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见满面惊讶,连声拦阻道“啊?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能收老哥哥这么大的礼呢?不成不成!绝对不成!要知道,兄弟刚刚上任,行事一向不喜张扬的。冷不丁的让人知道老哥哥送我宅子,岂不是说我贪赃枉法,收受贿赂,与人沆瀣一气嘛。话说兄弟是很奉养廉洁滴的嘛。”
宇文士及在一旁再也听不下去,猛然立定怒喝道“姓庄的,你到底要怎样?我家兄长好心请你赴宴,如何这般无礼太甚!”
宇文化及拦挡不及,不由的大急,情急之下,抬手就是给了宇文士及一巴掌,怒喝道“放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当!谁允许你对侯爷这般无礼的,没有家教!简直就是没有家教!你给我滚回房去,好好反思!没有我的许可,不许出门!”宇文士及大是不忿,又羞又恼之下,却是不敢跟大哥叫板,只得怨毒的看了一眼庄见,扭头而去。
宇文化及心中实是恨极,面上虽是训斥宇文士及,却是暗骂庄见没有家教。哪知庄大少只管赚便宜,至于是否有家教这种事儿,如果跟发财大计相违背的话,一向都是不加理会的。
此时看着远去的宇文士及,满面惊讶的问道“老哥哥,这宇文学兄可是被狗咬了?怎么如同患了疯狗病一般?哎呀,那狂犬病可是可怕的紧,你们可要看紧啊。那犯了病的时候,可是真会跑出来咬人的。诶,可怜!可怜!危险!危险!”说着,满面的担心紧张之色。
宇文化及大怒,怒道“你。。。。。。。”话方出口,连忙打住。仰天打个哈哈,借以把那口恶气吐出,再低头时,却是满面的温和,呵呵笑道“兄弟笑话说的真好,来来来,咱们也不必管他,且自去吃酒。至于那处宅子,为兄定会给你办的滴水不漏,不损兄弟贤名就是。”说着,已是不容他再多说,拉着他直往里面而去。
庄见心中暗暗凛然,这宇文化及能屹立于朝堂之上不倒,果是有大手段的。他方才一番话,固然是索贿,却也是故意激怒宇文化及,看他反应,以定日后应对策略。此时眼见宇文化及竟能如此忍忍,日后却是要打着长远抗战的打算了。
这会儿,方一进门就已经敲了一座宅子,心满意足之下,也不再去刺激他了。乖乖闭上嘴,随着宇文化及直往大厅中来坐。
方到门口,就听得里面一片丝竹之音,人声不断。待到二人跨步进去,却见里面尚有五六人在座。坐席两边排开,一人一几,上面摆满各色佳肴。两队姬女伶人,或弄琵琶,或调古筝,横笛竖箫的奏着音律,各色菜肴热气蒸腾之际,显得极是热闹。
众人见二人进来,俱皆起身相迎。宇文化及哈哈大笑,逐一为庄见介绍。除了一个与庄见年岁差不多的,是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的三弟,叫做宇文智及的,其余俱是宇文家族的年轻才俊,如宇文伤、宇文冰、宇文成。众人与庄见一一见礼,倒也不似宇文士及那般仇视。
双方见礼完毕,宇文化及这才引着庄见到上首坐下。这厅里论官职,却是二人相等,皆在他人之上。故而庄见虽是年岁尚轻,却也无人敢有异议。
待到坐定,宇文化及拍手宣布酒宴开始。丝竹之音再起,古乐飘飘,碗盏溢香。三脚樽中,美酒葱绿,莹莹欲滴。让庄见倒是大大长了一份见识,总算知道这古代富贵大家中的排场了。
等到宇文家各人都敬过酒后,雁翅席上已是不再限定只坐一人了。宇文化及移樽过席,靠近庄见低笑道“为兄先祝兄弟进侯之喜,来来来,你我兄弟饮盛。这樽饮完,为兄给兄弟准备了些小玩意儿。”
庄见眉花眼笑,举樽笑道“老哥哥太过客气了,这个小弟怎么好意思呢?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搞这些。啊,哈哈,来来来,饮盛。”说着,已是端杯一饮而尽。
宇文化及心中暗骂,你这个无赖,既是一家人,你他妈的进门就讹诈了我一栋宅子,我要是有你这种一家人,以后还用活人不?
眼见他喝下樽中酒,连忙换上笑脸,自怀中摸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道“听说兄弟生肖属鸡。这是为兄请人用上好玉石雕琢的一个小玩意儿,送给兄弟把玩,可不是什么礼啊。兄弟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庄见郁闷,怎么?老子属鸡的吗?为什么不属大象,不然你个老乌龟给我雕个大象送给我岂不是好。
心中咕囔着,手上已是将那锦盒打开。随着锦盒一开,猛然就见一道莹莹绿光霍然透出,烛火掩映之下,一尊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公鸡,单腿昂立,做引吭长啼状。那绿玉光致莹然,温润翠绿,单只看那面上的一层光晕,宛如在不停的流动就知道,这尊碧玉雕件,实是无价之宝。旁观众人早已围过来,看着这个雕件,都是不由的呼吸急促起来。
宇文化及手捋胡须,洋洋得意。这个碧玉雕件乃是他花了近两千两纹银,让人自南边寻来的,本想留着自己把玩的,后来见庄见在炀帝面前如此得势,又知他属相,权衡再三,方才忍疼送出。只是此刻眼见众人模样,心中那份虚荣心大是满足,送出宝物的那份心痛,也就淡了许多。
他心中暗暗得意,想这个小无赖怕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异宝吧,但就这一件东西,怕不也当场震住你。
他正自陶醉,耳中却听的庄大侯爷说出了一句话,此话入耳,宇文化及登时便是一阵的头晕,强自扶住案子,没让自己倒下。
庄侯爷说的是“咦?这是个什么鸟儿?是鹦鹉吗?老哥哥,你说的鸡又在哪里?不会就是这个吧,哪有这么小的鸡啊?”
不等他回答,却又听到庄侯爷雷不死人死不休的话语“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啊?该不会是玻璃吧?嗯,经常有人拿玻璃冒充玉的,我见的多了去了。不过这个做工倒是挺精细,怎么也能值个十两二十两的吧。”
十两二十两?宇文化及不禁呻吟了一声。我他妈的是猪!我就是个猪头!宇文化及同学首次对自己做出了正确的评价。
明知道这个无赖不学无术,我给他什么玉器啊!他认识吗他?我直接扔给他两千两银子多实惠啊我!
还太小,不是鸡?是鸟?!我丫丫你个呸的!你他妈的要是属猪的,老子是不是还要雕头肥猪送给你啊?发指!太发指了!!!这种无赖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啊?苍天啊!
宇文化及满面悲愤,泪流如泉。他却不知,方才庄侯爷听闻他按照属相送礼的时候,恨不得自己属大象呢。他此时实是应该感谢漫天神佛,幸亏十二生肖中,没有大象这个品种。不然,只怕把整个宇文阀都卖了,也是不能满足庄侯爷的胃口的。
整个大厅便在庄侯爷的发言中,诡异的变得慢慢寂静下来,那些个吹拉弹唱的感到了一丝不寻常,也是慢慢沉寂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都是看到对方脑门上挂满了黑线。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庄大侯爷的目光闪动,嘴角挂着一丝戏谑,正自好整似暇的眯着眼睛看着众人。除了屏风后的一个缝隙中,隐有一双妙目,满是笑意。。。。
半响,宇文化及终是艰难的稳住了心神,对于自己后面将要送出的礼物,已是在心中大大的调整了一番。
摆摆手,让众人各自归坐,这才艰难的向着庄见一笑,涩声道“兄弟果然慧眼,为兄方才说了嘛,只不过是一件小物件而已,兄弟自管拿去把玩就是。来来来,咱们且共进一樽。”
说着,抖颤着手,将面前的酒樽再度举起,招呼众人一起对饮。后面乐队眼见酒席又开,这才再次恢复了丝竹乐声。
宇文化及苦笑一声,对庄见道“方才老哥哥贺兄弟进爵,这一樽,便贺兄弟加官吧。兄弟以弱龄之年,得二品显职,着紫配金,实为大隋开朝以来第一人。便只当年秦皇时的甘罗堪与兄弟比肩,老哥哥实是佩服,来,咱们饮盛!至于这个贺礼,为兄自会遣人亲送至兄弟新府上,是为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还望兄弟莫要嫌少。”
庄见闻听这个数,饶是他早有准备,也是不由的大吃一惊。心下大叫贪财之余,暗中盘算,知晓这火候是差不多了。俗话说,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凡事都需留一步余地,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他深知人性,何时该刹车,何时可进击,实是娴熟无比。当下呵呵一笑,低低笑道“老哥哥,这可就是你见外了吧。要说起这城管司,兄弟任着,不也就是老哥哥任着吗?只不过明面上,兄弟多跑动下而已。这后面的事儿,在老哥哥这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个你我兄弟之间,也不必细说了的。”说罢,已是抬手将樽中酒饮下。
宇文化及等了一晚上,终是等到了这一句,倍受创伤之下,这迟来的慰藉,竟让他不由的心头激荡,有股受宠若惊,热血贲张的感觉。一把拉住庄见,含泪道“兄弟,好兄弟,往后你的事儿,就是我宇文家的事儿。但有所言,宇文家必将全力以赴就是。”说罢,抬手啪啪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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