布了成绩,这一次考试除了武崇秀全部回答正确外,还有一个女孩子错了半道,她便是玉漱所出武秀儿,这个不到七岁的小女孩儿,继承了母亲玉漱的恬静,也继承了武柲的聪明。武柲也是十分喜爱的,加之其母受宠,她在所有女孩子中算是得到父爱比较多的一个。
武柲自然乐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聪颖,虽没有去玉漱的房间,但他已经命高力士送去了话。
但诸子中让武柲比较头疼的是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长子武崇文错了五道,他偏向文,次子武崇武更是不堪,错了十道,当然武柲也知道武崇武的武艺也不错,三子武崇元错了五道,四子武崇勇错了九道,武柲知道武崇勇武艺也是了得,至于其他诸子,错误的题数在十道以下。统计这些孩子答对了哪些题目的任务交给了刘令娴。
等刘令娴统计出来,武柲将为这些孩子们制定一个偏科的发展方向。如此培养,也是武柲的希望,说不定会出一些特别偏科的人才,当然这也是武柲的痴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呢?
即使是如今位高权重的魏王,也依然免不了俗。
房州。
位于房县西北竹山一带,有个村子,这个村子人们叫做庐陵村,十多年来,那个小村子便成为了官府规定的禁区,整个村子就在半山腰,虽是一个小村子,可有州兵驻守,生人不可靠近。
村子的靠山一侧,有几座大宅院相连,看规制,一定是大户,但看外表,房屋有些陈旧,院墙也早已斑驳不堪,甚至有几处已经塌方。院中粗壮而高大的梧桐树显示着这里日深年久,虽地处大巴山东麓,汉水之侧,但依旧在冬日的严寒下,落得个干干净净。
此时一个妇人从门外进了屋,手中握着扫把,她伸出手拍了下酸痛的腰间,而后喊道:“仙惠,快去把衣服洗了!”
片刻,一个身着麻布裙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答应一声,便提着一桶衣服走出了院子。
“娘,我要出去玩!”一个身着红裙的少女出了奔出了屋子,仔细看那红裙,上面缀满了细密的补丁。
妇人有些怜爱地道:“那就跟你姐姐去洗衣服,也好给你姐姐做个伴。”
“知道了,娘!”少女答应一声,随即仿佛刮起一道风,便追赶而去。
此时,院外传来一个声音,“庐陵王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