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的春天,少室山下的一座小镇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一片繁华的景象,初春的阳光无限温柔,脱去了厚重棉衣的人们各个身轻如燕,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忽然,一匹受惊的野马奔驰而来,直奔人群,马上端坐一人,满头大汗面色惊慌,急急忙忙忙高声喝喊:“大家快躲开,马惊了!”他双手不停,使劲拉紧了缰绳,可那匹马根本不听使唤,仿佛疯了一般眼看就要踢向面前的一位老者。
这时,忽然从旁边一个身着黄衣的人,好比天边飘来的一朵黄云,刹那间飞到近前,抬手勒住了缰绳,那匹受惊的马立刻停住了四足,彷佛生了根一样扎在地上一动不动。待那马上的年轻人仔细再看的时候,身着黄衣的人,已经稳稳落在了地上,抬手擦了把汗,暗暗惊呼一声:“好险!”却是一名女子。这女子一身鹅黄色的短裙,俏脸之上粉白无暇,两只乌黑的大眼闪着天真无邪的亮光,站在那里犹如野地里一朵荞麦花一样,迎着初春的朝霞怒放芬芳。
马上的人几乎惊得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不由两眼发直久立不动,嘴角上立刻留下了恬不知耻的哈喇子。
黄衫女子呵呵一笑,像银铃一般脆响,道:“这位英雄,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里人山人海,万一操纵不住,踢到人可就麻烦了。”
马上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竟似傻了一般,两只眼睛闪出烁烁的绿光,幸亏是白天,如果赶到夜晚大家一定认为是狼来了。
黄衫女人一连叫了他几声这小子才明白过来,抬手擦了下流了半尺长的哈喇子,马上满面带笑:“在下名叫何足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那里?父母可还尚在?有兄弟姐妹吗?是耕田还是经商?”
黄衫女子听到面前的年轻人一连窜的问答,不由扑哧一声笑了,暗暗一句:“干什么?查户口呢还是相亲呢?”
那年轻人好像没有听明白,不由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姑娘道:“我说你小心点。”说完莞尔一笑,甩了一下眼前的刘海扬长而去,这回头一笑,当真是百媚而生,让年轻人一阵神魂颠倒,差点没有从马上栽下来。立刻跳下马追了过去,马也不要了。一边走一边追问:“姑娘,你是南方过来的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强盗贼人很多,不如我来保护你怎么样?我有牛腿一样的肩膀,还有山一样的胸膛,绝对可以胜任保镖这样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黄衫女子又是回媚一笑,没有搭理他,他却紧走几步靠的更近,有点死皮赖脸:“姑娘,你是不是认为本人不怀好意?或者认为本人意图不轨有意轻薄姑娘?这就错了,我何足道是很纯洁的,比梅花还要纯洁,绝没有那种肮脏的思想。”
黄衫女子有点不耐烦了,说道:“你不要死缠烂打追我行不行?我叫郭襄,是襄阳人,我父母尚且建在,家里有姐姐和弟弟。幸福美满,根
本不需要任何帮助,你不需要自作多情,这下满意了吧?”
何足道嘿嘿一笑,“哎呀!原来是郭大侠的女儿,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久闻郭大侠是名满天下的英雄,在下十分的敬仰,苦于无缘相见,真的想喊他一声……老丈人!”
“说什么呢?”郭襄脸色微微一红,显然是发怒了,不由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家绣房。
何足道抬手捂嘴笑了笑,心道,看来我是想媳妇想疯了,他妈的差点露原形毕露,好不容易碰到如此一个美女,决不能让她从我眼前溜了,所以他紧追不舍,跟着郭襄走进了绣坊。
这家绣坊很干净,也很雅致,处处显得一尘不染,小姑娘都爱摆动一些丝啊线啊的,看到好的丝绣就走不动,所以慢慢鉴赏起来,她不由对这家老板的手艺暗暗叫好,那花绣的水灵灵的,好像在迎风招展,还有人物栩栩如生跟活的一般无二,顿时爱不释手。后面跟过来的何足道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看。慢慢一步一步向郭襄靠近。
何足道装作很有见识的样子惊呼一声:“哎呀!这手帕绣的真好,简直妙不可言,妙趣横生,生不如死。”
郭襄又是扑哧一笑,骂道:“装腔作势,你说它好在哪儿啊?”
何足道说:“好的意思就是不错,具体好在那儿我没看出来,这手帕不如送给姑娘用怎样?”说着不知羞耻靠了过来。
郭襄看也没看,却扭身走向一边,连连说道:“不好,不好,还是回家送你姐姐或者老娘用吧,本小姐不稀罕。”
这时,从内堂走出一名女子,脸色温怒,说:“谁说本小姐的刺绣不好?到底懂不懂啊?”
郭襄一愣,这声音好熟悉,不由抬头观看,只看了一眼,立刻怒从心头起,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里的佩剑,怒道:“赛亚!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竟然躲在了这里,还我剑南哥哥。”说着一招蜻蜓点水,抬手便刺。
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蒙古的公主赛亚,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郭襄,顿时,当初自己肩膀上的枪伤,还有剑南挨的一剑都像幻灯片一样闪现在脑海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挥起手里的半截长陵一招“漫天飞花”迎了过去,二人战在一处。
赛亚便打边道:“郭襄,你还有脸提剑南哥哥,他已经死了,一年以前被你一剑刺死了,你父母心比铁硬,竟然见死不救,妄称了一声大侠。”
郭襄怒道:“胡说八道,剑南哥哥根本就不是我杀的,而是你们派去的多不托所害,你谋杀我义兄,我跟你拼了!”
赛亚一声冷笑,“好不要脸,剑南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义兄了,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郭襄道:“我认剑南做哥哥管你何事?为何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赛亚笑道:“剑南是我丈夫,我们已经成亲了,他无缘无故多个妹妹,我无缘
无故多了个小姑子,你说管不管我的事?”
郭襄怒道:“胡说八道,剑南哥哥是我的,你夺不走,拿命来”说着剑法一变。只取赛亚的眉心。
郭襄的剑法是父亲郭靖亲传,来自于江南七怪之手,七怪的武功虽然不入流,但经过郭靖慢慢研究琢磨,竟然变得凌厉狠辣,霸道之极,所以舞起来呼呼生风滴水不漏,郭襄从小乖巧,深受父母溺爱,所以长大以后怕她受苦,没有教授过什么武功,他的功夫多是自己眼看偷学的,不过黄药师老谋深算,怕自己外孙女将来受婆家欺负,所以传授了她一套落英掌法,和上乘的轻功,郭襄遇到强敌的时候打的过就打,打不过的时候逃跑绝不是问题。
相比之下,赛亚就强了一切,赛亚的功夫奇高,在武林中少有敌手,当年华山一战早已威名远播,就连丐帮的八大高手都死在她的手里。忽必烈教授儿女一向很严格,为他们请来了很多师傅,都是蒙古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还有中原的绝技。所以赛亚精通百家武学,而且功夫杂乱,根本说不上是哪一派,遇到强敌时对手立刻就被打蒙了,所以这帮了她的大忙,她手中一条丈余长的绫罗,耍将起来忽而轻柔,如燕子点水,白云掠雾,忽而强劲有力像一条刚猛的铁棍,没有一定的内力,根本不可能将一条红布舞得如此纯熟,转眼间就把郭襄包裹在一片红霞之内。可她又不敢下死手,因为她知道剑南同样喜欢郭襄,万一出手不慎伤了的话,怕剑南有一天会怪她,所以功力暗暗减了三分。
郭襄一时间被打得晕头转向,经过华山一战,明知道不是人家对手,当然,她也不会对赛亚狠下死手,只是碰到了情敌不出手的话,面子上恐怕过不去,所以才勉强出招的,二人一来二去,竟然拆了百十来招不分胜负。这可愁怀了一旁的何足道,何足道暗暗惊呼一声:“我操!怎么又是一个美女,想不到少室山下竟然美女如云,哎呀,看来当和尚就是好,都他妈当和尚去,全天下的美女就没人跟老子挣了,怪不得算命的孙瞎子说本少爷今年要交桃花运,看来是真的。她们为什么要打?貌似刚才提到一个叫剑南的人?剑南是谁?咋这么厉害。竟然同时获得了两个女人的芳心,不行,俺要见见他。”
何足道一边琢磨一边看着两个女子打来斗去,并且躲闪着屋子里飞来飞去的桌椅板凳,丫的!幸亏老子练过,不然脑袋就要被两个女人给开瓢了。砸我个头昏脑涨生活不能自理。嘿嘿!会武功的女人打架就是不一样,绝对不会抓脸,揪头发,或者像沿街撒泼的野蛮妇女。而是两个美女在跳舞,并且各个形态优美,千万不要停啊!接着打下去,本少爷还没看够呢。
忽然,一条凳腿飞了过来,兴致勃勃的何足道根本没有看到,他双手抱着肩,双眼仍盯着赛亚和郭襄。这条板凳腿毫不客气砸向了他那核桃一样的脑壳,击中了才后悔不跌,妈呀怪叫一声,当时昏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