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既然连三刀六洞这等话都说了出来,嘉庆要是再不陪他往鳌拜府走上一趟就真显的有些不够朋友了。
嘉庆很是无奈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去就去!难道那鳌拜还是三头六臂的妖怪不成?小爷今天豁出去了!”
二人酒足饭饱出了酒楼,茅十八是江湖中人,只要在别人的铺子门口瞧上一眼便知道这店铺主人做生意干净不干净,用他的话说就是行有行规,做贼的当然也得有销赃的地方,但凡是个当铺,只要是在门口牌子便挂了一个黑铁剪子的,那里面的黑货绝不会少,就连一些个必备的用具都一定会有卖的。
嘉庆毕竟也是现代人,对于大城市中的小偷产,供,销一条龙是早有耳闻,对此自然也没有表示什么大的震惊,事实如此嘛,有利润的门路就绝对有人敢干,赃物大多极其便宜,当铺就是开个死当买回来再卖出去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就算是官家追查上来也可以推个一干二净的,这样的无本生意怎么会没人心动?
二人在街上寻觅了良久,果真在一个大大的写着当字的招牌下发现了一个被细绳吊着的大剪子。茅十八轻笑一声,领着嘉庆快步迈了进去。
“二位爷好啊,有什么生意需要照顾小店的没?”掌柜的客气的隔着桌子说道。
“来两套鲨鱼皮,一套虎爪,在两个壁虎靴。”茅十八说出了几个对嘉庆来说很陌生的东西。
“好嘞,您稍后!”掌柜的应了一声,转身吩咐伙计去取东西去了。
嘉庆虽然很好奇,但是他也没多问,管你什么东西,拿过来了不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伙计抱了一堆东西奔了过来,掌柜的接过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这位爷可是要这些个家伙?”
嘉庆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鲨鱼皮原来就是夜行衣,整个黑色的一套衣服再加个头套,壁虎靴就是一个黑色高筒布靴,鞋底密密麻麻的镶了些能增大摩擦力的东西,那虎爪就更简单了,分明就是电视里那些杀手爬墙用的那个家伙,嘉庆不由的大失所望。
茅十八点了点头,拿起一件夜行衣瞧了瞧,又转脸看了看嘉庆说道:“老板,这夜行衣有没有小一点的?我这朋友可穿不上!”
老板拱拱手说道:“咱们这里的东西都是定做的,这两件是恰好有人不要了才留下的,要是定的话得明天才能拿。”
“算了,不用了,我穿个深色的短衫就好了,不碍事的。”嘉庆忙接口说道,开什么玩笑,穿这个?就是被抓了也没得解释,肯定一下就被当成杀手了,搞不好人家直接就一阵箭雨把我给射成筛子了。
茅十八看了看嘉庆,又看了看手里的夜行衣:“那么也好。”
买了犯罪工具,两人又在街上打听了下鳌拜的府第位置后便并肩回客栈休息了。茅十八这家伙虽说看起来像谁的蛮死的样子,可是嘉庆要是稍微有点动作他马上就能醒过来,到底是练武之人,这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嘉庆也不得不放弃了逃出去的想法,不就是去趟鳌拜府吗?恭亲王府和紫禁城爷去的多了,还怕你个小鳌拜?
想着想着嘉庆便睡着了,这次倒是没做梦,一觉睡到半夜十分才被茅十八给叫了起来,二人就着冷茶水吃了点准备好的干粮,茅十八也准备停当,缅刀还是藏着腰间,身上一身夜行衣,再加上头上的黑头套,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采花淫贼。嘉庆则是一身棕色,又加上一个深色的马褂,最后也在头上套了一个黑头套,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嘉庆知道现在自己绝对和电影里的银行抢劫犯有一拼。
由于时间太晚,茅十八也怕小二怀疑,一把将嘉庆抗到被背上,之见他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前,猛的一蹬地面,两个人便直接飞了出去。
这下着实是把嘉庆吓的不轻,这搂虽说不高,可五米也是有的,这么跳下去还不摔个骨断筋折?只听耳边一阵呼啸,嘉庆死死的闭上了眼睛,接等着两人像破麻袋一样猛的摔到地上了。
稍微一下震动,茅十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一看肩头的嘉庆,这小子还闭着眼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松手呢,茅十八微微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二人专摸那些麻黑麻黑的小巷子钻了起来,大街上除了打更老头小心火烛的高叫声与那破锣声外便只有猎猎的北风带起的呼啸声了。摸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摸到了鳌拜府正门,两人躲在暗处一看,那高悬的黑色牌匾两边选择两个大灯笼,上面写着两个烫金大字——鳌府!不过门口的两个持刀兵卒打消了茅十八从正门入内的打算,两人小心避开巡逻兵卒,沿着鳌拜家的围墙开始转了起来。
月黑杀人爷,风高放火天,这俩人鬼鬼祟祟的摸到了一个巡查士卒看不到的角落,茅十八一把将虎爪掷过了院墙,他缓缓的拉动虎爪,直到感觉虎爪已经牢牢的抓住了墙头,茅十八回头招呼一下嘉庆,一把搂住他的腰爬了过去。
两人落地之处乃是一处花园,嘉庆刚想要抬头看下四周茅十八便又把将嘉庆按到了地上,左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嘉庆心里一抖,这茅十八要干嘛?莫非他要杀我灭口?还没等他大脑做出进一步反应就听到一阵脚步奔来的声音,抬眼一看,一群身着军服的满洲士兵正打着火把向他们藏身之处拥来。
“怎么可能?”嘉庆大惊,这些士卒怎么知道自己和茅十八进来了?而且他们连地方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他妈清朝又没有监控器!
一群兵卒奔了过来将花园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声令下,数十个士兵开始进入花坛搜索起来,看这架势,想搜到茅十八他俩只是时间问题。
茅十八哈哈一笑,拎着嘉庆的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这群鞑子可真不简单,说吧,是怎么发现爷爷的行踪的?”
为首的那小校军官一挥手,十余官兵冲过来要拿茅十八,茅十八也噌的一声拔出缅刀说道:“想要拿爷爷我?就你们这点人少了点吧?说吧,怎么发现爷爷的?”
那小校也不啰嗦,对身后几名搭弓欲射的弓箭手说的道:“照他的腿给我射!抓活的!”
其实茅十八刚刚和他说话纯属是拖延时间,他正在继续力量准备用轻功翻出去,这在平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手里可多了一个嘉庆,这小子少说也有100多斤,他只好尽可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了。
“射!”那军官刚一发令,茅十八噌的一下来了个旱地拔葱跃了起来,那几名弓箭手也噌的一下松开了手里的弓弦。
正腾空而起的茅十八身子猛抖了一下,拎着嘉庆的右手更是变的使不上了劲,他右手一松,嘉庆便惨叫一声跌到了兵卒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